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連環生異變 齊聚英雄地
夜曉樓一行人的到來,令谷中瞬間安靜,卓英與歲塵子對視一眼,都覺得大事不妙,冷着臉,卓英上前一步,開口道:“夜帝,你來幹什麼?”夜曉樓回身,看向眾人,臉上帶着極端霸道而又自信的微笑,“哦,沒什麼,本座碰巧路過而已!”卓英氣結,誰碰巧路過能路過到天機嶺中心來,“哼,這是我中原正道與魔教之事,既然夜帝是路過,那便在一旁看着就好…”卓英這話的意思是希望夜曉樓不要插手,但令他失望的是,夜曉樓等人依舊站在原地…夜曉樓沒有理會卓英的話,反而看向古魔,臉上沒有絲毫歉意和內疚,“古長老辛苦了,答應古長老的事情本座自會兌現,現在還請古長老再次出手,讓我們一起成就大事…”古魔就這麼一直盯着他,卻沒有說話,那邊的卓英等人早已沉不住氣,歲塵子一步踏前,氣勢逼人的問道:“夜曉樓,你當真與魔教之人勾結?”上一次正魔之戰,暗夜並沒有參與,在他想來,暗夜怎麼說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魔教是整個中原武林共同的敵人,與魔教勾結,是為大逆,而且與魔教勾結,就等於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暗夜再怎麼強大,但也還不至於敢硬抗整個中原武林吧…夜曉樓輕笑一聲,“我與古長老只是合作而已,算不上勾結!”歲塵子臉sè一沉,“你與魔教之人聯合設局,想必目的就是引我們來這裏吧,看來暗夜是打算學當年的九幽殿,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了?”對於這個問題,夜曉樓不置可否,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談不上什麼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只是借你們的血一用而已…”夜曉樓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卓英,歲塵子,念秋方丈,古魔等人都是一驚,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夜曉樓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仰面看天,感受了一會兒,說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趕緊解決吧!”聽到他的話,夜曉樓左手邊的男子突然揮了揮手,只見大量黑衣人出現在山谷中,將正道眾人與魔教之人都包圍了起來,場上形勢瞬間緊張起來…
古魔皺眉,“夜帝,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的自然是為何要把魔教之人也圍住,夜曉樓看了他一眼,聲音十分冷漠,“沒什麼,你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是希望古長老莫要先走而已…”古魔冷哼一聲,知道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是身不由己了,再爭論起來也於事無補,只好忍耐…“哼,夜曉樓,憑你這些人就以為能夠吃定我們了嗎?”卓英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很足,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整個中原武林數得上的高手幾乎都在這裏,暗夜想吞掉自己等人,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夜曉樓看向卓英,輕聲道:“你們不覺得這些山花開的很香嗎?”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眾人摸不着頭腦,不過經夜曉樓這麼一說,眾人都聞到了空氣中特殊的香味,但夜曉樓接下來的一句話,令眾人驚恐不已,“花開可爭rì月,花落可墜群星,花骨,可葬天地…”,卓英聽着這句有些熟悉的話,腦海里反覆思索,突然,他大驚失sè道:“葬邪?是葬邪花?這花香,難道是…”想到這裏,他冷汗直流,回頭看了歲塵子一眼,現他的臉sè也很難看,歲塵子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噬功散!”