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突破

下葬儀式很快結束，李元看完整個過程只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胡婆婆的父親建立了這麼大的家業，最終還是這般，前些天還與胡婆婆有書信來往，可胡婆婆連他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看到，世事無常，不外如是。”

目送着隊伍又往羅冥城回去，李元停了下來，一齊停下的還有胡玉明，此時胡玉明已經脫下孝衣，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神情，眼神中並無半點悲傷。

胡玉明走到李元旁邊淡淡開口，“羅家現任家主羅元已經和那個修行者出發了，你要去那處修行者道場看看嗎？”

李元聞言目光一閃，“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胡家主，羅家家主還有你，你們發現那處修行者道場這麼久都沒試着自己探索，或者請個修行者聯手開發那個道場，藉助其中的資源一躍成為修行家族嗎。”

胡玉明看着羅冥城方向開口道“在一些人眼中我胡玉明可能有些瘋狂，但我不是瘋子，那地方還在冥羅江中游的範圍，據我所知整個中游的修行門派是以羅家背後的蒼雲門為首吧？修行門派雖然對世俗的事不屑關注，但也不會容忍自己地盤的世俗勢力和外地修行者勾結吧。”

說到這兒，胡玉明看着李元的眼睛，“照你說和外地修行者聯手，且不說修行者難以見到，就是真的與一個修行者合作了，羅家背後的蒼雲門又豈能放過胡家？我的目的是讓胡家更強盛，不是走向滅亡。”

李元點頭，隨即走上前和胡玉明並肩“那，你又為告訴我那處修行者道場的消息呢？”

胡玉明轉過身，看着李元“你和那個修行者打鬥的地方我派人看過，看你的樣子不像受了傷的，那就是對方受傷，這說明了你的實力……打穿七堵牆，在修行者中你該是翹楚了，而且我信我姐姐，姐姐對你的評價很高，和你這樣的人、不，修行者合作，我們這樣的世俗勢力才能分得到利益。”

“還有，聚仙樓的事，我略有耳聞……”

……

李元站在船頭，心中一直在思考胡玉明剛才那句話，“他是知道了朊暇邀請我的事了？當時朊暇請我上古樹冠，還有打羅沐林那會兒的確有許多人看見，可能有幾個胡家的眼線吧……”

李元甩甩頭，不再想這些，反正自己加入蒼雲門和胡玉明又沒有利益衝突。

李元和胡玉明一行乘坐的這條船不大，但用料上乘結實，船體呈梭形速度很快，走的是一條支流，水勢湍急。

江水兩旁掀起十數丈高的浪花，狠狠砸在岸邊的參差的亂石上，發出的咆哮震耳欲聾，讓李元看見了冥羅江的另一幅面孔。

看着眼前驚心動魄的激流，聽着耳邊震耳欲聾的浪聲，李元忽有所感“河流和大江的區別就在這兒了，河流在山間蜿蜒，被山束縛住了，雖偶有瀑布、急流，卻不如江流這般磅礴大氣，遇山開山，一瀉千里！”

李元正感慨時，眼前豁然開朗，原來這條支流到頭，重新匯入了冥羅江主流，除了李元來時的這條支流，四面八方還有數十條大大小小的支流，那些支流或是湍急或是平緩，又或者如一條小水溝般水量匱乏，等等這般，不一而足。

李元心中一激靈“那些分明是河流，但它們匯聚到一起便成了江！那麼，血江境會不會也是如此？身體中無數經脈不應該看成一條河，而是每一條筋脈都是一條河，匯聚到一起就是血江境！”

隨着李元福至心通，歸墟觀想法自行運轉，歸墟花綻放籠罩住這片區域，船上眾人紛紛感受到一股說不清的壓力，似乎，和是這冥羅江一般的氣勢，壓的人喘不過氣。

而且恍惚間，眾人似乎還聽見除了腳下冥羅江外，另一條大江的浪聲。

胡玉明頂住壓力，走出船艙，看見李元的異樣，心中明了“突破了境界嗎？”胡玉明嘗試着靠近李元，剛邁出兩步便感到一股排斥之力，無論胡玉明怎麼發力都不能再近一步。

若是胡玉明通了肝臟之氣，聚氣於眼便能看見自己面前那小山一般大的歸墟花，其中一條根須堵住了胡玉明前進的方向。

胡玉明嘗試數次便放棄，暗暗嘆氣，心中有些落寞“我修習大半輩子武技，練就九牛二虎之力，世俗中也能稱頂峰，可居然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李元可不知道胡玉明的落寞，此時李元還沉浸在突破境界的喜悅中“原來是這樣，我明白師父當時不直接告訴我結果的原因了，就是擔心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有我自己領會到了才是境界上正真的突破，從而帶動肉身突破，身心合一、形意俱得，水到渠成......”

李元忽然想到朊暇，朊暇也是血河境，但昨天與之打鬥時卻並未覺得他的血氣有多麼強盛，同樣是血河境，但朊暇的血河就如同一條綿綿的小河、水勢平緩，只有其形未得其意。大概朊暇也這樣覺得，所以昨天打鬥都是依賴的法器、符籙並未以血氣禦敵。

反觀李元，最初瀑布下感悟突破到血河境，便是長百丈、寬五十的巔峰，形意俱全，氣勢洶湧、直接飛天而去，大有一泄千里之勢，就氣勢而言，不輸一般的血江境。

只能說岺桾他們沒白教李元那麼多，第二次嘗試江水李元便領悟到其中奧妙，不知道那些苦苦領悟卻不得要領的古法鑄血者知道了，會不會投江自盡。

至此，李元突破到血江境，只要繼續在江中感悟，等到能將自身血氣與江水共鳴，便能穩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