第71章 想不通
巴德和達也覺得情況不妙,他們不知道這位先生的來頭,但他氣場強大、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使告訴了他們不能與他多糾纏。
「達也,快用那個!」
「明白!」
達也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就差他這一句話。
他用力丟出了一個東西,具有強烈刺激性的煙霧立即瀰漫。
「是催淚瓦斯。孩子,馬上離開這兒。」
那位先生說完便迅速帶着伊集院往安全的地方跑,「夥計,跟上!」雙斧戰龍聽到聲音后十分順從地跟上他們。
最後他們跑到了安全的範圍內,伊集院沉默不語,他沒有表情,眼裏什麼信息也無法讀到。
緩了一會兒他徹底明白自己失去了小火焰猴,眼淚漸漸地湧出來,他咬着牙,無力地坐在地上,這副模樣引起了司徒先生的注意:「你怎麼了,孩子?」
伊集院頭都未抬,他依舊把臉埋在胳膊里失聲哭泣,司徒沒再說話,他在他身邊等了等,待他的聲音小了些時將手帕遞給了他。伊集院愣了愣,接過去擦了擦臉。
「好了,孩子,原諒我無禮,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哭呢?」
「……」
「因為剛才那兩個人嗎?」司徒問,這次他得到了回答。
「是……他們搶走了我的寶可夢。」
「什麼?」
「您應該也看到了,就是那隻小火焰猴。……他們太可怕了,我頭一次知道有人會將寶可夢變成石像,然後搶走。」
司徒明白了怎麼回事,自己的寶可夢被搶走,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過於殘忍。
「先生……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是寶可夢獵人。」
「寶可夢獵人?」他顫聲問,這是伊集院頭一次聽到這個身份詞。
「是的。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搶奪別人的寶可夢、或是非法捕捉野生的寶可夢賣掉——這就是寶可夢獵人。」
司徒看着他悲傷的眼睛。
「你多大了?」
「十二歲,先生。」
「那你應該才成為訓練師不久。」
「的確是這樣。」
伊集院輕聲回答,回想起剛才的遭遇,他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就在昨天,我得到了第一隻寶可夢,可現在它不在了。」
司徒經過一番沉思后做出了決定,他把口袋裏的一顆精靈球拿出來放到伊集院面前:「收下這個吧。」
「什麼?」
「裏面裝着的寶可夢是火稚雞。」
「我問的‘什麼’不是指精靈球里是什麼。」
伊集院覺得他真好心,自己都有些受寵若驚了。「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需要它。」
司徒馬上回答,接下來的口吻變得有一點兒強硬了起來:「孩子,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回家。告訴你的家人‘我的寶可夢被壞人搶走了所以我回來了’——我相信他們的表情一定會很豐富。第二:接受新的夥伴,繼續你的訓練師道路。」
伊集院緊閉着唇,他內心中正激烈地鬥爭着,猶豫不決。
「音彌,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會被困難壓倒的人。」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實際上,太過疼愛自己的她並不太贊成“當訓練師”這個想法的。
就是因為這樣,他原本十歲便可以跟其他孩子一樣得到寶可夢去旅行,卻拖到了現在才展開行動。
「好吧。」
他終於下定決心了,這位司徒說得沒錯,自己需要它,而且伊集院是不可能回去的,那樣太窩囊了。
司徒見他收下了自己的禮物,這讓他放心了起來,至少這說明他願意繼續當訓練師,而不是放棄。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同伴了。為此我會努力訓練,最起碼,我要能夠保護它們。」
「說得很棒,對於訓練師而言變強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司徒覺得他的狀態正漸漸好轉,已經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因為只有變得強大,才能守住自己珍視的事物。相信這隻火稚雞會給你來帶驚喜,畢竟它是……噢沒什麼,那麼我該走了,再見孩子,祝你好運。」
「等等,先生,請告訴我您的名字。」
「埃格伯特戴維斯(EgbertDavis)。」
「好的,戴維斯先生,再見了。」
在戴維斯與他的雙斧戰龍走遠之後,伊集院明白自己的旅行還未結束。
不僅如此,他認為自己必須強大起來,如果行得通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可以制裁他們、並且改變聯盟規則的人。
“所以赤天——波文庫珀那個傢伙第一次見到白冶——糾正,他隱姓埋名換了身份后第一次見到白冶時,是幾個月前在靈魂之塔里的事情,對嗎?”
“你說得沒錯,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左響盛也又吃了一塊馬卡龍,冥烈火和克倫實在不懂他為何會瘋狂喜歡這些甜得發膩的東西。
更加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即使每天吃很多高熱量甜食盛也也依然那麼瘦,彷彿碰一下就能摔倒似的。
“那個傢伙讓我覺得奇怪……我不喜歡他。”
盛也拆了顆檸檬味的棒棒糖,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含着糖,聲音比較含糊,顯得有點噁心。
“話說回來我們一定要聚在白冶的房間裏談這個嗎?這兒都亂了,他回來整理很麻煩的。”
“說得是,所以整理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冥烈火併不在意這個,他隨便略過了這個話題,沒等盛也反駁,他便繼續說起了正事:“你們意識到事情的可疑之處了嗎?關於波文的。”
“什麼可疑之處?”
“我們都知道波文曾經闖進聯盟里來胡鬧,他對聯盟、包括聯盟的所有人都抱有極大的仇恨,那麼他為什麼要來接近白冶?”
