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越獄風波過去一個月後,芭芭拉終於在迪克的安慰下重新振作起來。不僅如此，她還決定以神諭為新的代號，利用自己擅長的電腦技術和情報搜集方面的天分,繼續與犯罪作鬥爭。

我很開心,開心於迪克的努力沒有白費,也開心於芭芭拉的重新振作。

蝙蝠俠出資為芭芭拉在鐘樓里建設了秘密基地，而作為神諭正式入住之前,她拜託迪克安排卡爾與她見上一面。

我有點困惑,不明白芭芭拉找我的卡爾有什麼事,不過還是在迪克的帶領下去了鐘樓。

到達鐘樓后,迪克離開把空間讓給我們兩人,面容憔悴的芭芭拉定定看了我良久,突然道：“我很抱歉。”

我：“為什麼這麼說？”

芭芭拉：“我喜歡迪克,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在我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她苦笑着低下頭解釋：“迪克是哥譚的神奇小子，也是我心中最好的羅賓。我不希望他脫下羅賓制服,更不希望他離開哥譚，但是蝙蝠俠開除了他,而你又出現了。”

我知道芭芭拉對卡爾一向不喜，還因此怨恨過艾麗婭，但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畢竟接過羅賓制服時，活力雙雄之間雖有矛盾，遠沒有到無法調解的地步。

我：“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告訴我你喜歡迪克，因此討厭身為二代羅賓的我？”

“我很抱歉。”芭芭拉狼狽道：“我不應該對你有偏見,你、傑森,你們都是很好的羅賓。從你們第一次解決犯罪時我就應該察覺到的,但是偏見蒙蔽了我的雙眼。我很抱歉。”芭芭拉再一次道歉。

芭芭拉的眼中寫滿歉意,我看着那雙充滿悔恨的雙眼，突然感覺有些慶幸……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傑森。

接下羅賓制服如同接下一種信念，為正義而戰，為弱者而戰，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但是後期，這件衣服加諸於我的種種束縛令我感到窒息，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更改代號。

傑森與我不同，他視羅賓為偶像，視羅賓制服為信念的傳承，感情上付出的更多。如果由他擔任二代羅賓還被芭芭拉和迪克針對，難以想像，脾氣倔強、自尊心強的傑森會難過到什麼地步。

化解之前的誤會後，我選擇原諒芭芭拉。她的偏見沒有給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我有什麼理由抓住它不放呢！

回去的路上，有迪克陪着我，我在夜空中肆意翻騰，心中的複雜思緒彷彿也在騰飛間消失不見。登上一處寬闊的平台後，我停下腳步問迪克，“你想對我說什麼？”

“很明顯嗎？”迪克笑了起來。

“一路上你都苦着一張臉，包括現在，有什麼話就直說，笑的難看死了。”我雙手環胸低聲道。

迪克不自然的摸了摸臉，“我聽了你和芭芭拉的對話。”

“等等，你是怎麼聽見的？偷聽？”我詫異道，接着開始找竊聽器，最後在披風的一角發現了如同指甲蓋大小般不起眼的小東西，“Shit，你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你猜！”迪克咧嘴一笑，表情得意的告訴我，“我放了不止一個。”

我：“……你這是侵犯人權。”

迪克：“蝙蝠家有這種東西嗎？”

竊聽器，一個能證明蝙蝠家兄友弟恭的好東西，起源於蝙蝠俠，現在已經是一種家族傳承了。

我憤憤的翻找身上的竊聽器，迪克掛着看好戲的表情欣賞許久，在我拿下第七個竊聽器后說道：“這是最後一個了。”

他以為我會信嗎？

我撇撇嘴沒有說話，心想回蝙蝠洞后一定要仔細檢查一遍制服。

“卡爾。”

“有話快說！”充滿怨氣的話一出口，我錯愕的抬頭看向迪克。他剛剛是不是喊了我的名字？

“卡爾、紅鷹。”看到我一臉不可置信，迪克再次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之前都是小鬼小鬼的叫你，我應該沒記錯你的名字和稱號吧！”

我發出一聲響亮的嗤笑聲，“你要是敢記錯我的名字，我絕對會再送你一個黑眼圈。”