剛剛還底氣十足的卓英,這一刻心中大亂…噬功散,一種以葬邪花為主葯,研磨調製而成的特殊藥粉,這種藥粉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害處,而且對沒有內力的人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針對有內力的武林中人,吸入者只會在一個時辰內慢慢散盡功力,待過段時間后功力便會自行恢復…噬功散雖然葯xìng霸道,但卻很少在江湖上出現,原因無他,只是作為主葯的葬邪花太過稀少,江湖上甚至曾經在一段時間內有過葬邪花已經絕種的傳言,因為尋不到主葯,江湖中人對噬功散的關注越來越少,到最後噬功散配製的藥方也漸漸失傳,久而久之,噬功散也就淡出了江湖人的視野,這也是為什麼一時間眾人沒有想到的原因,沒想到已經消失百年的噬功散竟然在今天再次出現,一想到夜曉樓剛剛說的話和噬功散的功效,在場的中原武林正道人士一時皆驚,連忙查看自己的內力情況,不查還好,一查之下,不少人臉sè瞬間變的jīng彩起來,卓英,歲塵子,念秋方丈等幾位高手還好,內力只是流失了一部分,短時間內還有一戰之力,那些武功不是很高,內力淺薄的人,此刻剩餘的內力不到一半,一臉駭然,要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內力的多少幾乎決定着生死,所以此時也由不得他們不緊張,在場的眾人,突然都想起了柳居賢的話,後悔當初沒有聽他的意見,不過現在為時已晚,只能聽天由命了…
古魔等魔教之人此時心中也是一驚,不知道暗夜什麼時候動的手,而且竟然連自己等人也中了招,察覺到丹田之處內力的流逝,古魔臉sè一變,“夜帝,你該不會將我們也算計進來了吧?”此時場中最平靜的莫過於夜曉樓,看着自己親手布的局,他很是滿意,來到古魔近前,笑着說道:“古長老說笑了,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本座怎麼會算計你們呢,來人,把解藥給魔教的朋友!”聲音剛落,便有暗夜的弟子將解藥拿給了魔教的人,古魔等人聞了解藥后,便感覺到內力不再流逝,呼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若在這種時候失去內力,情勢將更加不妙,生死若完全掌握在他人手裏,下場將苦不堪言…“夜曉樓,你好卑鄙,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七子之末姚書同破口大罵,神情惱怒到了極點,“姚長老何必動怒,暗夜的人,向來都是這般無恥,這些年你可見過他們光明正大行事過?”無缺真人也冷嘲熱諷,面對他二人的怒罵和羞辱,夜曉樓渾不在意,踱步到眾人身前,“中原武林正道很強,四大門派更是高手如雲,我暗夜雖然自詡黑夜帝尊,卻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挑戰整個武林,但本座這次卻又不得不如此行事,既然要對整個中原武林正道動手,本座又怎麼會沒有準備呢?我暗夜遍佈天下,想找到噬功散的配方還是很容易的,至於葬邪花,確實已經絕跡多年,但不巧的是,就在不久前本座剛好有幸得到了一朵,雖然配製的噬功散不多,但我想對付諸位已經足夠了,現在你們的內力就快散盡了,你說本座能不能吃定你們呢?哈哈…”聽到夜曉樓霸道張狂的笑聲,卓英與歲塵子對視一眼,之後二人又看向了念秋方丈,念秋方丈雖然不願,但事到如今,卻也不得不大開殺戒,三人打定主意后,不再耽擱,多耽擱一分,內力就少一分,歲塵子也不再保持往rì的風度,臉sè變得冷冽而嚴肅,聲音中寒意刺骨,“夜曉樓,在算計上,你贏了,但在結果上,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動手…”聲音未落,卓英,歲塵子,念秋三人已經殺向最外圍的暗夜之人,他們的計劃就是趕在功力消散之前突圍出去,只要逃出此劫,回去之後整合整個武林的力量來對付暗夜,那樣或許還有生機,夜曉樓看出了他們的打算,輕蔑一笑,“本座從不打沒把握的仗…”說完,腳下不急不緩的一動,在場中留下一道道身影,出現時已在卓英三人身前,若劍無心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這步法,正是逍遙一步…
