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中怪客
岳奇緊隨其後拚命的逃跑,身後不斷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他不敢回頭,生怕一不留神就做了箭下亡魂。
“若是這些年我多少學些武藝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狼狽。”岳奇心中懊惱不已。
思索間他已走出了草叢,眼前視野突然開闊,荒草長到這裏被一個巨大的湖面所截斷。
只見此湖煙波浩渺,景色宜人,水清蓮動,深不見底。
湖心一島,百仞成峰,山腰處衝出一道白練,正自源源不斷的向下奔流。
若在平日遇到此等美景,岳奇定會吟詩一首,誇讚一番。
然而此時此刻,在他生命受到威脅之際,這片湖水卻成了他的攔路猛虎。
生在北方的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旱鴨子,無論如何也游不過去。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三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聽到聲響岳奇馬上回頭一看,不看不要緊,他這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三個長相各異的人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為首男子大約二十六七歲,身着深黃色短袍,外罩麒麟鎖子甲,皮色發青,身材消瘦,一雙枯手抱在胸前,每根手指整整長出了正常人一倍有餘,他指端生有尖銳的利甲,像極了一雙青龍之爪。
黃衣男子兩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二十齣頭,身着黑衣,高大魁梧,一身堅實的肌肉,在太陽下熠熠生輝,他雙手提着一對百十斤重的金瓜錘,好似巨靈下凡,威武難匹。
再看那女子年芳十九,身着白色小褂、外罩一件咖色長裙,身材婀娜,膚白勝雪,美中不足的是額頭上生有一塊小指蓋般大小的咖色胎記,饒是如此女子的一雙電眼不知勾去多少男兒的魂魄。
她身後背着一把寶雕弓和一個綉滿金絲的箭袋,顯然剛才射箭的便是此人,射術之高明在中原地區實屬罕見。
“你就是岳奇?”黃衣男子像是在打量到手的獵物一般貪婪地看着岳奇。
“岳奇是我。”岳奇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見他一副呆像,那女郎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岳奇望只得尷尬的賠笑一聲。
黑衣大漢一聽他是岳奇,原本黝黑的臉上凝結出一股淡淡的綠氣,他大喝一聲道:“小淫賊!老天有眼今日讓你撞在老子手裏,老子非把你的腦袋砸個稀巴爛不可!”
黃衣男子冷冷的說道:“小淫賊,你平日裏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勾當,今日一死你罪有應得,到了那邊就別怪我們辣手無情了。”
岳奇驚疑不定的,問道:“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為什麼叫我小淫賊?我活這麼大可是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呢。”
黑衣漢子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抓住岳奇的衣領,輕而易舉的將他提了起來。
他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呸!你還有臉在這裏狡辯,你還要不要臉了,我都替你害臊!老子才是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你卻……”說道這裏他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兩個同伴,剛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他忙轉移話題,道:“那個……本來老子想留你個全屍,現在看來那樣太便宜你了,大哥你撕下他身上幾塊肉給咱哥倆下酒!三妹你給他來個萬箭穿心,最後我再用我的這對金瓜錘把他腦袋砸個稀巴爛,若非如此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完這話岳奇大驚失色,他被嚇得渾身顫抖,心道:“如此死法當真慘不忍睹,我不知哪裏得罪了這三個怪人,難道今日我要命喪於此?”
平日裏能言善辯的他,一時間竟沒了主意。見三人要動手他忙,說道:“我乃大明生員,與爾等無冤無仇,爾等若要加害於我,比起殺人之罪,更是罪加一等!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各位好漢,人生苦短切莫因為小弟毀了各位的大好前程啊!”
聽了這話粉衣女子噗嗤一笑,說道:“哎呦喂!原來是個小秀才啊,我說怎麼說話文縐縐,酸溜溜的。對了,淫賊小秀才,你看我美嗎?”
