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暗影中重生

第一章 在暗影中重生

“葉言,快點兒啊,前面的那一桌催着上菜呢,”老闆嘴角叼着煙,操着北京的口音,在黑黃的牙縫裏擠出一段話來,左眼眯成一道縫,手指快速地撥弄着百元鈔票。

“好,”葉言嘴角輕輕翻動,這上萬次的話,已然成為了肌肉記憶,他眼睛向右一瞥,離時針跑滿一圈還剩下一大半。

“有錢不發工資,工作十二個小時,這純純就是打黑工啊,”葉言心想,但還是端菜走了過去。

“哈哈哈,我昨天又賺了一萬個米,”葉言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相粗狂的中年男子,右手摟着一個的漂亮女人,左手端着酒杯,大金鏈子在脖子上勒出一道印子,跟四五個人炫耀着,還時不時的在女人臉上嘬一下,葉言在不遠處就能聞到一股酒精和唾液混合的臭味。

旁邊的人也咧着嘴恭維着他,道:“大哥真牛,有路子也給兄弟們整整,讓我們喝點湯也行。”

“瞧你說的……”大哥臉上的橫肉都得意地顫起來,葉言咳嗽一聲,“先生,你們的菜,”他轉頭,白了一眼。

“怎麼這麼慢啊,等這麼長時間,怠慢了我們大哥,有你們好果子吃,”旁邊的小弟細脖尖臉,歪着嘴說道,還不停地拿手指懟他。

“這真不好意思,先生,這樣吧,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職,您看這樣,我們送你們兩瓶好酒作為補償,怎樣?”葉言想起了老闆娘說的話,她說如果有客人鬧,就給上兩瓶酒打發一下。

“一兩瓶酒就想糊弄我們,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小弟看着面前的瘦弱少年,白皙的臉上雖然貼着一個創可貼,但是五官精緻,秀氣的很,相比之下,相形見絀,這讓他很是嫉妒,正好他撞槍口上,就拿他開刀,也正好在老大面前表現一下子,一時二鳥。

“啪,”一巴掌打在葉言的臉上,左邊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紅紅的印子,那小弟繼續抓住他的脖領子,沒有停下的意思。

店裏的空氣凝固起來,所有人的器官都突然壞死了,只有眼睛是正常的,可能是他們也嫉妒這少年健康的身體,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啪,”“啪,”又是兩巴掌,這聲音好像有治癒的能力,有幾個店員的嘴巴康復了,擠出幾句話來:“這個孤兒,打死了活該,剋死了他的父母,現在又和我搶工資。”

“之前幾次,打的都不重,這次可別管,打個半死,就不會回來了。”

又是兩巴掌,葉言的鼻子流出血來,他垂着腦袋,任由血液流淌,心中漸漸生出惡魔的手,那手醜陋,血腥,但是強壯有力。

“砰,”一個啤酒瓶子在小弟頭上綻開,猶如墨綠色的花朵,小弟不可思議地望向眼前的少年,還有他手中的半個啤酒瓶,上面還沾着血,然後一腳踢出,將他踢到三步遠的桌子上。

老闆見桌子要壞,想上來阻止,結果也被一拳打到一邊。

四個小弟一起上陣,葉言在血泊中意識漸漸模糊。

“去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那聲音空靈,低沉,又帶着一絲邪惡。

不知過了多久,葉言被一個人踢醒,“懶鬼,別睡了,快起來幹活。”

“別打我,好好好,”打工人的肌肉記憶讓他立馬動了起來,拿起抹布擦起了地板。

“嗯,你怎麼穿着奇怪的衣服,”葉言對旁邊的人說道。

“嗯?你是不是睡傻了,我一直都穿這個衣服,”那人回應道,葉言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的男女都是古代的服飾,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不行,葉言,你還不能死,趕緊醒來,”葉言打了一下自己左臉,有感覺。

“不對,應該是打的不疼,醒不過來,”葉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啪,”聲音之大,旁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他。

“好痛啊!”葉言心想,“這電視劇穿越的戲,讓我給攤上了?還是這是楚門的世界……”

