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是好惹的
“那是誰?”
“一隻狐狸,修為很高,如果沒事盡量不要去招惹。”
……
“別跑!站住!”
止淵山下,幾個身着道袍,手執法器的道人,追着一個女子,這女子約莫十六七歲,長的清秀可人,但以那矯健的身法看,必定不是普通人。
說來也怪,這小姑娘不知是怎麼招惹他們了,五六個道人竟然追着不放。
奔走途中,一名道人看準時機,祭出一張靈符狠狠地拍在了地上,霎時間地面金光四射,其餘人看見,也忙祭出靈符,拍在了地上,一個大陣即將形成。
小姑娘或許是感到不對,猛地往前一撲,竟化為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眼睛一藍一黃,白毛拖地,竟是獅子貓中的極品,鴛鴦獅子貓。
想來這小姑娘便是一隻貓妖吧,如此,這些道人追她便解釋的通了。
多虧她身形矯健,才未被大陣困住,但尾巴上的毛,還是不小心燙焦了一些。
貓妖也顧不得那些了,看準一個方向,發了瘋似的跑,被這些人抓去,可是沒有好果子的。
見大陣未能將其困住,道人莫名有些惱火,撤去靈符之後繼續追了上去,可貓妖這會兒回復了本體,小巧靈活,而且專鑽那些荊棘叢生,灌木茂盛的地方,大不了也就是回去梳梳毛。但那些道人可就不同了,得揮劍開路速度減慢了不少不說,手腳,臉上都見了紅,衣服也是被撕開了不少口子,心中更是惱火,暗暗發誓不抓到她誓不罷休。
身上又被劃開數道傷口后,這群道人徹底惱了,陣型一散,一人手中托起一張靈火符,竟放起了火,時已至深秋,山上雖冷卻乾燥,這一火燒火去,火勢瞬間就竄了起來,不久便蔓延開來。
貓妖吃了一驚,這難道就不怕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嗎?但也沒辦法,只得疲於奔命,火勢太大,又有山風相助,火焰蔓延極快,有時會直接封鎖前路,那時她只能硬着頭皮闖過去,不多時,身上已有大片的毛被燒焦,發出一股焦糊味。
身後道人可就舒服多了,一人手中捏着一個避火訣,尋常火焰根本傷不到。
或許是慌不擇路的緣故,貓妖竟跑到了一處斷崖,眼看前面沒路了,就想往兩邊跑,可兩個眼疾手快的道人早早往兩旁丟了兩張靈火符,大火封路,這要硬闖過去恐怕全身的毛都得燒焦。
現在的貓妖,在道人看來就已經是囊中之物,根本不可能有再逃跑的機會。幾人做包圍狀,祭出法器,一口巨大的鐘便出現在了以貓妖為陣眼的法陣上方,這下避無可避了。
忽聽得“當!”的一聲巨響,道人趕忙往後退了幾步,再看陣中,大鐘已被打了個粉碎,腳下陣法也被破壞,剛才大陣中央,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着白袍,眉目滿含慍怒之色的人,只站在那裏,就好像有一種強悍的氣場,周圍火焰都好像退了半截,而且沒有再蔓延。
貓妖已化成人形,抓着那人的衣角躲在那人身後,身上已有不少地方燒傷。
一看有人壞好事,領頭的道人怒道:“什麼人?”
白衣人怒目而視,冷聲道:“擅闖我止淵山,放火燒山不說還敢出手傷人,我想,你們該給我個交代。”
道人道:“你看好了,那是貓妖,不是人,我們放火燒山,也只是為了抓她而已。”
白衣人道:“那我想問,抓她又是為何?”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本不該存於世上,天下之人,理性孰遇孰誅。”說著,眾人已將劍拔了出來,他們早已看出,眼前這二人全是妖,皆是可以化形的妖,捉去定能換不少錢,而且在這止淵山之上,只要不遇到那位,其他的都是些實力較弱的,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夠用。
見眾人亮了兵器,白衣人神色更是一凌,看了看身後,把貓妖的頭往自己身後推了推。
貓妖看着那些道人,搖了搖頭,臉上竟然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眾人不等白衣人有下一步動作,直接將手中劍從各個方向刺了過來,將二人封了個嚴嚴實實,避無可避。
白衣人嘆了口氣說道:“活着不好嗎?”
眾人不明所以,下一瞬便全被拍飛出去,回頭看去,只見的白衣人身後七條狐尾緩緩擺動,眾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竟然招惹了妖中脾氣最不好的那位——花陵。
花陵邪魅一笑,道:“各位道友,世人皆知我護短,傷了我徒兒,便休怪花某了。”
話音未落,七條狐尾重重的向他們砸去,一輪狂風暴雨般的重擊過後,眾人癱倒在地,這沒個小半年絕對好不了,但他們也慶幸花陵未取他們性命。
走時扔下一句:“將山中所有毀壞的樹木如數復原。”語氣冰冷,容不得半點置疑。
拈花劍花陵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說完拉着貓妖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陵是誰?首先他是一隻狐妖,如今已然修鍊至七尾,里八尾僅有一步之遙,實力已是冠絕一代,但不知是何原因,四百年前隱居在了這止淵山上,沒人知道他在幹嗎。
十年前,又在一群奉行極端主義的天師手中救下一隻小妖,便是這隻貓妖,給她取名鍾瑩。
花陵便做了她師父,可他這個師父卻當的有點不靠譜,一點本領都沒教,整天對鍾瑩使喚來使喚去的,打掃屋子啊,洗衣做飯啊這事都交給了鍾瑩,而且鍾瑩還得時不時下山去把喝的爛醉如泥的他給想辦法整上來,這可苦了鍾瑩。
鍾瑩呢,一隻修鍊了有個兩百多年的小妖,花陵看着不靠譜,但修為還是很高的,鍾瑩跟在他身邊,也可沾染一些天地靈氣,雖說都是些花陵看不上的,但跟她自己修鍊比起來,簡直好的不要太多,如此,這修為也可自保。
鍾瑩真身雖是貓中貴族獅子貓,但她卻憨的一批,剛上山那會兒,經常走丟,下山之後只要有人拿着魚,她就能跟着走一天。
為了她不被人給拐了去,花陵也可謂是操碎了心。
怎麼說呢,這師徒簡直就是一對冤家,一個比一個讓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