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講述
紅光閃爍了幾下，很快就黯淡下去，兩個血指印也連同光芒一起消失。
“金老前輩，為什麼我總會感覺這禹王碑碎片……是活的？”李子昂將心中存在了不少時候的疑問終於問了出來。之前好幾次李子昂都在禹王碑碎片上感受到了一種屬於人類的氣息，那種帶有微弱生機的氣息如果只是出現了一次李子昂還有可能因為一些其他原因而判斷失誤，可是這種感覺出現過好幾次，所以李子昂在仔細進過了判斷之後也明白現在在自己手裏的這件東西絕對是一塊燙手山芋，否則九州古族為什麼寧願將它放置在酆都秘境祠堂下封印着也不拿出來好好參悟上面的那些符號標記呢。
金老漢晃悠了兩下酒葫蘆，先帶着一臉問號的李子昂進了竹樓找個地方坐下，這才開始講述起關於禹王碑碎片的事情。
“六十年前的事情為什麼會成為禁忌你不用多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你手裏的東西還有一些能說的事情看在你不光是為了自己的份兒上，我就和你多說點兒，讓你也長長見識，明白明白上古巫族的本事。”金老漢不知道從那個角落摸出一盤子烤肉丁，也不管李子昂吃不吃，一邊喝酒一邊吃肉，中間還給李子昂講述着一些從未聽聞的事情。
金老漢嚼着因為放久了而變得有些難嚼的肉丁，有些含糊的說道：“六十年前的歸墟秘境裏面，我們這些人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就發現了一塊不知道有多高的石碑佇立在我們落腳的唯一一座島嶼的前面不遠處，鮮紅的海水帶着濃濃的血腥味，那種甚至都有些沖鼻子的味道我是到死都忘不掉了。那塊石碑上面有四個很大的字豎著出現在石碑靠下一些的正中央位置，我們家少爺……啊，就是當年的姜谷家主啊。他就說那四個字按照咱們九州文字來說，應該是‘歸墟之所’，意思呢應該就是我們在的那座被血腥海水包圍的小島就是歸墟所在的地方。”
李子昂看到金老漢正喝酒，趕忙問了一句：“前輩，歸墟秘境不是一個特殊的空間嘛，為什麼會說是一座小島？姜谷家主當年是不是理解出現了偏差？”
金老漢一口酒喝完，嘆了口氣：“唉……我當年也是這樣的想法，覺得我們家少爺似乎理解錯了什麼，可是之後的事情逐漸證明了他的看法確確實實是正確的。最早發現問題的是少奶奶，也就是當年伶舟家的家主。她發現小島並不是死的，而是在緩慢的圍繞着石碑進行旋轉，只不過這個旋轉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些，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真正察覺到變化。發現了問題，可是我們解決不了，攜帶的補給還算充裕，我們堅持了將近兩個月之後終於發現原來以石碑為重心，一共存在了五座海島，暗合歸墟之中的五大神山，而且在巫馬家和子車家的人手段盡皆施展之後還發現五座海島上都存在一座祭壇。”
李子昂聽到這裏，將面前小杯子裏面有些混濁的酒水一口飲盡，然後說道：“前輩，五座祭壇其實才是真正對應五座神山的吧？”
金老漢撫掌大笑，看着李子昂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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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展現出了一種欣賞的光芒：“沒錯！水性最好的子桑家眾人開始帶着已經分好五組的人逐漸轉移到五座海島上，然後同時將依靠機關隱匿於海水下面的祭壇給升了上來。好傢夥，我那時候也是第一次看到建造形制完全不同的祭壇，讓我第一次認識了上古巫族的手段。看到之前的青銅船了吧？那五座祭壇也是這樣，看起來連接地面的五米高度的建築完全是隱身透明的，要不是雙手按上去能夠感受到建築物表面的那種岩石的粗糙感覺，你絕對會認為那五座祭壇都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後來子桑家眾人按照分組守着五座祭壇，剩下的人集合到了刻着方壺兩個字的祭壇所在的海島上，開始商量要怎麼解決即將到來的洪祭年。”
“前輩，有人打退堂鼓了，是吧？否則姜谷老前輩沒有必要最後連自己都犧牲掉的。”李子昂知道金老漢所說的商量解決的最後結局，巫族中一天之內消亡了兩個家族，還是兩個同時位於“巫族十姓”中的姜谷家和伶舟家。姜谷家在聿明氏一族徹底遠離九州直至消失之後，成為了巫族的新生首領，在整個九州古族中都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伶舟家自從進入巫族就掌管着和祭祀有關的全部音樂的編輯譜寫乃至於樂器的製作和保養，在巫族中除了姜谷家和保管着洪祭年所需的青銅祭文的梗陽家之外，可以說穩坐第三把交椅，結果巫族中前三把交椅一天之內就空出兩把，絕對是損失慘重了。
李子昂記得當年姜谷家還有一對夫妻和一個孩子，自從姜谷家主和伶舟家主死於歸墟秘境之後，就自逐於巫族，自逐於九州古族，現在應該還隱居於南洋某個地方，受到南洋錢家的庇護。