夜曉樓動手后,跟在他身邊的五個黑袍人也相繼動作,擋在正道眾人身前,夜曉樓看着被困的正道眾人,十分自信的說道:“你們是跑不掉的,過了今天,整個中原武林就由我暗夜來主宰了,何必還要掙扎呢…”,說完這句話,夜曉樓又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古魔,“古長老,難道你想在一旁看戲嗎?別忘了,我們可是盟友啊…”聽着這句半事實半威脅的話,古魔臉上yīn晴不定,最後還是無奈一嘆,走了出來,魔教之人也跟上,與暗夜的人一起,將正道眾人團團包圍…到了此刻,說什麼都沒用了,而且還耽擱時間,所以,卓英等人沒有答話,手上動作不停,一心突圍…夜曉樓一人獨戰卓英,歲塵子二人,古魔也無奈出手,找上了念秋方丈,暗夜的五行尊者則將後來的姚書同,無名,無始,念空,柳居賢,鄒文等老一輩高手攔住,其中的水尊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主動找上了柳居賢,兩人交手的時候,柳居賢心中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從這水尊者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殺意…剩下的暗夜八天使則帶領暗夜眾人殺向已經受傷的唐斌,徐楮,無缺,無為,念痴,祁龍,小道張天揚,六忍等人,曹雨辰和6牙帶領魔教剩下的人也殺向正道弟子,谷中再一次陷入混亂,相對於暗夜和魔教的人來說,正道眾人由於內力在逐漸流逝,十成的功力只能揮六成左右,從交戰開始便處於下風,情勢一時間變得危急起來…
夜曉樓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但現在,在卓英與歲塵子的聯手圍攻下,二人依舊沒有佔到上風,而且夜曉樓有了逍遙一步輔佐,身法上更加佔據優勢,他現在完全沒有必要與卓英二人死拼,只要把二人拖住,等待噬功散揮作用,當他二人內力全部消散的一刻,才是他真正下殺手的時候…打了半晌,卓英與歲塵子都感覺到了不好,隨着劇烈運動,內力流逝的度在逐漸加快,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度解決,二人對視一眼,都下了狠心,拿出最強招式攻擊,面對這二人的強勢反撲,夜曉樓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認真應對…歲塵子手中的寶劍極抖動,將太清劍法使的出神入化,一個比當初小道張天揚用出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太極yīn陽圖出現,歲塵子的這式劍法不僅是防禦,更有着極強的攻擊,從yīn陽魚中飛出無數道劍氣將夜曉樓籠罩,夜曉樓右手握拳,身軀一震,一股霸絕天地的氣勢爆,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防護罩,將那些劍氣盡數擋住,歲塵子的攻擊雖多,但卻始終不能近到他身前…
與此同時,卓英雙手極閃動,在雙手掌心上方都盤旋着一個圓球,那球中蘊藏着恐怖的力量,擊向夜曉樓,這招式正是他的絕學百轉化千手,卓英與歲塵子額頭見汗,但依舊傷不到夜曉樓,下一刻,歲塵子大吼一聲,將那太極yīn陽圖震碎,化成一柄巨大的寶劍斬向夜曉樓,卓英也突然雙掌回收,在胸前變化手式,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在其胸前凝聚,片刻后形成一個巨大的狼,咬向夜曉樓,正是卓英的絕學狼狸…面對這兩式絕殺,夜曉樓深吸一口氣,右手緩緩伸出食指,打出一式神通,封神指,形成的巨大手指上透着荒古凄涼的味道,隨着夜曉樓的一點,巨大手指按向卓英歲塵子二人,與那巨大的寶劍和狼在半空中相遇,生巨大的爆炸,將附近的人都震得老遠,整個山谷都是一震,谷中眾人紛紛驚駭…爆炸過後,煙塵散盡,夜曉樓身體輕微一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看來是受了一點小傷,他看向卓英與歲塵子,腳踏逍遙一步,瞬間出現在二人身前,卓英與歲塵子此時內力已經耗損的太多,連帶着身體也變得虛弱起來,二人嘆息一聲,看向其他的戰場,正道眾人的內力此時幾乎已經消耗殆盡,完全是在被屠殺,鮮血濕透了大地,異常血腥,一時衝動導致的死局,二人心生後悔,卻又無可奈何…半晌,戰局已經接近了尾聲,噬功散的霸道體現無疑,正道眾人此時已經盤坐在一起,渾身內力全無,猶如一群待宰殺的羔羊…
