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試

區試

各夫子帶着各自的學員在武場等候,其餘的隊伍都是夫子加學員共計六人,唯有周述這邊是五人,不免有些讓人注目,席午等人已經知道事情原由,倒也沒有對陳初多問些什麼,只是未免有些垂頭喪氣,畢竟隊伍中少一個人,讓陳初一個人上去連打兩場,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勝利的希望。

陳初在隊伍末尾觀察着眾人,先從自己人開始看起,明秀渾身散發著異常的氣息,陰冷沉悶是陳初的第一感覺,周圍根本沒有人願意靠近她,哪怕是同隊排在她後面的馬壯,也是下意識的間隔出一些距離,馬壯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大的不同,除了提醒好像更加遠超同齡人的健碩高大,其餘倒是跟沒有修行過一般,席午的眼神倒是充滿自信,陳初能感覺的到,他在修行路上已經是入門了,再不濟也只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到漁憶的境界,但他的基礎絕對比那丫頭穩固。

陳初四處觀察着眾人,從自己的隊友到其餘隊的參賽人員,視線一個個掃過,不時的在某些人上停留。

差不多分析完后,陳初緩緩從隊伍末尾走向前,到夫子旁邊低語到:夫子,我等下我先上吧,打完兩場,我要先帶漁憶回去了。

周述疑問的看向陳初:你這麼有自信能一穿二?

陳初輕笑一聲:不上不行呀,其餘幾個多少沒了些信心,前兩場贏了不僅能漲士氣,根據我的觀察,後面幾個也能保證我們區賽晉級。

周述點了點頭:好,竟然已經答應了讓你連打兩場,那什麼時候上也無所謂了,畢竟對手是誰,我也不知道,只能祈禱給你分到兩個不中用的半吊子。

陳初得到答覆,歪頭對着原本在第一位的明秀輕輕擺手示意其後退,然後一步就走入了隊伍之中。

明秀看着身前的男子,略帶思考後,向前走了一小步,悄然運轉功法,周圍寒氣漸漸加重,後面的馬壯感到更加寒冷,連忙摩擦雙手讓自己能夠暖和一些。周圍的人也是不由得向一旁後撤。

明秀看着眾人的反應,又看了看前面毫無感覺的陳初,微微眯眼。

周述隊派員上場!

楊廷隊派員上場!

隨着台上喊聲,兩邊隊伍各自走出一人,走向台區。

陳初

木集

兩人相互行禮后,判評的夫子退至場外,開始了。

木集祭出法器,法器呈長棍形狀,中間有一段不顯眼的裂痕,像是將其分成了兩節。陳初自若的向前走出幾步,即不催動功法,也沒有向對手一樣用法器。低頭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對面的男子,衡量着雙方的距離。隨後抬手輕輕橫摸,一柄青銅色大斧就被陳初握在了手中,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猛地講巨斧插入腳下。

台下的馬壯看了直搖頭:完了完了,連法器都丟了,看來是擺爛破罐子破摔了。

木集看了看地上的斧子,又看了看陳初:兄弟聽說你要一打二,困難是困難了些,但也不至於直接放棄吧?

陳初微笑一下:沒事,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拚命打,兄弟你放心,我輸不了。

木集聞言一愣隨即大笑道:很狂啊,讓我來試試你是憑什麼!

手持長棍向前猛然衝去,長棍之上多了些碧綠色的氣息環繞,猛地砸向陳初,陳初後撤一步躲閃而過,隨後竟是抓起了對方的法器,只是剛剛一上手就覺得掌心刺痛,細看之下,發現長棍生出了許多尖利的倒刺,讓人無法下手。陳初只能鬆開長棍,隨後一拳打向木集面門,木集抬起雙手護住,但陳初的一拳力道剛猛,讓自己不得不退後,這一退就退到了陳初的青銅斧子旁邊。不等反應過來,陳初第二拳已經攻至身前,木集暗罵一聲,身前是攻勢沉猛的一拳,身後的巨斧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用意,不敢像之前一樣硬接一拳,雙手持棍用力一拉,長棍頓時變成兩截,對着飛沖而來的陳初一棍劈下,陳初避開長棍,閃至木集后側,順勢抓住斧柄,木集正欲轉身反攻,陳初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停下,一手抓斧柄,藉助剛才的沖勢,一腳已經踹到了面前,木集躲閃不及,被踹出數米遠,暈倒在場地內。印堂處還多了個腳印...

評判的夫子上前低身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木集,起身道:第一場,周述隊陳初,勝!

台下的周述對於這一場的勝利倒是沒有過多驚喜,一局勝利擺了,何況還是贏個沒啥名頭的。

周述隊由於人員缺少,不換人,楊廷隊隊員上場!

