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節 鐵門夾手,冰釋前嫌
人與人的相熟都是從溝通開始,而我們倆卻始終守口如瓶,我知道她是出於女生的矜持和謹慎,我卻始終信奉“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信條。但我,畢竟是19班老同志,新的班級大多數同學都是我高一的那些人。所以,一到下課我就一改上課的乖孩子形象,像一匹野馬脫韁,在教室里談天論地,樓道里打打鬧鬧,肆意張揚十八歲的能量!就這樣,我們一直保持着陌生人之間的距離,班裏的同學都陸續了解自己的新同桌,新搭檔。我倆了,就除了知道彼此的姓名和性別外,其他的一無所知。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認為,她是一個悶油瓶,是班主任專為我這種好動者精挑細選的“好搭檔”。
有一次,她聽出了我的口音,就問了我一句,你是中山的嗎?我先是一愣,回了一句,你會說話?我說不是,怎麼呢?她有些些失望,接着她說:我聽你口音像我們那邊的,以為……,昂,我的確知道中山鎮,也去過,我家也離的近。這時,我看到她的臉頰有點紅,眼眸也開始變的深邃,她慢慢說“這麼說我們還算老鄉。”正是這一句老鄉,讓我們放下驕傲的防備,這一刻我知道我們不僅是同桌還有一個老鄉的標籤,也開始和她熟絡了起來,暫時把她叫作“張哥”。
直到後來,發生的那次“鐵門夾手事件”。我才明白眼前這個女孩不一般……對的,也就是所說的張哥。我記得的那天是周二,剛上完mes楊的“英國歷史”,被壓抑許久的青春能量又開始爆發,又開始在教室前後門追逐打鬧,不知道是我和張哥關係有點熟了,還是我們的打鬧吵到她了。她起身關後門,那個最後一排的紅漆鋁合金鐵門,我正被後面的人追着打,她的關門的時候慢慢悠悠,還左顧右盼,我慌不擇路我正好撞到門,門也毫不客氣的夾到了她的手!只聽見“啊!”的一聲,隨即就看到她抽回放到門框的右手;我就知道我完了,我闖大禍了!
只見她就左手捂住受傷的右手,一頓梨花帶雨的痛哭,嚇得我一把看她的左大拇指都已青了;我心裏想千萬不骨折啊!但我看到她那受傷的大拇指,我真想抽自己狠狠兩巴掌!就這樣我陪着她,終於熬到中放學,說什麼也要把張哥,帶到學校對面的診所看看傷勢。但我沒想到這個女生會那麼犟,就這樣在校門口我就撤着她僵持着,最終,她選擇了妥協。醫生說:“好在沒傷着骨頭,就是兩個月內不能握筆寫字,所以……”我頓時感覺,手受傷的是我多好!但我,還是做好了被張哥她媽和班主任的興師問罪,畢竟張哥是受害者!但我還真是低估了這個女孩的堅強,第二天,她倔強的拿筆要寫筆記,看着她痛苦吃力寫字樣子,我這次可不管什麼面子,你的作業和筆記我包了!我說的理直氣壯,不容反駁。張哥就是要寫,好像是跟我作對一般,這給我氣的,但我還不能說她,只能搶她筆了。但最終還是被班主任發現了貓膩,畢竟字跡不一樣,我準備向老師坦白並說明情況,但他知道我給張哥寫作業又沒說我什麼……我就知道這一切和我這個同桌,也就是張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