看着剩餘不多的正道之人和滿地的鮮血,夜曉樓眉頭輕皺,不明白為什麼寶藏還沒有出現的跡象,難道是鮮血不夠?這次他已經豁出去與整個中原武林無敵,若是不能成功,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生的,血不夠,那我便再給你添一些,想到這,他走向正道眾人,眼中露出嗜血的味道…事到如今,這場滅魔之戰,中原武林各派可謂是損失慘重,老一輩中,奉天七子之五唐斌,七子之六徐楮,太清宮無為真人,能仁寺念痴高僧,還有幾個宗派的掌門,全部戰死,剩下的幾乎人人重傷,年輕一輩中,奉天宗七小龍如今只剩下了祁龍與鬼面龍,太清宮幾大弟子中只剩下了小道張天揚,沈殘風,能仁寺的年輕高手只剩下了六忍,其餘的則是一些其他門派的年輕高手…雖然魔教與暗夜的人損失也很大,古魔還好,只是與念秋方丈糾纏,並不想擊殺,倒也沒受太重的傷,但曹雨辰就沒有那麼幸運,他死在了無為真人的臨死反撲中,6牙也身受重傷,其餘的魔教弟子死傷更是多不勝數,暗夜也沒好到哪去,五行尊者中的木尊者戰死,土尊者輕傷,八天使中的嗜血天使申屠被祁龍與小道張天揚聯手斬殺,黑暗天使白羽輕傷,單翼天使邵傑受到了重創,無再戰之力…到了現在,剩下的正道中人不足來時的十分之一,戰況的慘烈可想而知,也許很難說這場戰鬥到底誰勝誰負,雙方都死了大批人手,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沒了內力的眾人,也失去了生的信念,卓英和歲塵子,念秋方丈,柳居賢盤坐在眾人身前,沒有說話,也沒有後悔,雖然不能再戰,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夜曉樓查看了一下己方的損失,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看來本座還是低估你們了,想不到中了噬功散之後,你們還給本座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不過沒關係,一會兒你們就會下去陪他們了,也算是本座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了仇…”,歲塵子睜開雙眼,臉sè有些蒼白,“夜曉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今rì的殺戮,來rì就是你的下場,生死不過早晚,我們在下面等你!”卓英咳出一口鮮血,顯然在剛剛的戰鬥中受了不輕的內傷,“夜曉樓,你休要得意,今rì之事傳出之後,我看你暗夜還怎麼在中原武林立足…古魔,你與虎謀皮,下場未必會比我們好到哪去,可笑你還真的成了夜曉樓的一條狗,哈哈…”古魔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麻木,似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站在一旁,看着眾人,夜曉樓大笑一聲,“本座既然做了,自是不怕你們所謂的中原武林的,待本座達成目的后,就算整個天下都不容本座,本座又有何懼呢?”聽到這話,古魔心中一動,再生疑問,目的,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不是統一整個中原武林嗎?他到底想幹什麼?正在他不解之時,卓英等人的心中也有着同樣的疑惑,但沒等他們繼續套問,夜曉樓已經揮手下令,“戰天,動手殺了吧…”毀滅天使皇戰天答應一聲,帶人上前,就準備將剩下的這些正道中人屠盡,旁邊的水尊者心中一急,臉sè變化不定,就當他決定暴露身份出手阻止的時候,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爾敢?”那聲音由遠及近,待到聲音落時,一批人馬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為的正是君玉堂與劍無心…
