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陳老大逼債
江曉白本來還打算去菜市場看看的,他還需要買一些香料,不過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估計這會兒菜市場也沒什麼人了,就決定先回去。
出城的時候路過一家麵館,聞着香味后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還粒米未進。
實在是餓了。
想想一會兒還得騎車,然後又要步行回家,江曉白進店吃了一碗素麵。
三毛錢,不算便宜。
雖然沒吃飽,但總算墊了下肚子,想到回家后就可以兔子肉燒風鍋,再燒個紅燒肉,炒個大刀肉,江曉白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回去時車騎的飛快。
先到了青山鎮,給張翠花還車。
張翠花見江曉白大袋小袋的買了不少東西,驚道:“你那些個野味賣了多少錢啊?”
“不多,兩百六十多塊。”
江曉白嘿嘿一笑,說道。
“厲害了。”
張翠花贊了一聲,嘆道:“難怪你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
她在鎮上的供銷社上班,也算是好單位,一個月才15塊錢的工資。
260塊錢她要不吃不喝存一年多才夠。
江曉白笑道:“我以前太混蛋,讓老婆孩子受苦了,這不託你的福賺了點錢,買點肉給她們補補。”
等江曉白走遠了,張翠花依舊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這個男人真的是人們口中說的二流子嗎?
一點都不像啊。
他不僅坦誠承認自己的錯誤,還用實際行動對老婆孩子好。
這樣的男人,說是好男人也不為過啊。
不知不覺,江曉白的形象在她心裏高大了起來。
三四月的傍晚涼風習習,江曉白腳步輕快,提着幾十斤東西一點不費力。
“老婆在家該等急了吧?”
“嗯,等她們看見我買的這麼多東西,不知道會不會驚喜?”
江曉白一邊趕路,一邊想像着回到家時老婆和女兒的表情,心裏充滿了期待。
再說林嘉音帶着珊珊去自己田裏做了一下午農活,天擦黑時才回家,見大門還是鎖着的,沒看到江曉白的人影,心裏不禁有氣。
“哼,說么茲晚上給珊珊吃肉,這天都快黑了也沒回來,不知道又去哪裏鬼混了。”
白天江曉白的轉變,讓她多少有點期待。
結果自己在田裏累了一個下午,回家還冷火秋煙的,她心裏僅存的一點期待頓時化為虛無。
“還以為他真的轉性了。”
“結果還不是一個德行。”
“虧我還差點兒就信了。”
林嘉音心裏鬱悶,很生氣,對自己的男人徹底失望了。
“麻麻,粑粑還沒回來。”
沒見到江曉白,小江珊也一臉失望。
她可是一直記得,粑粑說了晚上吃肉的。
林嘉音強壓着自己的情緒,理了一下汗水打濕的頭髮,美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爸爸可能有事耽擱了,媽媽給你煮冬瓜吃,好不好?”
不管對江曉白有多少怨氣,林嘉音始終不把情緒帶給孩子,盡量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給爸爸留下一個好的形象。
“麻麻,那我們等粑粑回來再做飯吧。”
小傢伙還惦記着粑粑說的晚上吃肉,睜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麻麻,嘟着小嘴說道。
看着可憐兮兮的女兒,林嘉音想說不要等了,因為等下去也沒指望。
可是她真說不出口。
摸了摸女兒的頭,疼愛的說道:“那好,我們先洗白白。”
“洗完了爸爸還沒回來,我們就不等了。”
“不然吃飯太晚的話,晚上睡覺壓床。”
“嗯嗯嗯!”小傢伙聽了不斷用力點頭,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做了一下午農活,全身都是汗,林嘉音哄好女兒后把大門關上,然後燒水洗澡。
農村裡沒有專門的浴室,林嘉音燒好洗澡水後用大號木角盆裝着,就帶着江珊一起洗澡,洗完后又把兩人的臟衣服順帶洗了。
“啪啪啪!”
就在這時,傳來幾聲急促的拍門聲。
美其名曰幫麻麻洗衣服,卻是兩隻小手正在洗衣盆里玩水搗亂的小傢伙,聽見聲音后立即轉頭向大門望去,大眼睛裏亮起驚喜,嚯地站起來對麻麻喊道:“粑粑回來了。”
那激動的小神情,看得林嘉音直牙咬咬。
放下手裏的衣服擱在搓衣板上,兩隻手在水裏盪了幾下,洗去手上的肥皂泡沫,林嘉音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向大門。
“回來的還不是太晚。”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珊珊帶肉回來了。”
林嘉音邊走,心裏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咯吱……”
大門打開。
“在搞么茲,這麼早就把門關了。”
剛開門就看一道冒煙的火光,來人舉着一支火把,怒氣沖沖的說道。
不是江曉白。
而是陳…老……大!
陳老大身後還跟着一個壯碩的大高個,一臉橫肉,眼睛瞪得像兩個銅鈴,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林嘉音頓時花容失色,慌亂的後退了兩步。
陳老大熄了火把走進屋裏,不禁皺了皺眉頭,堂屋裏只點了一盞煤油燈,光線昏暗。
青山鎮各個村子前幾年就通電了,江曉白家也裝有電線,但居然連電燈都沒使用,還在點煤油燈照明。
也不知道是摳門兒還是交不起電費。
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陳老大對林嘉音嘿嘿一笑,“弟妹,曉白老弟沒在家啊?”
“沒……”
林嘉音弱弱的說道。
陳老大點了點頭,笑着道:“弟妹,既然曉白老弟不在,那欠我的錢你準備好了吧。”
林嘉音臉上一苦。
昨天陳老大來討債,她好不容易讓陳老大寬限一天,因此她才一大早進城去賣血。
哪知剛走到血站門口,從來不管事的江曉白竟然追了上來,硬是將她抗走,並信誓旦旦的說錢的事他來解決。
結果血沒賣成,她手裏哪裏來的錢?
