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有錢真好
赫凌弦急匆匆的跑下樓,連有人和他打招都沒顧得上回應,沒有知道他去幹什麼。
幾分鐘后又心急火燎的返回來,手裏多了盒燙傷膏,結冰的礦泉水以及一條嶄新的白色毛巾。
歐辰被燙傷的胸口處即使用涼水洗過後還是火辣辣的疼。況且現在是上班時間,設計部里又有女生,他總不能把衣服脫下來。
楊彬拿着小扇子給他傷口處扇風,希望能緩解疼痛。
“燙傷很疼的,要不然你還是請假,去醫院看看吧。”女同事心軟,好意提醒。
歐辰眉頭緊皺,表情隱忍,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沒事,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
赫凌弦等不上電梯,一口氣爬到七樓,氣喘吁吁的跑到歐辰面前,不耐煩的掃了眼周圍。
直接把他拉到攝影部的辦公室,一嗓子轟走了所有人。然後迅速鎖上門,扯開歐辰的衣服,把那瓶結冰的礦泉水用毛巾裹了一層,小心翼翼的給他紅腫的傷口處冰敷。
“有沒有好一點?”
歐辰第一次覺得赫凌弦正經認真的時候特別帥,雖然他平時總是一副欠揍不講理的態度,但溫柔起來挺讓人感動的。
“好多了,謝謝你。”歐辰說話聲音軟軟的,看對方因為擔心焦急額頭佈滿汗珠,正好桌上有包紙巾,也不知道是誰的,直接拆開拿出一張,給赫凌弦擦了擦。
結果下一秒,暖男形象還沒保持三分鐘的赫凌弦瞬間破功:“你瞧咱倆現在像不像一對恩愛夫妻,妻子體會老公辛苦,給老公擦汗。”
歐辰果斷扔掉紙巾,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人沒救了。
赫凌弦才不管他態度如何,繼續語出驚人:“哇小辰,你的皮膚白到發光,胳膊上連汗毛都沒有。”
指尖在歐辰鎖骨和脖子上摸了摸,繼續感嘆:“你該不會做過變性手術吧,醫生技術不錯啊,喉結跟真的似的。”
歐辰剛才那點小感動已經化為灰燼,把衣服往上拽了拽,淡淡的說:“是啊,等你考慮把某個零件摘掉的時候,我給你介紹。”說話的同時,目光向下。
赫凌弦面色僵硬,隨即乾笑兩聲:“我就不考慮了吧,當男人挺好的。”
歐辰唇角上揚,笑的如沐春風,這傢伙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挺無賴的,但偶爾風趣幽默,開得起玩笑,蠻有意思的。
赫凌弦目光獃滯的看此刻的歐辰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特別是衣領敞開露出的那片精緻的鎖骨,腦子暈暈乎乎的不受控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站起身彎下腰,鬼使神差的朝鎖骨處吻了下去。
等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石化了。
“呃……”結結巴巴和同樣傻掉的人解釋:“對、對不起……我我……”尷尬的捂住眼睛,我TM在幹什麼?
“小辰,我……我就是剛剛大腦有點短路,咱倆都是直男,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咱把剛剛的事忘了,就當沒發生過。”
歐辰此刻也不在乎傷口疼不疼了,果斷把衣服整理好,不聲不響的將藥膏、毛巾、礦泉水拿過來,接着打開門,安靜的走出去,又貼心的把門關上。
從始至終不發一言,沒看赫凌弦一眼。
赫凌弦欲哭無淚,煩躁的揉搓着頭髮:我親他幹什麼呀,長的再好看也是一個男人。這和原本的計劃有誤啊,赫凌弦你清醒一點,可不能入戲太深,把自己帶溝里去。
小辰會不會現在感到很噁心,認為自己是變態?
不行,得去找他解釋解釋,這種誤會必須儘早解除。
風風火火的再次來到設計部,可能是跑的太急,稍微有點氣息不穩,十幾副目光齊刷刷的同時望向他。
赫凌弦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嚴肅,幾步跨到歐辰身邊,場合對不對早就拋在腦後,直接脫口而出:“我剛才不是故意要親……”
還好歐辰反應快,光速般站起身捂住他的嘴,給了眾人一個略表歉意的微笑:“打擾了,我們出去說。”
眾人此刻心聲:就在這說吧,我們挺願意被打擾的。
歐辰拽着他的衣領來到沒人的角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赫凌弦,赫總監,赫sir,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這種事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還是說這本就是你最終目的?”
赫凌弦連連擺手,引以為傲的嘴皮子也不利索了,舌頭跟着打結:“不不不……誤會,你就當我腦袋被門擠了,我發誓我對男人不感興趣,性取向絕對正常。”
“你喜歡男生女生,性取向正常與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沒必要解釋。”歐辰不笑時高冷的像只傲人的孔雀,審視的目光盯着赫凌弦:“你只要不對我感興趣就行。”
“不,我對你很感興趣。”赫凌弦急忙更正,但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不是那種感興趣,哥們之間的,懂?”
