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在 陽城與母親發生了隔閡

第四十一章在 陽城與母親發生了隔閡

等收拾完了,她還喋喋不休地嘮叨。於是我頂撞道:「你今天來幹嘛的啊?從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給我找茬的是吧。」

母親把眼一瞪,吼道:「你說什麼東西啊——!你信不信我「噼啪」弄你一個嘴吧。你個「忤逆報」,從小到大別的本事沒有,跟我反對的本事是獨一無二。你一貫就是跟我唱反調的。你什麼事情能讓我省心啊,在家鄉比你小的鄰居家的孩子,一個個都已經結婚生子了,有的小孩子還上學了。你呢,到今天還整天的「海混」。當初不讓你出來吧,你死氣歪咧地要出來。「你能」,那麼能出個樣子給我看看。在外面混了七八年,也只不過這麼長、這麼短。我還以為你,靠你的那個同學闖出多大事業來了,可是到今天連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沒有。你那個同學人家是公務員而且也已經結了婚。你呢?同樣是人,為什麼人家一個個好歹都混出樣子來了。你為什麼到今天越混越低,已經低到陰溝里去了。要我是你呀,晚上想想都睡不着覺,早點侵死在「茅坑」里去了算了。還記得小時候和你一起玩到大的那個「小華」嗎,人家還沒有念過大學,高中畢業后就學手藝。現在咱們那個鎮,十里八鄉的電器都是他修。如今蓋了新房子也成家立業了,今年下半年他女兒都要上幼兒園了。你呢,跟人家比比你混到今天,混出什麼名堂來了。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母親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但我不敢再頂一句嘴,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再頂撞一句母親肯定會給我一個「大嘴巴」。她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不管你現在是多大年齡、還是否在公眾場合,脾氣一上來先打了你再講。所以我乾脆來個置之不理,隨你怎麼嘮叨和謾罵。我就往床上一倒、把眼睛一閉,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

只見母親繼續罵道:「你就這點本事,要麼跑出去、要麼把眼睛一閉表示反抗。那麼你做點事情「入調」、「上譜」,我就不來說你嘍。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都已經三十開外的人了,還把自己當二十歲小夥子過啊。整天稀里糊塗不想心事,你腦子留着幹嘛的啊?難道你腦子留着灌屎的啊——!現在還不趕快找對象結婚,要混到什麼時候才能想到要成家立業。現在再不找對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找。再過兩年恐怕連二婚都找不到了,剩下的只有死了老頭子的老太婆。真不知道你腦子整天想些什麼東西?難道你還想找「電影明星?」你也不量量你的身價,就你那一副德行,就不要整天在這裏做白日夢了。要麼除非哪個電影明星瞎了眼睛才肯讓你找。不明白你還想要幹什麼?還不把那些不切實際的空頭心思好好醒醒。不要再害我急了,真要是把我氣死了你又有什麼好下場。希望你冷水潑頭好好想想」。

(我暗道,人家當公務員,那是人家底子厚。人家是g三代,如果你們要是當官我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再說結婚、成家,說的挺容易,叫我拿什麼來娶老婆結婚啊?就憑你只是從小把我養到大,現在還整天翻舊賬的挖苦我,如果再靠你幫我娶妻、成家,那我還有日子過嗎。)

我在心裏暗暗地頂撞着。母親還在那裏顛三倒四的嘮叨,有些話已經是,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了。但是我始終不接她的口,如果我要是一接她的話茬,或者頂撞她一句那麼正中她的下懷。

所以自始至終都是抱頭一忍。母親見我不和她吵,就在言語當中不停地激將我。但是見我還是忍着不予理睬,她罵了半天、嘮叨了半天她自己也覺得無趣。於是說道:「我今天的話你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等了半天見沒有動靜,於是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突然發現在我面前有一個大肚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定睛一看,卻原來是朱胖子。不知道朱胖子什麼時候站在我面前的了,而母親卻不見了。

這時朱胖子先開口問道:「剛才那個是你母親?」

我:「嗯……」

朱胖子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後雙手往肚子上一抱。接茬說道:「我不知道你母親為什麼對你發這麼大的火。但是現在都快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了,你讓她走掉,好像不太應該吧。再說你母親從大老遠地方跑來看你,咱不說你帶母親去大飯店吃一頓,至少也應該到菜市場去買兩個菜回來陪她吃上一頓團圓飯。這才做到你在這裏的地主之誼……」

