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拿回,欠下的債!
“求你了,檀越,真的不行,醫生說我再獻血,孩子會保不住的!”
宋知暖咬着唇,淚水充斥在眸子裏,心緊緊揪住。
頭頂上方長久的沉默。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檀越終於開口。
“素素需要你的血!”
涼薄的聲音,像是一把刀一樣捅進了宋知暖心中,痛到她發抖!
“那我們的孩子怎麼辦呢?”她顫聲問道。
“知暖,我會補償你。”他冷冷開口,眼底沒有多餘的情緒。
與此同時,宋知暖被穿着黑西裝的保鏢架進了醫務室。
宋知暖邊哭着邊掙扎道:“檀越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
他不要她也就罷了,竟然連肚子裏的孩子他也不要!
宋知暖被綁在床上,一根粗大的針頭扎進了她的血管之中。
血一點點流進血袋中。
小腹處傳來鑽心的絞痛。
孩子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不,不要!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虛弱地說道:“求你,檀越,求你救救孩……”
“叮鈴鈴……”手機響起。
檀越接起電話,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變了,眉頭緊蹙。
“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檀越對宋知暖說道:“素素出事了,我等下再過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宋知暖只覺得心如刀絞。
醫務室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穿着病號服的連素素走了進來。
她哈哈大笑道:“宋知暖,你現在該死心了吧,你就是我的血罐子,至於你肚子裏的賤種,在越哥哥眼裏同樣一文不值!”
“連素素,你……”
宋知暖這才意識到,原來連素素生病做手術是假,逼死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真!
她掙扎着想拔掉手臂上的針頭,可是床上束縛帶讓她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宋知暖雙目赤紅,失控吼道。
“連素素,你敢害我的孩子,我要跟你拚命!”
連素素伸出手,死死地揪住了她的頭髮。
頭皮被拉扯得生疼。
連素素眼裏淬過一抹毒汁,像是要把宋知暖的臉燙出一個洞來。
“就你這個死肥豬也配和我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越哥哥娶你不過就是為了利用你,讓你心甘情願地做我的血罐子。”
“你以為他為什麼願意跟你發生關係啊,那是因為醫生告訴他,你的臍帶血,可以救我的命!”
她顫抖着聲音道:“不,不會的,你在騙我……”
六年前,她跟着爺爺上檀家祖宅修復了一副唐寅的山水圖,檀奶奶很喜歡她,在爺爺去世之後,收留了無依無靠的她。
她和檀越算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像是兩個彼此並不熟悉的陌生人。
畢竟,她只是一個寄居在檀家的孤女。
而且在檀家這幾年,她越長越胖,整個人像是吹起來的氣球。
她偷偷仰望着那個像太陽一樣的人,卻知道此生都無法靠近對方。
直到有一次,學校阻止露營,檀越意外墜湖差點溺亡,她不顧一切跳下湖救他。
事後,她被連素素趕走。
“就你這肥豬樣,越哥哥醒來還不被嚇死。”
她只能躲在角落裏,看着連素素冒名頂替,她也無所謂,反正她長得又胖又丑,檀越要是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肯定會不開心吧。
就這樣,她一直偷偷喜歡了檀越幾年。
直到有一天,奶奶開心地問她,想不想給檀越做媳婦兒。
她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她問檀越,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檀越說,是的,他願意娶她,代價是要給連素素獻血。
那時,她愛得卑微,不顧一切。
他們是在結婚一年以後才圓房的。
那晚,他準備了一桌燭光晚餐來慶祝他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他對她說,知暖,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將她抱在懷裏說道:“知暖,我會護着你一生一世。”
那一刻,宋知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連素素諷刺地看着她,“要不是為了我,越哥哥怎麼會跟你這頭死肥豬發生關係,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你難道還不懂嗎,他根本從來沒打算過讓你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你肚子裏這個小雜種成型的時候臍帶血就已經取出來了。”
“你以為他為什麼讓你冒着流產的風險還給我獻血,現在我的病好了,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宋知暖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因為檀越做的事情都一一證實了連素素的話。
檀越,他的丈夫,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孩子!
他的一切溫情,都是虛情假意,不過就是為了臍帶血!
她頹然地躺在床上。
身下的血一點一滴染紅了素白的床單。
宋知暖整個人如同泡在血水中一樣。
連素素從角落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桶,倒出裏面透明的液體。
汽油味充斥了整個醫務室。
宋知暖,“你要幹什麼?”
連素素陰狠地說道:“你以為我會讓你霸佔着檀夫人的位置嗎?我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做了我一年的血罐子,他竟然因為可憐你不打算跟你離婚。你不是捨不得你肚子裏那個小畜生嗎,我提前送你上路去見它!”
火光乍現,打火機被扔進汽油里。
無情的大火很快吞噬一切。
宋知暖被捆在病床上,撕心裂肺地喊道。
“檀越,你此生誤我,我死不瞑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若有來生,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
檀越趕到的時候,醫務室已經燒得面目全非。
明黃的警戒線將火災現場全部圍了起來。
警方從廢墟里抬出一個焦黑的屍體。
檀越看着那具焦黑的屍體,眸子裏閃過一絲錯愕的情緒,背脊挺得筆直,手握成拳,指骨泛白。
一旁的連素素嬌弱地站在他身邊說道。
“越哥哥,這跟你沒關係,我聽說是她自己輸完血之後想不開把門鎖了潑汽油自殺了。”
檀越沒說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助理。
“將宋知暖的屍體安排葬進檀家的墓地,墓碑上就刻——”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緩緩說道。
“檀越亡妻之墓。”
連素素臉色一白,指尖掐緊。
宋知暖,你這個賤人,死了都要膈應我!
——
五年後。
溫哥華。
滿是古董收藏的暗室內。
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正戴着手套,仔細觀察着手中一個宋代白玉瓶。
暗室內燈光昏暗,女人垂着眸子,又長又密的睫毛透出一道厚重的剪影。
如同振翅的蝴蝶,白皙的皮膚細膩光滑,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樣貌十分惹眼。
但比起她的專業素養來,她驚人的美貌又顯得不值一提。
五年前,她橫空出世,古玩界從此多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宋染!
“假的!”
宋染將白玉瓶交還給瓶子的主人。
“什麼,這,這不可能,這瓶子我可是花了八千萬!”老闆顫着聲音說道。
可事實就是如此,宋染看過的東西,不會走眼。
在溫哥華的華人古董收藏圈裏,她的一雙眼睛,已經成為了標杆。
老闆狠下心說道:“宋染,我願意再花一個億,只要你將真的白玉瓶找到給我。”
外界都傳言宋染可以去任何國家,唯獨不會去華國。
老闆內心十分忐忑。
卻聽到宋染淡淡地說道:“成交。”
五年過去了,她也該回去了。
那些欠下的債,她也該一筆一筆的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