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顧然還很小的時候總是向李姨抱怨自己到底是不是媽媽生的，為什麼媽媽總是不陪自己，不會像其他人的媽媽一樣和自己玩鬧，李姨總是笑着喊她小傻瓜，媽媽只是忙，直到喬慧欣將喬雅桐帶回家她找到了答案。

看着大清早就起來梳妝打扮迎接妹妹的媽媽顧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微風吹得顧然有些煩躁，曾幾何時她也想媽媽能像現在一樣站在家門口等待她回家，可是一次也沒有。心裏頓時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產生了些許怨懟。兩道人影緩緩的向單元樓走來，走近了，李姨手裏牽着位瘦弱的小姑娘，喬慧欣跌撞着將顧然推至一邊，想要握住女孩的手顫巍的縮回。

“桐桐，我是媽...媽...媽媽，”艱難的找回正常的語調，“累不累啊，需要什麼和媽媽提...你喜歡吃什麼，我現在......”以往端莊的形象蕩然無存，顧然從未見過喬慧欣這樣的一面，小心翼翼的詢問着女孩的意見，唯恐有疏忽的地方。

“喬媽媽，我......”女孩局促的站着。

“太太，先讓小姐先進屋吧！然然還等着認識妹妹呢！”李姨的聲音讓喬慧欣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顧然，“啊，對對，”極盡自然地挽起喬雅桐的胳膊，邊走邊向她介紹着家裏的一切。似乎是想起什麼，拉起身旁顧然的雙手，輕拍道：“顧然，桐桐比你小，又吃了這麼多的苦，你得讓着她點，還有......”

後面說了什麼顧然忘記了，只記得自己不住地點着頭。從記事起自己就沒得過媽媽一個笑臉，更沒有聽她這麼和顏悅色的對自己說過話，母女間的交流話題永遠都是學習，從來不會在意自己是否開心，陪着自己的只有李姨。一直都以為媽媽就是這麼一位不苟言笑嚴肅克制的人，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她是有喜怒哀樂的，只是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展現而已。

房門被輕輕扣響，“請進！門沒鎖！”門打開又被輕輕合上，熟悉的腳步聲在床前停下。李姨將點心放置在床頭，在床邊坐下，好笑地看着蜷縮在被子裏的女生，“多大的人了，羞不羞，你媽媽只是太高興了！”顧然一把掀開被子，露出悶得通紅的臉蛋，“喬雅桐不來，我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會笑。”李姨笑着將顧然臉上的碎發拂到耳後，“小孩子脾氣，你妹妹失蹤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來，一時忽略你那也不是有意的。”

“我就不是她生的。”

“可不能這麼說氣話，你媽媽聽到可該難過了。”

“本來就是！”顧然環住李姨，像幼時一樣將頭靠在李姨的肩膀上。悶悶地說道：“你見過誰對自己女兒不管不顧的！”

原本輕撫着後背的手停住了，“太太就是那樣的性格。”

“那她怎麼不對喬雅桐那樣！”顧然推開李姨定定的看着她。

“那不是妹妹剛回來嗎？”

“這不是理由。”憤憤地躺回被窩裏，煩悶地說道；“李姨，我想睡了！”

“那你吃點東西再睡，先生過段時間就要回來了，看到你瘦了又得心疼大半天。”

“哦！”

“牛奶要喝掉！”

“知道了！”李姨擔憂的看着顧然，顧然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看着她一點點長大，太太怎麼處事自己並不好干預，畢竟先生都講不通的事自己一個傭人就更不好插手了，但從細節中還是可以感受到她是關心顧然的，只是不知道怎樣表達罷了。算了，她們母女間的事還是要她們自己去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