岳奇被三人不斷辱罵威脅,心中有氣無處發泄,聽女子問話正好譏諷幾句,於是說道:“姑娘倒是有幾分北宋李師師的嫵媚。”
女子聽他將自己比作傾國傾城的北宋李師師,頓時心花怒放,笑吟吟的說道:“真的嗎?我能跟李師師比,我有那麼美嗎?小淫賊秀才真會哄人呀!”
岳奇,笑道:“你自然是和他一般無二了。”說完轉過頭去抿嘴就笑,他尚未收住笑容臉上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滋味,原來他的左臉已然吃了女子一記重重的耳光。
“好你個小淫賊,竟把我比作妓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大哥我贊成二哥的提議。”女子憤恨的看着岳奇,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
黃衣男子更不答話,迅捷無比的伸出利爪抓向岳奇心口,岳奇被嚇得尖叫連連,正自驚慌失措之時,湖中突然飛來一根繩索,將其套住,雷鳴電閃間將他騰空拉起,迅速向島上飛去。
岳奇猶如墜入了雲端,心中驚恐萬分,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身子早已輕輕地的落到了湖心的小島上,他連忙摸索自己的胸口確認是否完整。
“衣服都沒碰到呢,信不過我嗎小孩子。”旁邊一人笑吟吟的說道。
岳奇轉身一看旁邊站着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漢子。這人身着粗布短衣,腳踏一雙草鞋,儼然一副漁夫打扮。
岳奇低頭一看腰際纏着一條細細的魚線,而這魚線恰好連着中年漢子的魚竿,岳奇說什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被這人用魚線釣到島上來的,然而事實的確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黃衣男子凝神一看,不禁暗自喝彩,這份魚竿釣人的功夫使他無比欽佩。
他思來想去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換作平日遇到這樣的狠角色他一般不願招惹,做個順水人情便把人放了,可是今日他絕不能善罷甘休。
黃衣男子暗運內力向對面傳話,道:“對面的朋友,你把我那妹夫劫走,我可怎麼向我妹妹交代,還是還回來的好。”
“小娃兒,這人既然是你大舅哥,我送你過去便好了,你快跟你夫人回家去吧。”中年漢子笑嘻嘻的說道。
“大叔,這人胡說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剛才他們把我逼到湖邊分明是要取我性命,想必您也看到了呀!”岳奇急忙解釋道。
中年漢子湊近岳奇的臉頰仔細一看,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你這小娃兒細皮嫩肉的,黃衣服長得一臉青皮,像具殭屍,確實不像一家人,小娃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對!對!對!一點不像,一丁點都不像!”岳奇連聲附和道。
“老東西,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大哥好言相勸!我看你是找死!”那黑衣漢子接道。
中年漢子聽了這話也不動怒,笑嘻嘻的看着大漢,問道:“你該是他的小舅子吧,你這個舅子可着實心急啊,你妹妹還沒呼喚丈夫,你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嗎?你這妹夫這是給了你多少好處呀,讓你這麼著急送你妹子跟他洞房生外甥”老者故意說話陰陽怪氣,言語中充滿了戲虐之意。
那壯漢聽了這話起先尚不明白,待見岳奇樂的捧腹大笑,方知己方受辱,他平日裏本就暗戀這個師妹,得知有人羞辱自己的心上人,不覺心中大怒,他不顧一切,催動身法踏水而來。
“老二小心!”黃衣男子不急阻攔,黑衣漢子已在百米之外。
這時湖水突然翻騰起來,十幾個腦袋露出水面,只見它們個個通體發綠,鴨嘴環眼,頭上生有一圈頭髮,發心有一凹槽,中間含着一汪清水。
怪物們毫無徵兆的一齊張開大嘴,只見一股股湛藍色的水箭從怪物口中噴出,射速與那女子的羽箭相差無幾。