水尊者聽到這聲音,藏在衣袍里的身軀一顫,下意識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人,他神sè激動,強迫自己不去看,瞬間鎮定了下來,這一切變化都是在短時間內生的,除了夜玲瓏外,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一行人的出現,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卓英歲塵子等人猛的抬頭,望向來處,有些驚喜,但旋即變成嘆息,來的只是盜門的人,但人數卻不多,君玉堂知道天機嶺的戰鬥會很慘烈,所以並沒有帶太多的門中弟子,有些時候,並不是人多就能決定勝負的…夜曉樓注視着來人,看着他們慢慢走近,心裏不知在盤算着什麼,古魔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頭的劍無心,恨意瞬間湧上心頭,當初若不是他,自己早就已經是魔教之主了,何必會弄的現在跟喪家之犬一般…君玉堂看到山谷中的狀況,心底一沉,怒火叢生,大喝一聲:“夜曉樓,果然是你暗夜,你到底想幹什麼?先與魔教勾結,后殺我武林同道,你暗夜的膽子真是大了,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怕被天誅嗎?”夜曉樓不屑地哼了一聲,語氣乖張霸道:“天誅?真是可笑,本座不答應,誰能亡我!本座不過是請他們過來借點東西而已,原以為你盜門不會來趟這渾水,現在看來,你們還真是自己找死啊!”君玉堂大怒,“夜曉樓,你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今rì老夫在此,就不會讓你為所yù為…柳老頭,你們怎麼回事?”他早已看到了卓英等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不反抗而是盤坐在那裏,不過他又與卓英歲塵子等人不對付,只好問自己的親家,劍無心等人也有同樣的疑惑,按理說以卓英,歲塵子,念秋方丈等老一輩高手在此,夜曉樓就算再強勢也不可能輕易達到目的的,可如今局勢已經很明了,卓英等人完全處於劣勢,看來這其中必然有問題了…果然,“我們都中了噬功散,現在內力散盡,身體虛弱異常,無法戰鬥…”柳居賢在聽到說話人的聲音時,便已經知道來人是君玉堂,心中已經熄滅的希望又重新燃燒起來,但當他看到來人的陣容時,卻暗嘆一聲,盜門來人卻是都是jīng英,但人數卻太少,不足暗夜與魔教之人總數的三分之一,在他想來,這根本無法與夜曉樓和古魔抗衡,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自從來到這裏,劍無心就一直在皺眉,當他聽到柳居賢的話后,心中又是一沉,他不知道噬功散是什麼東西,但他知曉了現在卓英等人的狀況,根本無法戰鬥,原本他以為憑自己等人再加上卓英那邊的人馬,可以裡外夾擊突破暗夜的包圍,但現實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好,如今只能靠盜門的人加上他身邊的影殺來對抗暗夜與魔教的人,這根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就算盜門這邊有劍無心與君玉堂,也未必有把握破解今rì之局…
“噬功散,竟然是噬功散,看來暗夜為了今rì花了不少心思啊!”噬功散君玉堂知道,一種失傳多年的藥粉,功效也了解各大概,但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他知道今天真的麻煩了,一個不好,恐怕自己等人也未必能走出天機嶺…夜曉樓笑了笑,“若沒有這準備,本座怎麼敢冒然出手呢!”君玉堂臉sèyīn沉,心中暗自盤算…到了這個時候,卓英歲塵子等人看盜門的眼神已經不再是那般排斥了,畢竟生死攸關,甚至關係到中原武林的存亡,大家同屬於中原武林的一份子,若還斤斤計較以前的恩怨,當真是武林的罪人了…“你們不該來的,若四大門派中的骨幹今rì都死在了這裏,中原武林就真的亂了…趁現在還沒有陷入困境,趕緊離開這裏,不要管我們了,而且…”歲塵子輕嘆一聲,下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君玉堂知道下句話是什麼,他沒有去理會卓英歲塵子等人看自己眼神的變化,雙手背於身後,這是他嚴肅時的習慣xìng動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枉死在這裏吧,盜門終究是中原武林的一部分…而且,我想夜曉樓也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的…”彷彿印證他的話,暗夜的人突然動了起來,將盜門的人也包圍在內…“呵呵,君門主說的對,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正好本座的計劃還差些…”夜曉樓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玲瓏,你帶人看住這些人…”夜曉樓指了指卓英等正道中人,卻沒有聽到夜玲瓏的回答,不由一怒,又喝了一聲,“玲瓏!”夜玲瓏還是沒有反應,站在她旁邊的仲秋看出她在走神,忙碰了她一下…
