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到
三人在廳中聽的真切,也沒有了閑聊的心思。這時,院子外嘈雜聲越來越大,張平的臉色已然不好了起來,他對陸真一抱拳說道:“陸兄弟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說罷便徑直往門外走去。此時張小月躊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陸真本以為沒多大的事情,待過了片刻還不見二人回來,心中不由的好奇,便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只見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和張小月吵得熱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我等修士,你若是今天不把欠下的靈石全部還完,我便到城主府去告你們巧取豪奪。”那男子些許是佔了理,說的是一個理直氣壯。
而這話聽在張小月的耳力卻份是刺耳,不由的還嘴道:“誰巧取豪奪了,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不就是欠你點靈石么,又不是不還了。”
“哼,還欠一點靈石,這都多長時間了,三年了。若不是我看在你張平的人品上,我早就到城主府告你們了。”男子越說越氣,再加上被張小月罵,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不還靈石,明日便到城主府告他們。
張平此刻已經黑下了臉,他一把拉着正要跳腳回罵的張小月,對男子說道:“還請佟大掌柜的通融一二,張某最近手頭緊,要不然再給張某十天的時間,張某把房子賣了湊夠了靈石便立刻給佟掌柜送去。”
佟掌柜心裏一盤算,這破磚爛瓦的小院子白給別人別人都不要,能賣幾個子。想到這裏臉色已經落了下來,擺手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今天要不把靈石會給我,明天便等着城主府來拿人吧。”
說著一甩衣袖便要離去。見人慾走,張平心焦,張小月無助。此刻陸真從門內一閃而出,出聲說道:“等一等,他欠你多少靈石?”
忽然被人叫住,佟掌柜一回頭便見一青年越眾而出,起初還不在意,眼神一掃之下神色大變,當下一抱拳彎腰笑道:“晚輩佟四有,見過前輩。”
佟四有一口一個前輩,又這番作態,怎麼不讓張平等二人驚訝。張平與張小月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向陸真,這一看當真嚇了他們一跳,沒想到陸真竟然已經是築基修士了。
“陸……真弟弟,你築基了?”張小月口直心快,他不相信般的走到陸真身邊,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陸真,心中如驚濤駭浪般,這才多久,當年的少年今時竟然已經築基。
“僥倖而已。”陸真點點頭,接着轉身對佟四有說道:“我來問你,張家欠你多少靈石?”
佟四有眼睛在眼眶內轉了一圈,猶豫的說道:“倒也沒多少,三年來共欠我八千多靈石,再加上丹藥等物總共一萬五千靈石。說起來,晚輩也不着急的,只是近日小店進了一批貨,急需靈石周轉,這才來到貴府的。”
陸真一聽數字,心中盤算了一番,此前他在南隅城歸來之後,還剩三十餘萬靈石,又在熙霞城買了熾火劍和一張破空符樣本共花掉二十餘萬,如今還剩下不足十萬。拿出一萬多靈石也是小事。於是擺擺手說道:“這靈石我來給你,以後沒有事別來這了。”
話一說完,便取出一個儲物袋仍向了佟四有。佟四有一把接過,臉上誠惶誠恐,說道:“這如何使得。本來來張府便已經打擾了,再收下前輩的靈石那成何體統。”
“可清點好了,清點好了便走吧,這裏沒你的事了。”陸真擺擺手說道。
見陸真如此一說,佟四有點頭哈腰的把儲物袋收好,弓着身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去。
“陸兄弟,這,我……”見陸真取出了靈石交付了佟四有,張平紅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陸真卻拜拜手說道:“些許身外之物,不足為齒。對了,張大哥,你是為何欠下此人靈石的。”
“此事說來話長。陸兄弟,我們進屋談吧。”張平臉上現出無奈和傷感。
三人重新回到前廳,分別落座。此時,張平緩緩講起自己的遭遇來。
原來五年前自己與妻子一同外出,沒想到遭到了意外,妻子神魂受損,一直昏迷不醒。於是張平遍訪名醫卻不得好轉,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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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滄源山出現了還魂草,於是便帶着張小月與張應二人一同前往滄源山去碰一碰運氣,沒想到這一去不要緊,不但沒得到還魂草險些把命跌掉。也幸虧陸真把他們三人救了下來,若不然怕是幾人剩不了全屍了。
回到家以後,張平為了妻子的病情,不但花光了攢下的靈石又變賣了家產。可是仍然欠下一萬多的靈石,若是平常這一萬多的靈石也還能還上,只不過現在一是沒有了營生的手段,二是為了穩定妻子的病情還需要繼續服用丹藥。所以日子過得越來越拮据。
陸真聽到此處,心中不由的傷感起來。他神色鄭重的問道:“那麼說嫂子的病還沒好?”
