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遠是誰?
看着面前這個臉爛的跟喪屍一樣的徐阿龍林七七滿臉的震驚:“徐阿龍,你不是死了嗎?”
徐阿龍發出一聲桀桀的怪笑:“死?我這是重生了,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感覺有多棒!”
徐阿龍伸出猩紅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添了一圈,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林七七,眼中散發出癲狂的目光:“上次我被你打的好慘啊!我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種屈辱,今天,我要把你的心肝挖出來吃掉,就像被我幹掉的那兩個笨蛋一樣!”
聽到這裏林七七知道徐阿龍口中的那兩個笨蛋應該是前兩期鎖魂被殺的男生,看來那兩個戾氣不如徐阿龍重已經被他吞噬掉了,看着眼前不斷向自己逼近的徐阿龍,林七七心裏有些沒底,好在身上還有十幾張符,只能先拼一陣了。
“別想了,你今天跑不掉了,乖乖受死吧!”徐阿龍伸出舌頭舔了舔同樣醜陋的手便再次沖林七七飛撲過來。
林七七胸前的玉佩再次射出一道黃光打向徐阿龍,徐阿龍卻不閃不避硬用胳膊挨了一記,手臂上頓時像被硫酸潑了一樣冒起一陣白煙發出“嘶嘶”的響聲,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林七七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經驗不足,符咒剛掏出來還沒來的念咒語便被徐阿龍受傷的長指甲在掏在了肩膀上。
雖然玉佩抵消了一部分攻擊,但林七七的右肩膀還是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淌了出來。
而然徐阿龍並不像給林七七喘息的機會,一擊過後,一聲長嘯又撲了過來,林七七顧不得肩膀上的傷口,左右兩指夾住一張破煞符,右手掐成指決:“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驅除凶厲,破!”
隨着林七七口訣念出,破煞符瞬間燃起,隨即化成一團火球打向徐阿龍,破煞符的威力明顯要強於林七七脖子裏那塊護身玉配,徐阿龍被破煞符擊中瞬間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直接被轟飛出十幾米遠。
“卧槽,威力這麼大!”林七七愣愣的看着被轟飛出去的徐阿龍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看着不遠處在地上扭曲了幾下又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翻騰起來的徐阿龍,林七七瞬間清醒,相較於自己的符咒,很明顯還是徐阿龍比較皮實,自己的符咒雖然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很明顯沒有對他形成致命的威脅。
擁有着多年打架經驗的林七七此時明白,當敵我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就不要硬拼了,趕緊跑路才是正解,隨即再次向還未完全站立起來的徐阿龍打出一記破煞符后扭頭便向來路跑去,張耀揚的住處雖然很遠但是目前只有他能幫助自己,雖然還有幾步就到家了,但是不能連累老爹,想到此,林七七咬了咬牙,拚命的向張耀揚的住處跑去。
林七七自小習武,體力跟耐力都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和徐阿龍這個非人類比起來,差距就太懸殊了,林七七順着街道跑了不過一百多米,徐阿龍的狂笑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林七七,不要掙扎了,乖乖讓我吃了你吧!”
“我靠,想吃勞資,沒那麼容易!”林七七此時彷彿已經能夠聞到從徐阿龍嘴裏噴出的臭氣,轉身又將一張破煞符打了出去,受到破煞符攻擊的徐阿龍又是飛出了十幾米,但很快便又像狗皮膏藥一樣追了上來。
林七七靠着手裏的靈符與徐阿龍一邊糾纏一邊逃跑,無奈人力終究跑不過鬼,林七七道力尚淺,在逃跑的過程中,雖然手中的符咒給徐阿龍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自己身上也挂彩了。
半個小時后林七七捂着受傷的肩膀停下了腳步,死死地盯着獰笑着不斷靠近的徐阿龍,林七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手裏的靈符已經打光了,然而距離張耀揚的住處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早知道就讓老爹給買個手機了,但凡能打個電話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林七七似自嘲又似認命般的自言自語道。
“手機你怕是用不上了,不過等你死了倒是可以讓你爹給你燒一部,如果到時候你的魂魄還在的話!”
