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間偶遇
金羲來到慕小軍的宿舍，跟自己住的廂房結構差不多，三張床，正好住着慕小軍、張進、劉剛三人。
“快點，一會兒還要出早操呢。”金羲催促慕小軍。
“這是我家族內供奉的一位高人送我的的秘訣，大哥過目。”
慕小軍從床邊一個帶機關的箱子中取出一本古舊的書，上面印着“普化天尊五雷法”七個篆體字，金羲接過隨手翻看，發現裏面許多內容用的是小篆文寫的，還配上了許多玄之又玄的圖片。
“雖然我一點也看不懂，但是我感覺是假的。”二號懷疑慕小軍被人騙了。
一號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本秘籍，書籍的紙張用的是側理紙，這種紙深受許多著名書畫大家的青睞，早在一百年前登州紙務衙門因為成本太高就停產了，書上的字跡清晰，圖畫也非常細膩，看起來製作成本很高。
“內容我大概了解一些，可惜它對我無用，這本書的收藏價值，遠遠大於它的實用價值。”
“怎麼可能是假的？我就是按照上面修鍊，已經能粗略操控雷電了，絕無可能是假書。”慕小軍急忙辯解。
“我沒有說它是假書，只是它的內容，大概是某些修為不高但是附庸風雅的低階修鍊者，用這種名貴紙張，細緻的做工，編成一本高雅的秘籍，而實際外表大於內容，對你來說可能很珍貴，但是我見過比它強太多的修鍊法門了，所以我看不上。”
金羲在凌羽靈那裏見到過的許多秘籍，每一本的內容都比這本要高深許多，也沒那麼多故弄玄虛的圖文，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慕小軍有點失望，把秘籍放在一旁，又從箱子中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在室內幽幽發著藍光。
“夜明珠，這麼大一顆，價值上千兩銀子，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我不缺錢，對我無用。”金羲搖搖頭。
“沒想到大哥這麼有錢，小弟倒是獻醜了。”慕小軍沒有放棄，繼續翻找箱子。
“火珊瑚髮釵，若是送給女子，定能俘獲芳心！”
金羲再次搖搖頭。
“仙靈晶一枚，比我們見的普通靈晶要高級百倍，是修仙之人才能擁有的寶物。”
金羲眼前一亮，但是又隨即搖搖頭，因為二號觀察這枚仙靈晶，能量波動已經不穩，很顯然是被某個修鍊之人用去了其中大半的靈氣，價值已經不大了。
慕小軍一件件把自己珍藏的寶物拿出來，金羲感嘆他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豐富的藏品，也屬實不易了。
直到快要到出操的時間，金羲本來也沒對慕小軍抱太大期望，正準備去參加早操，突然腳步猛地停下，盯着慕小軍手裏的物件。
“最後一件，大哥您看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它具體的作用，但是它很神奇。”
慕小軍拿着一個黝黑的小盒子，裏面躺着一顆金屬圓球，由許多金屬片組成，金屬片之間的縫隙又組成一圈圈奇怪的符文形狀，時不時有妖異的紫色從其中透出。
“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
金羲瞪大了眼睛，觀察這顆金屬球。
“金屬球跟那天晚上老貪官帶給外星人的那顆，上面的波動一模一樣。”二號感受到金屬球上的詭異波動，又想起被追殺的恐懼，“這小子為啥沒被外星人追殺？”
“我有一次去州醫院，在診室等大夫的時候，它突然出現在我行囊里，看它這麼精緻，肯定價格不菲。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人想通過給我送禮物來討好我爹，
就把它帶回家，結果我爹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我也就沒給他，自己拿着把玩，後來我才發現它的神奇之處。”
“它會變成沙漏嗎？”