自從劍無心出現后,夜玲瓏就一直沒有說話,她努力剋制不讓自己去看他,自從上次萬象山莊一別後,她現自己並不能像當初想的那樣冷漠,雖然在她的心中一直有個意識在主導,自己只是利用劍無心而已,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可她越這麼想,心思反而越亂,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他,腦海中也漸漸出現了許多畫面,有那雪夜第一次相見,也有七絕崖底點點滴滴的生活,還有在江湖中行走時候的溫馨畫面,到最後,變成一個男子悲傷落淚,雙眼無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然後滿頭黑,以肉眼可見的度變得雪白,臨走時的那一個眼神,雖然充斥着驚天殺意,可最深處卻依舊有着一抹柔情…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時候,突然有人碰了他一下,她瞬間回到現實,茫然的看着仲秋,不知道生了什麼,仲秋用眼神瞟向夜曉樓,夜玲瓏趕忙看向夜曉樓,夜曉樓現在很生氣,在這種決戰的關鍵時刻,自己的女兒竟然走神,不聽自己的命令,所以他語氣冰冷的說道:“給我一個解釋!”這種霸道的方式讓夜玲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把心裏的事情當面說出來吧,見她沒有了往rì的果斷,夜曉樓眼睛一轉,夜玲瓏化名上官瓏兒潛伏在劍無心身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這竟然成了她的一個心結,本以為自己的女兒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會動情,可現在看來,情關果然難過啊…
夜曉樓不再逼夜玲瓏解釋,而是看向盜門那邊,他沒見過劍無心,但他能感覺到那個從來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白年輕人就是劍無心,他看向劍無心,突然眼睛一亮,漸漸來了興趣,饒有興緻的問道:“你就是劍無心?”劍無心沒想到他會問自己,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也沒有被他的霸道嚇住,從容回答道:“不錯,我就是!”夜曉樓眼中露出讚賞,點了點頭,“不錯,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百年來的奇才中,當有你一席之地…”對於他的稱讚,劍無心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他想像中的激動,淡漠的說了一句:“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夜曉樓臉sè一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本來他還想試着藉機將他拉攏過來,但聽到他這句語氣堅定的話后,他知道已經沒有可能了,而既然註定為敵人,那就只能刀戈相向了…“可惜了!”夜曉樓輕嘆一聲…
“時間不早了,儘快解決吧!”夜曉樓輕語一句,旁邊的金火尊者答應一聲,帶人向前逼近,看着盜門的人,金尊者面露不屑,“就憑你們這點人,乖乖投降算了,老子心情高興,或許能給你們留個全屍!”聽到這話武子峰大怒,剛要大罵,突然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不好意思,本座來晚了,讓眾位久等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相貌俊秀,年紀輕輕,卻又穿着老成的男子從天而降,在他的話音剛落不久,又有大量的人馬出現,站在他的身後,看到這個年輕人,劍無心呼了口氣,心中瞬間有了些底氣…“哎呀?舒名?竟然是你?”