正當他愣神之時,耳邊忽然想起一聲渾厚的聲音,“樓主駕到,”突然,葉言周圍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找死啊,”之前的那個男人將葉言拉到地上跪下,小聲說道:“見樓主不拜,罰鞭子五十下,”說完,就朝着那邊站着的人的手裏看去,葉言看了一眼,後背生出一陣冷汗,因為那鞭子比他手臂都粗。

“謝謝你了,”葉言小聲說道,眼睛偷偷地往前望了一下,只見伏地之人中間,一個女子紅衣紅袍紅裙擺,顯得十分雍容,臉上有面紗,挺立的鼻子,若隱若現,櫻桃小口,點綴着白皙的面龐。

只見她緩緩在葉言旁邊走過,那身上的味道好像將薰衣草揉碎了塞進他的鼻腔一樣,極其濃郁。

那女人跟監工交待一下,就轉身向里閣走去,隨後監工說道,“起來吧,今天有一位貴客,快點把這裏收拾好。”

眾人皆起,轟隆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開口問道。

“葉言,你呢,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叫福貴兒,是被抓來的,這裏沒有幾個是自願進來的,就那個監工也是一樣,我進來的時候,他還在擦地,可如今……”福貴眼睛向下一沉,搖了搖頭。

“穿越了還打工,我這命真苦,”葉言眼望閣板,裏面沒有一絲光芒。

“客人到!”門口的看守喊了一句,只見一個黑衣男子,帶着斗笠,拿着一把用布包裹的東西,形狀類似於劍,快步踱了進來,開口便說要將那個東西給樓主,等待時還不停地搓着手,像一隻過街老鼠,四處張望。

監工前去把東西送到,過了一會,內閣里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砰,”內閣的門被震碎,在碎片中,之前的紅衣女子和一個白衣男子一邊用劍打鬥,一邊往大堂飛去,最後兩個人不分伯仲,各自停在兩根柱子上。

“快把七星光芒劍交出來,”只見他左手扶背,右手拿劍直指前方,兩腳併攏站在柱子上,大聲喝道。

紅衣女子面紗已經不在,只見她玉目冷顏,十分俏美,不慌不忙擺出招架之勢,回道:“哈哈哈,有本事你就來搶啊!”

“你手上的果然是七星光芒劍,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劍下無情了。”

葉言只見兩人在空中飛舞着,好像梁祝裏面的兩隻蝴蝶,在兩人交錯時,劍刃相碰,火星閃動,發出“啪啪”的碰撞聲。

用人們一看,時不我待,便爭先恐後的湧向門口,葉言和福貴沒有擠過他們被扔在後面。

“啊,”聲音從門口傳來,擁在門口的用人連帶着黑衣人,被外面趕來的人盡數斬殺,門口頓時血流成河,屍首遍地。

葉言見狀趕緊拉着福貴躲在裝垃圾的箱子後面,靜靜觀察,等待逃跑的時機。

“花滿樓,今天九大派的人都匯聚在這裏,你若把劍元始祖的寶劍交出來,我們就饒你一命,”天山派的掌門人白庭說道。

援軍前來,那白衣男以為勝券在握,放下了戒備,不料……

“花落斬,”不等他反應過來,花滿樓直接偷襲,白衣男子眼中突然閃過萬片桃花,他輕輕扶起一片花瓣,上面隨即被鮮血染紅。

隨着話音落下的,還有那人的頭顱,“咚咚咚”,在樓梯上滾落了下去,停在了九人的面前。

“看來這花滿樓的實力有些強勁,竟然一下子就將他幹掉了,”葉言暗暗讚歎道。

“想要這把劍可以,但是我該把它給誰呢?”花滿樓站在二樓,眼神輕輕瞄了一下眾人,又回到劍身上,纖細的手指輕輕刮下血漬,作成蘭花指將血彈了出去。

“這裏我資歷最深,把它交給我吧,”星洛派的掌門人晨素說道,只見他拄着拐杖,撫弄着白須,向前走了一步。

“喂,老頭,憑什麼給你,這江湖是屬於年輕人的,你這歲數還是回家養老去吧,”風前派的副掌門柳青邊說邊往前走了兩步。

後面的人也是七嘴八舌,各說各的,花滿樓見樓下開始內訌,索性把劍扔了出去,她心想:“傳聞,得到七星光芒劍的人會得到劍元始祖的絕世內力,但是我得到了它之後,什麼都沒有獲得,乾脆給他們算了。”

