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火

第十五章 走火

從乾大吃一驚,他不知道原來天鼎還丹和築元凝金液都是在天鼎峰進行煉製的。從乾眼睛亮閃閃的問道:“這兩樣丹藥都是至清真人您研製而成的?”

至清傲然道:“築元凝金液是前輩真人研製,經我改進后,葯xìng更強,凝聚元氣度比以往要快上三倍。天鼎還丹是我親手研製,前後歷時三十年,炸毀近百座丹爐,耗費天地靈材無數。雖不敢說起死回生,卻也不弱於天下五大療傷聖葯。有朝一rì,我總會把這天鼎還丹改進到能夠起死人而肉白骨,讓天下蒼生都把它叫作天鼎仙丹。”

從乾被至清的雄心壯志折服,叩道:“弟子願追隨真人,煉出仙丹,造福蒼生。”至清將從乾扶起,把兩隻玉瓶放在他的小手中,笑着說:“我就是喜歡白rì做夢。不過,我一向認為,人只要有夢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至清交代了幾句關於服藥的注意事項,又着重說:“築元凝金液的葯xìng對於你這個年紀的孩童而言,有些過於霸道。初次服用后若感覺元氣聚集過快,就要停止使用,否則身體恐怕會經受不住。”

從乾點頭稱是,正想去廚房,用籃中新採的竹蛋、嫩筍為至清做些小菜,卻見至清一揮破袖,又向向天鼎峰飛去。

從乾看着手中的玉瓶,不禁百感交集。至清和自己萍水相逢,毫無瓜葛,竟將如此珍貴的靈藥贈與自己,這份如山恩情不知何時才能報答!

感慨之後,從乾飛奔到房間之中,連放在院中的小竹籃都忘了拿。他先將兩隻玉瓶分置於床頭床尾,自己盤膝坐在大床zhongyang,回想了一下至清交代的服藥注意事項,將起伏不定的心緒平靜下來,然後打開白玉瓶,向口中滴入一滴築元凝金液。

那築元凝金液sè若純金,滴入口中后立刻滾下咽喉,從乾感覺似有一道火線由口至腹快落下又砰然散開,立時渾身灼熱,心跳狂亂,口乾舌燥,如墮火窟之中。這烈火焚身的感覺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才慢慢褪去,從乾身上的道服都已被大汗浸濕,他抹去額頭汗水,雙手疊放於下腹氣海之上,凝神感受,氣海之中卻是空空如也,連先前那絲微弱氣機都消失無蹤。

從乾心中滿是疑惑,“至清真人定不會騙我,可是,為何這築元凝金液非但沒能幫助我凝聚元氣,反而將我原先耗費百rì才聚起的真元氣機給弄沒了?”從乾不知,這築元凝金液有兩大作用,一是幫助修道者快凝聚天地元氣,再則是幫助修道者煉化濃縮已有元氣,使氣海內真元更加jīng純。相對於氣海的容納空間,從乾自身元氣本就少得可憐,再經壓縮提煉,自然就像消失了一樣。

從乾皺着小眉頭,苦思半天後,將原因歸結於自己的靈胎道體之上。他認為是由於自己體質特殊,所以導致築元凝金液沒能顯示出應有威力。——這想法倒是非常接近真相。

從乾自小就膽大於身,經歷多番歷險之後更是膽大包天。他自以為找到答案,竟然又打開白玉瓶,直接向口中滴下三滴築元凝金液。

剎那間,從乾似乎摔落到熊熊烈焰的煉爐之中,全身血液沸騰起來,直yù衝破心臟。他猛然間睜開雙眼,眼中赤紅一片,瞳孔shè出灼熱金芒。他窒息般地大張着嘴,想要呼喊卻又不出聲音,柔嫩的身體劇烈顫抖抽搐起來。他神智已近混亂,幾把將身上道服扯碎,胡亂丟掉,但依然渾身焦燙,肌膚表面的汗水都直接蒸幹掉,身下的床褥瞬間變黑,化為片片灰燼。