“哥們?”歐辰重複了這兩個字,像是疑問也像是提醒。
赫凌弦目光堅定:“哥們!”歐辰如釋重負,輕鬆的笑了笑:哥們好,哥們再見!”
“去哪兒?”赫凌弦神色中有轉瞬即逝的茫然,瞥了眼腕錶時針指向六才煥然大悟,快走兩步追上去:“我送你。”
歐辰忽地駐足,滿臉寫着無奈,用祈求的語氣說:“赫總監,咱們公司那麼多女生,你隨便送誰都行,她們不僅願意,說不定還會投懷送抱以身相許,去吧,展現你男人魅力的時候到了。”
赫凌弦賴皮時刻開啟,笑的非常欠抽:“他們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我的魅力只向你展示,其他人就免了,在門口等着,我去開車。”
說完一溜煙跑了,完全不給歐辰反駁的機會。
當然歐辰也不會任他擺佈,真的乖乖在門口等着。
赫凌弦前腳離開,他後腳衝到工作崗位,晃動着鼠標,把電腦里修了一半的照片保存,關機。接着急切的和旁邊慢條斯理的楊彬說:“我有點急事,先走一步。”
“呃……”楊彬張着嘴欲言又止,人已經沒影了只好就此作罷,失落的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歐辰風風火火的抵達公司門口,伸長脖子環視周圍探查敵情,確定安全后長出一口氣,還好動作快。
剛要邁步衣領被人從後邊揪住,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就知道你不守規矩,想溜,沒門。”赫凌弦調笑的語氣響起,拉過歐辰的手十指交叉,“跟我一起去開車。”
歐辰額角突突跳個沒完,抗爭半天對方根本就不聽,“赫凌弦,我真的不用你送,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赫凌弦勾唇,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隨即另一手摸了摸歐辰柔軟的髮絲,低聲說:“不和你開玩笑了。燙傷很不容易好的,況且你那都起泡了,還很疼對不對?我帶你去上藥,很快就沒事了。”
歐辰愕然,瞬間安靜不掙扎了,直到被塞上車腦子還有點懵,轉頭凝視赫凌弦英挺的風姿,不由得感嘆:這男人精神正常的時候也挺好的。
十分鐘后,車子在一家裝修老舊不太顯眼的中醫館門前停下,赫凌弦率先走進去,朝裏面喊了句:“沐爺爺我來看你了。”
一位鶴髮童顏、精神抖擻的老人從屋裏出來,看到赫凌弦和歐辰后露出慈祥的微笑:“小赫來了,這是你朋友?哪不舒服啊?”
老人一語道破,赫凌弦也不客氣,把歐辰往前面推了推,直接了當的說:“我朋友被開水燙傷了,挺嚴重的,您給拿點葯,止疼的。”
歐辰解開扣子,老人看了幾眼后眉頭擰到一起,「年輕人就是不注意,」責備中帶着幾分關切。”
默默走到藥品櫃,取了瓶不知名的棕色藥膏,打開后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撲鼻而來,指了指角落裏的單人床:“躺下,抹上就不疼了。”
“沐爺爺,我來吧。”赫凌弦從老人手裏接過,有點緊張的看看歐辰,估計是怕弄疼他,“我輕一點。”
歐辰輕笑一聲,“我又不是紙糊的,大老爺們,這點疼還可以忍受,放心來吧。”
還別說這葯確實效果好,抹完之後大概兩分鐘,歐辰就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老人讓他拿回家,一天抹三次,特意強調不會留疤。
赫凌弦有點小得意,神氣的朝歐辰抬了抬下巴,“不用感動,明天中午請我吃飯就行。”
歐辰溫和的笑了笑,發自內心的感謝:“好,請你吃飯。”
“其實我是擔心那麼光潔嫩滑的皮膚萬一留下疤不好看,日後再被女朋友嫌棄都可惜了你長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這是為你的將來考慮,上哪兒去找我這麼貼心的好兄弟。”
正經不了三句肯定原形畢露,歐辰哭笑不得,開始懷疑他到底吃什麼長大的,總是振振有詞,沒理攪三分。
歐辰突然想起今天的發生的驚心動魄,忍不住開口問:“你那二十萬,真就那麼散出去了?”
赫凌弦聽完詭異的笑了笑,“幹嘛?替我心疼啊?”
歐辰瞪了他一眼,輕哼道:“又不是我的錢,我心疼什麼?”
赫凌弦趁着路口紅燈,調戲般的拉過歐辰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得意洋洋的說:“我哪有那麼傻,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那裏邊就只有不到二萬。”
歐辰驚愕的看着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形容詞形容赫凌弦,“你把他打成豬頭,就不怕報復殺過來找你麻煩。”
“放心吧,不會的,”赫凌弦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度,“早在他出咱們公司門口不遠就會有人幫我收拾他,讓豬頭明白什麼叫人心險惡,至於那不到二萬塊錢,就當給他的療養費吧!”
歐辰給他豎了大拇指,內心感嘆:豪門出身的少爺就是有豪橫的資本,有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