克倫一隻手摸着下巴,他想了想,猜測着說:“因為他有什麼目的?”
冥烈火沒有回答他的猜測,他決定先讓他們回憶起來:“首先,我們再回顧一下當時的事件情況——波文的姐姐因偷竊逃跑時闖紅燈被駕車的喬治撞倒,很可惜她沒有被搶救回來,於是第二天波文來到聯盟大鬧一番,不但損壞了聯盟的設備,還對與喬治有關係的成員胡亂攻擊,由此看得出來他失去了理智,十分恨我們聯盟。”
“對,特別是他的寶可夢在那天重傷死亡之後……我當時在一旁,感受得到他對我們的恨意。”
“啊?等等、為什麼你們兩個說的這些事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噢好吧,小盛也,那是幾年前的事兒了,當時你還沒有在聯盟呢。”
冥烈火一副長輩的模樣把手放他的頭上拍了拍,盛也很不喜歡這種感受,他抗拒着。
克倫邊戴隱形眼鏡邊說:“盛也,他來鬧事的時間是你加入聯盟的半年前左右,所以你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好吧。”他拿開冥烈火的手,“那麼,他的寶可夢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闖進聯盟時發生的一樁悲劇事。”
克倫蓋上了隱形眼鏡的小盒子,他回憶着:“因為他氣昏了頭指揮不當,讓赫拉克羅斯遭到了重創不治身亡,這使他對聯盟更加恨之入骨。”
“是的……波文庫珀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聯盟,他痛恨着聯盟的一切,並且一心想要報復,不但如此,他還說過要毀掉聯盟。可那之後他一直沒有行動,甚至銷聲匿跡,使我們所有人都漸漸淡忘了跟他有關的事情。”
“而現在,他卻突然出現了。”
克倫的指尖敲打着桌子,他眯起眼思考:“他痛恨着聯盟,卻接近了白冶……他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最近他一直在聯盟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在打探什麼消息。”
冥烈火坐了下來,他現在需要一杯水,於是他又起身去拿杯子給自己倒上了。
“那傢伙說不定在利用白冶來對付聯盟。”
盛也忽然這麼說,其他兩個人都用一種吃驚的表情看着他。
“怎麼了?難道你們不會這麼覺得嗎?”
“夥計,說出來,現在就說出來。”
冥烈火對他的話有着很強的好奇心,他和克倫期待着他會說出什麼,盛也被他們兩個的樣子嚇得有點兒懵。
“好吧。白冶現在離開了聯盟並與聯盟方對立,這事兒基本全神奧都知道了,我打賭那個傢伙也不例外。我猜……他知道自己一人要與聯盟對抗是不可能的,他需要幫手,而這個時候正巧白冶正跟聯盟鬧不和,對他來說這是個好機會。”
他把棒棒糖塞回了嘴裏,於是他的聲音又開始變得模糊:“這是我的想法——波文明白單靠自己辦不到那大膽的報復計劃,因此他需要靠近白冶,趁白冶與聯盟的矛盾時機出現,來個漁翁得利。”
“哇塞!盛也,你是什麼時候變得像今天一樣聰明的?”
冥烈火的這句話讓盛也投來了個白眼,他遮了遮自己的嘴巴。
“呃、我的意思是……你今天聰明得嚇人,簡直不像你。”
“你……你還是閉嘴吧!”
克倫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你們先別太放鬆了。如果真如盛也所分析的那樣的話,這就意味着大伙兒現在都很危險,因為對波文來說現在正是個好時候。”
他皺起了眉頭:“得快點把這件事的可能性告訴白冶,你們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他今天約了荒木去電影院看《毒夜》。”
“不對,他今天將要和伊集院作最後的戰鬥,估計現在都已經打過第一個回合了。可他們在哪兒戰鬥,這並沒有說。”
“什麼!”
盛也瞪大眼睛看着克倫,然而對方卻輕鬆地慫了個肩,很平靜地說:“和荒木約會是結束戰鬥后才會做的事,但很顯然當時你並沒有在意前面那一句。”
“好吧……可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可能有危險,我們得趕緊告訴他們這回事!”
“夥計們,有個糟糕的消息——白冶的手機打不通。”冥烈火在試着聯繫白冶后告訴他倆。
“那我們只能過去了。”
克倫拿皮筋把後面的頭髮紮起來然後起身,他看上去已經準備好了。
“可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盛也問了這句話之後眼睛忽然睜大,他快步走到桌前湊近看着上面的日曆,他發現今天的這一塊被圈了起來,並且寫了三個字:鋼鐵島。
他拿起它,指着那一格給他們看:“瞧,他們戰鬥的地點是鋼鐵島。”
“好極了,我們得趕緊去,不能讓那傢伙得逞。”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真的確定會是我說的這樣嗎?萬一弄錯了我們在那兒豈不太尷尬?”
“盛也,現在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是你推測的那樣,因為那傢伙是個報復心強的危險人物,最重要的是最近我們在調查那傢伙,而最新進展發現——”
向來以黑客技術自豪的克倫指了指自己的電腦,原來在他剛才講話的功夫就已經破解了道路的攝像頭進入監控系統:“鋼鐵島必經路的監控錄像里出現了他的身影。”
盛也驚訝得未說一句話,克倫關上電腦嚴肅地拍了拍冥烈火的肩,他們絲毫不怠慢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