陳初看向對面的入場口緩緩走上來一個身形矮小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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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孩子跑錯了地方,要是馬壯過來與他對打,怕是要低頭他才能看的到對手。矮小的男子身着金色服飾,連頭髮都是金黃,到了場上稍微走近一些之後陳初才發現,原本就矮小的男子身形竟然還有些傴僂。

矮小男子對着陳初說到:我叫侯候,法器嘛,是這個。一邊說著,一邊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此法器尚未徹底顯形就已經金光外放,刺人眼目。待到光芒內斂,陳初才能看清全貌。

是一對金色的銅錘,錘身不大,錘柄比起其他錘形都要長些。一雙銅錘被侯候拿在手中輕輕拋起,而後接住。看起來倒是輕巧,不重的樣子。見陳初還是沒有要拔出斧子的樣子,侯候把玩着雙錘嬉笑着搖頭對着陳初說到:勸你還是不要想着藏拙。

陳初倒是乾脆

得,聽人勸,吃飽飯。伸出左手抓住斧柄,微微用力,巨斧終於從土裏出來了。

周述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輕聲笑罵:小崽子,還想像上次一樣,不顯山不漏水的贏。

陳初對着侯候輕挑了下眉頭,意思是,行了,我認真了,來吧。

侯候倒是穩重的很,不受挑釁,從上一局就能看出,對面拿斧子的這個傢伙,不簡單,好像,很會打架的樣子。

陳初見對方不動,倒也不客氣,運轉功法,斧子在手中略微縮小了些,隨後朝侯候方向猛的劈下。但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觀眾都在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場上對着空氣砍了一刀的陳初,只有侯候連忙丟出一柄銅錘,只聽見叮的一聲,像是武器碰撞的聲音一般,那柄銅錘被打回了侯候手中。侯候低頭看了看在顫抖的手臂隨機不可置信對着大聲道:你入門了!你竟然已經脫體境了!

台下頓時熱鬧了起來,周述也是被震驚到了,在陳初砍出那一下的時候,周述就看到一道灰色的斬擊朝着陳初砍下的方向快速劈去。想必台下其餘夫子也都看出來了,可能有一部分的學生也能感受的到,只不過沒有這麼明顯罷了。

周述凝視着場上的陳初,從給他功法開始,每日對其的觀察從未拉下,究竟合適入的脫體境,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周述快速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了些原因。

莫非這小子拔苗助長,基礎不牢強行破關,不對啊,強行破關怎麼可能像現在一般龍精虎猛。

難道是有高人指點,可聚城內所有高階修士皆在學院,沒聽說有這麼個事啊。在周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發現台上的陳初正對着自己比手勢,那樣子像是在說現在放心了吧。

周述不由得氣笑,不懷好意的看向正對着自己嬉皮笑臉的學生。

想?老子還想個屁,好小子等下抓你下來拷問就是了。

想到此處,周述就釋然了。敢瞞着我?那你可就得準備好咯!

一頓紛擾后,眾夫子合力壓下了自己學生的議論,台上的兩人要開始了。

md脫體境就脫體境,老子也不過差臨門一腳就入門了,怕你個球。侯候丟出雙錘,砸向陳初,陳初手持銅斧用力一橫掃將兩個飛來的鎚子擊退回去,侯候快步向前,接住法器的同時身形已經逼近陳初,左手微微后移,抓住鎚子末端猛地丟出,另一柄銅錘緊隨其後,陳初抬起斧子,用斧身擋住了第一錘,但侯候第二錘卻不是砸向陳初的,而是狠狠的打在了第一錘上,兩錘力道遞進,陳初雖然沒有直接被砸到身體,但是兩錘的力道確實是不小,最讓陳初意外的還是侯候能夠自由的控制法器,本身被擋住的銅錘應該落於地面,卻被還在遠處的侯候收回到了手中,隨後又是一錘接一錘的飛來。陳初只能一直被動的防守,脫體境用法器控制靈氣的優勢被壓制的死死的。

兩柄銅錘互相交替,不停的丟出,絲毫不給陳初機會。

侯候見狀大笑道:怎麼樣啊,我這一手也不差吧,我離脫體境也不過一步之遙了,控制靈氣不行,控制自己法器還是得心應手的。

在他覺得穩操勝券的時候,一直持斧格擋的陳初在心中默數着,第一錘,第二錘..第一錘,第二錘...就是現在,陳初終於不再格擋,而是雙手抓住斧柄,抓住了兩錘交替間極短的間隔,猛地劈下,這一下不僅劈開了快要飛至面前的金色大鎚,甚至連武場也被劈開了一道筆直的細小裂縫。一道巨大的斬擊向侯候劈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手中只有一柄銅錘的侯候來不及躲閃,只能靠自己的法器死撐,但斬擊的威能遲遲沒有消退,硬撐下的侯候嘴角流出了絲絲鮮血,越來越多,一滴滴的落在了武場,這也是這一天比武下來,武場唯一一次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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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強風吹來,吹散了陳初的斬擊

楊廷隊,認輸!

