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羈絆

盛夏·羈絆

世俗式告白,不過最傳統的——情書。

我總覺得之前的告白,局促淺顯,或許那時他並未真正認識我吧。

既然喜歡他,一定要不留餘力,所以這次的告白,我準備了很久。

從寄信開始到他手上,需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

但我不知道,九靈也對他表達了心意,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九靈彈了他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優雅,浪漫,儀式感滿滿。而我,不過只是一封拙劣的情書。

我沒待下去,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和我說,顧予沒拒絕了九靈的心意,但卻也沒答應在一起。

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紅了眼眶,沒拒絕,沒答應,中肯溫和的。

妒忌么,我該妒忌么?我是個瘋子,確確實實,一個喜歡顧予喜歡到骨子裏的瘋子。

他應該的,應該對我那麼冷漠的。

我想去攔截那封信,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

直到他收到信的那天。

“對不起,木念,我現在不想考慮這方面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的話,或許你可以對學業更上心一點。”他是冷淡的,沒有情緒的。

腦子裏快崩壞了。

沒拆開,他連看都沒看,就知道了我的意圖,我是有多麼卑劣啊。

這個情景我想過萬遍,但還是難過到難以喘息,沒錯,是心痛,窒息的痛。

原來希望破碎,這麼令人絕望,至少那時我是這麼覺得的。

我該放棄么?

我木念怎麼可能放棄,絕對不。

我才知道,只要臉皮厚點,還是能離他近些的。

只是,我得看着他和九靈一起練琴,一起討論的畫面,親密的,溫柔的。

沒關係,只要看着他,不打擾,在旁邊做個透明人,我就滿足了。

我有時會看着他做一些事,比如說面帶微笑的看着前面不說話但手上卻是時不時比幾個彈鋼琴的動作。很多時候我總在想,他想的是什麼。

日記本上畫過不少。

我很健談,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和我表面關係都不差。

但,似乎相對於顧予來說,我是個麻煩。

我怎麼看出來的?

我接近他五步以內,不,並不止,似乎只要有我在他旁邊,不管多遠多近,臉都很黑,話變少,然後就是眼不見為凈。

反正,那段時間我快發瘋了。

有天,我收到一封情書。

有人托九靈給我的,和顧予一起。

和我一起主持過音樂會的,之前藝術絕被我拒絕過,這兩者加起來,已經夠尷尬了。

級草齊寧溪,真正意義上的富貴草,很多人喜歡。

但他確確實實的是個純情的男孩子,說不上三句話,會害羞的。

我極盡委婉地拒絕了他,後來,他說了很多話,我聽了,心有些軟。他說等我,我便答應了。自那之後,和他交情變深了,交集多了,我想,把顧予淡出自己的視野些,說不定會變得好些。因為,在這麼看着他厭惡我下去,真是會要了我的命的。

學校辦了個活動,說是什麼聯誼,要我去主持,當然,另一個御用主持自然是齊寧溪。

逃不掉的,班裏的差事也多的我喘不過氣。

好巧不巧,顧予作為被老班強拉上陣的文娛,被迫和我這個班長去討論活動事宜。

兩個字,尷尬,在兩個字,確幸。

“你說......”根本找不出話題,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死靜幾分鐘后,我着實忍耐不了,“不如分組來吧,既然是是哪個項目,總不能所有人都閑着。”

“恩。”眼看他心思就不在這事上,果然還是強求他了,他應該不擅長組織策劃吧。

“節目演出就交給你,至於另外兩個,我去統計。”

“恩。”

一直都是這一個字,最多給我個淡漠的眼神。

“顧予,我知道你討厭我,但這是公事,認真點好么,有時候,我知道好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急了我承認,他這種態度,會逼死我,會讓我抓狂。

“木念,不要自作多情。”我忘記他的語氣,只是覺得這幾個字極重的壓在我心裏,讓我窒息。

我說不出重話,只能語氣極軟的說:“好,那你就負責演出,其他的事我來做吧。”

不歡而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我就如同一節干木頭,行屍走肉。自作多情,好像是的,是我僭越太多了。

這個活動,也預示着高一的結束。

我對顧予的喜歡,也告一段落了。

摧枯拉朽,我對他的情感用此形容不為過。

我總覺得我還可以,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這段已經被我搞砸了數次的關係,不,算不上是關係,最多,最多是,微末的聯繫吧。

也應該結束了。

至少是我一直在打擾他,至少我也表明了心意。

活動那天,他一身潔白燕尾服,很是奪目。九靈自然是他的搭檔了,一襲黑裙,美的目眩。

我看着他演奏,也只有在那時,他不會討厭我吧。

“那個,木念你幫我看看我的領結有沒有戴歪?”齊寧溪的聲音讓我回神。

“歪了一點,我幫你調整一下。”我將目光從二人身上抽回,幫他調整了領結。

“別看他了。”

他說什麼,別看誰???

“啊?”我有點心虛。

“你喜歡顧予對吧?”

我不敢看齊寧溪,看着腳尖,“恩。”

“木念,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對么?”語氣失落,“木念,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才會看出來你喜歡他。你看他的時候會笑,我也想讓你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你時常為了他,皺眉,不開心,可是我想讓你開心,木念,看看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傷心。”

他的眼神讓我愧疚,我不能騙他,除了對不起,我不知我能說什麼。

他像是知道我會心軟,“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我們是朋友。”

他們的演奏結束了,我和他回到台上,與顧予擦肩的一瞬,心中又泛起漣漪,我想,該給我自己一個了結了,事不宜遲。

我沒去聽,齊寧溪說了什麼,我想,做朋友就夠了,其他不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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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時光經年回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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