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準備抓魚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孫與的傷勢也漸漸好轉起來,祁連柯和女皇陛下的局也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為了讓孫與安心養傷,祁連柯索性將一切事宜都搬到了一旁的偏殿裏。
這幾日祁連柯很是繁忙,但只要他一有空就過來陪着孫與,七八日下來,孫與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也能簡單的做些動作。
劉太醫建議他走動走動,有利於身體恢復,也能增加食慾,多吃點東西。
孫與整日在太監和宮女還有一眾侍衛的看護下在內院裏溜達着散步,時不時就溜到了祁連柯辦公的偏殿。
孫與趴在門口偷偷往裏面望,門口的守衛看着王妃這奇怪的動作,面上雖不敢有什麼表示,但心裏可是大為震驚的。
一次兩次,侍衛們還有些承受不住,次數多了,侍衛們也就見怪不怪了,從一開始的時不時瞟一眼王妃,到後來面不改色眼神不亂,看也不看王妃一眼,顯然一副什麼世面都見過了的樣子。
每次王妃偷看沒一會兒就會被王爺發現,然後王爺就會開門把人拎進去,先是好一頓數量,然後就堂而皇之的抱着王妃秀恩愛。
“我說你倆,能不能照顧一下我這個當姐姐的感受,你讓阿淙他們看着你倆膩膩歪歪就算了,如今還當著我這個姐姐的面這般不知收斂,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女皇斜倚在軟墊上,單手支着下巴,滿臉的弟弟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姐姐放在眼裏了。
孫與這才發現原來女皇也在偏殿裏,立時羞紅了一張臉,別彆扭扭地推拒祁連柯,孫與用眼神示意把自己從他腿上放下來,姐姐都不高興了。
誰想祁連柯卻是毫不避諱,依舊摟着孫與不放,安撫的拍了拍孫與的手,竟然還朝着女皇回嘴了。
“不就是楊大哥這幾日去外地收租金,沒辦法來宮裏陪你,你一不高興就把所有的活都交給我幹了,現在看見我和小與恩愛你還嫉妒上了。”
“哼!”女皇冷哼一聲,瞪祁連柯,“看來攝政王今日很是閑暇,還有功夫譏諷朕,明日攝政王便去上朝吧,也讓那些大臣多些話題聊聊,省得他們無事可做就會給朕添亂。”
女皇說完話便起身往外走,臨出門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回頭看祁連柯。
“朕就去休息了,剩下的奏摺攝政王一人批改吧,記得今天要批完。”
王公公將女皇先才沒批完的奏摺都放到了祁連柯面前,然後趕緊跟上女皇的步伐,離開了偏殿。
“你怎麼能這麼跟皇姐說話呢?”
女皇走後,孫與板著臉質問祁連柯,嫌她對姐姐不禮貌。
祁連柯捏着孫與的鼻頭,無奈的和他解釋,“你別理她,她就是這幾日無聊,楊大哥人又不在皇城,她現在正鬧脾氣呢。”
說到這裏,祁連柯突然板起臉來,學着孫與先才質問他的語氣,質問孫與,“她跟楊大哥鬧脾氣受罪的可是我,你不說心疼心疼我,怎麼還幫着她說話了?”
孫與一見祁連柯醋勁兒起來了,立刻認慫,趕緊幫祁連柯順毛。
“楊大哥?是昭雲兄的哥哥嗎?”
“對。楊大哥是我父皇欽點的駙馬,她倆當時還未來得及完婚事態就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皇姐回來后,一心撲在朝堂上,楊大哥也體諒她,兩人便誰也沒提完婚的事……”
說到這裏祁連柯嘆了口氣,頗有感慨,“這場紛亂真的改變了很多事情……”
孫與見祁連柯神色落寞,便安慰他,“只要皇姐和楊大哥心裏還有彼此,就一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祁連柯唇邊終於帶上了笑意,揉了揉孫與的腦袋,“等這事情結束之後,他們也該成婚了。”
孫與見祁連柯情緒好了,便趕緊說他倆的事情,“等這件事完了你要先跟我回家一趟,我已經好久沒見過姐姐和大人他們了。”
一提起姐姐和恩公孫與的情緒就顯得很低落。
來蒼國前他就已經大半年沒回家了,如今又在蒼國待了也快有半年了,轉眼已經一年沒和家人見面了,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他恨不能現在就回越國和親人團聚。
但眼下祁連柯的事情更加重要,他不能扔下祁連柯不管,不能讓祁連柯有任何危險,他要陪在祁連柯身邊,和他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與動蕩。
這幾日孫與也斷斷續續的聽說了一些關於祁連慶的事情,更加為祁連柯的安危感到擔憂了。
祁連慶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顧後果,行事衝動易怒,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竟然能蟄伏四五年之久,可見他並不單純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衝動暴虐,他必然還是有些本事的。
最讓孫與不能理解的,他這樣一個肆虐不得民心的人,是怎麼有官員願意為他賣命的。
孫與這般疑惑着,倒是也向祁連柯求證了。
“那些人效忠的不是祁連慶,而是前任老將軍諸葛啟。
諸葛啟是我蒼國的護li國li元li勛,他唯一的女兒就是祁連慶的母親,老將軍一生為國,卻沒能教育好女兒,讓女兒生的心胸狹隘,教出來的兒子竟也是那般心胸狹隘跋扈狠厲的人。
那些現在效忠祁連慶的人,大都是以前諸葛將軍的擁護者,他們一直是祁連慶那一派的,主張我父皇立祁連慶為太子,另有個別就是單純看不慣我們姐弟倆,與我們政li見不合的人參與其中。
他們這些人暗中勾結在一起,背地裏偷偷幫着祁連慶攪動朝堂,為的就是把我們姐弟倆拉下權力的位置。
可憐老將軍早早隨着父王去了,若是他還在世,定不會讓祁連慶這個逆子翻出花來的,如果老將軍泉下有知怕也是要被祁連慶這個混賬玩意兒氣出個好歹!真是有辱老將軍一世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祁連柯說到這裏氣憤地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險些將書案震斷。
“祁連慶真是愧對兩家的列祖列宗!”
