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之謎

第五章 身世之謎

次日,祁天一早就帶着蕭湘來到工地,等了一會兒,管事就來了,兩人在管事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城主府門口。

祁天指着門口的牌匾說道:“大哥,你不是林府的管事嗎?怎麼帶我來城主府了?”

“我是林府的,林老爺是城主的岳父,你難道不知道嗎?”

祁天平常只顧着幹活,哪有功夫去了解這些八卦,既然來都來了,現在也只好硬着頭皮進去。就連祁天這沒見過世面的人,走近城主府後,也不禁感嘆,這城主府看起來似乎有點“寒酸”。

管事帶着祁天來到便殿:“你們在這等着,不要亂跑,我去請城主大人。”

沒一會兒,管事便跟着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來到便殿。

管事指着祁天說道:“老爺,這便是祁天。”

哪知文崇義看到祁天的第一眼,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轉而露出一絲驚恐之色,口中還在嘀咕些什麼,只不過聲音太小,大家都聽不清。

管家連忙上前:“老爺,您怎麼了?”

文崇義定了定神,看着祁天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祁天一頭霧水:“祁天。”

文崇義又是一驚:“行,就這麼著吧,讓他留下吧,讓管家給他安排住處。”

管事還想說些什麼,看文崇義有些失神,便不在多說什麼,領着祁天退下。

文崇義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太像了,難道是他回來了嗎?”

管事將祁天交給城主府的管家后,便離開了。管家給祁天安排好住的地方,又給他交代了些府里的基本情況。

“我只能給你們兄妹兩安排一間房,你們就將就一下吧。咱老爺待人和善,府里規矩不多,終究也還是有些規矩,你們兄妹兒人切忌不可壞了規矩。”管家說道。

“走吧,我領你去見見小少爺,你以後的任務就是陪着小少爺好好讀書。”

祁天連連點頭,腦中卻是剛剛文崇義失態的樣子,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此時,文崇義還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就連文婉來到身邊都沒有察覺。

文婉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文崇義,着急的問道:“爹,您怎麼了?”

文崇義看着文婉若有所思:“先前你說,救你的恩公叫什麼?”

“祁天,怎麼了?”

“是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模樣俊俏、氣宇不凡的少年?”

“是啊。”

文崇義不禁笑出聲:“真是萬幸!真是沒想到!”

文婉不明所以的看着文崇義:“爹,您到底怎麼了?”

文崇義沒有回答:“快,婉兒,快去找管家,讓他把祁天帶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管家?他又不知道恩公在哪。”

“叫你去你就去,快點。”

文婉將信將疑的在府里找尋管家的身影,當她看到祁天之後,十分激動。

“恩公,你怎麼在這?”

祁天尷尬一笑:“有人給我介紹了個差事,我也沒想到竟是來你府上給小少爺當伴讀。”

“原來如此。”看到蕭湘,文婉又問道:“這是?”

“我妹妹,湘兒。”

文婉看見可愛的蕭湘,心生喜歡,湊到蕭湘面前:“湘兒,我是文婉姐姐。”

蕭湘一聲姐姐好,叫的文婉心都化了,拉着她的小手,就要帶她去玩。剛走兩步,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說。

“對了,我父親想見你,好像有什麼事,湘兒就交給我吧。管家,你帶恩公去見父親吧。”

祁天一臉無奈,只好叮囑蕭湘幾句,由着文婉帶走了。

文崇義正在便殿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祁天。當管家的身影一出現,他快步迎了上去。支開管家后,文崇義兩手抱拳,對祁天深深鞠了個躬。

“文城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祁少俠,原來你就是救下小女的那位少俠,救命之恩,還未當面言謝。”

祁天笑着說道:“文城主,您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祁少俠,不知道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祁天有絲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了點頭。

“在你的胸口,是不是有快胎記,形狀似龍?”

祁天猶如晴天霹靂,呆立原地。

文崇義看着祁天,深深嘆了口氣:“你跟我來吧。”

祁天跟隨文崇義來到一間房子門口,文崇義敲了敲門,說道:“老哥,是我。”

“進來吧。”

文崇義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哥,你看這是誰。”

文崇一哥側身,好讓屋裏的老者看清身後的祁天。

沒想到老者一看見祁天,手便顫抖起來,隨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少主,真的是你嗎?”

祁天不知所措,只好先將老者攙扶到椅子上,看看老者,又看看文崇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文崇義沒有隱瞞,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文崇義是蒼南之主文蘭的叔叔,文蘭的父親文崇忠和祁天的父親祁虎,是結拜兄弟。二十一年前,這片大陸在帝君的統治下,還是一個統一的大陸,他們三人都是帝君手下得力將領,深的帝君賞識。

有一天,帝君突然暴斃,膝下又無子嗣,引發朝堂混亂,很多人都覬覦無主的皇位,而後群雄並起,各地紛爭不斷。

那時,祁虎、文崇忠和文崇義三人正領兵在南邊平亂,突然得知帝君暴斃的消息,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三人一致認為,重兵在握的他們必定會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無論投入誰的麾下,都免不了這場戰爭。迫於形勢,三人商量之下,決定就在南邊擁護大哥文崇忠為帝,守護一方百姓。

那時候的三人,一腔熱血,治軍嚴明,很快就得到百姓的擁護,在短短一年時間內,便征服了如今蒼南之境內的各方勢力,畫地而治。隨後幾年時間,這片大陸逐漸分裂成五境,就是現在的蒼南、炎夏、北寒、荒蠻、鬼噬之境界。

可誰知,文崇忠登上帝位之後,性情大變,認為祁虎功高震主,勢必會奪取屬於他的帝位,於是便計劃找個謀反的罪名,賜死祁虎全家。

當年文崇義年紀最小,祁虎待他猶如親弟弟一般,文崇義就將這個消息偷偷告訴給祁虎。可誰知,祁虎怎麼也不相信曾經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會反目,堅決不肯離開。