這時我猛然驚醒!沒等朱胖子把話說完,趕緊下床穿上鞋子。說道:「朱爺,麻煩你幫我看着點門。」

然後我飛快的向汽車站趕去。等到了「汽車站」,母親坐着回去的長途汽車剛剛啟動。於是我趕快追上去,但是汽車越開越快,汽車與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我大聲喊叫道:「媽——!等一等。」

但是這一切都於事無補。我眼看着母親坐着的那輛車背影離我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很快消失在視線當中。我鼻子一酸,眼淚婆娑。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成了一片模糊。我無力的蹲了下來,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個嘴巴。朱胖子說得對,母親難得來,至少我也應該留她吃頓飯,而不應該無言的將她趕走。現在不管是我無意的,還是一時的糊塗我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

一連兩天我都無精打採的,除了上班以外我這兩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這一天午飯過後,岳麻子來找我。

他一進來就朗朗道:「睡什麼大頭覺啊。起來、打牌去,大夥都等你呢。」

我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道:「不去,你們玩吧,我還是想睡覺。」

岳麻子故意把眼一瞪,說道:「本大人都親自來請,你還好意思不去。大膽的刁民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說著岳麻子過來一把把我抱了起來,當時我很驚訝。便問道:「岳爺,你力氣夠大的啊。居然把我這麼大個人,你卻一下子就可以抱了起來。」

岳麻子道:「你才有幾斤重啊,不過就一百多一點的「瘦猴子」。我不是吹牛,煤氣瓶,我是一隻手拎一個而且一口氣上五樓都不帶喘氣的。邊上還有一個小夥子年齡么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多一點吧。兩個手拎一罐煤氣瓶,上一層樓梯、歇一層。「作他娘的孽,」老子的年齡,大他一倍還帶拐彎的。手裏拎的煤氣瓶也多他一倍,我上樓梯連氣都不帶喘的……」

我和岳麻子邊說著話,便來到了宗衛東報亭。這時(啞巴),岳衛方老遠就向我們招手。等我們坐下后,以朱胖子為首開始摸牌了,沒想到幾牌下來都是我贏。朱胖子道:「喔唷!小吳,手氣怎麼這麼鮮啊?這兩天不出門,是不是躲在家裏用「味精」洗手的啊。」

岳麻子吐了一口煙也在一旁起鬨道:「我們的小吳是,「烏龜交了螃蟹運」。這就叫「硬上加硬」,還有一句話叫作:時到、運到,尋個老婆帶個肚到——!」說著岳麻子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尤其是啞巴笑得嘴裏的口水到處亂飛,我和朱胖子只能用撲克牌遮擋。這時我對岳麻子回罵了一句道:「放p!」

岳麻子也不生氣,笑道:「你呀,度量太小,這輩子都別想弄到女人。現在的這個社會裏,你還想要」。除非搖籃去抱、託兒所去找。再說帶着肚子到有什麼不好,你還有個現成爸爸噹噹,還省下不少事呢。我看還不如,瞪一眼來閉一眼。嘿嘿……」

我道:「喲,你的度量多大啊?難道你兒子是你家老太婆帶來的。」

岳麻子急了,趕忙說道:「瞎說!我和我老太婆都是「毛zd」時代的人。」

我故意再氣他一句:「難道,毛zd時代就沒有「噶姘頭」的啦。」

岳麻子氣得臉上的麻子一粒一粒地突出,他說道:「你好的、你記得,我叫我家老太婆來給「嘴巴子」你吃。」

我也道:「那我也叫我家老婆給嘴巴你吃。」岳麻子說道:「你家有老婆嗎?」

我故作生氣的站了起來,假裝做出要打他樣子。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娶不到老婆了?你敢取笑窮人沒有「d。」這時岳麻子也假裝雙手抱頭笑着求饒道:「哦,我說錯了、我說錯了。呵呵……」

