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郭大姐的一家子
對於老王這種幼稚的回答,朱胖子笑了。我知道此時的朱胖子已經把臉面給爭回來了。
這時住在不夜城開出租車的小張插言說道:「誰說現在老百姓不得了的****,我看是你個人主觀意識。換句話說,你還是沉侵在過去的幻想當中。咱們不說別的,就拿上次我開車做生意吧。路過《西郊賓館》時,正好車子需要加油,在西郊賓館旁邊就有一個加油站。於是我就去加油了,一來給車子加點油、二來順便看看我的一個哥們。我的這個哥們在《西郊賓館》工作,在《西郊賓館》裏面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裏面是詳細周到工作。別人咱先不說,就說GAJ副**的小舅子吧。這個小子,雖然穿着氣派,但我還是一眼把他認出來了。他坐在沙發上,但**上還坐着一個**,他一邊摟着**,一邊旁落無人的伸手就*****。連小小地gaj副**的小舅子(**)都狗仗人勢的這麼**,老百姓怎麼可能還像你說的一樣****呢?」
要說老王和朱胖子一樣,以前都是***的。平日裏都是教育別人、用**理論來約束別人,這叫,頑固、迂腐,「**ZY對別人」,「自由主義對自己」。今天被小張這麼個小輩,反駁的一無是處。尤其是說到現在的***員,FB到如此墮落,使他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受不了了,於是他聲音提高了八度說道:「現在的社會上,要說有「****」,我是承認的。但是人*****是專門*這些社會上不良分子的。他們有鐵的紀律,不管是什麼時候,他們都經得起考驗。這是一支有**、有**的**衛士。都像你說的那樣,那咱們GJ*部早就亂掉了。怎麼可能還有如此的安定團結呢。你剛才說的那個**長是誰?還有他的小舅子叫什麼?我現在就去舉報。」
見到老王要急,小張不說話了。他只是笑笑,在一旁抽香煙去了。
老王臉有些發紅,站在那兒不依不饒的要去舉報。大夥趕忙過來解勸,這個說道:「老王,大家都是說著玩玩的,沒必要慪氣。」
那個說:「老王你出什麼「程咬金」啥,你無憑無據的去舉報,人家還不把你當瘋子。」
老王道:「誰說無憑無據的,小張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嗎,我要拉他一起去舉報。」
看着老王這樣的迂腐、固執,大夥都忍不住笑了。
04年的暑假到了,郭大姐的兒子濤濤,都已經上三年級了。自從濤濤在《東門小學》上學以來,郭大姐就不再擺攤做炸雞腿生意了。而是一心一意在家相夫教子了,她們一家三口生活來源全靠小林一個人的工資來維持。
後來時間長了,光靠小林一個人的工資維持生活,日子過得非常吃緊。尤其是孩子身上開銷最大,於是郭大姐就去找工作。經人介紹在開發區的一家眼鏡廠上班。這樣一來濤濤就沒有人管了,於是郭大姐讓她的「婆婆」來照看孩子。郭大姐的「婆婆」也就是濤濤的奶奶,這個鄉下老太太根本沒有心思待在這兒,整天念叨家裏有好幾畝田要種,家裏還有豬、羊要喂。就他爺爺一個人在家讓我實在不放心,於是只要一有空就往家跑。
這不,暑假還沒有放,濤濤他奶奶就跑了回去。剩下濤濤是一個人在家,因為郭大姐和小林都要到很晚才能回來。
要說濤濤這個孩子,也是出奇的淘氣。在學校里喜歡打架,在院子裏也是三天兩頭闖禍。今天不是張家的頂上的房瓦給掀翻了,明天就是把李家的玻璃給砸破了。所以鄰居們對這個孩子都很反感。但是這個孩子卻很「聰明」,不過他不把聰明放在學習上,而把聰明耍在歪門邪道上。
比如說:寫家庭作業。一回到家,他奶奶對他說,趕快寫作業,不要光顧着玩。而他卻騙他奶奶說,作業,在學校里早就寫完了,因為今天作業不多。可是到了第二天到了學校里老師讓他交作業時,而他卻說,「作業寫在另一本本子裏了忘了帶來了。」沒想到他寫作業,會用二十多本作業本寫作業。他卻能夠跟老師打擦邊球,這樣一來老師也拿他也沒轍。
還有他,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放自行車的地方看一下,確定他爸爸(小林)自行車不在。然後再到浴室裏面看一下牆上掛的鐘,發現他爸爸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這一下他就放心大膽地發了瘋的玩,一直玩到他爸爸下班回來之前,趕快拿起書包回家。到了家之後郭大姐夫婦先後也到家了。大家在一起吃晚飯時,小林問:「濤濤,作業寫完了嗎?」濤濤回答道:「早就寫完了。」
小林也是個「馬大哈」,他見兒子這麼一說,就相信了。從來不檢查兒子的作業,等吃過晚飯郭大姐收拾碗筷,而小林卻帶著兒子要麼看電視、要麼就是在院子裏打一會籃球。而濤濤因為說謊,一直到睡覺都不敢寫作業。
