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坑殺,坑殺!
銀礦的發現讓遼東將領全都像被注入了什麼……
銀山啊!
而且還有金子!
金山銀山啊!
不過這個位置的確不好,雖然距離開原其實不遠,但至少以農耕民族的標準,這裏是很難靠種田維持,包括遼海衛其實也不是種田,真要是能種田就不至於明年把指揮使司遷到開原了,就是因為隨指揮使司同時遷入的漢人軍戶無法種田。
朱元璋的這些女真安置衛,都是要加上部分漢人軍戶的。
一般是中千戶所。
但遼海衛的軍戶也只能靠從開原運輸糧食。
維持成本實在太高。
不划算。
所以乾脆將指揮機構遷到開原,然後留下不需要運輸補給的女真。
成本是省下了。
但對女真的控制力也下降了。
而現在遼東將領們同樣也需要面對一個問題,就是開發銀礦也得需要大量脫產的人口,畢竟不吃飯也是沒法開礦的。
“糧食有,只要咱們願意,牛庄到老米灣的運輸是足夠,雖說逆流而上的確慢些,但開河以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南風天,靠帆就足夠了,只要能采出銀子,朝廷也必然給糧。只是從老米灣到這邊,這運輸就麻煩了,除非大量使用民夫,但使用民夫同樣也要增加吃飯的,說到底開原也種不出多少糧食,還是得靠水運。最後咱們就陷入一個無解的麻煩,為了采銀只能用更多人,用更多人就得吃更多糧,最後為了運糧又得用更多人,這樣層層加上去,最後採的銀子還不夠這些人的工食。
那不但不能為遼東得利,反而成為遼東的累贅。
朝廷也不會幹。”
朱勝說道。
然後一幫將領們看着旁邊銀光閃閃的大坑一個個糾結起來……
太誘人了。
因為太陽到了合適角度,那些被手榴彈炸開的新石頭,都在反射着白銀的光芒,這個點其實是楊豐定位出來的最大礦坑位置,裏面都是高品位礦石,甚至乾脆還有些都不能稱為礦石的。
現在一炸開,都是新截面,在陽光下的確很誘人。
“也就是說關鍵其實是這段陸路運輸?”
楊豐說道。
“對,若是在內地,這兩百多里的確也算不得什麼,但在這開原真就是個難題了,畢竟要開礦就得幾千甚至上萬人常駐才行,如今開原,遼海兩衛加起來還沒一萬青壯。”
庄德說道。
“你們這裏冶鐵嗎?”
“有,在南邊中固城就有鐵冶。”
“你們這裏馬匹不缺吧?”
“不缺,但若用馬匹馱運就不夠了。”
“那就拉車,要想富,先修路,但不是普通道路,你們這裏木材可以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那就用木材鋪一條從老米灣到開原,再從開原到這裏的木軌道。
我再給你們設計一種專門走木軌道的馬車,以後運到老米灣的糧食就用這種馬車來運輸。”
楊豐說道。
這麼好的條件不修鐵路白瞎了……
鐵路以後再說,可木軌真可以啊!
雖然木軌的確易損壞,但問題是這裏可以做到隨壞隨換啊,旁邊就是無窮無盡的原始森林,想要多少木材都隨便過去砍,而且還得盡着挑最好的砍。然後從老米灣開始,向東修到開原,再向北到山門,中間還正好順便補給了遼海衛,而且直接就搞複線,一條向南一條向北,以這種方式再配上載重的馬車就足夠維持運輸了。實際上木軌也沒那麼易壞,以後還可以學英國人在上面加鐵皮保護,防腐問題也不難,畢竟這裏是東北而不是江浙,還可以在上面刷油防腐甚至乾脆燒一燒。
總之這個好解決。
這條木軌道估計也就一百公里多點。
就算一百五吧。
十五萬米。
十米一根四條需要六萬根,再加上枕木……
這個好像也沒必要用太多枕木,隔兩米一根都可以,總之材料這個完全不是問題,關鍵就在於旁邊守着無盡的森林。
專用馬車也很簡單,就是中間帶凹槽的車輪。
複線也不需要變軌。
有故障的直接推出去讓路。
而且不僅僅是這裏,如果這種木軌有效,那麼還可以鼓動朱元璋在北平到黃河之間修同樣的木軌,畢竟貼着太行山一樣不缺木材。甚至可以從黃河南岸繼續修,也就是沿着河南的山區一路修到社旗,這樣就可以進入漢江水系,湖廣產糧區的糧食直接北運。這樣有海運和木軌馬車運輸,運河也就不是那麼重要,運河對溝通南北的確重要,但這個重要有太多替代方案,相反維持運河對於老百姓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不僅僅是魯西南,明朝後期的沿淮極度貧窮化,同樣也是運河。
因為必須在保護明祖陵和維持淮安以北航運間取捨。
保護運河就得維持水位。