“可不是,都五年了,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此時,張小月在一旁插嘴說道。她神色也是黯然,想起嬸子疼愛自己的情景,眼睛已經發紅了。
“哦。”陸真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轉頭對張平說道:“張大哥,可否帶小弟前去一看嫂子的病情。”
“嗯?”張平一愣,他這才想起此時的陸真已經是築基修士,而且在四年前那詭異莫測的手段也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當下便急忙起身,一拉陸真的衣袖說道:“我怎麼忘了,陸兄弟你可已經是築基修士了,走,快去看看。”說著便拉着陸真往後院走去。
小院本來就不大,片刻便進了後院房間內,一進房間,陸真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接着便看到房間內床榻上躺着一名婦人。婦人圓臉高鼻樑,想來年輕時也是美貌非凡。只不過現在卻是兩眼凹陷,皮膚青白,若不是一直用藥吊著命,怕是早就不行了。
第七十章
“陸兄弟,你快過來看看……”張平站在床邊搓了搓手,心中即緊張又焦急。
陸真緩步走到床前,伸手翻動了一下婦人的眼皮,見瞳孔放大,心中已然明了。他雖然沒有見過神魂受損的人是什麼樣子,但他聽周欣和周風描述過,周欣與婦人的癥狀雖不說一模一樣,但也相差不大,當下不再猶豫,從儲物袋取出一張養魂符來。
把養魂符放在婦人的額頭上,手指一動祭出一道法決,這養魂符頓時化作了一道黑煙鑽進了婦人的額頭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陸真靜靜的等了片刻,又翻看了一下婦人的眼皮,見瞳孔有了些許變化,心中一喜,接着取出第二道養魂符如法炮製。等第二張養魂符用完之後,陸真又取出了第三章養魂符使用。
三張養魂符都是陸真截留下的,此刻已經沒有了,此刻陸真正向讓張平準備房間,自己好接着繪製養魂符。忽然那婦人眼皮動了動接着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這一幕三人均看在了眼裏。此刻張平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他渾身顫抖着,站在床邊仿若篩糠,嘴唇哆嗦着不知說什麼好。而那張小月見婦人轉醒,兩行清淚已經流了出來,若不是陸真擋在身前,此刻怕是已經撲了上去。
“我……這是……”婦人一張口,聲音虛弱無比。陸真把手放在婦人的胳膊上,一道真元輸送了過去,那婦人臉色頓時好看了不少。她雖然修為低下,此刻又連續沉睡五年之久,身體的靈力早已消散一空,此刻得到陸真的真元,讓婦人的身體又重新煥發生機。
“啊珍……”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聲呼喚,陸真見張平深情的望着婦人,心中也感到一股溫暖,他現在不便打擾二人的幸福時光,起身出門而去。那張小月望了婦人一眼,見張平與婦人忘我的對視着,也跟着走了出去。
“謝謝你,陸真第弟。”一出門口,張小月一雙美目落在了陸真臉上,她眼神誠懇,內心喜悅。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陸真微微一笑,道:“別客氣。我只是以前恰巧碰到過相同的病人而已。”
“哦?”見陸真如此一說,立馬勾起了張小月的好奇心,她不由的出聲問道:“也是和我嬸嬸一樣,神魂受損么?”
