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是黃雀
“你不會覺得,你的破院門能擋住我吧?”
酒糟鼻老頭惺忪的眼睛陡然瞪大,手中的酒葫蘆自主漂浮起來,一股濃烈的酒氣瀰漫了整個小院。
“柳河,看在你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你要再在余道友的小院裏胡鬧,我就跟你不客氣了!”
李若童此時臉漲的通紅,看來他對前面三番五次被柳河打斷講話的事情還是有一肚子氣。
“李老,柳道友,大家都冷靜一下,我們當前首要任務是找出暗星的內奸,不如各退一步,心平氣和地商議怎樣?”
“這時候跟我講交情了?嘿嘿,要真是多年的交情,好事沒見你想起過我,加入聖火教去送死,你倒是想起我這個老交情?”
“柳道長,您冷靜一下!等我們揪出內奸,您的去留我們自然不會過問,可是……”
中年畫師見形勢不妙,急忙勸阻。
柳河哼了一聲,酒糟鼻一抖,兩個鼻孔中噴出兩道白氣,院裏落在地上的柳葉被吹得一陣飛舞。
“柳道友為何如此急着離開?莫非你是內奸,現在心虛了?”
余棠一甩大袖,一陣微微的元氣波動后,小院裏的柳葉歸於平靜,打着旋落到了地上。
李若童也一掐手印,一團火焰浮現在胸前,熱浪逼退了小院裏的酒氣。
“余老頭和李老頭串通一氣,都沒安好心,願意跟老子一起走的,咱就闖出去,不願走的留在這等死吧。”
慕小軍和金羲兩人慢慢挪步到了角落裏,他倆半路進來,對事情的原委都是雲裏霧裏的,此時見要打起來的架勢,自然要先避開。
“大哥,我咋覺得這個柳老頭有毛病,處處跟我師傅作對,不會他就是內奸吧?”
金羲聽了半天二號的瞎分析,也沒啥頭緒,他也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來了,想知道的消息沒聽到什麼,還要被攪進這種事情中。
柳河話音剛落,手呈劍指猛一點葫蘆,葫蘆迎風漲大,葫蘆口的塞子自行打開,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從中飛出,就要斬向鐵門!
“這麼大一把劍,是怎麼藏在葫蘆里的?”二號有自己的疑問。
“大膽!”
李若童怒不可遏,手印快速變幻,胸前的火球發出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極速向柳河砸去。
若柳河的飛劍砍到院門,火球一定會砸到他的後背。
柳河反應很迅速,一指飛劍,飛劍立馬調轉方向,一劍劈在了火球上,然後一個攪動將火球拆地七零八落。
劍氣四散,但是最凌厲的幾道劍氣筆直刺入李若童的手臂和大腿,李若童捂着滲血的傷口坐在地上。
破碎的火球四散飛濺,小院裏有幾處燃起了火苗,幾道火焰沾到了柳河身上,瞬間引燃了他身上的道袍,火焰蔓延了全身,一時間眾人忙着躲避,沒有一人上前救火。
柳河在慘叫中停止了掙扎,一個凝神境界的修鍊者就如此輕易死去,讓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最大的一塊火焰,則不偏不斜地飛向余棠身後的一個小道童。
眾人躲過了第一波的火焰,此時眼光都注視着那一大團火焰飛行的軌跡。
余棠一驚,可是揮袖擋下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火焰就要將道童的臉毀容,讓眾人大吃一驚的一幕發生了。
道童一揮手,像拍蒼蠅一樣將那團火焰打落。
眾人定睛看去,道童手上白嫩的皮膚,有多處被火焰燒穿,
露出包裹在一層皮膚裏面的閃着金屬光澤的內骨骼。
道童見自己的手上的偽裝皮膚破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表情木然,眼睛裏卻亮起一絲紅光。
“這高科技……其實……”
余棠愣了一下,剛想解釋,看着李若童臉上恍然的表情,以及金羲臉上的不可置信,突然話語停住了。
金羲對道童眼裏的那道紅光十分熟悉了,那正是他在黃河谷見到的暗星人那種閃着紅光的眼睛!
其他人雖然沒見過暗星人,但在如此緊張的形勢下,看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下意識的對余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余棠臉上吃驚的表情此時漸漸平復下來,嘴角上揚,掛上一抹嘲諷的笑容。
“本來還想着如果你們不加入聖火教,就放你們離開的,可惜被柳老頭攪局,看來大家暫時離不開老夫的小院了。”
“師傅,你竟然……我們慕家待你不薄啊……”
慕小軍不可思議地喃喃。
余棠沒有理他的這位便宜徒弟,反而突然轉頭看向金羲:“金羲小友,看你的樣子,是否見過某位神使大人?”
金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有四個道童,都不好對付。”
二號此時打起來精神,仔細觀察着金羲的周圍。
“余棠,你當的一手好黃雀啊!原來你早就跟暗星人串通好,故意等我和柳道友起衝突,然後一網打盡?”
坐在地上的李若童眼中全是憤怒,但他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看來像是受傷過重沒有力氣了。
“神使大人早就看你們聖火教這幫老鼠不順眼了,這不略一引誘你們就上鉤了?”
他身後的道童木然走到前方,眼中紅光大盛,盯着還在站着的五人,用讓人極為不舒服的語調問:“人類,你們兩個選擇,加入我們,或者,死。”
余棠對着道童施了一禮,默默退到了身後。
金羲往前站了站,將慕小軍護在身後。而慕小軍此時還有點出神,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師傅竟然已經投靠了暗星。
其他三個道童無聲無息地將五人包圍起來,他們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若童,以及那個輕易死去的柳河……
可是他們看柳河方向的時候,卻發現本來應該倒在地上的屍體,卻不見了蹤影。
“轟!”
一聲巨響,小院的鐵門外面傳來巨大的轟擊聲,鐵門在這股巨力下變形破碎,重重倒塌。
原本坐在地上的李若童站了起來,臉色已經恢復如常,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余老頭,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