“為什麼要變成沙漏？那有什麼神奇的？”慕小軍看來並不知道它的真實用途，繼續說，“它總是會憑空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另一個地方，比如我把它鎖在柜子裏，它可能突然瞬移到我家院子裏，牆壁都阻擋不了它。”
“那你是怎麼把它帶着的？”
“後來我用各種方法嘗試，最後發現只有一種黑色的隕鐵能擋住它，就是這個小盒子。把它關進這個黑色小盒子之後，它就再也不亂跑了。”
“應該是這種隕鐵隔絕了裏面紫色晶石的能量波動，也屏蔽了外星人的感應，這小子才能這麼幸運地活下來。”二號分析。
“你把這個給我，我答應幫你。”金羲也不知外星人有沒有手段感應到它的位置，但既然這個小盒子能屏蔽，那還是趕快關上比較好，他立馬關上盒子蓋，想把這個東西帶回去研究一下。
“大哥想要，那自然沒問題，可是能不能告訴我它是做什麼的？”
“想活命的話，最好不要知道。”金羲收下了小盒子，發現已經過了出操的時間了，但現在出發應該還能追得上，於是就決定還是參加早操去。
“大哥，你就告訴我嘛，要是告訴我的話，我再給您介紹一位高人！那可是真正的仙家高人！就是他發現我身具天雷靈骨呢，還花了我家不少銀子，大哥，您的修行天賦一看就比我高，要不去讓高人看看，沒準大哥是百年一遇的仙靈骨呢？然後高人就會收您當關門弟子……”
“行吧，邊走邊說。”
金羲也有點意動，雖然他認識林壇，但畢竟林壇也明確表示不收自己為徒，而且身份差距比較大，要是能再遇見以為接地氣一點的高人那更好。
金羲帶着慕小軍以及慕小軍的兩個跟班走出書院，沿着書院外一截古城牆緩緩向山上走，書院的學生都會順着這段古城牆走到山頂的廣場上，跟山頂一個道觀的人匯合一起學太極拳，而凌羽靈跟金玥此時就在山頂的道觀中。
“這個東西是外星人的科技，我也不知道怎麼用。”
“外外……外星人！再跟我講講唄大哥！”慕小軍瞪大了眼睛。
“不準跟別人亂說，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慕小軍趕緊閉上了嘴。
金羲幾人沿着古城牆往上走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大部隊的身影。
“大哥，這條路怎麼這麼長啊，累死我了要。”慕小軍擦了擦汗，抱怨。
“一看你從來沒出過早操，這條古城牆有二十里長，每五里一個出口，書院每天出操要行進十里。”
“太變態了，他們可是有不到十歲的小孩啊，怎麼跑這麼遠啊。”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啊。”
金羲一邊教育着慕小軍，一邊往前走，突然他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前面站着兩人。
一身官府的林壇帶着一個隨從站在城牆邊上，遙望着山頂。
“小心點，這個林壇大人可不簡單，他有個兄弟，是登州新任知州，他倆都是貪官，我家為了做生意給他送了不少銀子。”慕小軍低聲提醒金羲。
“見過林大人！”金羲幾人像模像樣地給林壇行了一禮。
“一號，他旁邊的這個隨從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但是有股奇特的能量波動，像是那天見過的那種戰鬥機械人。”
金羲也注意到那個隨從，看似低眉順眼，但是目光獃滯，舉止僵硬，不像是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樣子。
難道是暗星派來調查那天事情的？
林壇眯着眼看着幾人，習慣性地用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出言呵斥：“你們幾不懂事的學生，不出早操在這裏溜達，還被本官撞見，你們可知錯？”
慕小軍突然“哎呦”一聲，腳下一個趔趄，倒向金羲的方向，被金羲一把扶住，然後看着林壇：“我這個腿受了傷，但是不甘落後，所以讓同學扶着我追趕大部隊，這才落後了一些，但我們真的很努力地追了，還望林大人明察！”
“不得不說這小子演技挺厲害。”二號嘖嘖稱奇。