水箭密密麻麻的射向黑衣大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黑衣大漢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輕身功夫本來就不甚高明,再加上身軀龐大在水面上很難閃躲。
頃刻間他便被多股水箭擊中,胳膊、大腿佈滿了小指粗的創口,殷紅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那大漢悶哼一聲跌落湖中。
水一沒頭,大漢便自清醒過來,他急忙踩水想要浮出水面,誰知他剛從水中冒出頭來,就被無數雙小手拉住身子往湖底拽。
這漢子在陸地上力大無窮,到了水裏竟像嬰孩一般任人魚肉,不多時湖水便被大漢的鮮血染紅了一片。
就在他即將溺亡之際,突然幾支羽箭射入大漢周身的水中,這羽箭雖然入水去勢卻不減,見羽箭來勢洶洶怪物們連忙棄了大漢,沉入湖底,四散而去。
黑衣大漢這才趁機掙脫束縛,腦袋重新露出了水面。
這時青衣男子催動身法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掠過水麵,用巨爪抓起大漢一個燕子抄水,折身返回了岸上。
他將大漢身子放平,連忙點住了他周身幾處要穴,防止血液外溢。
女郎則收起弓箭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葯替大漢包紮傷口。
二人見同伴面如金紙,冷汗齊下,心知這一來一回他血流了不少,眼下已是身負重傷。
岳奇被剛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慶幸自己不曾跌落水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越想越是后怕,索性不再去想。
大漢看着滿身的傷痕氣的怒火中燒,他出道多年從未吃過這般大虧,剛要破口大罵,不想一口湖水嗆了上來,引得他不住咳嗽。
青衣人向大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做聲,起身對對面的中年漢子說道:“閣下好本事,這東洋河童世間稀少,竟能在中土一見,着實難得的緊。”
中年漢子先是一愣,繼而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三個男女,冷笑一聲,說道:“若沒猜錯,你是恐爪青龍·析木珂,”
他不等青衣人答話繼續,說道:“而剛才這位喝了我不少湖水又不肯付水錢的壯爺,想必是擎天神柱·藍玉田,這個女娃娃該是玉面仙狐·蘇且末了,爾等便是‘玉城三傑’!我可曾說錯?”
三人被識破了身份頗感意外,想他兄妹三人久居塞外,極少涉足中土,今日在這荒山野嶺中竟然被一個農夫打扮的人叫破了名號,着實有些意外。
三人見此人見識極廣,深知此人絕非等閑之輩,於是連忙收斂心神,做好防備。
析木珂一愣之下繼而,笑道:“前輩好見識,竟然識得我兄妹三人,什麼玉城三傑,那只是江湖朋友抬舉我們罷了,您大可不必當真。只是今日之事,我兄弟被前輩家養的河童打成重傷,此事不能就此作罷,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個說法,這傷可不能白受!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前輩肯將這孩子交於我等,則今日之事從此一筆勾銷。”
他深知己方並非中年漢子的對手,於是退而求其次,先奪岳奇再說。
中年漢子冷哼一聲霎時間拍出一掌,只聽轟隆一聲一丈開外的一塊磨盤大小的石塊竟然裂成了數塊,四散飛去。
玉城三傑被老者的這手功夫鎮住了,析木珂,暗道:“這人掌力霸道,內力雄厚,竟能單憑掌風便將巨石擊碎,若是換作血肉之軀又怎能受他一掌!此人高深莫測,功力怕是在我師之上!”
析木珂拱手問道:“前輩身負絕技,敢問尊姓大名?”
中年漢子冷哼一聲,說道:“別裝蒜了,你師父沒提到過我嗎,十一年前泰山之巔,你會不知道?”
析木珂大吃一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一年前他當時只有十五歲,有一日師傅被人打成重傷,是被幾個同門師兄抬回玉城的。
他依稀記得師傅在昏迷中不停地叫着:泰山之巔、應龍神掌、敖日嘯······
事後師傅花了三年時間才調養好身體,從此閉口不提此事,誰也就不敢多問,今日同樣的話從這位中年漢子的嘴中說出,再次激起了他多年來的疑惑。
析木珂臉色凝重,試探性的,問道:“閣下就是北應龍·敖日嘯?!”
