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小生有望陽神
洞窟中的青蜈大笑幾聲,朝着那濃霧一吸,內里有黑氣呼嘯而來,紛紛沒入他的口鼻中。
將那黑霧悉數吞噬,青蜈撤身退回石壁,周身再度浮現旋渦,貪婪的吞噬靈焰與邪念。
眼見那大蜈蚣退回石壁,秦修這才鬆了口氣,隱藏在骷髏的陰影中,“想不到玉鉤竟能瞞過築基中期,卻不知能否瞞過築基後期?”
心中雖然驚訝玉鉤的作用,但此時並不是琢磨的時候,秦修視線上移,細細觀察這隻大蜈蚣。
而越是仔細查看,秦修便越發震動,心情不禁激動起來,“這蜈蚣好精純的氣血,若是將其吞掉,小生有望突破築基中期!”
在他的觀望之下,只見青蜈如同熔爐,熾盛的氣血化為實質,而且不知因為原因,其氣血無比的精純。
僅僅是泄露出的氣血,便接近二十七年道行,若是全數爆發開來,也不知能達到何種效果。
“咦,這妖怪修行的功法好生奇怪。”秦修眼眸閃動,根據這妖怪吐納頻率,以及氣血流轉路線,發現了功法的異常。
像是邪道的鼎爐功法,以自身化作鼎爐,融煉極致精純的氣血,最終再奉獻自身,供主人增長修為……
根據金丹道人的見識,這多是邪道使用的法子,因其想要拔高修行速度,所以會豢養許多鼎爐。
讓鼎爐修行凝練靈氣的功法,提煉出極致精純的靈氣,在修為達到要求的境界后,便會被邪修採取一身靈氣。
此法雖然有傷天和,但因為專人打磨靈氣,所以凝聚出的靈氣尤為精純,抵擋上常人苦修數十年,深得邪修的喜愛。
秦修細細觀察片刻,心中已然篤定,此妖便是修行的類似功法,應該是某隻大妖怪的鼎爐!
“看這妖怪修行的功法,顯然並非凡品,凝聚的氣血之精純,恐怕是普通妖怪的數十倍……”
秦修心情有些激動,若是能煉化這頭蜈蚣,他或許不止能突破築基中期,還能多賺幾年道行,實在是意外之喜。
就在此時,秦修注意到被其吞沒的靈焰,“小生凝練陽神,需要龐大的至陽靈氣,這蜈蚣合該小生所得!”
不過很快他便蹙起眉頭,眼眸有些沉重,煉化這妖怪的確能得不少好處,但現在的難題時,應該如何煉化?
此蟲修為超越築基中期,即便是他肉身親自前來,想要斬殺此蟲也是頗為困難。
更不提這地窟中還有許多守衛,而且那神秘的門主雖然還未出現,想來實力也並不會弱。
在這種情況下要斬殺大蟲,獲取對方的靈元簡直是難如登天。
“單靠武力必然極難,或許可以利用其他方式……”秦修趴在陰影中,皺眉思索起來,忽然間,他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了什麼。
“這甬道乃是一方大陣,若是我能在陣法上動手腳。”秦修靈光一閃,翅膀輕微閃動着,小心翼翼的從白骨間爬出。
他先是在白骨上爬動,確定沒有引起蜈蚣的注意,這才朝後方退去,爬到略顯潮濕的石壁上。
黝黑的石壁粗糙而冰冷,看起來並無什麼異常,秦修激發身上的陣紋,以此勾連石壁內的陣法,藉此觀察整個大陣。
隨着陣紋的激發,石壁雖然沒有變化,但內里的赤紅的陣紋卻是浮現,猶如密集的藤蔓,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秦修以玉鉤隱匿氣息,在石壁上爬行起來,探尋整個大陣的佈置。
龐大的陣法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以秦修的陣法造詣,要看穿陣法自然不難,但此刻附身螞蟻,又不能使用靈識,只能老老實實的寸寸觀看。