“哦？真是難得上進，精神可嘉，但是受傷了就不要出操了嘛，回去歇着吧。”
林壇彷彿根本不認識金羲，指了指另一條下山的路：“原來的路陡峭，他腿腳不好，走那條平坦的路吧。”
“把你身上的東XZ好，待會兒交給你娘。”金羲耳邊響起林壇的傳音。
“多謝林大人！”
金羲幾人向林壇施了一禮，緩緩告退了。
“大哥，我說為啥咱要往這邊走啊，這是去道觀的方向，不是越走越遠嗎？”
慕小軍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跟着金羲走。
“娘，您怎麼在這？”“凌教授，您怎麼在這？”
金羲幾人同時驚訝地叫出來。
“這麼巧呀，在這裏偶遇呢。”凌羽靈丟掉手中啃了大半的野果，用道袍衣襟擦了擦手，好在道袍是青黑色的，上面沾了污跡幾乎看不見。
“你們幾個先回去吧，我要跟我寶貝兒子說幾句悄悄話，嘻嘻。”
跟幾個學生打過招呼，凌羽靈就支開慕小軍幾人，留下了金羲在原地。
“這是外星人的東西，剛才那個慕小軍無意中得到的，林壇……大人讓我交給您，您可有辦法處理這東西？”
金羲掏出那個黑色的盒子，遞給凌羽靈。
金羲沒想到的是，凌羽靈沒有像以往那樣毫不在意，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黑色的盒子。
“有意思，乖兒子幹得不錯呦，找到了一件好寶貝~”
凌羽靈一把將金羲摟在懷裏，大大地親了一口，然後做出一個令金羲嚇得魂飛天外的舉動。
她打開了盒子，隨手把裏面的金屬球扔給了金羲，然後開心捧着手裏空空如也的盒子。
“裏面這個破球你留着吧，盒子歸我了哦。”
“可是娘，這個金屬球是外星人的東西，外星人會不會找上門來啊？”
金羲對外星人的科技水平不甚了解，萬一他們有什麼手段能追蹤過來，自己，還有凌羽靈豈不都是死翹翹了？
“你娘……一直這麼不靠譜嗎？”
“馬上就來了，別急。”凌羽靈依然在研究剛到手的小盒子，看起來絲毫都不擔心。
“咳咳，這東西就這樣大搖大擺拿出來還是有點危險的。”林壇從樹林裏走出來，身邊已經沒了隨從，“總算把那個機械人騙走了，這年頭想不露餡，還真得費不少功夫。”
“小包子，等你老半天才過了，越來越慢了你。”凌羽靈指着林壇的腦袋教育道。
“是，師……叔。”林壇頓了一下，叫出了那個另金羲大吃一驚的稱呼。
“小包子，哈哈，原來你娘這麼叫這老貪官，還有，你娘咋就比這老貪官高一輩？”二號哈哈大笑，金羲能想像到他有身體的話，一定是一個笑得前仰後合的狀態。
“兒子啊，小包子也算是你師兄，要是他欺負你只管跟娘說。”
金羲有點不好意思，前幾天還需要自己仰望的林大人突然就成了自己的師兄。
“林……師兄，這個東西會不會被暗星人感應到？”
金羲晃了晃手裏的金屬球，上面金屬紋路閃着詭異的紫色光，他完全不明白工作原理，他只知道似乎與空間有關，而且他一直擔心暗星人有手段追蹤到這東西。
“放心，上面沒有定位裝置。裏面的這顆寶石叫星石，是外太空的一種空間屬性的晶石，暗星人一般用它來開啟蟲洞進行傳送。星石的能量波動，暗星人有在方圓三里之內的地方能感應到，而剛剛的暗星機械人已經被我支開很遠了，不必擔心。”
“那萬一我拿着它的時候，恰巧有暗星人在我附近呢？”金羲還是有點擔憂。
“所以我才叫小包子過來嘛，讓他給小師弟做個禮物。”凌羽靈收起黑色的小盒子，看向林壇。
“林大人不願意收我為徒，原來竟然是我師兄呀，難怪呢。”金羲說了一聲“見過師兄”，給林壇行了一禮。
“行吧，既然你認我這個師兄，我也送你個小禮物吧，把那個金屬球，還有你的護身符拿過來。”
林壇手伸向金羲，見金羲有點猶豫，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弄不壞的。”
見凌羽靈沒什麼表示，金羲就把胸前掛的羽毛狀的護身符摘下，遞給了林壇。
只見林壇小心翼翼地接過了護身符，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術，護身符突然懸浮起來，隨後上面湧出熊熊火焰。
“好強大的能量波動，大概……比你的火球強一萬倍。”二號感應到上面的驚人熱量。
