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接風洗塵

“禁軍?”趙悅涵眉頭一皺，啪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

“宵禁了。”長樂語氣緊張，將身子躲到木門實體處。

趙悅涵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麻煩了，被禁軍抓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宵禁是自古以來統治者為了防止夜間百姓鬧事的一種管理手段，多半是在日落之後便實施宵禁。

宵禁主要是限制市井百姓的，像趙悅涵這種大家小姐如果被禁軍抓到，頂多也就是說教幾句送回府上，不過爹爹這關可就不好過去了。

桌上茶杯內的茶水開始晃動，街上傳來盔甲的厚重聲，“禁軍來了！”

趙悅涵跑到門口將長樂拉到在地，自己也趴在門檻處，向長樂做了個“噓”的手勢。

長樂會意，捂住嘴巴點頭。

鐵甲聲愈發接近，聲響也愈來愈大，趙悅涵動了動耳朵，聽聲響判斷出禁軍就在門外。

“奇怪，剛剛聽到這裏有響聲的。”門外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長樂樓內的兩女大氣不敢出一個，趙悅涵此時只覺得心臟跳到嗓子眼裏了。

“分散開來仔細搜搜，我看是哪家的混小子這麼晚還不回去。”另一個聲音說道。

“是！”

混雜的盔甲聲逐漸散開，長樂樓外又恢復了黑夜的寧靜。

趙悅涵此時咚咚巨跳的心臟才緩緩慢了下來，長樂率先爬起，將後者扶起，細心的為她撣去衣裳的灰塵。

趙悅涵捂着胸口順了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趕忙倒了一大杯茶，咕咕的灌入嘴中。

“哈！”喝完滿杯的茶水，趙悅涵滿意的咂吧了聲嘴。

“慢點喝小姐，別嗆着了。”長樂重新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輕聲地提醒。

“小事！”趙悅涵又是一口，茶水瞬間下肚，“剛剛我都快嚇死了，要是被禁軍抓住了可就遭了，又得聽爹爹嘮叨半天了。”

長樂將滿出茶杯的水擦拭乾凈：“老爺都好幾年沒見到小姐了，想必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責罵小姐的。”

趙悅涵撇撇嘴：“算了吧，記得小時候貪玩，宵禁了還沒回家。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當時還小，記不得路，就坐在街上大哭，把附近巡查的禁軍給招過來了。把我送回府後爹爹教訓了我一夜，幾次聽的睡著了都被他喊起，真啰嗦！”

“老爺這是為了小姐你好。”長樂走到櫃枱前，翻閱起今日的賬單：“夜晚的長安可不太平，小姐性格還如此活潑，如若有賊人生了歹意，那小姐的處境就慘了。”

趙悅涵不以為意，趴在桌子上玩弄起茶杯：“長樂，今日收入可好啊?”

“今日不太好，二樓未開放，以往都是有幾十上百兩的！”長樂翻閱着今日的賬單回道。

“為何不開放?”

“原本今日封閉二樓是為了給小姐你接風洗塵用的，但是出了點變故，也就沒用成。”

趙悅涵趴在桌上，用手指轉動着茶杯：“二樓的走廊為何如此寬闊，多增加些座位不是更好?”

“小姐不知，這幾年流行推車送菜，走廊寬是為了更方便推車行駛。”

趙悅涵依舊玩弄着茶杯，噘了噘嘴：“凈流行些沒用的東西。”

長樂笑而不語。

“啪嗒！”

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刺穿了黑夜的寂靜，兩女呆若木雞的盯着還在地上滾落的茶杯。

“這裏有聲音，快來！”門外厚重的中年男聲再度傳來，盔甲聲也愈來愈近。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