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針
在這件狹小的房間內，煙霧繚繞，到處都是瀰漫著嗆人的煙味，令人窒息，然而凌筱瑜卻是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
坐在那裏津津有味的聽着虞神醫宛如神話般的經歷，眼神之中無時不刻迷漫着令人嚮往的遐想！
“師叔！你那秘籍莫非是絕世醫書？”轉頭看向虞伯。
“秘籍里只是記載了龍族修鍊功法的一種法門，當初龍族三公主送給我之時便向我言明，秘籍里記錄的是龍族修練功法的入門，只要是能夠學會，對自身的好處自然不可言語，而且還可以憑藉其中的一門秘法，可以zìyou進入龍宮！”
說完嘆了口氣，“你虞伯我愚笨至極，只學到了一些粗淺的皮毛。即使如此，體內卻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到也能夠彌補我醫術上的一些欠缺，並不能作為他用！據說如果修鍊大成境界，身體會達到一個非常強橫的程度，就連刀劍也難傷一根毫毛!”
“這麼神奇？”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修鍊之後，我的確也是感到自己身體的狀況比從前好多了！”
“哦！想來也是！畢竟是龍族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是極品，況且師叔還是那公主的救命恩人呢！拿出的東西必定不凡！”
“哦，對了！您那幽冥珠偌大一顆，可怎麼能夠吞下得去啊！”凌筱瑜帶着一絲疑惑看向虞老。
“不知道，我可沒試過！”虞神醫顯然是察覺到凌筱瑜的一點小心思，不過轉頭卻說到：“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是行將朽年，也不敢奢望服用這顆救命的神珠，那絕對是暴殄天物啊。待小鶴得了我的真傳，我便把這顆珠子和秘籍傳授於他！”
“小鶴能有這個福分，也是全依仗師叔的悉心教導，”說著，凌筱瑜心中大喜，沒想到虞伯竟然有着這份心思，頓感心中愧疚至極。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個打不開的心結，卻也給你明言了吧！雖然你丈夫袁正乃是號稱神鬼莫測的預言大師，料定小鶴必活不過十六歲。而我做為小鶴的師傅，也非常喜愛這個孩子，自然不願見到這種事情生，之所以把這顆幽冥珠留給鶴兒，也算是我這個糟老頭的一份心意，能夠在他命懸一刻之時救他一命！那我這一世的醫術，也不會落得個無人繼承！”說著，乾枯的大手探過仍就昏迷不醒的小芸。
“師叔是豁達之人，那筱瑜在此就先謝過虞伯的救命之恩了！”此刻的凌筱瑜心情異常激動，但又說不上來，心中仍舊帶着一絲擔心。
“哈哈，沒什麼謝不謝的！老夫本就無兒女，小鶴和小芸就如同我親生兒女一般。”
“誒！也不知我這閨女心思如何，雖然xìng格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兒，但也卻有着一個不錯的心腸！也不知我百年之後，是否能有所依託！”說完，虞神醫的眼sè便暗淡了下來。
“筱瑜也很喜歡芸兒這閨女，勤勞勇敢，頗具我當年的風格。如果虞伯不嫌棄，何不讓芸兒與鶴兒結親！到達成年之後再行夫妻之禮！”凌筱瑜看出了虞伯的心思，顯然都是明白之人，倘若小芸真的和袁鶴結為夫妻，那虞伯一生的傳承也絕不會落了外人，自然很欣喜的答應下這門親事。
“哈哈···哈哈，不嫌棄、不嫌棄，我怎麼會嫌棄呢？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倆能結成夫妻，就再好不過了！”說著，裂開了大嘴笑個不停。
說完，虞伯轉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小芸，卻現臉上突然浮現一層紅暈，心中納悶，莫非這小妮子毒xìng還沒清除乾淨？
便又急忙去把脈！
“哈哈哈···沒事沒事！”
旋即虞伯向袁夫人使了個眼sè，兩人會心一笑。
“走，我們去看看小鶴的粥做得怎麼樣了，給未來的媳婦吃的，可不能沒營養，哈哈···”虞伯故意大聲的叫道。
小鶴自然是聽不見，他此時正在院子裏熬着香菇玉米粥呢！
而躺在床上的小芸，卻是思緒萬千，自從她躺下之後，由於害怕師傅責怪自己粗心大意，便一直裝睡着。師傅和小鶴母親兩人的對話，小芸可聽得津津有味，更加不想出聲干擾。那傳說之中才有的故事，沒想到卻讓自己的師傅碰上了！但當聽得到和小鶴結為夫妻之後，更是心中翻騰不已，但卻又莫名的喜歡。
······
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位身穿青sè麻布大衣，滿臉麻子的中年大漢，老遠就朝院子裏叫嚷，“虞神醫，虞神醫······”
“恩？是隔壁村的孫大叔！”袁鶴趕忙去把院門打開。
“小鶴，見到你太好了，虞神醫在嗎？”孫麻子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氣，眼珠子卻往內屋裏不停的張望。
“師傅在家，孫大叔，出了什麼事，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
說著，便看到虞老和袁夫人一起從屋內走了出來，兩人臉上掛滿了笑容，顯然是極為滿意小鶴和小芸兩人之事。
孫麻子見到神醫，更是便急不可待的走到兩人面前。
“噗通”一聲，孫麻子毫無徵兆的跪在虞老面前。
虞老嚇了一跳，急忙看清眼前跪下之人，竟然是隔壁村子裏的孫麻子。急忙上前要把人扶起來。