林壇引導着火焰匯聚在那顆金屬球上，火焰炙烤着三人，周圍的樹木葉子都微微捲曲，金羲感覺臉頰被烤的生疼，但他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強行睜着眼睛看着金屬球的變化。
金屬球上的紋路逐漸扭曲變形，林壇另一隻手變成了赤金色，就像那天拍扁戰鬥機械人時候的那隻手的顏色一樣，金色的手將包裹裏面星石的金屬片拆開。
小小的一顆金屬球竟然被拆成幾百塊零件，林壇拆的比較隨意，很多微型的零件就直接扔到火中燒燒成灰，拆下來的金屬片也全部融化，最終只剩下一顆紫色的寶石，還有一團融化的金屬液體。
“說吧，你想要個什麼，戒指，項鏈，還是把件？”林壇看着金羲，手上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維持着液體的形狀。
“林師兄，請問這做出來這有什麼功能？”金羲看着一頭霧水。
“我們沒有暗星的科技，無法開啟蟲洞，想用這個星石的話，我會把星石的能量穩定下來，將一片小空間壓縮置入其中，你可以用來儲物。”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儲物法寶！”二號興奮起來。
“我不太習慣戴戒指，吊墜的話，我有這個護身符了……”
“那好辦。”林壇一指那顆星石，紫色的星石化成一片細細的粉末，緩緩飄到那個羽毛狀的護身符旁，融入了裏面，金羲感受到空間似乎泛起了漣漪，像是有種力量在撕扯、壓迫自己身前的虛空。隨着林壇的幾個法決完成，所有的紫色粉末已經全部化成了羽毛的一部分，赤紅的羽毛上多了一絲紫色的光芒。
“這片羽毛是上古神獸朱雀的本命之羽，又被高人加持過法陣，我都沒有這麼好的寶貝，你娘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林壇感慨地看着那片護身符，凌羽靈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剩下的這些合金，給你做個小武器吧，日後用得着。”
林壇控制着火紅的火焰溫度，那團融化的合金開始變形成一把小弩，又變形成一把短刀，最後變成了一隻護腕。
火焰慢慢撤去，金屬護腕漸漸冷卻下來。
林壇將護身符與護腕都遞給金羲。
金羲撫摸着兩件物品上的殘餘的熱量。將護身符掛到胸前，閉上眼睛感受，一片一丈見方的空間出現在眼前，似乎與自己意念相通。
他嘗試着用自己的元氣觸碰護身符，上面出現了一個空間的投影，在投影的上端有一片黑色的旋渦，金羲摘手上的護腕，放到旋渦處，護腕瞬間消失了，虛影中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銀點，努力看去像是護腕的形狀。
金羲收回了在護身符上的元氣，投影消失了，但金羲依然能感受到護身符中的空間存在。意念一動，護腕又出現在了手中。
“好神奇。”
林壇又抹了一把汗，解釋道：“等你修為再進一層的時候，就可以憑空收攝事物，多出許多妙用，而現在你只能將靠近的物體存入，想取出的話還是要觀看着投影比較穩妥，否則裏面東西一多，容易拿錯。”
金羲點點頭，又戴上了護腕，雖然是金屬護腕，但是卻出人意料的柔軟。
“這是暗星的特種合金，我們稱之為‘流銀’具有許多神奇的特性，所以它可以千變萬化，你以後慢慢探索。而現在嘛，你的元氣太弱，我給你設置三種形態，先用着吧，自己慢慢體會妙用去。”
金羲嘗試用意念溝通，念頭一動，護腕就變成了一把精緻的銀色小弩。
“以後找人打些弩箭放到護身符里。”二號顯得比一號還激動，畢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誰能拒絕一把這麼酷的弩。
“要不要取個名字呀，比如紫晶火紅紅羽，夢幻琉璃銀護腕？”凌羽靈開始琢磨名字，但是她想出來的名字令林壇和金羲都有點無語，但又不敢笑。
“我覺得流銀星，朱雀羽這兩個就好。”金羲想了一下，說道。
“也好，樸素，大氣，不愧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