只見那劍飛了下來,“叮”,插進了地板,立在眾人的前面,葉言心想:“好一招座山觀虎鬥,這女人實在是不簡單。”

七星光芒劍,傳聞是李逍遙的花費十年時間才將它鑄成,使用的材料是九天玄鐵,劍身鑲嵌七顆顏色各異的寶石,因為使用者的實力過於強大,而使他的劍也聞名於世。

夢寐之物就在眼前,那把劍就好像一個炸藥桶,風前派的副掌門率先點燃了引線。

幾人用盡畢生絕學,廝打在了一起,噼啪的響聲在大堂里迴響,葉言見時機成熟,拉着福貴往門外跑去。

混亂之中,那把劍易手了幾人,飛了出來,“叮”,插在葉言面前。

“還來!”葉言右手握劍,想將它扔到一旁,不料,劍柄處伸出一個機關,像蛇一樣咬了他一口,然後機關又縮了回去。

“啊,”葉言大叫,疼痛感從手心傳來,同時腦袋也有點昏沉。

突然,葉言的耳朵里出現了一個聲音:“哈哈哈,後生,你中了我的毒,想要活命,就來陰陽冢找我吧。”

“誰在我的耳朵里,快出去,快……”葉言前一秒說著夢話,下一秒就猛地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小山包上。

雖然四下無人,但葉言確定是福貴把他背到了這裏,他回味着剛才的夢,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頭一顫,因為兩個血點的周圍已經發黑。

“嘶,”葉言在身上扯下一塊布來,將自己的右手用布包上,然後用左手和嘴扯住兩頭,狠狠的一拽,把手包紮好。

“陰陽冢,得先去打聽一下,”他挪着小碎步,小跑到了山下,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酒館的門已經掉了,門口的牆上帖着滿了招工、懸賞的告示,雖然外表破爛,但裏面卻酒氣凝重,很是熱鬧。

“呦,這位爺,裏邊請,”小二上前,一邊拿着大白布在額頭點了點,一邊熱情的說著。

“我是老闆招來的工……”不等葉言說完,小二歪着頭,咧着嘴,額頭上的溝都被填平了,不耐煩的說道:“原來是用人,不早說,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才來,趕緊去端盤子去。”

葉言往裏走,找了個圍裙,這個他很在行,店裏上菜的效率頓時高了不少。

因為那個人今天有事沒來,老闆一看這人幹活可以,就沒有趕葉言走。

“客人,你們知道陰陽冢在哪嗎?”葉言一邊上菜,一邊問道,可那桌人喝多了,沒聽清,回道:“怨種,什麼怨種……”

可他也沒有生氣,繼續耐心地詢問下一桌,終於在第五次的時候,有一桌客人說道:“陰陽冢離這有五十里,在西南邊,我上次運貨的時候經過那裏,”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地圖給葉言看了一眼。

“多謝客人,”葉言禮貌地回道,客人也是看着小子面容清秀,不像是奸險之人,才願意告訴他。

天色漸晚,酒館裏的人也沒有幾個,葉言搭訕了一個農夫,可以乘他的馬車前進,這樣就少走三十里路,臨走前,老闆叫住了他。

“小子,我知道你不是我招的工,但是你乾的很好,這樣吧,工錢是七十文,我再給你一袋包子。”葉言看不見老闆的嘴,只見他濃密的鬍子在動,手掌大而厚重,“啪,”他把一吊錢拍在葉言左手裏,包子輕輕放在右手裏。

“老闆真好,那我走了,”葉言上了馬車,老闆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

就這樣,葉言踏上了尋找陰陽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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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龍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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