徐阿龍獰笑一聲,雙手指甲暴漲十幾厘米,瞬間便朝着林七七的胸膛猛地插去。
就在林七七已經準備閉上眼睛聽天由命的時候,一聲破空之聲從徐阿龍背後傳來,緊接着一柄桃木劍從徐阿龍的腹部透體而過釘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遭到攻擊的徐阿龍身形明顯一頓,隨即捂着肚子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也如信號不好的彩電里的人物一樣變得忽明忽暗、飄忽不定了起來,顯然是魂魄因為剛才的一劍已經受了重創。
“誰?”徐阿龍捂住傷口轉過身朝身後嘶吼道,雖然聲音依舊狠辣,但眼神中已經透出了一絲恐懼。
一個略顯消瘦的男人從不遠處的燈影中走了出來,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臉上帶着口罩和墨鏡將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男人將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不慌不忙的朝着徐阿龍走過來。
男人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每向著徐阿龍走近一步,徐阿龍的身體就微微的顫抖一下,彷彿男人走出的每一步都重重的踏在他的心上。
林七七眼見此時有人出頭,當下心中感到一陣放鬆,瞬間感到身體上傳來一陣虛脫感,當下兩腿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頭一耷拉便失去了意識。
此時,徐阿龍似乎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心靈上的折磨,歇斯底里的吼叫一聲便沖向男子。
見到朝自己衝過來的徐阿龍,男子淡定的停下腳步,從口袋中掏出四張紅色靈符,手中掐起指決,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訣,四張紅色靈符便似飛鳥一般飛向徐阿龍,瞬間形成一個結界將他困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雖然你死的很冤,但如果不是你本身戾氣太重,幕後之人也不會盯上你,既然已經死了,還是抓緊上路吧。”男子手中不斷變換着指決,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色彩,似是準備將徐阿龍超度。
此時已被制住的徐阿龍早已沒了剛才追殺林七七時的囂張,為人時欺軟怕硬的二世祖性格此時似乎又覺醒了,身體如篩糠一樣抖作一團,已經升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想不到龍虎宗的清遠道長被逐出師門這麼多年瘋瘋癲癲的,竟然還這麼猛,一招就制服了我苦心煉製的索命煞,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男人正欲一招滅殺了徐阿龍,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男人停下手警惕的看向四周,並未找尋到聲音的源頭。
一道藍光突然打到了男人用四道靈符設置的結界上,藍光和結界相互碰撞產生一陣劇烈的震蕩,結界瞬間被打碎,男人也被震退五六步才穩住身形。
“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敢不敢出來跟我見見!”
男人將手背在身後稍微活動了下手腕緩解下手腕的酸麻感,通過剛才的一記交鋒,男人已察覺出來人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一個黑色的瓷瓶凌空飛出飛到徐阿龍頭頂,徐阿龍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黑瓷瓶吸了進去,隨後瓷瓶似乎有靈性一般飛到一個男人手中。
男人身穿一身黑色中山裝,臉上掛着一絲邪魅的微笑,如果不是因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可以說是一個長相相當可以的小生。
“江月白!”被叫做清遠得男人仔細看清刀疤臉的容貌后驚道。
“難得啊!”江月白陰陽怪氣的笑着拍了拍手。
“沒想到堂堂的龍虎宗大師兄還能記得像我這種無名小卒的名字,真是受寵若驚啊!”江月冷笑一聲,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清遠。
“這麼多年了,你們竟然還在為禍世間!”
當江月白出現的那一刻,太多不想讓人回憶的往事如潮水般的湧進了清遠的腦海,自己躲在這裏這麼多年,就是想忘記掉當初發生的一切,沒想到,還是逃不掉。
“為禍人間?”
江月白聽到此話又是冷冷一笑,言辭也變得激烈起來。
“我最討厭你這一套正道人士的噁心嘴臉,滿口的仁義道德,好像自己就是正人君子救世主,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如果不是你當年引誘紫藍,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道這裏江月白近乎嘶吼,眼神也變得有些憂傷。
“紫藍還活着?”聽到江月白的話,清遠心中一陣激蕩,那個在他心中似乎已變得有些模糊的清秀女子的面容此時突然變的清晰起來,彷彿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
江月白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表情又恢復成一副陰森森的模樣:“不管你的事!”