花華驚訝的怪叫了一聲,不錯,來人正是舒名,現在的九幽殿殿主,在他身後的,自然就是幽冥鬼影白骨輪迴四旗人馬,為的正是應梨,慕雨,祝東來,謝明言四人…自從上次九幽殿幽冥右使范天辰叛亂后,幽冥左右使的位置便空了,舒名本來打算讓應梨與慕雨接替的,可幽冥旗白骨旗的旗主之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九幽殿有規定,幽冥左右使不能為四旗旗主之一,所以現在只好暫時讓二人先行掌管幽冥白骨二旗,等以後有合適的旗主人選后,再由二人接替幽冥左右使之位…舒名邁步,從容的走到劍無心身邊,先是向君玉堂點了點頭,叫了聲君前輩,他現在身為九幽殿的殿主,算得上與君玉堂平起平坐了,若是私下還好,不過這種場合倒也不必行什麼晚輩之禮,畢竟他現在代表着九幽殿…然後他看向劍無心,咧嘴一笑,哪還有殿主的威嚴,“小師叔,我來的還是時候吧?”看到這個師侄,劍無心常年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細看之下,竟有些詫異,此時舒名的內力明顯比上次分別時高出太多,“你的武功?”天下間能讓劍無心驚訝的事情並不多,所以此時看到劍無心的表情,舒名很得意,“怎麼樣?被我嚇到了吧!”看出他的得意,劍無心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心思一轉,知曉了原因,森羅萬象,也只有這個功法才能將他的功力在短時間內提升到現在這般…但又想到修鍊森羅萬象的危險,劍無心有些擔心,試探着問了一句:“看你現在的狀況,難道你成功了?”舒名雙手一背,老氣橫秋的說道:“本座天上地下,無所不能,區區一個森羅萬象,又怎麼會難得倒我…”不理會他的滑稽表現,聽到他成功了,劍無心舒了口氣,若舒名也想洛書一樣,被這功法所毀,那當真是沒地方哭去了…
看着這又生的異變,夜曉樓臉上露出疑惑,不知道這又是些什麼人…雖然他不知道,不過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不知道,仲秋走到夜曉樓身邊,低聲說道:“帝尊,這些是九幽殿的人,為的那個叫舒名,看樣子他現在是九幽殿的殿主了!”當初在萬象山莊他見過舒名,知道他是九幽殿的人並不奇怪,“九幽殿的?”夜曉樓眉頭一挑,不明白已經消失幾十年的九幽殿,怎麼會突然現身中原,而且還跑來湊這個熱鬧…九幽殿的突然到來,徹底亂了夜曉樓的計劃,不過他依舊自信自己能夠成功,只是多了些麻煩而已…“原來是九幽殿的朋友,傳聞貴殿幾十年前就被中原武林正道逼迫不得不踏足死禁之地,之後從未現身,不知道今rì又重出江湖,可有什麼打算?”在夜曉樓想來,當年九幽殿是被整個武林正道和朝廷圍攻逼出中原的,雙方之間應該積怨極深,而自己現在是要滅殺這些武林正道,按理說九幽殿是不會幫助他們來對付自己的,而且若商量妥當,會反過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也說不定…聽到夜曉樓的問話,舒名上前一步,遙看着他,“鬼霧森林裏面太悶了,本座帶他們出來透透氣,順便了結一下恩怨而已!”他說的恩怨並不是指當年整個武林圍攻九幽殿的事,而是指前段時間神鷹堂策劃九幽殿內部叛亂一事,但夜曉樓並不知道,先入為主,以為九幽殿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找中原武林正道報仇,所以,他心中一喜,試探着說道:“本座對九幽殿可是仰慕的很,只是可惜當年被整個武林正道陷害圍攻,損失慘重,不得不遠遁出中原,不過,若舒殿主這次想了結恩怨,本座倒是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不知舒殿主意下如何?”“好啊,能得夜帝相助,本座求之不得啊!”舒名表面上看起來很高興,可心裏卻將暗夜的人罵了個遍,“暗夜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你這個頭頭,更沒什麼好心眼,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幫我九幽殿對付神鷹堂?信你才怪!”…卓英歲塵子等人在看到來人是九幽殿的后,就沒抱什麼希望,現在又聽舒名說要了結恩怨,便也以為是指當年的恩怨,心中一沉,再聽到夜曉樓與舒名的對話,看樣子雙方是要聯合,心中更加絕望,一個暗夜加上魔教已經搞不定了,若再加上九幽殿,那真是十死無生了…只有柳居賢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雖然不知道九幽殿中生的事,但在他看來,舒名與劍無心是有關係的,而且關係匪淺,不可能站在劍無心的對立面,那麼,九幽殿與暗夜聯合的可能xìng便是為零,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又是怎麼回事呢?他一時間也有些糊塗了…估計此時只有劍無心與君玉堂幾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夜曉樓與舒名說得根本就不是一件事,都面帶古怪,樂得看夜曉樓出醜,沒有說穿…
