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棺夢
宇智波佐助走入皇宮前殿的正門,眼前的畫面卻陡然一轉,並不是什麼閣樓的佈置,而是來到了一處漆黑虛無的地帶。
周圍看不見任何東西,即便他開啟了輪迴眼也無濟於事。
身後也沒見漩渦鳴人他們跟上來,他只得警惕小心地緩步前行。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阻止我!”
突然,一個滿是惱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宇智波佐助停下腳步,精神緊繃著,他如今所面對的是以往不曾見過的東西,不容他不謹慎。
“我阻止你什麼了?”宇智波佐助從容不迫地反問。
“我要成為唯一的神!全知全能、無上至高的真神!”
那聲音還在從四面八方傳來,語氣中儘是不甘和憤怒。
宇智波佐助眯起雙眼,哂笑道:“越是這樣的人,內心越是弱小不堪,大蛇丸,殘缺的你真是讓我感到無趣。”
他察覺到和自己對話的這人正是先前寄宿在長門體內的白龍,對方的性格十分極端,包含着無盡的貪慾。
“你懂什麼!”白龍怒聲斥責。
“這世上無人懂我,都將我視為邪惡之徒、連日向真都把我看成瘋子和工具!”
宇智波佐助不疾不徐道:“大蛇丸,你所做這難道只是為了向別人證明什麼嗎?”
白龍怒極反笑:“不配!他們都不配!”
極端且愚蠢的瘋子,這人已經不是宇智波佐助所認識的那個大蛇丸了。
看着周圍的一片黑暗,宇智波佐助緩緩閉上了雙眼,輪迴眼被他關閉,再睜開時周圍的虛無之景變成了一片昏暗的房間,腳下滿是蠕動的肉塊,白龍驚覺自己竟然被這些肉塊包裹着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他驚聲道。
“怎麼,連自己的術都不認識了嗎?”宇智波佐助正站在他的不遠處,平靜開口。
不屍轉生,大蛇丸曾經想用此術來奪取宇智波佐助的身體,但最終被宇智波佐助反噬,轉生儀式失敗的大蛇丸後來寄宿在宇智波佐助身體的天之咒印之中。
“我何時創造了這個術!”白龍有些驚恐。
宇智波佐助漠然道:“看來,你比我想像的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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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鳴人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龍地洞的寺廟之中,面前的是那隻巨大無比的八首白蟒。
而就在他心下疑惑之際,突然感受到了來自白色大蛇丸的敵意。
“人類!殺死人類!”
一旁響起女人的聲音,是先前所見的迎接他們的三為蛇姬,不過此刻卻是一副可怖蛇面人身模樣。
漩渦鳴人連忙出聲:“等一下,你們不記得我了嗎!”
他飛身躲過三位蛇姬攻擊,嘴裏不停地解釋:“我們才見過面的!”
三位蛇姬嘴裏的話語冰冷無比:“主尊痛恨人類!”
八首巨蟒一條條蛇首發出刺耳的嘶吼聲,漩渦鳴人也緩緩冷靜下來。
他剛才在木葉皇宮,沒理由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而且這白蛇中的靈魂不是已經進入了紅豆體內嗎?
是幻術嗎……
他穩定心神,向體內的九尾詢問:“九喇嘛?”
“不是幻術,鳴人,不要大意!”九尾回應道。
時間之力、空間之力、靈魂碎片……來到這邊世界這段時間出現太多讓他所無法理解的東西了。
眼下自己的處境怕是也無法以常理度之,漩渦鳴人神色凝重,身上尾獸查克拉外溢,瞬間進入了仙狐模式。
他如今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在他的世界中,除了佐助之外沒人能與他抗衡。
“先用武力制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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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的大殿之內,美人獨自坐在梳妝枱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黯然神傷。
“源大人說今日要去王后那裏去,就不來了。”侍女在宮殿門口回稟道。
漩渦雛田眼看着美人的臉色由哀怨變成憎恨。
“又不來,又不來……”美人的嘴裏喃喃自語。
“怎麼這麼多的人,非要我一個個全部殺乾淨嗎。”
她說著,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柄短刀來藏於袖中,而後拖着華貴的長裙快步走出了大殿。
漩渦雛田見狀心驚不已,連忙跟上想要看她意欲何為。
美人一路快步前行,穿梭在大名府邸之中,無視了諸多些人,直來到王后的寢殿。
看守的僕從想要阻止,卻被她一個眼神看去直接神情恍惚起來、楞在原地。
王后目露驚恐之色,看着美人持刀向她逼近。
“妖女!妖女!你要幹什麼?!”
