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鬧長安
第四章：鬧長安
“郡王，和親一事是否要與郡主商榷，畢竟是郡主的終身大事。”大臣左懷子道。
步青雲移步走向殿座，端起一茶：“此事不必與郡主知會，我自會與她解釋清楚。”
凌霄殿閣門被重重的摔開，殿內的大臣皆都驚愕。
只聽宮女稟報：“郡主到。”
步搖進閣門巡視四周，才知自己魯莽，失禮，隨後作揖。
“荒唐！一國之郡主，怎能如此莽撞，本王正在商議要事，還不在殿外候着？”
偷瞧着阿舅的神情嚴肅，心中多少有些發怵，畢竟阿舅生起氣面上確實駭人。
怯怯道：“是，阿搖知錯這就退下。”
只見阿舅朝我的方向下了殿過來，停了停：“這…既然如此，便悉數相告與你。”又道：“兩位愛卿，先下去吧。”
幾位大臣埋首退出了大殿。
步搖拒絕道：“阿舅，我不想嫁給東郡皇子。”
步青雲一手捏着御筆在宣紙上描摹，手指頓了頓，似是有趣：“哦…”
“東郡世子有何不妥？”
“妥與不妥，也與長安無干係，再而我已有中意人。”
郡王捏着御筆，眉眼微蹙：“哦？”眼神漫不經心的劃過那一副墨字。
步搖不加思索：“顧昭。”
步青雲在聽到這話之後，自然是有些怔住。那顧昭不就是日星閣白升的徒弟，白升一直對於顧昭十分器重，顧昭極有可能會是西郡下一任國師。步青雲深深知國師是西郡商議國事的樞紐，西郡每一任國師皆是選無依無靠之人，加以培養。再且說，顧昭會不會為了郡主放棄功名這也是未知…
“郡主，那你可知道，顧昭極有可能繼承現任國師白升的衣缽。”
聽此，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回稟阿舅，我知曉此事。若是他願意放棄預備國師之位，我也會放下郡主之位，天下之大自會有我們的去處。”
郡王揪住眉毛，教訓道：“胡鬧！身為一國郡主怎能如此魯莽。自古以來，郡國之間的聯姻就是強強聯合。東郡世子有何不可？”
“是啊妹妹，東郡有何不可？”聞聲，一紫衫男子從殿後移步出來，銜着一陣陣嬉笑。
“再者說，顧昭那個悶瓜瓜有啥好？”
“顧昭就是比你好，樣樣比你好，比你看着歡喜！”步搖反駁，卯着勁敲着步灝鈞的腦袋。
步灝鈞連聲吃痛，連聲求饒：“好好好，是是是。”
步青雲一臉無奈，任他們嬉鬧。
“父王。”做了個禕。立刻又恢復了嚴肅。
步青雲點頭：“嗯”。
步青雲忽的抬頭：“日後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眼下讓你和親東郡是最好的選擇。”
放眼望去，在這五郡十國中，獨獨這長宇國狼子野心，加之北郡與其狼狽為奸。唯東，西，南，三郡明爭暗鬥！連連征戰，天下混亂，百姓流離失所，家無寧日，國無太平！雖說這長宇國一家獨大，五郡十國之首，天子之首。但，一旦東西南三郡聯合，抵抗亂臣賊子，到時候就可以擁有這天下太平。
“長安，雖說這聯姻，不是出於你願，但東郡於總歸是個不錯的歸宿。風如澈年紀輕輕就累功無數。這日後，也必是東郡之王。”
“既然是嫁人，自然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東郡皇子成九五至尊后，必定是要三宮六院，一心豈可分成兩半。”
步青雲道：“自古以來，男人三房六院已是祖制…”
“那又如何？娘親說過自己喜歡的人，若是也心悅自己，自然是主動去爭取。要不是阿娘將爹爹搶了過來，又怎麼會有阿搖……”
步青雲嘆氣，回憶起了往事，頓時心頭一怔：“唉！你這性子是像極了你的母親。不過你阿娘當年也是魯莽，不然又怎會為了你阿爹隱居山林，這才……”步青雲回憶着，心頭蒙上寒意鼻子酸的一陣，這才沒有往下說著。
“本想為你尋得一個好的夫婿，這風如澈是本王於你幼年時定下的親。何時何地，本王都與你商量。但唯獨這件，我不能依你。”步青雲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
“阿搖！”
薄刃小刀從刀鞘中出了鞘。
“既然如此，看來阿舅是鐵了心，要將我嫁去東郡。我便去尋阿娘和爹爹去了！”聞言罷，刀刃已經架上了脖子，一尺而已。
“妹妹，可要冷靜一下。”步灝鈞慌忙無措。
“這刀劍無眼的，你可要當心，小心這利刃划傷自己！”
步灝鈞焦急的望了一眼步青云：“父王。”
“哼！胡鬧。”步青雲冷着臉，量她也沒有那個膽量。氣憤的甩下袖子，準備邁步走離開，並吩咐下人看緊屋內。
“郡主！”宮女連連驚顫抖道嚇的撲倒在地上。
利刃劃過脖子，一串串朱玉斷了線墜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板。
“啊！”步搖面色一揪放聲尖叫。微虛着眼，心裏抱怨道：“平娘，準備的這牛血，這也太多了……”假摔暈倒在地上。
“阿搖！”
“快，宣太醫！”殿上頓時慌忙。
如願殿。
隱隱約約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恍惚間，看見了顧昭，便想要伸手去抓。
步搖睜開了眼睛。
輕聲細語：“阿昭。”
他扶我起身，仰卧在床邊。
他就這樣靜靜地瞧着我，欲言又止。
“郡主，可別再這麼傷害自己了。”顧昭皺了皺眉，神情緊張。
本以為是嚇嚇他們，沒想到自己卻先露了餡，這下好了阿舅定是要將她囚在這如願殿了。
沉默良久。
“郡主不必為我，做到如此。”
“郡主，當真了解我嗎？若是……”
“若是什麼？”她問了一句。
顧昭眼神閃現一絲深意，眉頭之上始終皺着，問道：“若是有一天，我因為一些事情而欺騙了你，你又當會如何？”
她有些疑惑：“嗯？阿昭，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欺騙你。”永遠都不會，恐怕顧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在嘲諷自己，自己怎能如此的欺瞞於她。
“不知，郡主可會嫌棄我。”顧昭，慢慢拿起葯碗，一勺一勺的喂葯。
顧昭說：“你我的身份終究是……是門不當戶不對。”
“那又如何，我喜歡的是顧昭你這個人，並不是所謂的身份。”步搖笑了笑。
“不然，我把你搶走吧！”
葯入了口中，不禁的皺眉頭。
“吃這個，便不苦了。”顧昭回道，隨即一顆蜜糖入進了嘴。
“這是什麼，為如此甘甜？”
顧昭回答道：“是……”
她放大膽，前身過去。
落下了一個帶着梨糖味道的吻。
顧昭心中一震，吭吭良久才回答道：“梨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