這個時候啞巴笑得口水到處亂飛不算,還差一點把鼻涕給噴了出來。朱胖子是個特別愛乾淨的人,可偏偏又坐在「啞巴」的邊上。所以他只能不停地用撲克牌遮擋,但又不能說什麼。他只得對着岳麻子說道:「你啊,不要把我們的小方給笑死了。」

此時岳麻子一邊笑着,一邊用手拍了一下啞巴說道:「千萬不能把我們的一家子給笑死了,如果笑死了,那麼他家的老婆和小姨要來找我拚命噠。」

說著岳麻子用手搭在啞巴的肩膀上,然後對我說道:「只有我的這個一家子,日子過得滿一當,家裏又有老婆,又有小姨。」然後岳麻子對啞巴說道:「唉,我說小方,你晚上也難得也到你家小姨床上去開開心吧?」

啞巴一邊呵呵的笑,一邊兩手做着左擁右抱的動作說道:「老婆……小姨……開……開心哦。呵呵……」

這時岳麻子豎起大拇指,說道:「哎喲!高級、厲害。」

然後又對着我說:「你我都不如小方過得逍遙快活。叫你尋個老婆帶個肚到又不肯,度量太小你下輩子都弄不到老婆。」

這時朱胖子好像想起什麼來了,然後對我說道:「我說小吳,上次你母親來好像說到你什麼找對象的事對吧。能不能說點把我們聽聽?」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咳,我母親從小到大一直看我不順眼,而且非常強勢。當然上次來和我吵架,主要的原因就是為這個……」於是我毫無保留的把一起經過全說了。朱胖子聽完之後,說道:「我說小吳啊,這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並不是只有你的母親這樣強勢,這樣針對你,我以前的那個死鬼老太婆就是這樣。尤其到了更年期,是喜怒無常。有時候發完了脾氣她自己還覺得委屈,認為你們都不理解她。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哪怕今天把家裏的電視機砸了,都是你們的過錯。如果你們不惹怒她,她不會把電視機給砸了。後來到醫院去檢查,患有輕微的「神經官能症」。」

我問道:「什麼是「神經官能症」啊?」

朱胖子:「神經官能症」,是精神病的一種。」

我:「啊……」

朱胖子白了我一眼,說道:「精神病」有多種多樣。不要誤以為「精神病」都是瘋子。比如,失眠、強迫症等。都屬於精神病。瘋子是精神分裂症,是比較嚴重的一種。」

然後朱胖子接著說道:「人就是這樣不管是誰,總是拿自己的主管意識來衡量一切。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主要是掌權的說了算。往大的說,以國家領導人說了算。往小的說,家裏的家長說了算。比如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次我母親問我,今天想吃的點什麼?比如我說,我想吃點什麼什麼……我母親一聽不如她的意,馬上說道,你還煩死了都來依着你。所以說,世界上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強弱之別。現在我是家裏的家長,家裏的事我說了算。有一次我和我現在這個老太婆看電視。我要看新聞,我老太婆要看戲。但遙控器掌握在我手裏,我說了算。老太婆還不服,於是我說道,要不明天咱們再買一台電視機好嗎?此時的老太婆無話可說。如果她說要買,但她又沒有錢,不還是要靠我嗎。」

這時岳麻子說道:「人生如夢,說穿了沒意思。因為靠別人都是假的,人生就是「七十二個空」。叫作:「老婆兒女一場空,靠娘靠爺也是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吃是受用,穿是威風。賭是兩碰,摸婆娘是一場空」。主要是口袋裏有兩個癟錢才是真的。所以想開一點,有吃就吃、有用就用。」

岳麻子吸了一口煙,打出了兩張牌。接著說道:「以前我在家種田的時候,也是受氣的主。想要抽包煙還要問兒子要,兒子高興了給你兩個煙錢,不高興損你兩句氣得你都想吐血。我那個死老太婆還在一旁幫著兒子起鬨,說什麼沒本事賺錢還好意思抽香煙,我看不如早點戒了免得丟人現眼。氣得我當時喝了一頓悶酒,然後掀翻桌子賭氣跑了出來。幸虧我在城裏還認識兩個朋友啊,他們幫我找了臨工,還安排這裏的宿舍,要不然我只能討飯了。所以現在我是有錢就用——這叫吃光用光,死得不喊冤枉。七點(吃點)八點,棺材薄點,去火葬場燒起來拖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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