“哈哈,舒殿主果然爽快,今rì之事,貴殿在一旁看着就好,由我暗夜來解決,就當是本座送給九幽殿的一份見面禮!”夜曉樓大笑一聲,心情很是舒暢,“解決?你想怎麼解決?”舒名面露異樣,此時他也有些想明白了,知道夜曉樓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心想這傢伙不會是以為本座和他一夥的吧!夜曉樓此時心情很好,沒有注意到舒名的異樣,笑着說道:“貴殿想解決恩怨,無非是想找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報仇,今rì本座正好將他們都引來了這裏,一會兒將他們統統都殺了,貴殿也省得再去挨個尋找了…”舒名突然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是一個嚴肅的場合,“本座什麼時候說要去找他們了?”“嗯?”聽到這句話,夜曉樓笑容一頓,臉sè一變,“難道舒殿主這次不是想找武林正道報幾十年的圍殿之仇?”“當然不是!”舒名這句否定的回答說的底氣十足,卻把夜曉樓氣的呼吸一滯,“不是?那你剛才說的了結恩怨是什麼意思?”“哦!你說這個啊,本座此番帶人出來,確實是要了結恩怨的,但對象不是這些什麼武林正道,而是神鷹堂…前段時間神鷹堂來到鬼霧森林,擺了我殿一道,這次本座就是帶人‘還禮’來了!”“哦,對了,剛剛夜帝您說要相助我殿的,還請不要食言啊!”看着這張有些嬉笑的臉,夜曉樓突然沒話說了,只是氣的身體有些抖,自己被耍了,光天化rì下,當著這麼多江湖人的面,被一個毛頭小子耍了…半晌,“小子,你在找死!”夜曉樓已經恢復了平靜,但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卻將舒名籠罩,此時的舒名已經非昔rì可比,無視那股殺意,挑釁似的說道:“哎,這怎麼能怪本座,是你自己理解錯了好不好,還有,你也不想想,劍無心可是我小師叔誒,本座不幫他,難道去幫你,你老糊塗了啊?”在場眾人除了暗夜之外紛紛大笑,卓英歲塵子等人聽到他這話,心終於放下,盜門加上九幽殿,勝算已經很大了…和其他人的笑聲相比,暗夜的人卻是無比憤怒,恨不得立刻上前將舒名撕碎…被一個小輩兩次三番的戲耍,夜曉樓臉上也掛不住了,怒火團聚在胸中,如一座火山,即將爆…
笑聲過後,君玉堂突然問道:“夜曉樓,老夫始終不明白,藏寶圖已經在你手裏了,你為什麼還不滿足?為何還要策劃今rì之事?”這是君玉堂劍無心等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便藉機問了出來,劍無心與他說過,夜玲瓏已經從他手裏奪走了藏寶圖,那麼按理說暗夜現在應該是去尋找寶藏,而不是選擇屠戮整個武林正道,完全不合情理…夜曉樓壓下憤怒,板着的臉突然笑了一下,說道:“反正最後你們也會知道,現在告訴你們也無所謂,其實很簡單,今rì之事,就與那秦朝寶藏有關,不然本座也不會如此計劃…”“什麼?”“與寶藏有關,怎麼回事?”在場眾人紛紛大驚,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劍無心心中也滿是疑惑,想不通關鍵之處在哪裏,君玉堂沒有像眾人一樣亂加猜測,因為他知道,既然說了,夜曉樓就一定會把話說完…果然,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夜曉樓繼續說道:“根據藏寶圖的指示,寶藏就在天機嶺中心,但卻沒有人能夠找到,因為這寶藏曾受過詛咒,若想開啟寶藏,必須拿眾生之血來祭獻…換句話說,只有拿出足夠的血祭,才有可能得到寶藏…”話說到這,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夜曉樓費這麼大週摺,冒着被整個中原武林圍攻的危險,策劃這場戰爭,最終的目的原來就是為了開啟寶藏,一時間眾人心情變得複雜起來,盤坐着的正道眾人中有些人也起了心思,想打寶藏的主意,不過他們現在內力盡失,只能眼睜睜看着,或者,被祭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