文崇義沒辦法,只能作罷,但是他還是留了個心眼,將身邊一個手下留在祁府。

沒過幾天,文崇忠還是動手了,他找人設計誣陷祁虎有謀反之意,祁虎自然不認,文崇忠假意安撫,以多年兄弟為借口,說他不相信祁虎會謀反,但礙於他人口舌,勸祁虎交出兵權。祁虎對文崇忠深信不疑,不想讓兄弟難做,果斷交出兵權,之後便賦閑在家。

可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文崇忠命人找來殺手,夜襲祁府。祁虎奮死拼殺,最終還是寡不敵眾。事後,文崇忠謊稱是竊賊所為,假意厚葬祁虎,又給一批人扣下竊賊的帽子,全部處決,以慰祁虎在天之靈。

被文崇義安排在祁府的手下,拼盡全力,才讓祁府的管家抱着剛出生不久的祁天逃出祁府。管家一路逃亡,最後因體力不支,昏倒在林中,等他醒來,懷中的祁天已不見蹤影,管家無奈之下,只好悄悄來到文崇義這裏。

文崇義得知此事之後,心灰意冷,無心參政,便主動上交兵權,請求文崇忠讓他到遠方當個城主,安度晚年。文崇義畢竟是文崇忠親弟弟,於是文崇忠便放了他一馬。

說完這些,文崇義早已淚流滿面:“祁大哥生性耿直仗義,始終不肯相信我大哥會對他下手。賢侄,是我文家對不住你啊。”

祁天聽完這些,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沒了主意,只能獃獃的看着二人。

良久之後,祁天朝着兩人鞠了個躬:“文城主,老管家,不管怎麼說,我的命是二位救下的,祁天在此,謝過二位救命之恩。”

老管家激動的握着祁天的手問道:“少主,您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祁天又將這些年在谷中的事與二人說了個大概。

文崇義看祁天冷靜的出奇,不免有些擔憂:“賢侄,你要是心中有什麼不快,儘管說出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

祁天卻搖了搖頭,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城主府,文崇義能將往事如是相告,實屬不易,往後的事便是他自己的事,無論有什麼困難他都要自己解決。

文崇義接着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祁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暫時也沒想好,不過現在我已經是小少爺的伴讀,我還是要先做好這份差事。等我想清楚之後,會告知您的。”

“你說的什麼話,你本就是祁大哥之子,又救了婉兒的性命,哪能讓你當伴讀。你先在我這安頓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這就讓下人安排。”

文崇義起身整理一番儀態,便要離去。

“文城主。”祁天叫住文崇義,“今日之事,還望您保密,不要讓他認知道。”

“這是當然,對了,以後管我叫叔,老是城主城主的,怪生疏的。”

“那就叨擾文叔了。”

文崇義離開之後,祁天陪着老管家又聊了許久關於他父親的事,直到臨近中午,下人前來請祁天入席。

老管家行動不便,就留在房內,由下人帶着祁天前往宴會廳。

蕭湘一看到祁天就撲了上來:“哥,你去哪了?”

“哥哥有事情,和別人多聊了一會兒。”

文崇義找了個理由,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祁天是故人的孩子,加上祁天是文婉的救命恩人,便準備了家宴為祁天接風洗塵。

文崇義熱情起身,招呼道:“賢侄,快坐下。”

文婉也走到祁天身邊,牽過蕭湘的手,同時也讓祁天快點坐下。

晚宴過後,管家帶着祁天來到新安排的房間,這次連蕭湘也安排了房間。

蕭湘滿心歡喜的拉着祁天參觀她的新房間,可祁天卻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哥,你怎麼了?有新房間住難道不開心嗎?”

祁天看着天真爛漫的蕭湘,心中一酸,紅了眼眶,他強忍淚水,一把將蕭湘抱入懷中。

“湘兒,天哥哥也是個孤兒了。”

關於父母,祁天沒有一點印象,但是他心中始終對他們還抱有一絲幻想,覺得有一天自己還能再與他們相認,哪怕只是相處一時半刻,那他也知足了。

蕭湘摸着祁天的頭:“湘兒有天哥哥,所以湘兒不是孤兒,天哥哥也有湘兒,那天哥哥也不是孤兒,以後湘兒就陪在天哥哥身邊。”

“對,還有湘兒。”

祁天等蕭湘睡着后,才離開房間。

站在庭院中,滿天星河讓祁天看的出神。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記得師父當年說他是撿回來的,那他為什麼會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呢?

巧合?

祁天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種可能簡直微乎其微。

難道是師父算出自己的姓氏?

祁天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師父精通占卜之術,也絕無可能在一點信息都沒有的情況下算出自己的姓氏。

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師父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來歷。可現在師父已經消失,自己已無處查證這個問題。

“恩公,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出神?”

祁天循聲看去,是文婉。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湘兒。”

文婉臉色微紅,月光之下難以看出,其實她是來看祁天的,只是不好意思,於是拿蕭湘做借口。

“哦,她已經睡著了,對了,你以後別一口一個恩公,叫我祁天吧。”

文婉點點頭,走到祁天身邊,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父親說你是故人之子,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是才知道,文叔和我爹是故交,這戰亂年代,早已斷了書信往來,文叔是看我長得像我父親,才認出來的。”祁天真假參半答道。

“你的武功那麼好,是從哪裏學的?”

“是我師父教的,不過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不過文婉已經很開心了,至少對祁天又多了一分了解。

夜已深,文婉只好告別祁天,臨走之時,還不忘讓祁天指導她修為,祁天無奈之下,只好同意,文婉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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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坐莫憑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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