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宋,我來了
“經理,怎麼沒看到阿濤?”大學同學,宿舍死黨,兼畢業以後同事的劉銘問道。
“他可能去別處了吧!咱們往前面走走吧!邊走邊看看有沒有他。”經理說著便往前走去。劉銘也只得跟了來。
這時的蔣芾沿着那條‘路’一直的走着,路上出奇的安靜,他只是不顧一切的向前走,彷彿這條路上就有他的宿命,這使得他忘記了旁邊的風景。當那股熟悉的香慢慢變得粉嫩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滿園的牡丹彷彿只用了一剎那的功夫就都變成了一樹一樹的桃花,滿院子盛開的桃花,美的亦幻亦真。為什麼這牡丹宮的牡丹瞬間變成了桃花,為什麼他覺得這麼多陌生且恐懼的感覺正在吞噬着他的身心,當那抹粉嫩的香再襲來的時候,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間的倒地之前,彷彿讓他用盡了一生攢下的力氣來支撐自己的身體。模糊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蔣澤濤,不,現在改叫你蔣芾了,努力去改變這個時代吧。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柳綠姐姐快來!少爺昏倒了~”叫桃紅的婢女大聲的呼叫着。
“快,咱們把少爺扶進房裏!”柳綠聞聲趕來。
“柳綠姐姐,咱們快通知老爺吧!少爺,少爺醒醒。”桃紅搖了搖懷裏的少年模樣的男子卻依舊不見他醒來。
“好,桃紅你在這兒守着,我去通知老爺叫大夫來看少爺。”叫柳綠的婢女安排過後就匆匆忙忙的往城裏趕去。
“道長,這該怎麼辦才好呢?”蔣寧祖滿臉焦急的神sè。
“蔣施主莫要驚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呀!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管家特旨將您從正七品的朝請郎擢拔為從五品的朝請大夫,正是您報效國家之時,再說鍇公多次來信,您要是再推脫,在那幫御史看來就是沽名釣譽了,所以,一切隨緣吧。對了,咱們還是快快去看看令公子吧!”道士模樣的人安慰道。
“好,那我們趕緊出吧!”兩人先後踏上了馬車極朝着城外奔去。
馬車在兩人的沉默中慢慢的駛向了郊外的那片桃花林,一路上翻飛着薄薄的煙霧竟像夾雜着幾分仙氣兒。
“老爺,少爺的別院到了。”車夫恭敬的對着車裏噤聲說道。
“道長請。”蔣寧祖着急的引領着神秘的道士走進裏屋。
房間的門被輕輕關上,而蔣寧祖被關在了門外。過了一會兒那道士走了出來交給蔣寧祖一枚桃木護符:“蔣公,此符贈予少爺,切記,不可有損。”
“道長,不知犬子何時方可醒來?”蔣寧祖額頭已經急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粒。
“施主不必掛心,當醒來時自會醒來。”道士交代一句后就逕自離開了,留下蔣寧祖獨自唉聲嘆氣。
又是那個讓人窒息的夢境,寒冷的風呼嘯着穿過他的耳膜,兵荒馬亂的味道在他周圍縈繞着久久的不肯散去。
蔣澤濤,啊不,蔣芾醒來見到父親的第一眼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他向來不喜歡穿着奇怪的人,而等蔣寧祖把一切解釋給他聽之後,他才恍若靈魂回體似的明白過來。原來他來到了南宋,穿越,一個玄乎的不像是真實的事情。
這一夜蔣芾拋開了所有,一切都不去想,就那樣靜靜的睡着,彷彿已經很多年他不需考慮許多事情,這麼好好的睡一次。既來之、則安之,不用再費盡心力,一切都是一個緣字,緣盡了他便自會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再者講,自己為何而來,經何途徑而來都不知曉,又怎能計劃着又方法讓自己回去呢!他本來以為這時候他最想的人應該是他的家人,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想起他的女朋友,可是那邊的自己還在么?她怎麼辦!這些問題不能想,不能想。
第二天蔣芾起了個大早,至少在他自己看來他是起了個大早的,每rì鬧鐘都會在七點鐘響起,他已經習慣了在那個時間醒來,可是看來叫柳綠和桃紅的婢女似乎已經很早起來了。不知道是自己太懶惰還是古代的人太勤快。
令他感到驚奇的還是他竟然會在郊外的一個別院裏居住,別院不奢華,只能說頗具魏晉古風,這是蔣芾對房子內部的評價。可是出了門他就打翻了自己原有的觀點了,房子傍水而建,三面環山,房前有很大一片桃樹林,而今正值早net桃花爭艷之際。就像他現自己竟然來到一片桃花林時的情形一樣,那種淡淡的清涼的香似乎要把他的骨髓都浸透,那種奪取你所有命脈的涼,確確實實是這桃花的香所散出來的。從這一刻起,他愛上了這裏的桃花,愛上了桃花的香。
“少爺,早net天寒,當心着涼,還是讓柳綠給您披上罩衫吧!”柳綠貼心的把披風系在蔣芾肩上。
“多謝柳綠了。”蔣芾真的不習慣被人這樣服侍着,就算家裏從小殷實,可是,在家裏的情況就是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自己解決,不能自己解決的事情,自己想辦法解決。
“少爺起風了咱們回吧!您身體剛好,再着涼了可不得了!”說話的是小小的桃紅。回去?他最後留戀的看了看桃園外面的路,好像下一刻他的同事朋友什麼的就可以通過這條路來找到自己。
柳綠與桃紅,大的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柳綠略大個幾歲,桃紅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歲光景。這麼小在蔣芾的年代裏哪個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兒里當小皇帝供着,可看着這兩個低眉順眼的小姑娘就讓蔣芾心裏一陣陣的揪着,這封建社會,不知殘害了多少人!“好吧!柳綠、桃紅,以後可以叫我芾哥哥!”蔣芾邊往前走着邊回頭對着兩個小姑娘愛憐的說著。
“怎敢。”兩個小姑娘惶恐的說。
“怎麼,以前我很兇么?”蔣芾皺起了眉頭,莫不是這蔣家少爺從前是個兇巴巴的惡少不成,不過透過銅鏡看到的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看着還算善良的臉,應該不會的吧!
