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李嫣徹底完了
陳院長瞬間明白了什麼,拿着自己手裏的那幅畫。
“這畫是你畫的?”
周圍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不由豎起耳朵,看着這邊。
雲傾:“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另一位夫子也趕緊將自己手裏的畫,遞了過來。
“那這一幅可也是姑娘所作?”
雲傾比對方還要疑惑,“書齋掌柜不是跟我說,這一幅畫丟失了嗎,又怎麼會在夫子這裏?”
“丟失?”夫子不解。
雲傾便將自己去書齋裱畫,不想畫卻丟失之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眾人這一聽,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那位夫子立即看向站在那裏的李嫣,對這種弄虛作假,欺世盜名之人,沒有一絲好感。
他神情嚴厲,眼中滿是厭惡,“李小姐,這就是你說的,特意為此次的百花宴所作之畫?”
李嫣站在那裏,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氣得?
剛才她有多麼言之鑿鑿,此刻就有多麼可笑。
她只感覺,周圍那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彷彿一個接一個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地扇在她的臉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幅畫竟然是雲傾所作。
那書齋夥計不是說,是一個落魄書生嗎?
“怎麼可能?”
李嫣還是不敢相信,她幾乎要瘋了一般。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每一件都出乎她的意料,超出她的掌控。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
李嫣看向雲傾,一臉的憤恨交加。
她厲聲質問,“這怎麼可能是你畫的?那書齋夥計明明說,這畫是一個落魄書生所畫。”
雲傾想了一下,她那天將畫送過去時,確實是着了男子裝扮。
衣着好像也確實沒那麼名貴。
但她哪裏落魄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這須臾之間,和李嫣拉開了距離,將她孤立其中。
有人說道:“所以李小姐是承認了,這幅畫並非你所作,而是從書齋買來的?”
李嫣沒有說話,她無話可說。
“竟然拿買來的畫,說是自己畫的,何其無恥!”
“是啊,百花宴有明確規定,書畫必須是由自己所作,而你竟然弄虛作假!”
“這是我們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知有多少呢?”
“可不是,先前每一次百花宴,都讓你拔得頭籌。如今看來,這其中還不知有多少是他人代筆?”
此時,今天參宴的人已經全部聚集到了這裏,幾乎整個柳州城的官宦子弟,都看到了這一切。
李嫣看着周遭,只覺得自己置身於無數的譏諷和謾罵之中。
周圍的每一道目光都似利刃,一道道地將她釘在原地。
那每一個吐沫星子,都壓得她抬不起頭。
如果說方才她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那麼此刻,她便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完了。
她徹底完了!
李嫣不堪重辱,落荒而逃。
因變故頻出,今日的百花宴只能到此結束。
沈夫人氣得肝疼,實在打不起精神,便讓府中管家代為送客。
景翊帶着雲傾,陪着王老夫人往外面走,怎奈陳院長急急追了上來。
“老夫人,請留步!”
景翊想當作沒聽到,但王老夫人已經停下腳步。
陳院長追上來,先向王老夫人行了一禮。
“老夫人。”
“院長不必多禮,你是翊兒的授業恩師,是我應該感謝你。”
“老夫人言重了,”陳院長拒不敢受,“其實我也沒教他什麼。”
這是實話,陳院長當年是因着王老夫人的面子,才做了景翊的啟蒙之師。
但奈何這學生太過聰慧,根本不需要他怎麼教。
尤其是這幾年,他也早就沒有什麼可教的了。
王老夫人笑笑,“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份尊榮,院長當得。”
陳院長只得接受,王老夫人又看向他身後跟的一群夫子,知道他們是想找雲傾的。
“你們是找小小吧,我正好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翊兒,你陪着小小。”
景翊點頭,目送着王老夫人離開。
陳院長想將雲傾叫到一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恩師所說的那位小友?
奈何,雲傾走一步,景翊就跟一步。
陳院長看着他:“……”
雲傾也看着他:“……”
景翊裝作沒看到,神色如常。
陳院長不管他了,小聲向雲傾問:“敢問李姑娘,可認識恩師?”
雲傾想着他手裏的那幅畫,一下子明白陳院長口中的恩師是指誰了。
“你是說城外那位垂釣老者?”
陳院長想了一下,心想應該是。
點頭,“正是。”
景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千防萬防,可就是沒防到,雲傾竟然早就和文國公相識了。
雲傾“噢”了聲,“認識。”
“可否問一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陳院長同時問出了景翊的疑惑。
雲傾:“噢,釣魚認識的。”
師徒二人,兩臉懵逼:“……”
……
沈夫人撐着頭坐在那裏,越想今日之事越生氣。
這時,管家來回:“夫人,周小姐求見。”
“她還沒走?”沈夫人這會不太想搭理人,但想了想,還是說道:“讓她進來吧。”
周語彤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沈夫人面色不好,先寒暄了句。
沈夫人沒心情和她寒暄,直接道:“周小姐去而復還,可是有什麼事?”
周語彤道:“我聽聞當年皇上和晉平侯世子,為了文國公之女,也就是如今的世子夫人,差點反目成仇。”
沈夫人目光一沉,“天子之事,也是周小姐可以非議的?”
周語彤看向她,“我還聽說,當年沈夫人便是因為晉平侯世子,才遠嫁離京,至今也不願踏入那傷心地?”
“放肆!”沈夫人一拍桌案,眼中滿是惱怒,“周小姐便是來跟我說這個的?”
“夫人息怒!”周語彤淺笑盈盈,“我也只是忽然想到這一樁舊事,並無奚落夫人的意思。”
沈夫人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周語彤又道:“都說晉平侯府的世子夫人,傾之國色,才滿帝都,當年,可是帝都城無數男子心中的夢。”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夫人不願聽她在這裏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