迪克聞言也笑了起來。

他這是在道歉。我無比肯定的想到。

迪克素來驕傲，以初代羅賓的身份為傲，厭惡繼承了羅賓制服的卡爾，總是小鬼小鬼的叫。如果不是想要道歉，他絕對不可能後退一步。

不出我所料，迪克的下一句話果然是道歉，他表情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對我說：“我聽了你和芭芭拉的對話，她對你道歉了不是嗎？我想我也欠你一句抱歉，你是很好的羅賓，我不應該因為一些不滿……”

說到這裏時，迪克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話音一頓，他再次說道：“好吧！不是因為一些不滿，而是嫉妒，我很抱歉。”

“我不原諒。”我不假思索道。

“咦——為什麼？”迪克委屈臉。

“因為你的那點小情緒，我莫名其妙的被你打了兩頓，肋骨差點都斷了。”

“我也被你揍了，你知道我因為那對黑眼圈被泰坦的人嘲笑了多久嗎？”

“活該！”迪克可憐巴巴的表情取悅了我，讓我忍不住勾起唇角。

現在，我總算知道艾麗婭為什麼那麼喜歡迪克了。他風趣、幽默，笑起來的模樣極為討人喜歡，的確是一個好哥哥。

兩人東拉西扯了幾句，最後，我在迪克苦口婆心的絮叨中，“不情不願”的原諒了他。

一周后，迪克解決完這裏的事情，準備回布魯德海文。離開前，除了蝙蝠俠外的其他成員都出來送他。

出來送行的傑森一臉彆扭，又難掩自豪的對迪克說：“大藍鳥既然要回自己的城市，就別擔心哥譚的事情了。這裏有我，有我們，而且我很快就會追上你的步伐，成為比你還要優秀的羅賓。”

迪克微笑着拍了拍傑森的肩膀：“我拭目以待。”

回到韋恩莊園的一周時間，迪克和蝙蝠家族的每個人都聊了聊。他把自己的羅賓制服送給傑森，認可了對方作為羅賓繼承者的身份；他找布魯斯，兩人達成了和解；找我的艾麗婭，不僅好言好語的把小姑娘哄得笑出聲來，還對她說“我永遠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你最堅固的依靠”。

與每個人都道別後，迪克再次看了一眼韋恩莊園，神色有些隱隱約約的失落。艾麗婭見狀急忙站出來解釋道：“迪克，Dad不是不想出來送行，他只是討厭分別，你知道的。”

我在一旁插嘴道：“傲嬌的布魯斯。”

艾麗婭重重點頭：“沒錯，Dad是個大傲嬌。”

傲嬌的……布魯斯！？眾人聞言齊齊笑出聲來，連阿爾弗雷德也沒有倖免。

用竊聽器偷偷聽着幾人談話的大傲嬌布魯斯：“……”

微笑！是時候給幾個孩子加訓了。

迪克離開的身影在夕陽下拉的很長很長，我在心裏嘆了口氣，感到有些不舍。這一次分別，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卻不曾想下一次見面竟來得如此之快。

迪克走後，三隻小鳥不僅要夜巡，還要兼顧學業，並向自己心儀的院校提交足以讓這些世界級Top名校敞開校門的資料。

他們很忙，非常忙……

不過當我的艾麗婭和卡爾分別提交了新的基因數據和設計出新概武器后，他們成功拿到了麻省理工的Offer。只有傑森，因為之前從未深入研究過法律，仍在苦苦煎熬，差點為入學作品禿了頭。

這段時間，紐約冒出來了一個新的宗教組織，名為血色兄弟會，吸引了大批成員，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而少年泰坦潛伏進去后，發現血色兄弟會不但教唆成員與自己的家人反目，還進行人體實驗，妄圖製造出真正的神明。

發現血色兄弟會真正的目的，少年泰坦將搜集整理的資料交給了議會。而議會成員非但不信，還大聲呵斥這些少年英雄包庇外星人、也就是星火柯莉安妲，用心不良。

蝙蝠俠了解這些事情后，決定讓我的兩個號前往少年泰坦，助他們一臂之力。至於傑森，他苦笑着告訴我們自己的入學作品還沒完成，恐怕去不了了。

“真是太可惜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與其他少年英雄接觸。”我和艾麗婭先後上前抱了抱傑森。

“沒什麼可惜的，以後總會有機會。”傑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轉而問我們，“你們打算直接出發，還是過完生日再走？”

艾麗婭和卡爾的生日是同一天，這還是蝙蝠俠調查出來的資料。所幸卡爾的出生點，西慈善醫院設施老舊、醫務人員的專業水平普遍較低，沒有詳細記錄卡爾的出生時間。否則蝙蝠俠就會驚訝的發現，艾麗婭和卡爾不但出生於同一天，連出生的分秒都絲毫不差。

