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白無常
司南看着手中的字條，將手邊的一小塊果脯放在了小白猴的手裏。
李子昂給司南的字條上，寫了很簡單的兩行字。
一行是“盯着酆都秘境祠堂，提前示警”，一行是“小鋪內暗格第三排，交給風士雷”。
酆都秘境內的祠堂有什麼好盯着的呢？司南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李子昂的意思。之前李家和宋家被人滅門，要不是李子昂將東西帶走，說不定對方已經得手。現在九州古族的目光都盯在李子昂的身上，要是之前的兇手再度出手，很有可能會得手，這應該就叫燈下黑了吧？
至於暗格的事兒，司南直接站在了一個多寶格前，將幾根欄杆向外一拉，然後直接橫着一扭，就看到原本多寶格的位置後面，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將密碼按掉，暗格打開，露出了裏面三排空間的具體樣子。
第一排放着一方手帕，純白色綉着一朵蘭花。第二排放着三塊玉，看模樣應該是古玉，造型上分別是玉璜、玉琮和玉璧。第三排放着一截斷裂的利刃，表面帶着一條條細微的花紋和銹跡，好像是一截羽毛的樣子。
將斷裂的利刃拿出來，司南重新將多寶格復原，然後帶着小白猴離開了鋪子，半天之後來到了風家大院。
“小司南，這截斷刃從哪得來的？”風士雷剛準備出發，就看到司南來了。等他見到東西之後，立刻就認了出來：“這應該是風家早就丟失的飛羽刃的前半截！”
“子昂哥只是讓我把東西交給你，至於這東西是不是屬於風家的，子昂哥又是從哪得來的，我就不清楚了，他也沒有說過。”司南將東西交給風士雷之後，沒有多留直接離開，準備去酆都秘境，去盯着祠堂那裏。
送別司南，風士雷回到了風老家主的屋子。
“爺爺，您看……”半截利刃被放在了桌子上，風士雷欲言又止。
風老家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確實是十幾年前丟失的飛羽刃，沒錯！看來李子昂這小子是真的掌握了什麼秘密……也好，有些事情本就該和你說清楚的。”
風士雷看着爺爺，感覺對方一下子就蒼老了不少。
“十五年前，李子昂的父母死在歸墟海眼，李子昂為了找尋父母的真正死因，開始尋找進入歸墟海眼的辦法。那地方和歸墟秘境有直接關聯，屬於封印的一部分，想要進去就需要找到對應的‘鑰匙’。這種鑰匙有兩種，一種就是酆都秘境祠堂內鎮守的四片青銅牌子還有九塊禹王碑碎片，一種就是開了靈智的異獸的內魄。當年李子昂的父母也是運氣好，無意之中得到了一塊夔牛的內魄，這才進入了歸墟海眼。為了找尋一塊內魄，李子昂幾次都險些喪命，有一次更是被人坑害，差一點死在大荒秘境裏面。結果司小暖和司南無意之中遇到了即將死亡的李子昂，司小暖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引動氣脈力量，救下了李子昂，卻讓自己再也不能利用氣脈力量，失去一切。”風老家主咳嗽了兩聲，這才繼續說道：“司小暖本來被選為洪祭年的人祭品，為了救下李子昂讓自己失去了這個資格，於是有人就覺得司小暖這是想要藉此擺脫人祭品的命運，於是九州古族一百零八家中的七十九家聯合起來找上了位於帶山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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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風士雷想起了十三年前的事情，心裏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當時李家和宋家想要趁人之危，暗中上門提親，想要讓司家姐妹同時嫁入兩家，這樣一來已經嫁為人婦的司小暖就自然不會被當成人祭品了。其實這兩家不過是想要聯手肢解司家獲取利益罷了，只是沒想到司小暖性子剛烈，寧願捨棄一命也要洗脫自己身上的污名……”
“是啊，挺好的姑娘，被一群眼中只有利益的人硬生生的逼死了。要是沒有李家和宋家暗中的推波助瀾，或許事情不會發展成那般模樣，而且李子昂當時趕去司家，和李家、宋家動了手，用剛剛學成的手段，毒殺了好幾個人之後，在司小暖的要求下立了誓言，以後永不報仇。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當年風家也有一位長輩參與了司家的事，之後不久就帶着飛羽刃消失不見，如今看來人應該已經死了啊。”風老家主拿起帶着銹跡的半截飛羽刃，嘆了口氣道：“李子昂這是想要告訴咱們，十三年前咱們風家那位長輩的離開，一定有問題！”
飛羽刃斷裂的位置看起來很平滑，應該是什麼神兵利器直接截斷的，而且飛羽刃開刃的兩邊上都分佈着一些很細微的缺口，能夠讓人感覺的出來，它的主人之前一定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那位長輩離開之前曾和家中當時的家主說過，若有一日飛羽刃離身，必定是他已經身亡，現在看來當年長輩已經察覺了什麼，不得已只能獨自離開面對危險。”風老家主將飛羽刃放下，想了想之後對風士雷說道：“看來問題比我想像的嚴重，恐怕當年已經出現了某些問題。既然李子昂準備幫風家抓出內鬼，那就全力配合李子昂吧。這份恩情我是還不上了，之後等你繼承我的位子，慢慢還吧！”