好在他爬行速度不慢,而且能舉一反三,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把這陣法摸得一清二楚。
“果然與我推斷的一致,此陣是由無數小陣組成的複合陣法,可以分離使用,也可以合併運轉。”
秦修趴在石壁上,下意識扭動觸角,心中已然輕鬆許多,“但此陣手法拙劣,不過用妖魔理念,套了個陣法的框架。”
若是放在金丹道人那個時代,只消靈識掃過便能控制關鍵樞紐,將陣法化作己用。
理清整個大陣的運作方式,秦修也是逐漸明白,這陣法有萃取氣血,加快煉化速度的作用。
那蜈蚣周身浮現旋渦,鯨吞似的吞噬邪念與靈焰,便是因為陣法的作用。
倘若我將陣法作用逆轉,藉此反噬這蜈蚣,應有極大的機會將其煉化!秦修心頭振動,心中已然有了謀划。
此陣他已然記在心中,只消出去后刻畫枚陣盤,作為鑰匙勾動整個大陣,不愁無法煉化這妖怪。
深深看了眼氣血精純的蜈蚣,秦修緩緩退出洞窟,藉著對湖底大陣的解析,輕鬆找到離開的法子。
……
就在濃煙擴散不久,黝黑的石壁蠕動,彷彿具備生命的血肉,內里浮現繁瑣的赤紅紋路。
隨着某種陣法被啟動,甬道中的煙霧紛紛倒卷,快速沒入冰冷的石壁中。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地窟恢復清明,不見絲毫霧氣。
“還未發現那賊人?!”應牧臉龐陰沉的能滴出水,火急火燎的趕往石室,狂烈的氣血時而鼓動,儼然是殺意迸發到極致的表現。
跟在他身旁的,正是先前的築基修士,沉聲道:“守衛皆是被濃煙迷惑心智,根本難以追尋那賊人的下落……”
轟!應牧右臂黑鱗翕動,驟然撞擊在那人胸膛,將其打得倒飛出去,大口吐着鮮血。
“傳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挖出來!”應牧來到石室前,道:“我已開啟封閉陣法,他不可能出得去。”
闊步行至石室前,應牧雙眼驟然化作血紅,內里根根血絲攀爬,渾身皆有黑色鱗片翕動,額頭上更是生出毒角。
此刻放眼望去,大地焦黑一片,灑落着大片森白的塵埃,如同雪白的沙漠。
而原本嬌艷欲滴、生機勃勃的神仙草,已然是半點沒有剩下,皆是被那熾烈的火焰吞的一乾二淨。
“六月研究、三月培育,又三月生長……”應牧胸口痛的厲害,只覺得氣血倒流,經脈鼓鼓脹痛,渾身黑鱗翕動。
整整一年心血,皆是因為這場大火,化作虛無。
神仙草可是與黃金等價,這地窟中少說能產數千斤,如今煙消雲散,饒是他身為築基修士,心頭也在滴血。
就在這時,應牧忽而想到什麼,快步朝地窟中走去,眼中有着些期待,“血蟻適應性極強,或許能在火焰中生存。”
那血蟻乃是他偶然所得,本是枚血卵,因其來歷頗為玄妙,所以花費了極大的心血來培養。
這些年僅是餵養的靈物,足夠讓人突破至築基,甚至還差人悉心照顧,等到徹底成長,便是他一大助力。
他大步流星,不多時抵達血蟻所在,望見在塵埃中爬行的螞蟻,頓時鬆了口氣,“還好血蟻尚未被……”
他視線落在城郭上,只見原本精美絕倫的宮殿,被人搗毀成破敗的牆垣,而深居宮牆中的蟻王,亦是消失不見。
“或許是大火焚燒,蟻王多半在廢墟中。”應牧嘴唇劇烈顫抖,脖子上青筋暴起,連聲音都沙啞了許多。
他蹲下身來,挖掘破敗的廢墟,但是挖到一半,其猛地噴出口逆血,怒道:“豎子,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他釋放狂烈的氣血,衝擊大片沙塵,慘烈的嘶吼聲回蕩四方,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