台下的楊廷看着場上的學員,出手打斷了比試。

侯候還想說些什麼,楊廷怒道:你看看你身後,你能扛下這道斧劈不假,但恐怕早給推出場外了,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不認的,以後贏回來就是了。

侯候聞言眼色黯淡,癱坐在場上,隨後堅毅的盯着陳初看了好一會道:小子,我記住你了,等我脫體境,還要找你打一場!轉身跳下武場回到了隊伍中。

另一邊的陳初則是緩緩下台,頓時覺得渾身骨痛生疼,周述看出異樣,上前扶了一把,讓其不至於摔倒。

兩人順着台階向隊伍走去。

夫子,我贏了,那丫頭的事情可就兩清了,誰都不準說她拖後腿。你看我,可是都受了傷了...

周述斜眼看了看像是傷的不輕的陳初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很,怎麼樣那傢伙的銅錘滋味不好受吧,還敢託大剛開始不用右手,好在你機靈,能夠早早破開他的攻勢,不然再給遞上幾錘,怕是骨頭都要震散。

陳初忍着疼咧了咧嘴道:疼,能不疼嗎?我的斧子可不減震,震的我渾身骨頭疼。

兩人回到了隊伍中,周述見陳初確實受了些傷,也沒有將其留下拷問,放他去藥房療傷去了。

陳初一手捧腹微微彎腰離開武場,剛剛走出眾人視線就放下了手,站直了身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一般。

陳初沒有直接去藥房看漁憶,而是順路到了之前兩人看魚的地方,見到了之前的季長先生,作揖行李后說道:季先生,我想買條魚。

季長看着眼熟的小夥子,聽見他喊自己先生,頓時就想起來了,開心的笑道:好哇,是你呀小夥子,那個愛魚的丫頭呢?

陳初撓了撓頭道:她沒來,勞煩您給我介紹一下吧。

季長倒也沒有多問,開始介紹起了各種各樣的魚,有陳初之前見過了的,也有些新品種。

最終陳初選了一條尾巴有七色的魚,買了兩隻,一公一母,據說魚的名字叫做沉魚,一公一母是天生的一對,成年後常在一起,幼時尾巴並沒有色彩,直到相遇才開始有色彩的變化,將兩條魚同時放在光亮下,一條魚的尾巴就會有兩道七色的光,兩條魚在一起就會出現絢麗的顏色。

付完錢后,陳初快步跑到藥房,直奔漁憶的休息室,輕輕叩門。

屋內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進來。

陳初推開門,就看見漁憶站在窗口看向武場的方向,頭也不回。

陳初側頭一看,好傢夥,小丫頭還撅着嘴生氣呢...漁憶其實修養了沒幾天就已經醒了,一直嚷嚷着要去比武,誰知道陳初連看都不她去看,老是推辭說是藥房的先生說了要靜養,自己期待了那麼久,不能上場,看看都不行...

陳初嬉笑一聲調皮的說道:唉呀,打完比賽也沒有人關心我受不受傷,就撅着嘴巴不理人...

漁憶急忙回頭賭氣道:誰說我不關心?誰撅着嘴?!

陳初調侃着道:我沒說你哦!

漁憶紅了紅臉:哼,怎麼樣,給打的很慘吧!

陳初翹起頭浮誇的說道:怎麼可能輸,輸了有人要哭鼻子的。

漁憶看陳初還要說自己,伸手就要掐他,陳初急忙從身後抽出手,拿出自己買的魚。

別生氣了,給你買的。

漁憶看了看那對漂亮沉魚,原本要打人的手快速接過透明小缸,雙手捧着放到了窗前的桌子上,又回頭問陳初:怎麼樣,受傷沒有?

陳初坐在床沿,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剝開果皮,分成兩半,一半遞給面前的女孩,一半送入自己嘴中,含糊道:是有個麻煩的傢伙,不過問題不大,除了給個玩雜技一樣的鎚子震的麻了些,其他倒是沒什麼。

漁憶背靠桌子,身體微斜道:那就好,這魚專門買給我的?

陳初一臉委屈的嘆了口氣道:沒讓你看比賽,不得想法子讓您老人家消消氣么~

漁憶輕哼一聲:算你識相

陳初起身來到桌旁,站在漁憶身邊,將那對沉魚輕輕向前推了推,正好置於陽關之下

看,這才這對沉魚神奇的地方

漁憶低頭一看,驚呼一聲,只見兩條魚的魚尾在陽關下發出了絢麗的霞光,穿過透明的魚缸照射到周圍。

漁憶被眼前的景色吸引,目不轉睛欣賞沉魚,而一旁的陳初也在偷偷觀賞着這副美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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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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