中年漢子不置可否的摸了摸鬍子,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析木珂見了心中一凜,汗水不受控制的從額頭滲出,他知道打傷師傅的十有八九便是此人,這人似與師傅有着某種恩怨,如果牽連下來他們三人今天非要命喪於此不可。
析木珂此刻心情十分複雜,有師門受辱的憤慨,有面臨生死一線的驚懼,還有放掉岳奇的不甘。
三種心境交織在一起令他左右為難,突然他心念一動,說道:“敖前輩,家師常提起您老人家,誇您功夫了得,當世無雙,家師敗在您手裏不敢不服,只是···”。
敖日嘯見他欲言又止,好奇心起,問道:“只是什麼?”
析木珂,接道:“只是您老雖然勝了家師,我們做小輩的可是不太服氣呢。”
聽了這話敖日嘯冷冷一笑,說道:“那就亮亮你的功夫吧。”
析木珂滿臉錯愕的解釋道:“晚輩哪敢在前輩面前造次,除非是不要命了。”
敖日嘯冷冷的說道:“那麼你今天不是來替玉疆老人出頭的?。”
析木珂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晚輩事前並不知道我師與前輩有什麼恩怨,也不知道前輩隱居於此,今日之事全因抓捕這岳奇而起,這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小淫賊,曾在淄川城**過不少黃花大閨女,我等看不過,這才來取他性命。”
岳奇越聽越氣,急忙辯解道:“我什麼時候**過人家姑娘了,你這人胡說八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呢?我這次是去濟南求學,來到山上便遇到這三個人莫名其妙的人,一見面就要殺我,還說我是淫賊,前輩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敖日嘯瞬時間欺到岳奇跟前,迅捷無比的捉住了岳奇的手腕,右手三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頃刻間又放開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已試過這少年的脈搏,此人脈象充沛,未曾損傷腎源,若是按你所說,這十幾歲的少年每日不停地**女子,輕則腎精虧損,重則陽氣殆盡,又怎麼會有未經人事之人的充沛脈象呢?”
聽了這話玉城三傑一陣沉默,蘇且末滿臉通紅的說道:“說不定他吃了什麼補方呢?什麼附子理中湯、六味地黃丸,又或是鮑魚海參每日吃個不停呢?也是不無可能的呀。”
敖日嘯,笑道:“你倒是懂得不少,你說的兩劑葯前者補腎陽虧損,後者補腎陰不足,確實是補腎的良藥,可是這拼了命的耗損,又怎是幾服藥能遮掩的,至於鮑魚、海參我聽說大明的蹴鞠男隊也是整日吃個不停,也未見他們多進幾個球,所以你們定是道聽途說,被人騙了。”
藍玉田爭辯,道:“不可能!老子說他是淫賊,他就是淫賊!你少在這裏多管閑事!”
析木珂怕藍玉田由此激怒敖日嘯連忙陪笑,道:“二弟,老前輩說的不無道理,咱們還是要進一步查明真相,不能冤枉了好人。”
藍玉田還想爭辯,析木珂在他腳上暗暗踩了一腳,他這才住口不語。
敖日嘯看在眼裏明白這三人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析木珂是怕藍玉田說破了這其中的陰謀所以才趕緊讓他住口。
敖日嘯以退為進的說道:“既然如此,三位可以走了,這小兄弟我還要留他在設下住上幾日,各位請便吧。”
說完轉身拉着岳奇便朝島內走去。析木珂一見二人要走忙,說道:“前輩且留步,晚輩有話要說。”
敖日嘯背對着三人說道:“有話快說!”
