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恩怨
李家這樣做可謂是大張旗鼓在宣揚司南和瞎又聾的到來，不用多久整個古族都會關注這一次的會面。
自從李子昂出事以來，李家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說過任何關於李子昂的事情，就算是有些族人私底下和其他人交流的時候遇到了關於李子昂的話題也會刻意繞開很少接腔，足以看得出來一直都是睚眥必報的李家肯定有什麼大動作，就等着李子昂被抓或者是再出什麼問題之後爆發出來了。司南這一次來李家，就是想要和李家直接接觸，嘗試摸清楚李家的想法。
如果李家是想要等着李子昂來到一個最難的時刻出手相幫，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那麼司南還比較放心，怕就怕李家正在醞釀什麼狠招，就等着李子昂進入絕境，到時候再落井下石徹底壓死李子昂，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別人不清楚司南卻非常清楚，在李子昂心裏，李家就是一個死結，原本就不受家族待見，結果父母死在歸墟海眼中后，李家連收屍的事情都不想去做，讓李子昂對於李家的那種恨意，在心中不斷積攢不斷升高，現在已經達到了一種李子昂甚至都想要破滅掉李家的程度。一旦李家落井下石，司南保證李子昂一定會拿出手中隱藏了很多年的殺手鐧來針對李家，到時候李子昂和李家的結局一定是兩敗俱傷。
被長老引入大宅，司南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很少露面的李家家主。
十三年前，李家和宋家這兩個大族聯手向司家提親，宋家長房大公子想要娶的就是司小暖，而李家二房的兒子則是想要求娶司南，所以今天為了防止司南舊事重提，李家特意讓二房一家沒有露面。司南曾經對李家那位二房公子公開放話，如果他還敢出現在司南面前，那就親手毒死他，足以看出司南的態度如何了。今天司南上門，要是那位公子真的不開眼出來露面，到時候司南要是拿出李子昂的獨門毒藥來，李家可就真的沒處說理去了。
“李家主，您好。”司南施了一禮，這才落座，和瞎又聾對視一眼，明白了今天李家這是做好了準備，想要看看自己上門的目的了。
整個大廳落座的人，一共有八個人，分別是司南、瞎又聾、李家家主、李家的兩位長老和李家的三位管事。李家家族的高層全部在場，要說這是下馬威倒不至於，可是這場面還是讓司南明白想要試探出李家的意思，恐怕自己這兩個人是做不到了，畢竟在座的除了她們兩人之外都是歷經歲月的老油條、老狐狸了，自己那些微末手段在他們面前絕對沒有什麼作用。
“李家主，允寧前輩死了，在和我子昂哥哥見面之後出的事，您覺得允寧前輩的死和我子昂哥哥有關係嗎？”司南決定不去試探，直接開始展開自己的行動就好了。
李家主笑着將一碟糕點推到了司南的面前：“司姑娘一路辛苦，不妨先吃一點東西墊一墊肚子，等一會兒到了飯點兒再好好嘗嘗咱們李家的手藝，怎麼樣？”沒有直接回答司南的問題，反而是用一小碟糕點先轉移了話題。
“我和李家非親非故，李家就是李家，不是咱們李家。李家主，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想來您也能知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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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去偷着掖着也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想要搞清楚李家對於我子昂哥哥是個什麼態度，畢竟子昂哥哥姓李，哪怕破門出戶加入掮客組織，可是這份打斷了骨頭連着筋的血脈淵源是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這一點想來在座的諸位長輩比我清楚。”司南沒有吃東西，而是徹底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李家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司南對於李家也是很小心的，別說是一碟糕點，就連茶水都不想喝，誰知道李家下沒下毒？司南不怕李家下毒，可是真的中了毒也是需要時間解毒的，李家趁着這個時間拿下自己和瞎又聾的話，到時候誰知道李家會給子昂哥哥開出個什麼陽的條件來贖人。
“李家的態度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子昂究竟想要做什麼。”李家剛剛出面的那位長老接過了話題：“兩樣東西被他帶走，先不說他會不會還回來，萬一耽誤了洪祭年的事情，說起來是李子昂的問題，可是依舊還是有人會說這是我們李家長輩沒有好好教導家族後輩，才有了李子昂破門出戶的事情，才有了現在他帶走了兩樣東西的結局，沒錯吧？”
瞎又聾伸手攔住了想要說話的司南，站起身來看了一圈李家的高層諸人，雙手微微安在圓桌的桌面上輕聲問道：“如果李子昂死在別處，李家會怎麼做？幫子昂兄弟討回公道，還是趁機接管子昂兄弟的全部身家？”
