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開始
三天後,我的新手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上面寫着:“長沙市芙蓉區東郊會。”
我未多想,便按照此地址搭車而去。
大約十九分鐘后,我才到達此處。聽說這個地方最著名的景點便是馬王堆漢墓。據考證此墓是西漢初期長沙國丞相某家族的墓地,也是一座與其他已發掘的多數墓所比形式規模巨大,保存異常完好的。
好不容易來了次,不去看看倒是怪可惜的。
剛想罷,楚一臣等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拉回了我的思緒,“久等了,二小姐。”我點了點頭,將其餘兩人瞟了眼,一個是那日與我廝打的假小子;另一個……不認識,不過,倒是長了個禍國殃民的面容。
“那麼我就來給各位搭個橋,彼此之間熟識熟識。”楚一臣退了一步,指示着那日與我廝打的吳家孫女,看着我道:“二小姐想必已經對她很熟悉了。”隨後看向另外一人,介紹:“這位是吳二娘之孫吳羨。”
楚一臣指着那位身穿黑衣大披,長發輕挽,碎發遮目的男子。那男人全身上下透漏着一股絕美的氣質,就像暗藍綢緞上的一輪燭月,溫柔中夾雜着冷漠,冷漠中蘊含著溫柔,甚至還有一種破碎的美感,讓人激起一股保護欲。真是禍國殃民的面容!!
“他叫冷顏,嗯……性格有些孤僻,各位多多關照他。”楚一臣剛想拍一拍冷顏的肩膀,停頓了會,在半道上收了回來。
“我,應該不用簡紹了吧!代替他來的。”
我微微舉手,插嘴問道:“‘他’是誰?”
楚一臣笑着拍了拍腦袋,莫名其妙地道歉:“抱歉!抱歉!忘了將計劃告訴二小姐了。
你看,這趙家,顏家,吳家,嗯……還有我這個代替劉家的,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組合很熟悉?”
趙家,顏家,吳家,劉家……怎能不熟悉呀?叱吒西安盜墓一帶半個風雲的四個家族。
我趙家與吳家結怨就是因為當年父親拉着吳家大伯與另外兩家一同前去找什麼世界的終極答案,進而失了蹤。
我點了點頭,楚一臣接著說道:“我們的計劃很簡單,一是將各位貴父貴師走過的路子再走一遍,尋到他們,就算是白骨死皮都要把人帶回故土安葬。二是找到他們不惜犧牲半生所追求的答案是什麼。”
哼——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實質上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想罷,我開口問:“你既不是家屬,也不是那等閑人。所以你組織這場局是想要得到什麼嗎?”
“……”他直視着我的眼睛,絲毫不撇開視線,我有些發慌,不覺向四處看去。這時,他回答:“二小姐不必如此警惕於我。我確實有自己想要的,不過更是為了幫一個人完成他想要做的。”
后,楚一臣拍了拍我的肩膀,將一張公交車票遞給了我,“走吧!車要來了。”
……
我們搭了一段公交后,又轉了一輛麵包車車,直接馳騁向一片荒野地帶。
剛開始一路平順,四周的風景還是挺不錯的。我靠在車窗邊,股股清風擦過耳邊,陣陣颯爽拂過臉頰,將髮絲凌亂一通。真的讓人深深的陶醉在此。但後來到了密林山區,幾乎一路是坑坑窪窪,無不上下顛簸,好幾次屁股被彈離座椅,好在有安全帶相護。
不過噁心之感隨腹中翻湧而上,卻又在喉中停住了腳步,這使得後半程的路再也無心觀賞,生不如死地盼望着早日抵達目的地。
大概坐有一個小時半,車子終於在一棵大樹旁熄了火。我一落地,下身,就扶樹吐了起來。簡直可謂一種煎熬。那種滋味兒我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不過也求得了我的身體素質確實落後與他人的事實。
這個地方,搭着好幾頂帳篷。四周還零零散散的分佈着一些火堆,火上架着大鍋,不知在煮着什麼,“咕嚕咕嚕”的聲音迴響於耳畔,空氣中還漂浮着一股股香味兒。
一處正在飲食的兩人見了我們,急忙放下碗筷看了看車牌便跑進了一頂大帳篷里。
過不了多久,從帳篷中走出了一人:那人一臉鬍渣,臂上肌肉纖維豐厚到連衣服都包裹不住其輪廓。
他搓了搓手職業微笑地望着我們,夾着一股長沙話道:“老闆們好,我叫三毛。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那份兒在帳篷里放着。這……什麼時候出發,就等着你們一聲令下了。”
“好。”楚一臣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我們,“幾位咱們換衣服走吧!女士優先。”
“謝謝。”我看向吳羨,拉了拉她,道:“走吧!”
在這種全是男人的環境下,有一個同性人,使我不自主的向她靠近。
……
待我們一切都準備好后,改為步行出發。
趟過積水潭,躍過臭溝,向那風譎雲詭的深林里走去。這“路”越走便越像是真正的“路”了:枝葉逐漸繁密蔽日。陽光收腹扭着腰肢從枝葉縫隙中擠了進來,一散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有些地方枝葉就若比一堵牆攔住了我們一行人的去路,前探人員也有些疲乏,整個行進程度也在慢慢的降低。
我擦了擦汗,向楚一臣問道:“這些人是你雇傭來的。”
他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我不解地看向他,暗想到:“這人莫不是傻了?”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眼神,聽到了我的心裏話,解釋道:“不要露出看傻子的眼神。我點頭是因為三毛確實是我雇傭的,而搖頭是因為他不是我雇傭來的,而是他本來就在這邊。”
“有區別嘛?你不要這麼的認真好嗎?”
“三毛的父親當年做過他們的顧問。我此次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三毛一家的,可惜不巧的是三毛的父親剛去世,就留下三毛一個獨子。再者三毛先前也是個啃老的人,但現在這父母一死,自然急於賺錢填飽肚子。所以給些錢,扯個幌子,就好辦事。”
“你利用他?”
“什麼叫利用?我們這是正經買賣,我給錢,他出力。不對嗎?”
“你這……”
……
這時前方突然一片騷動,我們急忙趕去,只見一名探員昏倒在地。他面目苦楚,嘴巴微張,少許吐沫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他的手緊緊地捂着肚子,而那手上未有絲毫的血痕遍佈。
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冷顏上前一步,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后又掀開了他那重重地眼皮——白色之中微微泛出一行黑色。
冷顏站起后,楚一臣抓住他問道:“怎麼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簡單明了的說出兩個字:“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