析木珂笑道:“我剛才提到了,家師雖然武功不及您,但卻桃李滿天下,我們玉城二代弟子中最不成材的便是我們三人,另外我師門下的玉龍雙籽兩為師兄修為不知高出我們幾倍。在下之所以不太服氣,是想跟前輩的弟子一較高下,好給師傅掙回面子,從而表達我等弟子們的孝心,希望前輩承全。”
敖日嘯默默的說道:“你的想法不錯,可惜我現在沒有徒弟。”
析木珂見敖日嘯沒有動怒,繼續大着膽子說道:“這樣就不好辦了,那隻能算家師贏了前輩這一回。我們這就回去稟報家師,祝他老人家旗開得勝。”
敖日嘯淡然的說道:“好得很,如果沒什麼要說的我就不送三位了。”
析木珂見敖日嘯不為所動感到一陣意外,這人如此淡泊名利,又為何約師傅在泰山比武呢,難不成他不是為了名聲?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且末認為師兄是想通過比武的法子給師傅爭回面子,他見師兄不說話還以為他是一時語塞。
蘇且末,接道:“師兄我們走吧,都說名師出高徒,這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名師又哪來的高徒呢?走吧,我們回去稟報師傅,讓他了卻這樁心事。”
敖日嘯道:“你師父自己沒本事找些小輩來出頭,這玉疆老兒越來越不長進了。”
蘇且末淡淡一笑,說道:“前輩這話說的就沒什麼道理了,我師武藝高強,又何須我們三個為他出頭,我們只是想和令徒切磋一下武藝罷了,您竟然教不出徒弟來,我們也就不為難您了,這就別過了。”
敖日嘯早已明白析木珂的用意,他看到蘇且末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還在這裏為師傅強出頭,不覺感到一陣好笑。
想他敖日嘯不收弟子是近十年江湖上盛傳已久的事,析木珂又豈會不知。
他明明知道卻又要求與其弟子比試,不過是想用激將法讓敖日嘯收岳奇為徒罷了。
只要敖日嘯一開口,他便立刻約定時日與之比試,並要求籤下生死狀,這樣一來在比武過程中他故意失手殺了岳奇,即達到了各自的目的,事後別人也不好過問。
蘇且末不明師兄用意,只是一味逞強鬥嘴,可見此人心智較析木珂着實淺了不少。
敖日嘯雖已看破先機,但卻並不揭破,他想順着析木珂的意思看看這三人究竟耍什麼花招。
熬日嘯臉上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三人,說道:“唉,本來我這人最喜歡單打獨鬥,不像某些人收下一窩徒弟,來日一擁而上,根本不管什麼江湖道義。我本不屑與之為伍,不過今日我還真想近墨者黑一回,岳奇從今天起我就收下你了。”
岳奇一臉茫然地看着敖日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痴痴地愣在了那裏。
析木珂見狀面露喜色,他順水推舟的說道:“恭喜老前輩喜得愛徒,七日後我與貴徒濟南千佛山以武會友,不知老前輩意下如何?”
不出所料,析木珂一聽敖日嘯收下岳奇,便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這正好驗證了敖日嘯先前的設想。
敖日嘯摸了摸下巴,說道:“這比武是好事,不過總怕有些閃失,大家是不是該事先簽下個生死狀的好?岳奇假若比武時你被人打死,只能怪自己沒本事,咱們可怨不得別人。”
析木珂聽了這話心中大喜,說道:“前輩真是快人快語,屆時我來應戰,如果我被令徒失手打死,我兩位師弟、師妹,以及我玉城上下所有人都不會替我報仇。至於這生死狀就不用簽了,我自然信得過前輩的信用。”
敖日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隨即回復了嚴肅的表情,說道:“你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如果你輸了又沒死,那又當如何?”
析木珂心道:“原來這人早就看破了我的心事,但是他為什麼要答應下來呢?難道他真有把握可以用一個月的時間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調教的可以打敗我二十年的功力?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析木柯一愣之下,繼而說道:“到時候我等三人任憑老前輩驅使。”
敖日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去背對三人,向後擺了擺手,就算送客了。
析木珂道:“我等就不在此打擾前輩調教弟子了。”
說完三人向敖日嘯抱拳離去。湖畔再次回復平靜,好似什麼人也沒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