孫與趕忙安撫祁連柯,“那些人哪裏是效忠,分明是愚忠!”
“簡直愚蠢至極!”
孫與和祁連柯在偏殿裏把祁連慶和他那幫餘黨罵了個痛快才手拉着手去吃了晚飯。
晚飯都是些滋補養氣的食材,孫與身子虛弱,劉太醫專門給他調配的葯膳。
雖是葯膳,味道卻很不錯,絲毫沒有草藥的苦澀之味,反倒有股別樣的清香味,讓人聞之食指大動。
這些滋補的食物對於祁連柯這個身強體壯的健全人士來說無疑是催~劑。
因此祁連柯就被劉太醫勒令不準和王妃吃同樣的食物,每次他們一起進餐,御膳房都要為他們分開單獨準備食物。
用過晚膳后,祁連柯拉着孫與在院子裏消食,兩人有說有笑的,在月光下,好一對璧人模樣。
期間多一來過一趟,告知祁連柯所有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妥當,明日便可收網先抓一波魚了。
孫與只大致清楚他們的計劃,是和明日早朝有關係的,具體的實施祁連柯不想他操心,他也就沒問。
他相信以祁連柯在朝堂上手段,收拾那些個冥頑不靈的愚忠者是綽綽有餘的。
此後一夜無話,第二日天還沒亮祁連柯就悄悄起床了,他來到外間讓宮女伺候穿衣洗漱。
臨走時還是不放心的又往裏間看了看,卻意外的看到了已經醒來的孫與。
孫與此刻正坐在床上揉眼睛,神色迷糊,一看就是還沒睡飽的樣子,看到祁連柯探頭進來還有些迷糊的搞不清狀況。
祁連柯大步走到孫與面前,捧着他的臉問他,“怎麼醒了?可是我吵着你了?”
“做夢夢見你沒在我身邊,我就突然醒了。”孫與還迷糊着,只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感受,卻瞬間軟了祁連柯一顆心。
孫與昏迷的那幾天,祁連柯多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孫與的,孫與醒來后,他更是每晚都和孫與在一張床上相對而眠。
睡覺時習慣了祁連柯時刻陪在身邊的孫與對於他突然的離開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身旁果然沒了祁連柯的身影。
“乖,我今日要去上朝,你再睡會兒,一會兒下了朝我陪你吃早飯。”
祁連柯在孫與眼睛上輕輕吻了幾下,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揉進懷裏。
去他的早朝,本王只想溫香軟玉在懷,沉迷美色,日日不早朝。
“王爺,時間差不多了。”
門外響起王公公輕聲的呼喚。
“本王知道了。”
祁連柯嘴上雖是這麼說的,但他可一點也沒要行動的意思。
他將孫與摟進懷裏,自己也坐到了床上,“乖,再睡會兒,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孫與靠在祁連柯胸前,迷迷糊糊的又開始打瞌睡了。
待孫與睡着后,祁連柯才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到床上,給他蓋好涼毯后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內室,囑咐宮女太監任何人不得擾了王妃休息。
祁連柯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走進了金鑾殿,在龍椅下專門為攝政王準備的椅上坐了下來。
一眾大臣趕緊跪下行禮,三呼王爺千歲。
祁連柯面無表情的擺擺手,示意諸位大人平身。
王公公站出來喊出每日早朝他都要喊的一句話——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王爺,臣等關心陛下的身體,不知陛下如今身體如何?”
左丞相先一步出列,面對攝政王的威壓不卑不亢。
左丞相話音剛落,身後一眾大臣也跟着他的問題附和,看起來都很擔心女皇的身體健康。
“陛下洪福齊天,自是無大礙,只是朝堂操勞,陛下還需多靜養些時日,各位大人不必擔憂。”
這幾年的磨練早讓祁連柯能夠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一口流利的搪塞說辭。
眾大臣見祁連柯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繼續追問此時,便紛紛恭祝陛下早日康復云云。
之後有事的便開始說事,無事的就靜立其位靜靜聽之。
祁連柯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掩唇咳嗽幾聲,引得下位站着的大臣們紛紛側目以眼神交流——
不知一向健康硬朗的攝政王是大夏天的感染了風寒還是染了其他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