現在陳老大又上門逼債來了,可江曉白卻不見蹤影,這個爛攤子還得她來應對。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林嘉音心裏一片絕望,纖瘦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陳老大,你和曉白是兄弟,請你再寬限一天,明天……明天,我一定把錢還給你。”
林嘉音強忍住心頭的悲愴,乞求的對陳老大說道。
她打定主意,只要陳老大同意再寬限一天,明天一早就進城,去賣血把債還了。
“呵呵……”
陳老大笑了一聲,道:“弟妹,我陳老大要賬可是從來不隔夜的,昨天就是看你的面子上才答應寬限一天。
你昨天可是保證了的,今天就會還錢給我。
但現在你又說還要寬限一天,又說明天一定還錢。”
陳老大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昨天說的話你沒算數,在我這裏你可是沒有信譽了喲。
叫我怎麼再相信你?”
林嘉音臉色蒼白,自己說出的話沒有做到,失信在先,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陳老大見林嘉音不說話,面色一沉,道:“如果你沒錢還的話,那我可就把小丫頭帶走了抵債。”
說話時,他一雙陰陟的眼睛如惡狼般看向江珊。
江珊才五歲不到,一聽陳老大要抓走她,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哭着喊“麻麻……麻麻……”
“不要抓我女兒!”
林嘉音飛快的邁步過去,將珊珊護在身後,如同母雞護小雞一般,柔弱的眼眸中泛出一股剛毅與決然。
要是陳老大真敢來抓女兒的話,自己一定跟他拚命。
陳老大冷笑一聲,道:“弟妹,這你就不講規矩了。昨天可是說好了的,要是今天不還錢就拿你女兒抵債,想反悔可不成。”
“別!”
林嘉音護着女兒,哀聲懇求道:“再寬限一天,明天中午,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湊夠錢還你。”
陳老大撇了撇嘴,根本不信林嘉音明天中午能拿出錢還債。
不過,他看了一眼林嘉音,在昏暗搖曳的煤油燈光下那高挑的身姿前凸后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婀娜美感。
再有就是她剛洗澡后不久,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香味,讓陳老大心神俱醉。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感到體內一陣燥熱。
“既然弟妹開口了,也不是不行。”陳老大目光爍爍的盯着林嘉音,說道。
內心絕望的林嘉音陡然聽見陳老大竟然鬆口,不禁一喜,說道:“多謝陳老大。”
陳老大臉上堆起笑意,道:“那弟妹打算怎麼謝我啊?”
啊?
林嘉音愣了一下,愕然的望向陳老大,待看見陳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忍不住一個哆嗦,下意識道:“你……你……要幹什麼?”
陳老大淫笑道:“既然你男人不在家,那今晚我就睡他的床了,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寬限你一天。”
“你休想!”
林嘉音氣急,聲音陡然拔高。
竟然敢拒絕?
陳老大臉色一厲,道:“小娘們兒別不知好歹,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陪我睡一晚就能寬限一天,多劃得來。”
說著上前幾步,伸出蒲團打手,就要來抱林嘉音。
林嘉音大駭,慌忙後退,卻一不小心腳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女人慌亂的神情,更讓陳老大獸性大發,哈哈笑着伸手來抓。
“壞人,不要打麻麻。”
一旁的小江珊以為陳老大要打麻麻,哭叫着跑過來撲到麻麻身前,用她小小的身體阻擋陳老大的大手。
“礙事的小雜種,滾開。”
陳老大一把推開小江珊,將她掀翻在地。
林嘉音急忙爬起,一把抱起珊珊,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大顆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濤子,將礙事的小雜種抱走,老子要辦正事。”
陳老大嫌小江珊礙事,暫時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對跟隨他來的高大個子壯漢說道。
“好嘞,老大。”
劉洪濤答應一聲,從門邊走向林嘉音。
林嘉音抱着珊珊已經退到牆根,再退無可退,說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
劉洪濤腳下一滯,轉頭看向陳老大。
陳老大哈哈大笑。
“你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在農村裡,天黑不久家家戶戶就都關門插鎖了,只要屋裏鬧出的動靜不大,哪怕隔壁人戶也聽不見。
再說了,就算來人了又怎麼著?
陳老大惡狠狠說道:“我陳老大辦事,誰讓敢管?”
林嘉音聽了,真的絕望了。
是啊,這個時候莫說沒人來,就算有人來了,誰又敢管陳老大的事?
難道自己真的要受陳老大的侮辱?
真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林嘉音的神情落入陳老大的眼中,這女人真是美啊,即便是這種無助、絕望的樣子,也真的是我見猶憐,讓人怦然心動。
他想着,這樣極品的女人如果只能玩一次,那怎麼能夠?
這一刻,他竟然起了長期霸佔的念頭。
強忍住心頭的慾火,陳老大開口勸道:“嘉音啊,你跟着江曉白那個二流子有什麼好?
他沒錢沒勢力不說,一天到晚在外吃喝嫖賭的不歸家,不是讓你守活寡么?
不如你跟我相好,伺候好我了,我讓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劉洪濤也在一旁勸道:“嫂子,你就跟了大哥吧。”
“呸!”
林嘉音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壞事做盡,早晚遭報應的。
陳老大,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林嘉音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陳老大想長期霸佔她的心思。
“賤人,竟敢不識抬舉。”
“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陳老大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逼近林嘉音身前,張開雙臂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