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引言

民國時期社會動蕩不安,各地軍閥紛紛割據,你方罷唱我登台。在治安混亂的社會環境之下,盜墓之風霎然間蔓延至全國,悠然結花生果。

在盜墓這場風煙里的不僅有軍閥或官方組織的軍盜與官盜,更有以個人或團伙為主體的民盜。在盜墓史上,民盜數量最多、最為普遍,波及範圍甚廣:其中以洛陽、安陽、西安、北平、赤峰、壽縣等一帶盜墓最為密集。盜墓人群不僅包括匪徒群盜,還有僧侶、守陵人、風鑒家、古玩商人、學生、洋人等。

我的祖父則是屬於這場盜墓風煙里以團伙為主體的民盜。

祖父年幼時家中貧寒到一家子人只能擠在豬圈裏過日子,整日餓到能吃樹皮,啃樹榦。甚有更為血腥的:在祖父三歲時的那場臘月,在一家人餓到連土都吃不夠的情況下,家中突然又多了一張口,且是個沒有根的口。而就是那一年,是祖父一家第一次吃到肉的一天,也是祖父自出生后第一次吃了一頓消飢的飯。

祖父一家吃足了,那一張不帶根的口也同樣匿跡在了人間,無影無蹤,就算扒開萬丈黃土也難以覓尋的到。

祖父始齔(八歲左右)時,清政府出資公派留學,因此這讓很多食不果腹的窮苦孩子包括我的祖父,成為了去留學的n批人選。那一年柳絮紛飛,似悠悠的淡綠色的雪花漂洋於天際。

那年祖父與一群皮包骨瘦的八九歲孩子,十二三歲青少年一同自家鄉的碼頭步步踏離故土,故國,登上了一輛駛往歐洲的貨輪。自此一別便是茫茫十二年,遙遙無期,歸途茫然。

那十二年對祖父來說是一條鎖住童年的生鏽且依然堅固的枷鎖;是一把切碎天真的鋒利卻又柔軟的剪刀;是一段不堪回首卻又不得不感知的回憶。

不過也正是那十二年,那樣的契機,祖父結識了一位天造地設的好同伴,好知己。回國后,祖父與他的同伴剛好遇到了國內大起的盜墓風,他們二人憑藉著出國留學十二年所獲取的知識,又被故土西安的幾家官盜看上了,進而莫名其妙的進了官盜,出了官盜,又進了官盜,出了官盜。這來來回回的一折騰,祖父與他的同伴好像也只能在盜墓這一當時鬧得火騰的事業上綁定終身關係。

二人一手之下,又結識了另外兩人,從此兜兜轉轉的兩人組變成了安安穩穩的四人組。四個少年一鏟子,一鏟子剷出冥物;一鏟子一鏟子剷出在西安一帶盜墓界的名望;一鏟子一鏟子剷出以後的家業。頓然成了西安一帶盜墓世家的四大霸主,叱吒雲霄。

有一句話說得挺對,“福壽終會斷。”這在我祖父身上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叱吒不過半生,因那一場小鬼子掃蕩,我的祖父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那場鬼子大掃蕩抓走了我的祖母,抓住了我的一個叔叔和一個姑姑,諾大的趙宅被一掃而光,萬丈的家產被一攔無餘。所剩下的只有我的祖父和他懷中年不過智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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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筆記之蠱村驚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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