風士雷看着飛羽刃，突然問了自己爺爺一個問題。
“爺爺，十五年前子昂兄弟的父母還有我父母的死，是不是有人暗中出手？子昂兄弟的父母是為了能夠安穩脫離李家，這才按照家族提出的要求，去歸墟海眼裏找寶物來換取自由，可是我父母調查他們夫妻的死因竟然也出了意外，兩者之間絕對不是巧合！”
風老家主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有人暗中出手，只能認定是意外。”
風士雷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離開去繼續完成盯梢任務。
李子昂的預感確實沒錯，在司南剛剛進入酆都秘境的當晚，一處祠堂就出事了。
梅家一支血脈分家鎮守的祠堂里，打鬥聲音傳來，驚動了附近另一座祠堂內劉姓鎮守家族以及剛剛前來示警的司南。
兩人重傷五人輕傷，換來的就是潛入的殺手被殺死三個，剩下的殺手悄無聲息之間就沒有了蹤影。
“大聖，去跟上一個！”司南將懷中的小白猴直接放在地上，看着小傢伙兒化作一道白線追了出去，心中更是覺得李子昂將小傢伙兒留在自己身邊，真的是料敵機先。
對方一看就是非常專業的一夥兒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而且很能審時度勢做出最佳選擇。三個原本能夠生擒的殺手在被抓的時候，立刻開始不斷掙扎，一個咬破毒囊自殺，兩個死在同夥手中。這樣的做事風格，可以說是狠辣之極絲毫不留把柄了。
“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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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多謝了！”梅家的人聽到劉家人說正是司南提前示警，這才讓他們感覺動靜不對直接出手相助，趕忙前來道謝。
“不用謝我，是我子昂哥哥覺得對李家和宋家出手的兇徒似乎對於祠堂內的東西勢在必得，還會趁機出手，所以我才會提前示警的。”司南將實情講了出來：“兩起滅門案並非我子昂哥哥所為，諸位現在也看出來了吧？”
梅家兩個年輕人直接離開，去了其他祠堂示警，而劉家人則是幫着梅家人開始收拾殘局。
兩位家主坐在一起，和司南交流着之前的事情。
“李家和宋家要是僅僅被人滅門，或許我們會懷疑李子昂違背誓言進行復仇。可是殺人之後又將東西帶走，這種事情，絕非李子昂所為，這是我們鎮守家族的共識。我們不清楚為什麼雷家會堅持認為李子昂是真正的兇手，只是感覺這次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劉家主剛剛肩膀上中了一刀，雖然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可是精神上還是有些萎靡，只能強打精神。
“李子昂將兩座祠堂內的東西帶走，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梅家主現在還是比較擔心丟失的兩件東西：“李子昂勢單力孤，還被古族追捕，萬一出了問題可怎麼辦？如果我們鎮守家族出面從中斡旋，是不是會讓事情有所轉機？”
司南還沒說話，一位劉家的族人就沖了進來，一臉緊張的神色，顧不得什麼禮節，直接喊道：“家主，今晚一共三座祠堂被闖，吳家祠堂出了問題，東西丟了！”
三個原本坐着的人霍然而立，看向來人。
“消息準確？！”劉家主雙眼圓瞪，不敢置信。
劉家族人連連點頭：“消息確認過了，就在剛剛，吳家傳信整個兒酆都秘境，祠堂封印被暴力破開，禹王碑碎片被盜。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吳家人沒有被殺，只不過人人帶傷。對方來的都是好手，沒有傷亡，拿了東西就全數逃了。張家祠堂沒出事，張家本家派了不少人過來，正遇上。”
司南聽完消息，抿着小嘴笑了起來，一小會兒之後這才對身邊的兩位家主說道：“一夜之間三座祠堂被闖，整個酆都秘境都被驚動了，這回那些老鬼們可要出來透透氣了吶！”
“小司南說的沒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們自然要出來動一動！”一身白衣的老者走進門來，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瓜皮小帽，身形有些消瘦，花白頭髮披散在身後，白衣胸膛上刺着四個鮮紅的篆書小字，正是一見生財。
白衣老者剛進門，身後又跟進來一位黑衣老者，大光頭是鋥光瓦亮，黑衣胸膛上刺着四個明黃的篆書小字，正是天下太平。
“七爺爺和八爺爺這是準備出來拿人了？”司南已經認出了來者的身份，正是酆都秘境內的另外一股大勢力，隸屬於地府的黑白無常。
“酆都秘境兩大勢力，一是鎮守祠堂一脈，掌管鎮守重寶，互為守望。二是我地府一脈，監控氣脈脈絡，維持九州安定。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要動一動才好！小司南，轉告那個小貔貅，他的命我們地府保了，誰想找事就來找我們這群老傢伙！”白七爺白無常對自己人永遠都是自來熟，可是對於外族以及敢於勾連外族的古族人，那一直都是殺伐果斷絕不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