“虞神醫，你可要救救我老娘啊！”孫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孫麻子，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快起來在說，你老娘怎麼了？”
“我老娘她，剛剛還好好的，還和我正說著話呢，就這樣一下子昏倒了過去。”
“哦？鶴兒，趕緊去拿我的藥箱，我們趕緊過去看看！”虞老一臉的鄭重之sè。
“恩”說著人已朝內屋走去。
到這裏來找虞老的，都是些來尋醫問葯的，看孫麻子的急切的樣子，她老娘這下肯定病得不輕。也不多說，急急忙忙的背上藥箱，三人便快的離去。
······
一座十分簡陋的木屋，房門老舊，房頂上都是殘破不堪的瓦片。屋內，一張歪歪扭扭的木桌和簡單的生活用具。這就是孫麻子的家，一年近七旬的老人躺在隔壁的一張床上，便是孫麻子的老娘。
“虞神醫，快看看我娘！”孫麻子趕緊端來一張凳子，示意坐下。虞神醫也不客氣，直接坐上去，伸手去把脈。
老人滿臉的皺紋，臉上盡顯痛苦之sè。一頭蓬勃的銀很是顯眼，臉sè也是極為的難看，枯黃無血。
大約一分鐘之後，虞神醫轉過頭，對孫麻子說道：“孫老弟，你老娘這病來得兇險，乃是氣血上涌，沖入腦部，所以才會昏迷。現在氣血在腦中淤積起來，恐怕···”虞神醫沒有在說下去，卻搖了搖頭。
孫麻子不懂這些，見虞神醫搖頭，“噗通”一聲又是跪下。
“還請神醫為我娘整治”說著便從兜里掏出了用麻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幾枚銅錢，“這是我所有的積蓄，我知道不夠，不過只要虞神醫您治好我娘，哪怕我孫麻子給您做牛當馬！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袁鶴也是余心不忍，向師傅說道：“師傅，孫大叔他是大好人，還常常給我們送好吃的過來，您就救救孫伯母吧！”
“誒，也罷！孫老弟，你可聽好了。並不是我不想救你老娘，而是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失手，恐怕你娘也過不了今晚！”虞老嘆了口氣，緩緩說來。
孫麻子聽的仔細，心中卻是大驚，他很明白，虞神醫是誰，那可是整個滇縣醫術最高強之人，連他都沒有十足的把話，那其他大夫也更是沒有把握。整個人傻傻的楞在那裏。
“師傅，連您都沒有把握？”
“是！”
“那按您所說，莫非那治療之法十分兇險？”
“恩！”便又轉過頭看向已經失魂落魄的孫麻子，說道：“孫老弟，如果我不給您母親醫治，靠藥物來維持的話，頂多只有也只有七rì時rì，該如何去做，你自己決定吧！我在外面等你！”說著揮手讓小鶴跟上。
留下失魂落魄般的孫麻子和躺在床上的老娘。
屋外，“師傅，您到底用什麼方法啊？會如此危險？”
“這個方法我從來沒用過，是我閑暇之時琢磨出來的，卻沒有實際使用過！效用不得而知！”
小鶴當下啞然，“會是什麼方法呢？怎麼會兇險呢！”
不過一會，孫麻子就出來了。
看向虞神醫，拱手說道：“還請神醫為我娘醫治！我已經考慮好了！倘若有個萬一，我孫麻子必定不會找神醫的麻煩！”孫麻子很清楚眼下事實，七天，不是每個人都能挺到七天的。那七天之後呢？他不敢往下去想······所幸試試還有希望！
“恩！”虞神醫也不多話，徑直走了進去。轉頭吩咐到，“孫老弟，你去準備一盆熱水和一盆涼水，哦！對了，還有毛巾一併拿來。”
“好！馬上送來！”孫麻子說著轉身也去準備了。
“小鶴，你把藥箱裏的銀針取出來！”
“是，師傅”當下便在藥箱裏翻騰。
不過一會，孫麻子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孫老弟，你在門口守好，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那怕一點聲音，知道嗎？”虞神醫神sè謹慎異常的說道。
“是！”便轉身把房門帶帶上，人便在院子裏坐下，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小鶴，把毛巾用熱水打濕，給孫大娘的頭部弄得暖和些”
“知道了，師傅”
不過一會的功夫，虞神醫伸手摸了摸孫大娘的額頭，點了點頭。
拿過小鶴手中的銀針，便極為迅的插入頭上的一些穴位。
小鶴看着師傅的手法，時而快時而緩慢，心下暗驚：“手法快、狠、准，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用心記下插入的每一個穴位。百合、上心、五處、yīn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虞神醫雙手在孫大娘的頭上極快的飛舞着。
袁鶴就如同一尊雕像，紋絲不動，仔細的觀摩師傅插入的每一個穴位，心中卻是一片明亮。
屋外的孫麻子坐在院子裏一塊大石上，偶爾的轉頭望向屋內，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攪亂了神醫治病。
足足過了一個鐘頭，虞神醫那雙強而有勁的雙手才緩緩放下，而孫大娘整個頭部就彷彿成了刺蝟。臉上、頭上、包括耳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小鶴已經是驚的嘴巴大大的，心中暗嘆師傅的功力深厚！
“好了，銀針全都插上，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先休息一會！”此時的虞神醫已滿臉疲態，臉上掛着汗珠，顯然每扎一針，心神和體力消耗是十分驚人的。
能不能把孫大娘從閻王手中拉回來，就要看接下來的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