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好意思，手滑
大概是被氣狠了，盛晚棠一連幾天沒有再見到陸霽淵。
大一清早，盛晚棠接到了閨蜜沐如依的電話。
“乖棠，你之前接觸的幾個合作另外定了造型師，應該是盛夢月在搞你。”
盛晚棠是造型師，盛夢月去年通過女團選秀出道，和盛晚棠的確有工作重疊區。
一個女愛豆不能攪黃她的工作，但是盛家正得寵的千金小姐可以。
過了好幾秒，盛晚棠的腦子才從睡夢中上線，聲音里全是倦怠，慢吞吞的說：“好，我去看看情況。”
“還沒起？”沐如依調笑着問，“難道是昨晚夜生活太激烈了？新婚生活怎麼樣？”
見鬼的夜生活！
完全是因為感冒沒好，催眠。
盛晚棠起了床，一邊打電話一邊往樓下走，想找水喝。
“你想多了，那個狗男人……”
“人”字戛然而止。
盛晚棠愣在樓梯上，看到一連幾天沒見的陸霽淵穿着一身高定西裝出現在客廳，聽到動靜，撇了一眼她。
薄涼冷漠，毫無溫度，彷彿在看一團無關緊要的空氣。
盛晚棠：“……”
他沒什麼反應，應該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吧？
就算聽到，也不知道她在說他？
“如依，我這邊有點事，我們下周見面聊。”
盛晚棠匆匆掛了電話，琢磨着要不要辯解兩句，卻發現陸霽淵已經出了門。
全程當沒看到她這個人。
果然沒聽到她剛才說什麼，盛晚棠鬆了口氣。
等打開電子郵箱，果然看到之前已經基本談妥的七家工作室都突然反悔，說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造型師。
手機新聞彈出一條推送：【盛夢月身着800萬高定出席活動，艷壓全場！坐實名媛身份！】
盛晚棠點進去，目光落到照片上那件衣服上，眼尾不爽的眯了眯。
那是她的衣服！
盛夢月還想一邊搞她，一邊穿她的衣服？
做夢！
盛晚棠換了衣服就出門。
去盛家之前，盛晚棠先去了一趟養老院。
林芝和盛老夫人不和，對盛老夫人各種刁難。盛昆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林芝娘家對盛家生意有所助益，盛昆就對妻子的行為裝聾作啞。
養老院地處偏僻，環境不好，林芝為了眼不見為凈才把老太太給丟過來的。
“棠棠！”年過七旬的老婦人驚喜的看着盛晚棠。
“奶奶，最近身體還好嗎？”盛晚棠瞬間熱淚盈眶，給了老人一個擁抱。
盛老夫人是她這些年在盛家唯一的溫暖。
“好！奶奶一切都好！”盛老夫人握着盛晚棠的手，溫聲問，“棠棠，陸家的那小子對你好嗎？”
“挺好的。”
盛晚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謊話。
盛老夫人又問了幾句，得到滿意的答案，放心的笑了。
“奶奶害怕你嫁過去受委屈，既然定下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咳咳咳！”盛老夫人話說到一半，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抖如篩糠，身體孱弱。
盛晚棠嚇了一跳，趕緊扶人在床上躺下。
“奶奶，如果……我想接您出去給您養老，您願意嗎？”盛晚棠滿懷忐忑和期待的問。
盛老夫人楞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我這不是也在養老么？兒子還在，孫女給我養老，算怎麼回事。”
盛晚棠失望的垂下眸。
但也不意外。
她不是盛老夫人的血親，暫時沒有立場和資格將奶奶接出來贍養。一定要儘快想到辦法，讓老人家過得好一些，不能讓盛家一直以此作為要挾她的依仗！
“棠棠啊，奶奶沒兩年活頭了，就希望死之前能在是之前看一眼你和陸四給奶奶生個曾孫。”老夫人意有所指。
盛晚棠的笑容僵了一下，連忙扯開話題：“奶奶您說什麼胡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至於外孫，恐怕要讓奶奶失望了。
盛晚棠陪盛老夫人用了午餐，從養老院出來已經是下午。
盛家所在的南城別墅區。
按了別墅的門鈴沒人應，盛晚棠直接用密碼進門。
二樓衣帽間有輕微的動靜，盛晚棠走上去。
房間內，二十來歲的女人正穿着精緻華美的香檳色禮服，裙擺層層疊疊從腰際往下，垂感一流卻不厚重，裙身上無數碎鑽點綴。
這是盛晚棠三個月前在頂奢品牌c家定製的高定禮服“維納斯”，她自己都還沒試過。
“不問自取視為偷。”
盛晚棠冷聲開口，非常討厭別人私自動她的東西。
“啊！”
盛夢月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轉過頭來。
看清來人，她瞬間憤怒，“盛晚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進來的？”
自然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盛晚棠不想回答這個白痴問題。
盛夢月緩過驚嚇，傲慢的抬了抬下巴：“盛晚棠，注意你的態度！我才是盛家小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保姆為了報復盛家，不知道從哪裏抱來的低賤貨！如果不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我出生就是盛家的千金小姐，我才是全國矚目的第一名媛！我沒叫你這個小偷拿命償已經是仁慈心善！”
維納斯是按照盛晚棠的尺寸量身打造，不適合盛夢月。盛夢月身材比例比盛晚棠差，腰比盛晚棠粗一圈，穿着之後瞬間讓昂貴華美的禮服掉了好幾個價。
盛晚棠嘲諷的笑了。
區區盛家就能撐起“第一名媛”的檯子？贏得“第一名媛”的光環？
痴心妄想！
“盛夢月，有件事你要明白，從我嫁給陸霽淵、履行盛陸兩家婚約那天開始，我就不欠你們了——衣服脫下來。”
盛晚棠冷着聲說最後一遍。
這衣服是她自己花錢定製的，和盛家沒有半毛錢關係，盛夢月不配穿它。
“我偏不！”盛夢月盛氣凌人的指着衣帽間一整櫃的禮服，“這裏所有衣服首飾都屬於我！你休想帶走！”
“不脫是么？”
盛晚棠問話的聲音有些輕，像是厭倦了。
盛夢月得意洋洋的挑眉，臉上就差寫着一句你能拿我怎麼辦？
正當她得意忘形的高興時，耳邊傳來一道道裂帛之聲：
咔嚓！
刺啦——
盛晚棠手裏拿了把剪刀，從衣帽間門口往裏一路大步走過去，一件件昂貴的高定禮服全部被她剪爛。
無一倖免！
“高定，我的高定……我dior限量版……這是香奶奶家前首席的作品……盛晚棠你給我停下！你瘋了嗎！你回來就是專門發瘋的嗎！”
盛夢月失態的尖叫，心痛的想阻止盛晚棠，已經來不及了。
這些都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禮服啊，甚至好多都是如今有錢都買不的限量版！
“不好意思，手滑。”
盛晚棠氣定神凝的將剪刀放到一邊，走向盛夢月。
“你……你做什麼？”盛夢月還沒從盛晚棠毀禮服的行為里回過神，看着她面無表情的向自己走過來。
氣勢莫名的駭人，讓她下意識的想往後退。
但是盛晚棠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撕拉——！”
盛晚棠抓住維納斯的裙擺，狠狠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