就這樣濤濤的成績越來越差,老師找家長反映情況,說:「你家孩子上學不認真,老是愛打架,而且經常不寫作業。你們家長是怎麼輔導孩子的啊?」
見到老師的告狀,小林對兒子就是一頓暴打。之後還是老一套,對孩子不聞不問。自己該玩還是玩,整天不着家的在外面賭錢。這不,暑假剛剛開始,濤濤的奶奶就趕緊回去了。這個家!白天就剩下濤濤一個人沒有人管他,他倒是落得個逍遙快活。可是到了晚上其他孩子都回家了,在這個漆黑的院子裏就剩下濤濤一個野孩子獨自在院子裏。
時間長了,他也孤獨和害怕。這時他想媽媽,於是就到小賣部去打電話。因為這個孩子特淘,鄰居們對他都沒有什麼好感。於是小賣部的老朱,問他:「你打電話可以,但是要付錢地。你身上有錢嗎?」
濤濤道:「等我媽媽回來再給你。」
這時老朱的老太婆接茬說道:「你有什麼要緊事嗎?如果有可以打。如果沒有瞎胡鬧那可不行。」
濤濤:「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害怕。所以打電話叫他們快點回來。」
老朱的那個老太婆道:「這麼大個小夥子了,還害怕,你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嗎?再說你媽媽要是下班了不用打電話馬上就到家,如果沒有下班你打電話也沒用。在外面害怕么,就回家等好了。走、走、走,回去等媽媽去。」
這時濤濤來到我的宿舍,他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用哭腔對我說道:「小吳叔叔,我媽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打電話給她。可是我沒有錢,你能先幫我付電話錢嗎?等我媽媽回來再還給你。」
我二話沒說,就帶着濤濤來到小賣部打電話。
只見濤濤在電話里對他媽媽說道:「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現在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奶奶今天上午就回去了,到現在我晚飯還沒吃,現在還是小吳叔叔帶我來打電話的。嗯……嗯……哦。」
然後濤濤揚起臉,把話筒給我道:「小吳叔叔,我媽媽讓你接電話。」
我趕忙接過電話:「喂!郭大姐是我,什麼事?」電話那頭郭大姐道:「小吳,我現在正在加班,麻煩你先借五塊錢給我家濤濤買晚飯吃好嗎?回來我一起還給你好嗎。」
我:「好,沒問題。」
於是我拿出五元錢來給濤濤,然後問他:「要不要我幫你去買嗎?」濤濤:「不用,我自己知道在哪裏有飯買。」
說著濤濤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嗖——!的一下,跑沒影了。然後我再幫濤濤付了話費就回去。過了一會濤濤買了一盒「蛋炒飯」來到我的宿舍,一邊吃一邊和我一起看我的那台舊電視機。我的那台破舊電視機只能收到一兩個台,而且還不清楚。等吃過了晚飯後,濤濤對我說道:「小吳叔叔你家的電視不好看,我媽媽差不多就要回來了,我看我還是回家看電視等她吧。」
等過了十點鐘以後,我突然聽到敲門聲。我打開了門,看見郭大姐風塵僕僕站在我面前。(好像剛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她一見我:先說了聲「謝謝。」然後把五元錢和電話費一起還給了我。然後問道:「我家濤濤呢?」
我:「回家看電視去了。」郭大姐再一次道了謝,就回去了。接下來的日子裏,濤濤只要想打電話、或者是借錢買飯吃就來找我。我都樂意相助。
今年的夏天好像特別炎熱,連續大半個月沒有下雨了。曾經買了新房子搬出去的很多老鄰居,如今他們又都搬回來了。(因為這裏的水電不要錢,而且房租只要五十元。)搬回來的鄰居們,把自己家的新房子出租。聽說租出去的新房子要兩三百一個月,而這裏的房子雖然破舊了點但是房租便宜,而且又不要交水電費,怎麼算也是這裏的划算。
這些鄰居們,原來還用煤氣燒飯。重新搬回來后,他們全部改用「電子爐」。所有的日用傢具,凡是能夠用電的,一律改用電子的。比如:電子爐、微波爐、冰箱,甚至於有的鄰居把空調也搬來了。還有的鄰居燈壞了,就去小賣部要買瓦數最亮的電燈。
令我最頭疼的就是,每天到了晚上我的宿舍里連「日光燈」都照不上了。以至於很多時候,我只能靠開着枱燈來照明。
記得有一次晚上我上廁所,路過走廊時,突然發現牆壁上的電線被燒的通紅,而且嗤嗤地直冒火花。等我上完了廁所回來時,剛剛走到樓梯口,突然整個房子一片漆黑。同時也聽到鄰居們:「呦——!」的一聲。鄰居們,有的在窗台上亮起了蠟燭、有的端着凳子跑到外面來納涼,還有的拿着手電筒去了配電房。
