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葯鼎王家
兩人上了茶樓,樓上處的視角果真是好了不少。
“客官,要點什麼?”
嘆羽瞥了一眼那男子的茶桌,道:“就要與他一般的。”
“好嘞,稍等。”
這話成功將這男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嘆羽瞧了瞧,這男子,倒是俊朗非凡,就是有些成熟,看樣子,應該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但是再這個世界,人活一世,說不準這年紀多少,再看,腰間還墜着一顆泛着青光的石頭。
多少修為高人也是數百歲容貌也不曾衰敗。
“想不到,除了我,還有人有這興緻在白晝聽曲。”男子自嘲道。
語氣不善,嘆羽心想,這人定是將他們二人當做取笑那湖中娘子的俗人了,這才出言譏諷。
司硯皺了皺眉,也是聽出了這話中的不善。
嘆羽笑了笑,“大叔誤會了,我這並非聽曲。”
大...大叔?!
男子臉色瞬間耷拉下來,好說歹說,自己也是這青鼎城之中貌絕冠玉之人,這哪裏來的小孩子,上來就叫自己大...大叔?!
“你們是外地人?”
嘆羽撐着臉看着湖心木台上的女子,不搭理他。
司硯便接話道:“不錯。”
“怪不得是這般,既然你們有意想聽故事,那我便不說了。”
這男子實在是摳搜的緊,嘆羽回過神來,這男人還真是一副閉口不言的模樣。
日頭西落。
他們說,這青鼎城的真實模樣,乃是日頭漸下之時才開始顯露出來,這青鼎城,到底是個什麼繁華的模樣?
戲謠聲戛然而止,唱曲的女子,這才緩步起身。
嘆羽注意到,這時,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撐着傘,在湖邊候着。
這,難不成是來接這位女子的?
那這高樓之上的男子為何不去接?真是奇怪,女子臨走,上馬車之時,不忘向著茶樓的方向遠遠望了一眼。
男子也隨即起身,準備離去。
“大叔,你可相信轉機?”她突然出聲。
只見這男子忽的自嘲道:“世上哪有那麼多轉機,更多的是命定。”便拂袖而去。
兩人還在高樓之上喝着茶,只見街上忽的出現不少女子的身影,翩翩仙子衣,裊裊佳人裙,在這街道之上,數不勝數。
酒樓的夜燭也紛紛亮了起來,街道上人來人往,都是愜意的身影,不見白晝的辛勞。
老少皆是同行,好一幅欣欣向榮的畫卷,商鋪小販們也紛紛出動,煙火迷亂了人間。
“這才是青鼎城最真實的模樣吧。”她道。
鶯歌燕舞,遠遠望去,城樓中心的畫台,盛況最甚,才子佳人,皆赴於此,共享晚樂。
“我們該去送信了師兄。”
司硯道:“現下,也許才是最好的時機。”
嘆羽隨即卸下遮掩,傾城之貌。
王府。
“咚咚咚。”
三聲扣門聲后,門開了。
“你家小姐托我送信,還請通行。”嘆羽道,這信,還是親手交於人最好,否則難免中間出什麼差子。
“我家小姐?”小廝眼神瞬間古怪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她反問。
只見小廝神情難以置信一般,隨即進去彙報了。
“師兄,剛剛那人什麼眼神?”她不解,皺起一張小臉。
“不知道,這青鼎城還真是有意思。”司硯簡要評價道。
門外,兩人面面相覷,皆是不解。
門內則是已經炸開了鍋。
“家主,老家主!”小廝一路小跑,十分激動。
王家大堂。
只見一年近中年的男人,爭喂着鳥食,鐵着臉道:“嚷嚷什麼嚷嚷?我王家的臉都讓你嚷嚷沒了!”
小廝一路上氣不接下氣道:“是,是小姐,小姐來信了!”
這餵食的中年人手即刻在空中頓住,隨即將鳥食扔一邊去,那鳥這口食剛要到嘴,隨即就沒了,這男人,一張臉笑得花開燦爛!
此人便是王家的家主,王寒雲,也就是王雪的父親。
隨即用更高的分貝問道:“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小姐來信了!”小廝更加賣力地喊道。
“好!好啊!”這王寒雲雙手不住地磨搓,“信呢?快,拿信來!”
“回家主,是兩位少年帶的信,正在府外候着。”
“快快快,快請兩位客人進來!”王寒雲隨即也隨着小廝一路小跑到大門口,親自迎接。
話說這王家,雖然這名聲是響噹噹的,但是這些個家內事,卻又是爛的一批。
這王家,老家主下兩個兒子,一個是王寒雲,另外一個則是王晚之,王寒雲呢,膝下僅一女,就是王雪,沒有兒郎,雖然青鼎城白晝是男人的活計,但是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相反,家家戶戶都很寶貝女子,女子可習靈息,習書文,而王晚之,現今都不曾有婚約,如今的王家,都寶貝這王雪一人,奈何數年前,因為那王晚之的事情,也就是王雪的次父,這女娃嫌棄自家老爹老爺子沒出息,便出行走了,尋了個小門派,說這件事不完,便再也不下山。
門開,還在疑惑的兩人,瞧見這小廝和另外一人的面色,更加疑惑了。
嘆羽和司硯都在心想,這兩人在高興什麼?看這另外一人的穿着打扮,定是資格尚老的長輩。
“你們就是雪兒的同窗吧?”王寒雲十分關切地問道。
“正是,想必您便是王雪的父親,王雪托我給家裏送一封信來。”嘆羽道。
“好好好!快些請進來。”
這王寒雲趕緊將兩人迎了進來,一路上噓寒問暖,又擺出上好的待客之道,弄的兩人一頭霧水,送個信而已,這麼隆重的嗎?
“兩位年輕人,想必不曾用過晚膳,那便在我王府用膳吧!”
兩人正想說用過了,卻不想這人絲毫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一個人把話都說光了。
坐在飯桌上,簡直是如坐針氈一般,這王家,也太熱情了吧?
“王家主,我們只是順道送信來的,受不起如此隆重的禮節。”嘆羽哭笑不得,這是哪門子的狼窩啊,進來出不去那種嗎?
“既然是雪兒送信的同窗,再大的禮節,也是受的住的!”王寒雲又夾了只雞塞進了嘆羽的碗。
......
真的吃不下了!
誰來救救我!
嘆羽瞄見自家司硯師兄,一張嘴塞的滿滿當當,碗裏邊還儘是肉葷,咀嚼都很麻木,也是為難師兄了,誰讓王家的盛情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