明晃晃的刀身映着寒芒,美人絕麗的容顏上卻滿是嫉恨之色。
“你才是妖女!一直蠱惑着源大人!”
漩渦雛田還記得在龍地洞見她時,這個女人一臉溫柔的模樣,再看此時此刻的情景,完全判若兩人。
就在她的短刀即將刺進王後身體之時,卻被雛田一把死死扣住手臂。
“為什麼攔着我!”美人轉頭盯着漩渦雛田,眸子中閃爍着刺骨的冰冷。
“你為什麼要殺她?”雛田反問道。
“她一直蠱惑源大人,我在清除源大人身邊的禍害!”
死裏逃生的王后卻驚聲道:“這妖女已經謀害了許多嬪妃,她才是源大人身邊的禍害!”
美人卻瘋了一般怒斥:“源大人是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她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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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綱手走過正門,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有些熟悉的地方,仔細觀察竟是木葉曾經的慰靈碑。
旁邊的木葉英雄安眠之地,一個身材瘦弱的長發男孩正獨自一人站在墓碑前。
火影綱手默默注視了他很久,緩步走上前去,看了眼墓碑的名字,她道:“是你的父母嗎?”
“嗯。”男孩輕聲回應。
“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火影綱手說道。
“已經死去的人,還提他們做什麼呢?”男孩說道。
“即便已經過世了,有人還記得他們的話,他們便還存在這世上,若是連思念他的人都沒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男孩怔了怔,轉過頭來看向火影綱手。
“你也會有一直銘記的人嗎?”
“……當然。”
男孩又緩緩說道:“猿飛老師說,他們或許已經在某處獲得了重生,等待着我去遇見他們。”
“或許吧。”
男孩又說道:“你也會再次遇見那些被你銘記的人的。”
綱手微怔,而後說道:“我遇見的都是以後值得我銘記的人,至於過去的人……對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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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怎麼了?”
輝夜一臉詫異地看着站在窗口的真,她記得對方明明剛才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怎麼一轉眼就憑空去了那裏。
真瞥來一眼說道:“已經弱化了,你還看不到嗎?”
“看到什麼?”輝夜不解。
籠罩了整個閣樓的黑霧,真站在窗前,看到的有木葉的建築、也有遮蔽一切的漆黑。
這裏的時間每過30分鐘就會重置一次,真後來嘗試過打開空間之門離開這裏,但30分鐘過去,他會重新出現在這裏。
而想要穿梭時間,則需要月球上的金色轉生眼,他趁這30分鐘的空隙去了月球,但卻無法再打開跨越時間的門。
真意識到,不止是時間的牢籠,自己好像被隔絕在了一個封閉獨立的世界之中,像是真實世界的投影一般。
而對方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突然出現便向自己發動了偷襲,真一點沒有防備。
真感受到籠罩這裏的黑霧突然弱化了,周圍的空間不再扭曲,意味着應該可以從外面來到這裏。
已經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了,再繼續坐以待斃指着別人來拯救自己,誰能保證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陛下,我來彙報尸魂界的工作。”卯之花烈開口道。
這句話這段時間已經聽了許多次了,真沒理會她,而是目光瞥了眼桌面上茶杯,那茶杯瞬間碎裂開來。
輝夜和卯之花烈見狀俱是有些不解。
真伸出一隻手來,想要逆流那個茶杯的時間,只見碎裂成許多碎片的茶杯開始重新拼合在一起,很快便完好如初。
“卯之花隊長,半小時前你在做什麼?”真忽然對卯之花烈問道。
卯之花烈聞言思慮了番,說道:“半小時前,我應該是剛從瀞靈廷來到木葉。”
真將掌心朝向了她,驅動着時間的力量,將她一個人的時間逆流至半小時之前,卯之花烈憑空在這裏消失不見,閣樓里只剩下了真和輝夜二人。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牆上掛鐘的指針不住地走着,真並沒有着急。
而在二十幾分鐘過後,卯之花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在了這裏。
“陛下,我來彙報尸魂界的工作。”
“……”
真長舒口氣,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伊邪那美,這場景實在是太像了。
但這世上擁有寫輪眼的人,即便是止水的瞳力也已經無法影響他了。
“主人,你怎麼了?”