隨即轉頭看了看昏倒在一旁的林七七:“告訴你,這小子我們要定了,龍虎宗護不住他!”
“能不能護住他我不知道,但是今天你走不了了!”清遠豎起指決,釘在樹上的桃木劍似乎感受到了召喚,“嗖”的一聲便回到了清遠的手裏。
“你以為我還是十幾年前的我嗎?”江月白冷冷一笑,攥起右拳,一團黑氣纏繞其間。
“砸死你個狗日的!”正當江月白想要出手攻擊的關鍵時刻,一個裹挾着勁風的轉頭拍在了江月白的後腦,江月白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緊接着就感覺一股濕熱的液體從後腦汩汩的流了出來。
來人正是張耀揚,林七七一遭到攻擊,就出發了護身玉配中的法陣,張耀揚也在同時有了感應,聯想到可能是林七七遭到攻擊,張耀揚立馬趕來。
誰知觀看藝術片太過投入,車鑰匙掉進了一旁的桌縫怎麼也掏不出來,只好甩開兩條腿跑了過來,遠遠的就看見了江月白與清遠對峙,苦於出門太急手邊沒有帶着趁手的傢伙事兒,情急之下順手撿起一塊板磚衝著江月白的背影就丟了過去。
江月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一手的紅色,看着已經堵住自己退路的張耀揚,輕蔑的笑了一聲:“你們龍虎宗已經淪落到要用磚頭偷襲了嗎?”
感覺到自己被蔑視,張耀揚不禁一陣火大:“你飄蓬大爺赤手空拳也能幹挺你,來來來,單挑,讓你一隻手!”張耀揚說著捲起袖子就要往前沖。
突然江月白雙手一揚,將兩隻黑色彈丸丟在地上,彈丸瞬間炸裂湧出大團白煙,張耀揚和清遠趕忙護住口鼻揮動手臂驅散煙霧,煙霧散盡后,已經沒有了江月白的身影,只剩下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七七。
“有種你別跑啊,下三濫的玩意兒!”被江月白灑出的煙霧熏到的張耀揚氣急敗壞的跳着腳罵道,活脫一個罵大街的村婦。
清遠卻沒有理會張耀揚,轉身準備離開。
“師兄,這些年過的好嗎?”張耀揚見清遠要離開,連忙追趕幾步,清遠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回頭說話。
見清遠停下了腳步,張耀揚略顯緊張的清了清嗓子疾走幾步來到清遠面前。
“師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十幾年前那場大戰,各門派人才凋零,咱們清字輩的沒剩下幾個,你只要拉下臉,回去跟師傅低個頭認個錯,師傅他老人家會原諒你的!”
張耀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清遠的肩膀上急切的說道。
清遠看着張耀揚微微一笑,將張耀揚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林七七:“都過去了,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出趟遠門,七七就托你照顧了,本來我不想再讓他踏足道門,受五弊三缺的煎熬,無奈造化弄人。”
清遠說著長嘆一口氣,不知又想起了什麼。
“這也是個大機緣,師兄不打算告訴七七你的身份?”張耀揚問道。
“還不到時候,時機到了,他自然會知道答案的!”清遠蹲下身將昏迷的林七七抱起來放到不遠處的一張觀光椅上,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蓋到了林七七身上。
“師兄,你們剛才的對話我聽見了,你這次離開,是要去找嫂子嗎?”
清遠並沒有回答張耀揚的問題,而是直起身微微一笑拍了拍張耀揚的肩膀。
“師弟,記住剛才我說的話,我還要去辦點事,幫我把七七送回家!”說完清遠便縱身跳上身旁的一堵圍牆想着江月白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個個的都這麼不靠譜!”張耀揚小跑着連喊幾聲師兄,見清遠是真的走了,才嘟囔着又回到林七七的身邊。
“哎呀,毛片兒誤事啊,今天你小子差點就交代了,以後這種精神鴉片還是少看,你爹不管你了,還得是看你阿叔我啊!”
張耀揚一邊說著一邊將林七七抱起來扛在肩膀上,隨即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越發濃郁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