金老漢一身酒氣的重重哼了一聲：“滿嘴的仁義道德，滿心的利益糾葛，世間俗人是這樣，古族中人更是這樣！當初一起決定要解決洪水的問題給後輩兒孫留下一個安穩日子，可是真正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開始在心裏權衡，是不是其他人的死能夠解決問題並且還能夠換得自己的生。進入歸墟秘境的巫族人一共八百三十三個，後來傳聞是怎麼說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活着離開的人不到一百，而且這些活着離開了歸墟秘境的巫族人不到五年就因為祭祀力量反噬的關係，陸陸續續的開始死亡，能活到今天還能保持清醒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說要將什麼重任託付於你，而是要和你說，十五年前歸墟海眼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所以才希望你不要繼續深入調查了，否則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關心的那個小姑娘，都不是什麼好事。”
李子昂聽到這裏，沉默了。
歸墟海眼這個地方屬於封印歸墟秘境之後才因為封印力量而出現的特殊空間，進入那裏之後想要離開，只能從那裏進入歸墟秘境然後再從歸墟秘境找到離開的方法。如果之前沒見到金老前輩，李子昂還覺得調查十五年前歸墟海眼裏發生了什麼並不是什麼真正困難的事情，可是現在來看，情況和自己想像的絕對完全不同。
祭祀儀式失敗導致力量反噬，竟然會在五年內陸續死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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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說明歸墟秘境裏面的力量絕對很複雜也很強大，遠遠不是一般人的身體能夠抵禦得住的，更何況金老前輩的話里還牽扯了司南，讓李子昂必須要謹慎的考慮這件事情。
“前輩，這個情況能請您仔細說說嗎？”李子昂還是有些不甘心，希望了解更多之後再做判斷。
金老漢看着李子昂，微微嘆了口氣：“第一，你要進入歸墟海眼勢必只能從歸墟密境離開，這是一條單行路你沒有後退的可能。可是六十年前自從少爺用秘術將石碑碎裂了一小塊下來之後，歸墟密境內部的情況已經變得很危險了，就你這樣的本事現在進去無異於自掘墳墓。而且你也得明白，想要從歸墟密境內部離開回歸九州大地，勢必要帶上一個有人祭品資格的人才能給你將歸墟密境內部每一座海島上存在的光橋給激活，你除了那個司家小姑娘之外，還知道誰是人祭品，誰又會願意給你拼着半條命去激活光橋嗎？”
李子昂沒有話說了，他自己很明白如果有誰能夠跟着他讓他能夠從歸墟密境裏打開光橋順利回歸，那個人只能是司南，因為換一個其他人李子昂很清楚對方就算是在李子昂拿出全部身價的情況下也不會出來幫忙的。以人祭品的身份去激活光橋，結果最好也要躺在床上修養個三年五載，運氣不好可能會死在當場。有錢沒命花的情況可打動不了人，更何況洪祭年即將到來，萬一這時候真有那個人祭品出了岔子，九州古族勢必會將李子昂挫骨揚灰，而不是現在這樣想要活捉下來逼問出上古巫族城市遺址的具體情況了。
“當年少爺覺得以巫族的力量足以解決掉歸墟密境的問題，可是他忽略了人心，也將計劃想像的太好。三次大洪水降臨的結果就是整個世界的氣脈脈絡只剩下了最後的九條，而且氣脈力量越來越淡薄。上古巫族當年的內部分裂以及那一場綿延很久很久的內部戰爭，其實不過是這群擁有着強大力量的古人察覺到了世界規則已經開始排斥他們之後，做出的一個虛假的幌子，想要藉著內耗的機會衰減古人自身的力量而已。只不過他們這個計劃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可是之後的發展就開始徹底失控了。少爺說巨人一脈被其餘的全部古人針對，被逼無奈直到巨人一脈快要徹底斷絕的時候才終於看清楚其餘古人的真正計劃，以最後的血脈力量開啟了大洪水的開關，想要和古人同歸於盡。想要解決大洪水的問題，就先要將歸墟密境徹底破碎，讓它能夠融入九州大地，之後就是將歸墟密境內被古人隱藏起來的那個‘開關’給找出來，不需要去關閉，只要找出來就好。”
李子昂眼睛一亮：“這麼說來……這個開關只是針對古人的？”
金老漢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少爺是這樣想的，不過我不能確定。我總是感覺巨人一脈的做法被古人有所察覺，而大洪水的降臨也被古人所利用，似乎是想要做出一種不破不立的事情來。不過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天塌不塌地陷不陷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嘍！小子，不光是那個司家的小姑娘，你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