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黑市

“盜賊還躲在城內。”紅衣男子與趙悅涵在長安城內並排走着，三十精兵在二人身後跟隨，好不威武。

一下午都無功而返的趙悅涵顯得毫無精氣，雖說西門南門的可疑人員名單已經上報調查，可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結果都是沒有，盜賊也不傻，怎麼可能會在和田玉剛被盜竊的這幾天出城，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嘆了一口氣，她緩緩開口：“如此一來，盜賊這幾日更不會出現在大眾視野內了。”

“何以見得？”

趙悅涵扭頭望了他一眼，他臉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好似不管發生什麼大事都與他無關。

“我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調查，身後還有着三十御林軍，盜賊再傻也不會出來的。再說那個盜賊要是鐵了心躲個十年八年，誰又能發現？”

紅衣男子揮開摺扇，在胸前緩慢拍動着：“我看並非如此。”

“嗯？”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壽宴所呈的禮品都不會外傳，知曉我送的和田玉是龍符的人除了我與林步行，便只剩下宮內的太監與宮女了。”

趙悅涵微微動容：“你懷疑是祭酒爺爺泄露了消息？”

紅衣男子搖了搖頭：“不，此物就是我托林步行從殤州帶來的，龍符原是我幼時在殤州校場的同僚原心國發現的，可是他是個武痴，從不不聞朝堂一事，自然不知是何物。但是世間敢用龍作為玉璽的也怕只有皇室了，所以他才寫信給我，說要將此物物歸原主。”

“是這道理。”趙悅涵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觀點。

“所以你覺得是宮內出了問題？”

“是。”紅衣男子的頭略微一點：“不過現在去查這些也沒什麼實際意義了，當下燃眉之急的事是找到盜賊，拿回和田玉。”

“長安城這麼大，一塊小小的和田玉哪裏都能藏，我們去哪找？”

“先回家。

“嗯？”趙悅涵一時跟不上他的腦迴路：“回家？”

“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等。”

趙悅涵滿腦子的疑惑：“為什麼？”

紅衣男子動了動喉結：“宮裏的人不會與一名盜賊同流合污，想必定是將消息放出，讓各路盜賊自己爭奪，得到和田玉的盜賊一定現在比我們還着急，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下盜賊最緊急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出手和田玉，而他又走不出長安城，所以他定會私下交易，雖說價錢會有所降低，但是儘快轉手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那我們怎麼等？等他來問我們要不要買和田玉？”

紅衣男子搖頭：“不，我們這次主動出擊！”

“什麼意思？”

“長安城作為天下的中心，經濟繁榮，但是越是繁榮的地方，黑暗便越多，大晉最大的底下黑市就位於長安城內。”

“什麼？”趙悅涵大呼一聲，街上人們紛紛調頭看來，她只好訕訕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小聲的貼在紅衣男子的耳邊：“陛下難道不管嗎？”

紅衣男子置笑一聲：“陛下也與他們做着交易呢！”

趙悅涵此時直覺得內心被顛覆，不管轉念一想也是，有黑的地方必定要有白，二者共存方可生大利，自古哪個位極人臣的角色不是黑白通吃？

紅衣男子見趙悅涵已經知曉其中道理，在岔路口與她分別，分離前開口說道：“兩日後去長樂樓等我，我們去參加地下黑市交易，記住，穿的簡單點，帶個面紗。”

趙悅涵點點頭，臉上掛着几絲興奮神情。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黑市之旅，總要帶點新鮮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