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這張臉,她永遠也不會忘了
李府外面,賓客們都已陸續離開。
今日一場斗詩宴,讓雲傾在所有賓客面前大放異彩。
從今以後,必然轟動全城。
景翊正跟陳院長在道別,陳院長難得看到自己的關門弟子,不願放人離開。
“我說,你什麼時候去聖德書院?”
“改日得空,自會去探望老師。”
陳院長語重心長,“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去看我,以你的學識,別說是中個解元,就是連中三元也不在話下。”
景翊輕輕一笑,“老師太看得起我了。”
“你……”
陳院長吹鬍子瞪眼。
景翊看了眼旁邊正等着的馬車。
“好啦,馬車已經在等了,老師還是趕緊上車吧。相比狀元,我還是更喜歡做個風流紈絝。”
陳院長替他扼腕,但也沒辦法,只得轉身上了馬車。
另一邊,雲傾也被孫夫子拉住了。
“李姑娘,這些詩句可否讓老夫帶回去,好好整理一番?”
他手裏拿着一沓詩句,都是他今日抄錄的。
雲傾沒什麼意見:“可以啊。”
“那,我能否將這些詩句抄錄成詩集?”
雲傾皺了一下眉,“你是打算賣詩集嗎?”
“不不不不,”孫夫子趕緊擺手,“如此詩句,怎可光想着賣錢?老夫是想將這些詩句裝訂成冊,也好讓更多愛詩之人看到。”
“我倒覺得可以,”雲傾想了一下,道:“您整理好了,能否給我一份?”
“那自然可以。”孫夫子趕緊應了。
雲傾點了點頭。
那邊陳院長還在等,孫夫子不敢叫院長久等,便也趕緊上了馬車。
車夫手握韁繩,正要駕車。
“對了,”景翊忽然向陳院長道:“老師別忘了今日輸的銀子,回頭我叫人去取。”
陳院長:“……”
這關門弟子,可以不要了。
景翊見他面色不悅,又笑道:“若是老師沒這麼多銀子,要不……,我可以借點給你。”
“……”
陳院長臉色更難看了,“不用了,這點銀子老夫還是拿得出來的。回書院。”
車夫趕緊一抖韁繩,駕着馬車離開了。
馬車裏,陳院長捂着胸口,被氣得半死。
對面孫夫子卻還沉浸在懷裏的詩句中,滿臉歡喜。
陳院長看了眼那些詩句,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道:“抄好了,也給我一份。”
孫夫子不疑有他,只當院長也很欣賞這些詩句,趕緊點頭,並且,還想和陳院長探討一番。
陳院長卻完全沒這心情。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如果僅僅只是長相相似也就罷了,可為何才華也會如此之高?
“小小,餓了吧,帶你去吃飯。”
景翊目送了一會陳院長的馬車后,就轉頭對身邊的女孩說道。
雲傾確實有點餓了,點頭,爬上馬車。
景翊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正也要上馬車,就見沈夫人從李府走了出來。
抬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她雙眸微眯,看過來的目光很是不善。
尤其是當她看到雲傾這張臉。
太像了。
這張臉,她永遠也不會忘了。
景翊上了馬車,“走吧。”
……
“沈夫人?”
周語彤也正好剛從李府出來,就看到沈夫人正站在門口發獃。
她們倆,剛才一個去看方氏了,一個去看李嫣了,因此耽擱了一會。
“沈夫人在看什麼?”周語彤奇怪地問。
“噢,沒什麼。”沈夫人走下石階,想起許夫子說的事,又道:“聽聞周小姐最近在棋藝方面,又有了新的突破,就連明華先生都破解不了的‘乾坤’局,竟也被周小姐破了。”
“乾坤”局是昭后帝留下的三大棋局之一。
另外兩個分別是“天策”和“問道”。
而“乾坤”局是三個棋局中最容易解的一個。
當然,這個容易,只是相比於別外兩個棋局而言。
時至今日,能解開這乾坤局的不出三人。
沒想到周語彤卻成為了第四人。
要說不高興,當然是不可能的,周語彤雖然在極力掩飾,卻依舊難掩眼底的得意。
“我也是機緣巧合,突然領悟了其中要點。畢竟我在琴藝方面,實在不如周小姐,也只能在棋藝方面下下工夫了。”
沈夫人看了她一眼,想想今日李府發生之事。
心想,今日過後李嫣只怕要身敗名裂了。
而且看今日王大少爺的態度,只怕她和王家的親事也要告吹了。
沈夫人淡淡笑道:“你的琴藝也不差,唯一缺的不過是一張陸大師打造的琴而已。”
這便是在說,李嫣在琴藝方面的勝出,靠的不過是一張勝人一籌的琴而已。
周語彤笑了笑,沒有說話。
……
雲傾和景翊吃完飯回到榮華別院時,就聽院子裏傳來“嘎嘎嘎”的鳥叫聲。
“你們怎麼將這東西帶回來了?”
景翊一聽這聲音,就想起那隻鳥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扁毛畜生,誰知一看,還真是。
聽風有些無奈:“李知府肯定不會要這畜生了,放在那也是死。我原本想着將這畜生帶回來,給李姑娘逗個趣,誰知教了半天,這畜生就是死性不改。”
一出口依舊是狂言。
還自稱大爺自稱上癮了。
果然,這鸚鵡大爺一見雲傾過來,又開始鳥嘴裏吐不出象牙了。
“小畜生,小孽畜,快去死,快去死……”
景翊眉頭一皺,不悅,“還不將它給我拿去宰了。”
“是。”聽風拎着鸚鵡就要離開。
“慢着,”雲傾卻叫住他,她看向籠子裏的鸚鵡,“把它給我吧。”
“可是……”
聽風有些猶豫,他原本是打算教好了,再送給雲傾的,偶爾逗個趣也不錯。
可眼下看來,這畜生有的不是逗趣的本領,而是氣死人的本領。
“沒事,給我吧。”雲傾對着那隻鸚鵡溫柔一笑,“我保證幾天後,它就老實了。”
鸚鵡大爺被她這“溫柔”一笑,晃瞎了眼,直覺這溫柔背後藏了刀子,趕緊在籠子裏撲騰起來。
“嘎嘎,放開我,放開我,小畜生,小孽畜……嘎嘎……”
雲傾不管它,強行將它拎在手裏,拎走了。
雲傾去了青川的院子,問一下王老夫人的情況。
王老夫人吃了葯后就歇下了,期間青川一直在旁邊守着,給她把了幾次脈,確定她的脈象比前些日子平穩些,才放下心。
“師父,這鸚鵡長得挺好的,你看這毛,油光水滑,雪白雪白的。”
青川見這鸚鵡長得挺喜人的,就想逗弄兩下。
誰知鸚鵡大爺立即不幹了,“嘎嘎,小畜生,小孽畜,放開大爺,放開大爺……”
青川:“……”
這脾氣也挺大!
雲傾看了眼那鸚鵡,也不生氣,問青川:“我上次給你的《本草綱目》看了嗎?”
“看了。”
“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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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從此,鸚鵡金剛開啟它背《本草綱目》的日子……
鸚鵡含淚:“……”
這是人能幹的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