“大概是吧。”陸真點了點頭,他回答道:“她還是一個姑娘,長得很是可愛。”想到了周欣,陸真嘴角不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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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翹。
陸真的表情全部落在張小月的眼裏,她聽陸真說道這是一個姑娘長得很可愛時,心臟猛的一跳,不由的出聲問道:“她漂亮么?”話一出口,她臉上立即紅了起來,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陸真一愣,他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與周欣相處了一年有餘,他還真沒注意周欣到底漂不漂亮。他如實說出,卻讓一旁的張小月長吁了一口氣,心中也似放下了一塊石頭般。仰頭對陸真笑道:“陸真弟弟,你是如何築基的啊?”
談到築基一事,陸真微微一笑,他也不打算隱瞞什麼,便直言說道:“我去年去了一趟南隅城,機緣巧合下在南隅城築基的。”
張小月見陸真說的簡單,也不再追問。二人又是一陣閑聊。張小月只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一般,心中即興奮又彷徨。這些年來接連的變故讓張小月彷彿長大了不少,她性子雖然沒變,可心裏早已看透了人情世故。別人碰到他家都避而遠之,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卻無私的幫助。想起多年前也曾對眼前的少年產生一點情絲,只是幾年過去,這情絲一直埋在心底。如今再次相見,這縷情絲卻陡然壯大了起來。
張小月一個話題一個話題的問着,眼神始終放在陸真的臉上,有時見陸真說的好笑,便捂嘴輕笑,有時聽陸真說的嚴肅,便張大嘴大為驚訝。而陸真不耐其煩的回答着張小月一個有一個的問題。他性子向來洒脫,此時不但見到了張平,又輕鬆化解了張平多年的困難,心中也是大為振奮。想着自己闖蕩修仙界第一站便能小試身手,也算是鼓舞了。
二人正說著話,張平從屋內走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張平的妻子柳珍。此刻柳珍經過了陸真真元的養護,雖看起來還是骨瘦如柴,面黃肌瘦,但已經能下地走路,說明身子骨還算不錯。假以時日定能康復。
此人夫妻二人一出來便欲跪倒在地向陸真行禮。
陸真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二人說道:“二位這是做什麼,折煞小弟了。”
“陸兄弟大恩大德,我夫妻二人沒齒難忘。”張平神色激動,臉上全是誠懇。
“什麼大恩大德,快別這麼說。若是張大哥再說這些,小弟可就走了。”陸真故作生氣的說道。
見陸真如此,張平也不再堅持,只是看了一眼天色,見天色已黑,不由的一拍大腿說道:“你看,這忙的都忘了時間了,小月趕快去廚房做飯,再去買些酒來,今日我要與陸兄弟不醉不歸。”
“好啊。”張小月應了一聲,提裙向廚房方向跑去。
是夜,前廳燈火通明,廳堂中拜訪着一張餐桌,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菜。陸真坐在上首,張平與張應二人坐在左右相陪。陸真本來是不想坐在上座的,只不過張平硬是堅持也便坐了下來。
見菜肴已經上的差不多,張平拿起酒罈給陸真斟滿了酒,笑道:“陸兄弟,沒想到時隔四年,你已經築基。說起來,當年我見陸兄弟隻身一人便能把那些什麼聖教的門徒一掃而光,就覺得陸兄弟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能一飛衝天,聲響我整個修仙界。”
那應老接口說道:“是啊,當年見陸小兄弟年紀輕輕,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光景,已經走到了我們的前面。”
“二位過獎了,我也只不過僥倖而已。”陸真淡然一笑。
“不說這些了,喝酒。”此刻張平的妻子轉危為安,他心情愉悅,性子也豪爽了起來,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陸真受此感染,也心生豪邁,接連飲下三大碗,這才放下了碗筷。
三人一邊吃酒一邊談笑着,不覺得時間已經到了深夜。此時三人正談的甚歡,多是張平和應老說起年輕時闖蕩修仙界的奇聞趣事。讓陸真聽的如痴如醉。若不是張小月前來,三人怕是能談上一夜。
此時張小月已經早已收拾好陸真的房間,與自己正好是隔壁。陸真也不以為意,推門便坐在床上,待張小月告辭離去,他和衣躺在床上,聞着被褥上陣陣清香,他不由的心神恍惚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