“小諦聽，閣下和李子昂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為什麼現在會幫他出頭呢？”李家另外一位長老好奇的看着瞎又聾：“閣下十幾年來從未和李子昂有過直接的接觸，也從未有過買賣上的合作，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閣下選擇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期來幫助李子昂呢？”
這話說得就差一點明着說瞎又聾是得到了李子昂的什麼許諾或者是什麼有價值的寶貝，才會出面幫助李子昂了，可是李家上下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從來都安心搞自己事情的壯漢，一直都在研究着師父當年的死因，十幾年來從未放棄過。
“子昂兄弟和我之間做了一筆交易，算是掮客之間的互通有無吧。至於具體的交易內容就算了，你們也問不出來，所以就當我現在是小司南的保鏢兼任助理，能夠一樣代表子昂兄弟就好了。所以關於我的問題，李家是怎麼個回答呢？”瞎又聾能夠在古族中不怵任何一個名門大族，就是因為他的身份。小諦聽的傳承代表着掮客的臉面，只要瞎又聾不是主動找事的一方，那麼掮客一般都會站在他這邊，畢竟掮客作為古族中沒有家族只以聯盟形勢存在的散人組織，並不存在家族性質的血脈淵源，沒有那樣緊密的紐帶來維繫相互之間的關係，所以內部團結尤其重要。
李宋兩家滅門案后，李子昂之所以從未真正面對過掮客的針對，就是因為掮客內部更多的人覺得李子昂是被人陷害，就算他真的違背誓言殺了人也要風家和雷家人出面，而不是由掮客內部出手解決李子昂的事情。沒有掮客的直接幫助，這才是李子昂能夠順利做好準備，還能從雷家和風家的追捕中脫身的最重要原因。
“李子昂的東西和李家沒有關係，哪怕李子昂就是我李家的血脈，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除非李子昂想要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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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認祖歸宗，這個答案是我們李家上下一致的想法，這麼說小諦聽可明白清楚？”李家主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種和善的微笑模樣，養氣功夫絕對是一等一的。
“那麼子昂兄弟回歸家族如果提出了要求，李家能不能辦到？”瞎又聾又問。
李家主眼神一個閃爍，反問道：“李子昂有了認祖歸宗的打算？破門出戶在其他家族可能是大罪，永遠不會被原諒，可是李家沒有這樣的規矩在，只要李子昂下定決心回歸家族，並且付出一定的代價，那麼不管他身上有什麼事情，李家都給他一肩擔下。至於提出要求……那也要看看這個要求會不會損害李家的利益了。”
瞎又聾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邊嚼邊說：“從歸墟海眼裏迎回他父母的屍身，安葬於李家主脈一支的位置上，這一點李家能接受嗎？先不急着回答，仔細考慮一下李家和子昂兄弟之間的恩怨，然後再給我一個唯一的確定答案，好嗎？”
三位管事沒有說話，都垂着頭看着面前的茶杯。兩位長老則是看着家主，有話想說卻都忍住了，只是等着家主的話，再去決定是不是要發表自己的意見。
“李家可以出人幫他接回父母的屍身，並且在李家墓地的源流之處由他挑選一處位置進行埋葬。主脈一支的墓地位置不能被輕易改變，所以這一點我能做到的就是這樣。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李家能接受他的這個要求，也是有必要的條件的，李子昂會不會答應，閣下能打保票？”
司南心裏笑開了花，原來瞎又聾才是那個蔫壞的主兒，利益給你擺出來，看你吃不吃這個餌。你要是上鉤，那就等於承認李家當年對待李子昂一家三口是有失公允的，按照古族內部的規矩，家族內部可以有資源傾斜卻不能有內部排擠，而李家當年的所作所為讓不少人都看不上眼，可是卻因為李子昂父母沒有直接選擇撕破臉面而無法幫助他們說話，才讓李子昂父母十五年前為了拿到足以保證一家三口順利離開家族的寶貝，才選擇了加入那支死亡的探寶隊伍，結果雙雙死去至今未能將屍身埋葬起來。
“子昂兄弟目前掌握的全部東西全都交出來嗎？李家的胃口有這麼大嗎？”瞎又聾哈哈一笑，坐了下來，敲着二郎腿雙手環胸看着李家主有些揶揄的說道：“李家為了利益還就真的能不要臉了？明明能夠接回子昂兄弟父母的屍身，可是卻放任他們待在歸墟海眼裏十五年的時間，現在覺得肥肉到了嘴邊就想要一口吞下去，也不怕撐破了肚皮？”
李家主垂着眼眸看着桌面，語氣依舊是那種無驚無喜的狀態：“想要回來，又想要解決掉當年的恩怨，李子昂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我知道，想來閣下也知道，所以李家撐不撐得破肚皮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子昂要是還保持那樣的想法，就一定會死，沒有其他的結局。”
司南吸了吸鼻子，呵呵笑了一聲：“李家主，李家現在外強中乾就想要我子昂哥哥手裏的東西救命呢吧，所以條件接不接受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能不能順利的將我子昂哥哥手裏的東西拿過來，保持李家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