不過去了配電房的很快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查不到原因,只能耐心地等待。到了第二天,等到電工來上班了。電工一查原因,原來是把總線給燒掉了。沒辦法只能重新換線、換閘刀,當然這一切都是毛老闆報銷。
本以為通過這次教訓大家可以收斂點。不說鄰居們從此就勤儉節約吧,但至少也要愛護點用;因為電工說過了再這麼不當數地用,遲早會釀成火災。因為這個房子年代太久了,這房子的一切都已經老化了。雖然今天換了一根新線和閘刀,但是「變壓器」和其他線路都已經老化了。
但是沒想到是,鄰居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用。
還有些鄰居把家裏所有的電器基本上都搬來了,像什麼冰箱、洗衣機,這些個大傢伙。屋子裏放不下,全部放在走廊里。本來走廊就窄,還要這麼佔道,害得我們走路只能側着身走。自從鄰居們重新搬回來之後,停電的比例明顯增加。配電房的保險絲是三天兩頭被燒掉。
而每天清晨我都要本能地「驚醒」,這種條件反射是被逼出來的。因為我知道起床稍微晚了點,那整個房子的兩處自來水都會被人佔領。如果排隊等的話恐怕要等到「天荒地老」,尤其是老太太和婦女。
她們要是佔領了自來水無論是洗衣服,還是淘米洗菜。都是左一邊,右一邊的洗個沒完,一直要洗到那倒出來的水清晰的可以喝下去才肯罷休。這時她們才肯讓給別人,等下一個也是這樣。也就是說,從早上六點半開始,這棟房子的兩處自來水一直要排隊排到九、十點鐘之後才結束。自來水也是從第一個打開以後,一直要到最後一個才關。
貪婪是人類的本性,哪怕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都要爭先恐後。原本那些鄰居,買了新房子都已經相繼搬走。如今為了節省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水電費,他們又重新搬回來住那擁擠又破舊的宿舍。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着。小史的那個「女朋友兼未婚妻」、「霞兒」,平時很少與人溝通。就算有人主動與她打招呼,她也是一笑了之。現在她卻變了,經常是主動與人搭訕。大概是時間長了,與大家都熟了沒那麼生疏了。
尤其是和陳奶奶。霞兒,有事沒事的與她啦啦家常套近乎。
這一日下午,霞兒買了些零食。像什麼山楂、酸梅之類東西。她來找陳奶奶聊天,而且還要分一半零食給陳奶奶吃。陳奶奶婉言謝絕了,說道:「喲!怎麼都是些酸的食品啊?莫非你有了……」
霞兒道:「是啊,最近吃什麼都想吐,尤其是聞到油膩味特別難受。就是想吃些酸的。這個已經是「第二個了」,不能再打掉了,如果再打掉我怕以後會懷不上。所以每次勸小史;我們年齡都不小了,趕快結婚吧。但他總是推三堵四地,還說什麼不急,等我中了彩票大獎到時候你就別煩了,你就在家當個全職太太吧。只要在電視上看到了開獎的日期,他總是一手摟着我、一手拿着彩票,然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上班了,就在家幫我數錢。但是現實當中是沒那麼容易就中獎的啊,我要等到哪一天是個頭啊?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勸勸他。」
霞兒的這番話,不光是對陳奶奶一個人說,而且還對蔣奶奶,和小賣部的老朱的老婆都說過。所以這幾個老太太沒事總是在小史耳邊叨叨地沒完沒了勸說。
有時候小史被嘮叨地火了,反駁道:「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結不結婚有什麼區別。我們都在一起好幾年了,幹嘛非要那一張(證)呢。有意思嗎?」
陳奶奶笑道:「你不要犟,「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你們不結婚算什麼?是算夫妻呢,還是算什麼……將來如果有一天霞兒不想和你過了,她要是再一走。你怎麼辦?再說現在霞兒已經懷孕了,趁這個機會趕快把婚結了,等以後霞兒幫你生個一男半女,你也就算有個家了。我們是好心這麼勸勸你哦,其實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聽不聽隨你。」
小史道:「我曉得你們都是好心,不就是結個婚嗎。抽什麼抽啥。到天冷一點,等過了十月一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