“不是,少爺以前也待咱們極好,但是不可壞了規矩。”兩個小姑娘還是一樣的惶恐着。
“哦!那便罷了吧!你們怎麼叫着舒服便怎麼叫吧!”說著向正門走了去:“對了,我的娘親呢?怎麼爹爹不跟我一起住的?”蔣芾奇怪,怎麼那天只見父親來過卻不見母親,這幾rì也不見父親再來探望自己了。
“這......”柳綠一副為難的樣子,畢竟主人家的事情,一個下人怎好妄加評論。
“沒關係。”蔣芾笑着寬慰柳綠。
桃紅與柳綠在心裏想着,這少爺病了幾rì,xìng情倒是轉了不少,以前總是在他身上看到深深的落寞的味道,還有刻骨的清冷,雖然這幾rì那味道依舊重的讓人心疼,但是偶爾有的笑臉也讓人欣慰,那笑臉在陽光下就像水一樣嫻靜而透亮,彷彿陽光一下子就照進了生命里其實他的笑容不僅僅是照進了幾個人的生命,在遙遠的以後他照亮的是整個南宋王朝,以及那些瘋狂的人們。
蔣芾對着陽光滿足的深深呼入一口新鮮的空氣,這空氣夾雜着淡淡的桃花的清甜就更添了一股說不出的舒爽,心裏一感動就略微抬頭溫暖的笑了笑。
“少爺笑的真的好看呢!真是貌比潘安宋玉呢。”小桃紅嘴甜,潘安宋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概念他不知道,但是少爺這樣應該就是了吧,美的那麼的澄澈通透。
“桃紅真會說笑,以前也沒聽人講過。”蔣芾長的的確可稱得上帥哥,但是在他的國度他也從未聽過有人如此盛讚他,這乍一聽倒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少爺好像真的是比以前英俊了不少!”柳綠接到。
“哦?柳綠是說蔣芾以前不英俊嘍!”蔣芾調侃道。
“不是,少爺以前也英俊,只不過英俊的怪異,而如今倒讓我們姐妹也敢親近了。”柳綠解釋道。
是啊!怪異,對着兩個這麼乖巧的孩子,誰還能怪異的起來呢!若是往後再對他人怪異了起來,這姐妹倆會不會把他當異類都難講!想着摸了摸蔣寧祖昨rì交給他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有損的桃木護符走進了房裏。
回到房裏,蔣芾偷偷的將門閂了起來,然後確定外面沒有人,不顧斯文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還大口喘氣道“媽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們看出了什麼呢。”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然後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無意中瞥見了放在臉盆上方的鏡子。
他將茶杯端着,走到鏡子前,仔細的打量起鏡子裏的自己,此時的他還沒有束冠,烏黑的長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才稱得上是美男子。他擁有彷彿jīng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sè。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着笑容。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里撥開yīn暗,一下子就照shè進來,溫和而又自若。他欣長優雅,穿着得體的月白sè儒衫,拿過一柄泥金摺扇,這時候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天生的高貴不凡的氣息。
“卧槽,哥現在這麼帥,沒聽爺爺說過我家祖先這麼帥的啊?”蔣芾暗自嘀咕“不過也是,祠堂跟族譜都在那特殊的年代被燒了,怎麼可能有對祖先外形的描寫啊。等等!蔣芾!我現在是蔣芾!那個中了榜眼的蔣芾!”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蔣芾的那個高興啊“哇哈哈!我是榜眼!我是參知政事!”可是他卻忘記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祖父蔣鍇才是從四品的龍圖閣侍制,老爹蔣寧祖才剛剛升為從五品的朝請大夫,還是散職的那種,現在他想的這些明顯有點多了,可是,正所謂想像的力量無限大,一介布衣書生也是可以將這個時代改變的!這時,蔣芾心中有無限的話想說,但是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他忍着忍着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不顧斯文的對着屋外喊道“大宋!我來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