真又看向輝夜若有所思,驀地走了過去一手按在她的肩上,體內的查克拉源源不斷地向她體內傳遞。
他直接將尾獸的查克拉傳遞了大半過去才堪堪停下。
“現在看得見了嗎?”真問道。
輝夜似有所覺,道:“時間……停滯了,我感到我的身體停滯了。”
真凝眉道:“你看不見外面那黑霧嗎?”
輝夜平靜地目光望向窗外,搖了搖頭:“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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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色氤氳之中,已經恢復了行動的紅豆在不停地穿行,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正在呼喚自己。
她不知自己向前走了多久,終於黑霧籠罩的世界中出現了一絲亮光,雖然很微弱,但也能讓她看到了別的東西。
一個巨大無比的身影,約莫直立起有三四米之高,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赤身蜷縮着,漂浮在空中渾身散發著黑氣。
“大蛇丸大人!”
紅豆見到這人立即大聲呼喊,飛速靠近。
等她來到這巨大的身影近前時,發現這巨大化的大蛇丸近前,竟是有着一枚正在不斷跳動的心臟,上面是黑與紅兩種顏色,一端連接着這個巨大化的大蛇丸,另一端則是延伸向黑霧之中。
“大蛇丸大人……”紅豆喃喃自語。
這蜷縮着的巨大身影卻並沒有回應,緊閉着雙目彷彿睡著了一般。
她看了看這顆心臟,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把抓住了伸向黑霧的那一端。
這觸及心臟的一瞬,紅豆立即感受到了自己體內另一個靈魂在顫慄,而那個蜷縮着的巨大身影也發出了哀意。
紅豆咬緊牙關,握緊了這一端,而後猛一用力生生將其扯斷開來。
轟——
霎時間周圍的黑霧瞬間涌動起來,並沒有感受到風暴,這黑霧捲動起時也什麼都感受不到,彷彿只是幻象一般。
紅豆仍緊緊握着心臟的另一端,身上再次浮現出了在龍地洞時的那些奇異咒印。
巨大化的大蛇丸身影開始發出了亮光,漸漸地光芒愈來愈盛,而周圍的黑霧則也在飛速退卻。
等到這巨大化的大蛇丸徹底被光團籠罩時,他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蛇丸大人,您在害怕嗎?”紅豆突然變得十分虛弱,出言說道。
“不要害怕,大蛇丸大人……您很快又是您了。”
“我一直……一直都……”
紅豆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不可聞起來,那巨大的光團則是緩緩進入了紅豆的體內。
原本這個清秀的女人身體迅速發生了變化,黑色的短髮變得披肩,容貌變得冷硬,一雙蛇瞳替代了原先的眼睛。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之色。
“沒想到還是用上了這具身體,紅豆……”
周圍的時間在這一刻停滯,那原本褪去的黑霧正在飛速聚攏,緩緩形成一個巨大的黑影,大蛇丸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下方的所有事物都停止了。
他的身影緩緩落到了皇宮前殿之前,無視了無法行動的卡卡西、自來也那些人,直接推開了前殿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十分清凈,只有三個人在那兒,這裏的時間是流動的。
或者說,是這裏的時間被停止了。
“好久不見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