我和艾麗婭對視一眼，然後由我出面對傑森說：“阿爾弗雷德早就開始為這一天準備了，我們等吃完明天的午飯再走。”

明天就是我們十五歲的生日。

第二天如約而來，沒有華麗的衣衫，沒有精緻的妝容，我的兩個號穿着最普通的衣物來到餐廳。卡爾的手上還拎着艾麗婭的行李箱，而他本人只背了一個背包。

這是一個家庭聚會，只要家人們能坐在一起分享美味的食物就足夠了。

用餐完畢，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我們當面拆開了那些禮物，然後露出驚喜的表情——兩位大家長一向清楚自己的孩子們想要些什麼。

當然，傑森也為我們準備了禮物。他先把手邊那個巨大的禮盒遞給了我，然後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放到我的艾麗婭面前。

“你送了艾麗婭什麼？”我好奇的看着艾麗婭面前的小盒子，手上拆禮物的動作沒停。

“閉嘴，拆你的禮物去。”傑森兇巴巴的回道。

“神神秘秘。”我不滿的咕噥幾聲，繼續拆我的禮物。

巨大的包裝箱被打開，裏面的禮物得以重見天日。我震驚的看着裏面的東西，那些不滿與好奇的情緒，通通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天之外。

“天啊，傑森，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我把禮物拿出來抱在懷裏，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有種想要狠狠親它一口的衝動。

傑森送我了一輛蝙蝠車……嗯，我是說樂高蝙蝠車。

韋恩企業曾經發行了一款蝙蝠車周邊，全球限量1000份，造型採用蝙蝠俠的第三代裝甲車。這款樂高車精緻獨特，還配了真正的驅動馬達，可以容納一個3歲左右的兒童坐在車中行駛。因為體型巨大，它足足有14237塊零件，需要一個人花費數月的時間去組裝。不過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擋粉絲們的熱情，發售當天就宣佈告罄。

現在，傑森不但買到了這款樂高車，還把他組裝好送給了我。

“傑森，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我抱着巨大的樂高車感動道。

傑森酷酷的擺了擺手，示意我到一邊玩去。

卡爾抱着樂高車美滋滋的回房間了，艾麗婭看着他開心的模樣，露出期待的神色拿起傑森送給她的禮物。

“等等，艾麗……婭。”傑森出言阻止了她的動作。

“怎麼了？”艾麗婭疑惑道。

“這個禮物，你到飛機上在拆吧！”傑森輕咳一聲小小聲道。

“為什麼？”美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是當面拆開禮物，傑森的要求有些奇怪。

傑森：“Please……”

艾麗婭：“……”

沒人能拒絕傑森的懇求，不明所以的艾麗婭只好點了點頭，將禮物放在衣兜裏面。

機場內，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尾氣。我看着雲端之下的哥譚逐漸縮小，然後從視野中消失不見，感慨道：“我們還是第一次離開哥譚。”

“是啊，也不知道泰坦的人好不好相處。”艾麗婭有點擔心。

我用臉蹭了蹭她的金髮，懶洋洋道：“有迪克在，也有我在，有什麼可擔心的。”

迪克早已出發去了泰坦塔，一方面是為了解決血色兄弟會；另一方面則是去看新來的隊員，好像是叫……土石女！？

昨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義警們因為夜巡直到天色發白才回到房間。頭等艙的座位很大，我的兩個號擠在一起昏昏欲睡。

艾麗婭的雙眼微微闔起，看起來馬上就要睡著了。藍色的月光石吊墜懸挂在她的脖頸間，與眼睛相映成輝，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暈彩，那是傑森送給她的禮物。

月光石，又名月長石、戀人之石、新生之石。它的名字有很多，代表的寓意也有很多，比如說永恆的愛情，再比如說祝人好夢，或者旅途平安。

飛機飛行在空中，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機艙內靜悄悄的，我的兩個號依偎在一起，不知不覺間步入夢鄉。而在兩人身邊的桌子上，放置着一個打開的禮物盒，白色絨布上的項鏈已經被取走了，只留下一張寫着漂亮花體字的卡片——

Ifyoulikeme，pleasetakethisnecklace.【如果你喜歡我，請帶上這條項鏈。】

可惜的是，me這個單詞被他的主人塗掉了，整句話翻譯出來也變了一個味道。

對此，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