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山海異果，曰沙棠…
這裏似乎是一處小夜市，到處都是擺攤之人，什麼古玩器物，現智工具，可謂是亂七八糟，應有盡有。
“還有買賣藥材的攤位？”
着實讓楚子河驚訝了一把，想想背包里還有數枚紅色的果實，倒可以找找行家，辨識一番。
他蹲到攤位上，眼睛大致的瀏覽一下，做做樣子。
“小兄弟買啥？”
攤主是一老頭，戴着遮陽帽，不只是不是喝多了，一身酒氣，搖頭晃腦的坐在那裏。
見到少年蹲在了自己攤前，否管是買是賣，來者是客，自當招呼一番。
“看看！”
“看什麼？看上了就說，不是說我吹，在我這攤上，凡是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只要你想要，我這都有。”
“是……是……”
楚子河笑着回應，不予置評。
否管攤主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倒想弄清楚一件東西，就是背包里得到的那幾枚形如柿，狀似餅的東西。
“你這裏收東西嗎？”
楚子河隨口一問，手裏抓起一些切好的藤根，這東西他很熟悉，甘草，基本上用來泡茶喝。
“那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攤主依舊一動不動，若不是手中的酒壺在動，還以為他已睡著了。
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夠吸引他的注意，這讓楚子河甚至想放棄自己的打算，可是，迫於心切，又不想無功而返，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一枚乾巴巴的果實從背包里拿出來，擺放到了攤主面前。
“你可否幫我看看此為何物？”
伴隨着楚子河的話落，攤主這才慢悠悠的睜開懵松的雙眼。
他將此物拿在手中墊了墊，果實分量沉重，實打實的真物，它的形狀像極了柿子，恐怕是野生的柿子無疑。
探到鼻尖聞了聞，有種奇香還夾雜着一絲水腥味沖，這引起了他的注意，手腕稍微用力，誰知這東西竟然有幾分硬度。
“有古怪！”
剛才走眼了，野生的柿子也不至於如此奇硬，這勾起了他的興趣，一時半會，似乎難住了他。
“你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攤主詢問道。他一生識物無數，天下存有之物，識有八九，而今，倒真被眼前之物勾起了興趣。
“這是個行家？”
楚子河立即給予了肯定，中醫手法，望聞問切，攤主表現的倒十分熟練，既是對方相助自己，不當隱瞞。
“在水中。”
楚子河如實告知，果實雖生長與隱蔽之地，可是，想想連蚺蛇都看不上的玩意，應該只是普通之物。
“水中？你這種東西從何物摘取？”
攤主驚異，察覺出了一些門道，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樹木的樣子，單憑這枚果實的形狀很難看出門道。
“一株樹。”
不錯，沒有感覺不妥，本想回答一棵樹，可是想起那棵樹的高度，楚子河覺得還是稱之為一株樹比較恰當。
“一株樹？”
攤主再疑，凡是樹，往往都是高大上，少年口中的樹卻是矮小的存在。
“可否，說得詳細一點？”
老者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對此物有了大致的猜想，只是，採藥數十年也未曾見過此物的存在，證明了此物或許是不凡之物。
當然，這個可能性還很小，需要印證一番。
“這……”
楚子河一時語塞。
“莫不是你有難言之隱？”
攤主看出端倪，如果對方不想說，他也不好強迫。
“當然不是。”
他連忙解釋，不是不想開口，而是不知該如何解釋，那一株樹，啥也沒有，光禿禿的樹榦，通紅似無皮，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形容。
“請但說無妨。”
“怎麼說呢？其實就是一株長在水下，也沒有葉子，枝幹通紅，看似無皮，狀如……狀如……”
哪怕是文科的學霸，楚子河也找不出詞來形容。
“木狀如棠！”
老者隨口對接一句。
“對！”
楚子河發現，這句形容實在是恰到好處，話音剛落，老者雙手哆嗦，手中的那枚果實嚇掉在了攤上。
“怎麼了？”
楚子河脫口詢問，對方的舉動將兩人嚇得不輕。
“沒事，沒事！”
老翁搖了搖手，面赤耳紅，竟有一抹難得的紅潤，剛才有點過分的激動了。
“可惜，只可惜沒有看到此樹開花的樣子，否則，更能百分之百的確認是為何物。”
激動之餘，又有點遺憾，他將手中的果實還給了楚子河，不知不覺間，這枚果實的重量竟沉重的讓他端拿不住。
“這到底是何物？”
楚子河有點奇怪了，從老者的話語中，他能感受到此物的不凡，可偏偏黑龍洞中的蚺蛇對它卻毫不在意，令他摸不着頭腦。
“老朽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遲遲卻不敢確定，這種東西年份太過久遠，可以說是接近傳說的存在。”
他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繼續開口。
“《本草綱目》中雖有記載，卻也是承自上古奇書《山海經》中，《山海經》有曰:西南四百里，崑崙之丘有木焉，其狀如棠，黃華而赤實，其味如李而無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沙棠果？”
楚子河失望了起來，畢竟這種水果在現代比比皆是，他也嘗過幾次，但形狀如棗，與此卻是天差地別。
他將此果送到了嘴邊，打算品嘗一下，確定是否真如老者所說是沙棠果，結果，還未咬下，就被老者驚慌的攔截下來。
“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沙棠果雖為普通，可是此果卻非彼物，在上古時代譽為神果的沙棠果可不是就這樣服食，不管此物是否真是上古時代的產物，你這般冒失，必是有害無益。”
攤主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眼前小夥子的行為，稱之為膽大妄為也不為過。
楚子河停止了動作，老者的話是一語點醒了他，他說的不假，聽着雖然荒誕，可是自從夢裏的記憶逐漸清晰，對於那消失的神秘上古，或許真的葬送過一個不為人知的時代。
兩人一驚一乍的表現當即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注視着兩人，剛才的對話，細心之人稍微注意便可傾聽的一清二楚。
楚子河暗自糟糕，他掃視了一眼四周，人群中有人犀利的眼神給他留下了印象，一個閃回，再回首人已消失無蹤。
有些人的表現遠超普通之人，餐館的大牛也曾經說過，壽春山最近不太平靜，也就是說，有可能武林中人在場。
江湖的渾水不好趟，現在，這個世界有江湖的存在算不上神秘之事。
“謝謝，是我唐突了。”
為此，他多了個心眼，收好果實，不打算在此停留，準備就此拜謝離去。
“臭豆腐雖可解一時口腹之慾，畢竟是腐食之物，不可多食，而且，速速遠離，否則你我都有殺身之禍。”
攤主很清楚，有些東西不是他能夠染指存在，否管少年從何處得之，想活命，只能收起心底的那份心思，揉了揉鼻子，長時間接觸，畢竟不太好受。
楚子河不曾多言，回禮作輯匆匆告別了兩人，剛才那道一閃而逝的目光讓他有點不安，偏僻的路段他也不敢再行，壽春山如此廣闊，豺狼虎豹，打家劫舍，總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