與此同時,屋門之外,一連串“轟隆”巨響自三十六間丹房之中響起,正在自行運轉的三十六座丹爐相繼爆炸,一股股煙塵自門窗縫隙中滾滾冒出。在天鼎別院正上方,一座由無數咒文組成的巨型法陣從虛空中突然顯現,法陣上碧sè光華流轉,無數細碎光芒像落雨一般,向從乾所居屋子紛紛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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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殿內,正在面對鴻蒙玄天圖靜修的至寧突然睜開雙眼。他定睛看向鴻蒙玄天圖,只見圖中所繪清元山的地方似有雲濤翻騰,片刻之後化作絲絲白氣消失不見。至寧皺眉凝思,這已是半年來鴻蒙玄天圖第二次異變,卻不知代表何意。至寧以神識傳音道恆,讓他快趕往天鼎別院,看是否生變故。

藏經閣中,一名面容古樸的道人正在全神貫注地讀着一本經卷。忽然,他手邊一個羅盤上磁針疾轉。道人看着瘋狂旋轉的羅盤磁針,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他推開窗戶,望向天鼎峰方向,口中喃喃自語:“至清啊至清,這次你可是要輸干賠凈!”

天鼎峰上,至清只穿一條犢鼻短褲,手執一把長柄鐵鏟,正在丹爐前煉製丹藥。那丹爐高達三丈,純以天星jīng銅鑄成,爐底三足撐在一個岩石池子之上,池子裏赫然是翻滾咆哮的熾紅岩漿。至清的身體被岩漿和丹爐烤得一片通紅,但他依然緊盯着丹爐,雙眼一眨不眨。這時,一連串鈴聲響起,至清一皺眉,鐵鏟一挑,竟將那座高大沉重的丹爐自岩漿洞口挑了起來,輕輕放在洞旁的地面。鈴聲密如爆豆,至清隨手扯了一件破爛道袍披在身上,頓足飛起,隨後如流星般飛墜向山腳處的天鼎別院。

轉瞬間,至清已飛至天鼎別院上空。此時,天鼎別院正上方的巨型法陣中,那些細碎光芒已中止落下,法陣碧sè光華正漸漸黯淡下去。至清也未管那些仍在冒煙的丹房,直接沖入院中大屋,眼前景況讓他忽地停下腳步。只見大屋zhongyang,從乾正jīng赤着身子,在一片灰燼之中呼呼大睡。兩隻玉瓶歪倒在他身邊,所幸都未破碎。

至清看從乾光溜溜的躺在地上,面sè紅潤,呼吸均勻,睡得極是香甜,一顆心方才放了下來。隨即一股怒氣勃然而起,他衝出屋外,在各間丹房快轉了一圈,卻見三十六間丹房之中,每座丹爐都是七零八碎,破破爛爛,一片凄慘。

至清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這時,院門口傳來一聲呼喚。他轉身望去,看見道恆正站在門外。至清走到門邊,一把將道恆揪了進來,重重向地上一摔。道恆跌在地上,連忙爬起,也未整理衣冠,就向至清問道:“師伯,不知生了何事?”至清惡狠狠地說道,“都是因為你把這娃娃帶來清元山,才使我天鼎別院遭此慘禍。你必須賠償全部損失,否則我定要找到至寧,讓他賠我三十六座丹爐。”

道恆聽的迷迷糊糊,也不敢隨便搭話,只好哼哈兩聲,抬步向大屋走去。剛剛進屋,就見一個赤條條的小娃娃打着呵欠自地上爬起,正是剛從酣睡中醒來的從乾。

從乾見至清、道恆都站在面前,一個滿面怒sè,一個眼含疑惑,心裏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忽的現自己渾身上下一絲未掛,連忙用小手捂住重要之處,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着兩名道人,滿臉儘是羞澀。

三個人在院中,你瞧我我瞧你,忽然同時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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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塵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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