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買布料
鍾汐汐急忙打開院門,黑暗中看到那一抹高大的背影時,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是瞬間明了。
這野雞是賀曲皓送過來的?
這人,怎麼說呢,還真是客氣,竟然又送來一隻野雞?
鍾汐汐直接動用意念拿了野炊綜合調料包。
將野雞處理好裹上調料包腌制,腌制一晚上,明天就入味了。
第二天一大早,鍾汐汐就起床了,開始忙活,鍾沐沐一直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
昨天姐姐做的雞湯好好喝啊,今天姐姐又要做什麼?
這會兒沒有燒烤架,但土灶也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鍾汐汐找了根鐵鍋清洗乾淨,從腌制好的野雞中間穿了過去,就像個簡易的手動版燒烤架,灶里的火焰大小適中,沒過多久,燒烤料混着野雞的鮮香就飄滿了廚房,順着門又飄向了小院。
“姐,好香!”
“把這個送到賀曲皓家。”
半隻烤的焦黃泛油光的雞就被遞到了他跟前。
鍾沐沐對着雞吞了口口水,轉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巴一抿,笑吟吟的看向了自家老姐,“姐,你和曲皓哥哥到底啥關係啊,人家怎麼對你那麼好?是不是……”
“快去送雞!”
接連被自家弟弟打趣兩回,鍾汐汐將剩下的半隻雞放到了自己嘴邊,眯着眼睛威脅道,“再不去,剩下的半隻你連塊兒雞皮都分不到!”
到底是小孩子,聞言鍾沐沐拿着雞蹭的一下竄了出去。
去的挺快,回來的也挺利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連雞皮都吃不到,只是回來的時候鍾沐沐也沒空着手,兩隻手捧着一大團東西,“姐,曲皓哥哥說野果挺甜,讓我帶回來好多!”
還講究禮尚往來的?
鍾沐沐不懂,鍾汐汐心裏卻是門兒清。
她不管幫忙還是送個小玩意兒,賀曲皓總是能以各種各樣的法子再還回來,就好像一點人情都不願意欠人家的。
後世待了多年,乍一遇到這種人事事算的很清楚的人,鍾汐汐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更多的,“喝雞湯還野雞、吃雞肉還果子,下次再送點別的,這人又打算還些什麼?”
一送一還的事兒就像個小插曲,鍾汐汐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把家裏的物件在短時間內全都置辦上。
搬過來之後,除了廚房吃飯用到的,旁的什麼也沒置辦。
特別是床褥子跟被子,姐弟倆到現在睡的還是草席,蓋的是衣服,連個像樣的枕頭都沒有。
昨天個還回來的布票遠遠不夠用。
今天她決定了,只換布票,別的票都等等再說,被子褥子這些才是緊要的。
別的傢具之類的可以慢慢添置,現在最需要的還是把床上用品置辦上,睡覺的地方不舒服,就是天天大魚大肉的吃着幸福指數也不會有多高。
鍾汐汐最終又拿了白面,加上精大米,連同之前剩下的一些膏藥再去碰碰運氣。
裝好東西,跟鍾沐沐仔細交代了一番,她才匆匆的朝黑市趕去。
有了明確目標,鍾汐汐一早上收穫頗豐。
數了數這回換來的布票,換布做褥子床單被罩是足夠了。
“哎,丫頭你又來啦!”
鍾汐汐剛數完布票準備上供銷社買布,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大爺,好巧啊!”
“可不是巧嘛!”
來人正是那天收了膏藥的賣棗大爺,大爺今天還是挑着一擔子紅棗來賣。
見到鍾汐汐后眼裏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丫頭,你給這膏藥是真的管用,我腿現在好多了,以前挑着擔子來的路上得歇好幾趟,今天早起過來我就歇了一趟,腿腳利索的不行!”
“管用就好。”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鍾汐汐又從剩下的膏藥里拿出幾貼塞到了裝紅棗的框子裏。
“大爺,您再拿幾貼繼續貼着,我年紀小說話不咋管用,您幫着我宣傳宣傳,看誰需要就讓人來找我,我沒別的大本事,做這膏藥還是很拿手的……”
說完后,鍾汐汐攥着換來的所有布票朝着鎮子奔去。
終於攢夠布票,趕路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趕到供銷社,鍾汐汐沒了上次的拘謹和不安。
一回生二回熟,供銷社裏的佈局和夠買方式都已經弄明白,她挎緊籃子走進去直奔布料區。
雖然這些布料看起來花里胡哨的,但是鍾汐汐真的一點都不嫌棄。
終於要蓋上被子了啊。
“哎,幹嘛的!”
“……”
“說你呢,提籃子那個丫頭,你進來幹嘛呢!”
提籃子的?
鍾汐汐四處張望了一圈,才反應過來售貨員叫的是自己。
上次來遇到的那個心地善良的售貨員今天沒在,來時穿的衣服仍舊是上次那身滿是布丁還短了一截的,售貨員也變成了一個看菜下碟的。
“看不起我告訴你不要亂摸啊,這摸壞了咋辦。”
“我來買布。”
家裏還有弟弟等着,鍾汐汐不想鬧事又趕着回家,直接從兜里將布票掏了出來拍在貨柜上,指着已經看好的花色布匹說道,“這三個都要,寬的那兩個樣式的各要六尺,另外那個要兩個六尺,分開裁…”
一個床單、一個褥子套,再加兩個單人被罩,鍾汐汐一邊算用多少布料、一邊算對應的價錢。
早上賺來的布票加上上次在黑市賺來的,買完這些還有剩餘。
朝貨架上掃了一眼,鍾汐汐指着其中一匹格子布料,“這個再給我扯三尺。”
回去正好給鍾沐沐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料等秋天還能再做厚的。
“這……”
方才進門的時候覺得鍾汐汐穿着破爛、布鞋上都是補丁,售貨員都想往外趕人。
這會兒看到那一把布票以及對方財大氣粗的模樣,售貨員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陪着笑臉急忙扯起了布,“好嘞,稍等一下啊!”
財來的太快,對她來說不算一件好事兒。
交了錢后,鍾汐汐提着布料回家,擰着眉頭又是琢磨了一路。
這段時間不能頻繁的出現在供銷社了。
上次去靠賣慘、這回去是實打實的很富裕,沒兩天再去人家難免不會起疑。
穿着打扮那麼窮酸的一個孩子哪裏來的這麼多票?
“可做褥子還得用棉票啊?”
想到這兒,鍾汐汐仰天長嘆了口氣。
罷了,黑市得多跑兩趟,爭取把膏藥跑出市場。
一直賣白面大米,再碰到村裏的熟人更難解釋。
只是到了家,剛把東西放起來,就來了個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