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來由的起始
大慶其實是個好同志,只是有些時候做事兒,別人看不明白,他總是顯得那麼的異於常人。比如去遊戲廳打遊戲,那時候經常有很多沒錢買遊戲幣的小夥子站在別人身後看別人玩,如果這個別人正好是大慶,他會轉過頭問一句,要不要一起玩,我給你幣。又比如體育課上別人都在玩兒,他可以一個人坐在假山石頭上看風景看一整堂課。
由此b王的稱號越來越響。其實後來我也才明白為什麼大慶要這麼做。給人散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中途輟學的小混混,以後自己有個什麼事兒,有人罩着。坐在假山上看風景是因為假山前面的草坪上有班上的女同學扎堆聊天,從上往下俯視的感覺是真的很好。
人啊在做某一件事的時候總是有目的的,你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他已經思考到第三層去了,除非他是個精神病患者。但在我看來大慶絕不是精神疾病患者,有句老話說得好,走一步看三步。看起來傻裏傻氣的人,更像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在這一點上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個普通人。除了碼子寫小說,我什麼也不會。
都說高三是同學間友誼最深的歲月。畢竟那曾是一起為了高考奮鬥的戰壕。每個人都為了各自理想的大學而努力着。即使那些成績不太好的學生也會假模假式的翻起課本,我和我的同桌劉洋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有一次上歷史課,老師要求背書20分鐘然後默寫,我跟劉洋背了五分鐘后,很默契的唱起了歌,從周杰倫的《東風破》一直唱到《發如雪》,以至於老師看向我們的時候還以為我們轉性了,奮發圖強好好學習了。而後我們又開啟了聊天模式,從哪個年輕女老師好看聊到班裏哪個女同學發育最好。這時候我看見前排的同學看着我們後面,我發覺不妙,脖子一涼,我和劉洋被歷史老師一人一巴掌。原來歷史老師早就在我們身後一直聽我們在聊什麼。幸虧當時我們聊天聲音也很小,教室里的讀書聲也很大。以至於這麼風騷的聊天老師沒聽見。但還是被班主任請了家長。
說到請家長,大家應該都經歷過,班主任運用這招其實是相當的厲害,當然本人我是並不懼怕的。直到後來我才後知後覺請家長這個事情的真正意義所在。
像當時我們這些個不好好學習的害群之馬都無所畏懼,都一副愛誰誰的樣子,晚上自習翻出去上網,打籃球,年紀大點的老師,見慣不慣。年輕點的老師則勢要一追到底,彷彿在給自己找老師這個職業的面子。
那麼我們都不害怕,最害怕請家長這招的誰呢,對了,就是家長。
在我上學的日子裏,我父親來學校的次數比我也少不了多少。抄作業、寫言情小說、談戀愛、打架、帶頭罷課等等。每每回家都少不了一頓皮帶,跪在搓衣板上,寫着保證書。寫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電視櫃裏的保證書都可以成冊了。並且都是一模一樣的語句,氣得我父親以後再也沒讓我寫了。直接皮帶伺候。
那時候網絡已經普及,老師們似乎不在體罰學生,換來的就是請家長,不停地請家長,這種手段似乎更加高明,作為孩子的我們可以一笑而過,但作為家長臉上無光。體罰我們的變成了我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