維持水位就得淹泗州。
保護明祖陵就得給淮河增加新的出海口,但這樣就是清口水深下降漕船無法駛過被黃河泥沙淤積的河道。
明朝中後期就這樣在兩個取捨間拚命維持,而維持的後果就是鳳陽十年倒有九年災,同樣沿着黃河和運河無數勞動力的付出,同樣也是黃河一次次的決口。因為必須沖沙,黃河河道必須足夠窄,既然足夠窄,那就得做好汛期被沖開的準備,畢竟黃河是不會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如果放棄對這段運河的維持,那事情就很簡單了,在蘇北挖一條灌溉總渠,同時疏浚入長江的水道,被清口和高家堰阻擋的淮河水放出去,沿淮洪災立刻驟降一多半。
至於黃河就隨便流淌,留出足夠寬闊的河道,減弱汛期威力就行。
現代黃河河道就足夠寬了。
至於淤積……
那個的確沒辦法。
畢竟那根本不是下游能解決的。
而這個堪稱腦洞大開的計劃讓朱植等人完全茫然,不過既然是楊豐設計的就一定是好的,這時候他在這些人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對於他的話聽就行了,用不着懷疑,他說能行的就一定能行。
總之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向著狂信徒發展了。
然後他們直奔吉林。
七天後,這支遠征軍到達吉林。
然後留下三千人駐守,等待後續的工匠和駐軍,而朱植和楊豐帶着大軍沿卡岔河直撲東北。
這一帶幾乎杳無人煙,尤其是這種寒冬季節,那些女真漁獵民也都躲在山林中一個個寨子裏烤火,這支一萬多騎兵的軍團,唯一需要面對的也就是嚴寒風雪……
當然,還有補給問題。
準確說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補給,所有人都只是帶着乾糧,另外還有給戰馬吃的豆子,後者能從山林中獲得的食物也沒多少,此行簡直可以說屬於孤注一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連回去的食物都不夠。不過這種行動其實真正的威脅並不是補給,也不是交戰,而是迷路,只要中途不迷路,幾百里對於騎兵來說,還是能掙扎着走回去的。
至於迷路……
“松花江!”
楊豐站在冰雪覆蓋的松花江畔感慨着。
然後看了看他的腕錶。
位置沒錯,對岸不遠就是巴彥縣。
所以帶着衛星定位,怎麼可能迷路啊!
“西陽哈的寨子在何處?”
他問道。
“大使,小的能用一下您那個千里鏡嗎?”
孛羅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豐隨手給他望遠鏡。
孛羅已經用過幾次,所以倒是不用教了。
“那邊那片山,他的寨子就在山南邊一處避風的山谷中,離這裏不遠,冬天都得找這種向陽背風向河的地方過冬,也能鑿冰捕魚,不過這只是他的主寨子,他是兀者部的首領,手下也有大大小小的頭領,阿陽哈,銅佛寨,蒙古山寨這些,都散佈黑松林周圍。”
孛羅指着北邊說道。
“大王,咱們得分兵,黑松林就是這片山林,周圍是平地,我帶着女真和張輔進攻黑松林,大王率領各軍在這片山林外圍分左右巡弋,免得西陽哈逃走。”
楊豐指着巴彥縣東北那片山區對朱植說道。
“大,大使,咱們去攻黑松林?”
孛羅驚愕地說道。
楊豐無語地看着他,緊接着拉開保險,對着江面一陣掃射……
“你還怕什麼嗎?”
他平靜地說道。
“不怕,跟着大使,殺了西陽哈!”
一名女真千戶亢奮地吼叫着。
“跟着大使,殺了西陽哈!”
其他女真吼叫着。
“搶了黑松林,一人發一個兀者女人,今天大王做主了,這次女真搶到的無論金銀牲畜還是奴隸,全都是自己的!”
楊豐吼道。
然後他再次對着天空扣動扳機。
那些女真立刻陷入狂化,畢竟這種事情總是令人激動。
緊接着楊豐催動戰車,帶着七千女真恍如夜王帶着屍鬼般,洶湧着踏上積雪的松花江,張輔帶着他的駱駝炮隊也只好跟隨,後面朱植和明軍都默默看着他們的前進……
“傳令下去,包圍黑松林,無論是西陽哈的人,還是這些女真,一個都不準活着出來。”
朱植冷笑着說道。
朱勝,張玉等人愕然看着他。
“這是軍令!”
朱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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