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暴君的白月光3
人一走,謝時竹緩緩躺下,繼續做一個睡覺的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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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晏仇坐在案前過目奏摺,深沉的眼瞳帶着幾分不耐煩。
撫雲連忙闖進承明殿,額頭滴着汗液,語氣緊張地說:“啟稟皇上,今日攝政王前往了皇宮…”
晏仇眸中掠過陰狠,站起身來,一聽到晏修然,他渾身散發著暴怒,怒不可遏將案上的奏摺推到地面,寒着聲音問:“什麼時候的事?”
撫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答:“回皇上,三個時辰前。”
晏仇拂動衣袖,腳底踩過地上的奏摺,幾乎沒有猶豫地前往錦安殿。
撫雲急忙站起身,亦步亦趨跟在晏仇身後。
路途中,林萱跟幾個宮女正端着晚膳前往錦安殿,幾人瞥見晏仇,快速跪地施禮。
晏仇的身影即將與林萱擦肩而過時,林萱由於掌握劇情,心中生了一計,裝作不經意之間和身邊的宮女小聲說:“我今天看見攝政王在南門走來走去,似是在查勘地形……”
宮女示意林萱噤聲,可林萱依舊說了下去。
“不知道他為何會去如此偏僻的地方。”
話音剛落,晏仇如同林萱所意料那樣,停止了腳步,眼角餘光掃了眼自己。
在發現林萱眉眼和謝時竹有幾分相似時,晏仇有幾分慌神,不過也在一剎那,隨即又恢復如常的凜若冰霜。
不過,無人發現晏仇眼中閃爍的恨意。
晏仇在聽完宮女的話后,雙眉緊蹙,垂在兩側的手猛然攥住,骨節發出咔的響聲。
他腳步比方才更加急促。
晏仇注視着不遠處錦安殿,心中只有怒火。
真是朕的好皇后,竟然敢再一次忤逆他的話。
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晏修然去南門的目的,那裏直連宮外,牆比其他位置都要矮,能去那裏,必定想要帶着他的皇后私奔。
晏仇冷笑一聲,推開錦安殿的門,他停住腳步,朝身後的撫雲說:“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踏進錦安殿。”
撫雲道:“是。”
隨後,撫雲阻攔住了幾個往錦安殿送晚膳的宮女,示意兩側的侍衛關門,自己佇立不動,等待着裏面晏仇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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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竹睡意朦朧之時,被一具身體壓得喘不上氣。
她快速掀開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深邃無底的黑眸,帶着黑沉沉的殺氣。
“謝時竹,”晏仇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掌放在她的下巴處,拇指慢慢摩挲,嗓音沙啞,“朕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逃跑。”
謝時竹下意識偏過臉,晏仇的手心落了空,眼底一暗,重新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轉頭與自己對視。
她躺在鮮紅色被褥上,墨黑髮絲隨意散落,頹然無力道:“我為什麼不逃?難道你讓我愛上一個害我家國滅亡的男人?我做不到。”
晏仇凝視着她的瞳孔,在發現女人眼中的痛苦時,心尖微微發顫。
是啊,他在謝時竹心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是他的國家,讓謝時竹所在的國家化為灰燼。
系統還在擔心謝時竹會不會被這暴君傷害,可下一秒,晏仇忽然安靜下來,目光一動不動盯着他,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而且,原主體內的惡意值突然降到90.
系統震撼不已。
晏仇手指挑起謝時竹的下巴,動作很輕,雙唇覆上去,涼薄的氣息讓謝時竹想反抗。
但是她只能緊閉雙眸,接受這個濕漉漉的吻。
晏仇沒有碰她,結束親吻后,在她身邊躺下,有些微重的呼吸,傳入謝時竹耳畔。
微弱的燭光逐漸燃盡,謝時竹看了他一眼,側過身子,有些不安地入睡。
翌日。
晏仇睡眠很淺,聽見細微的動作就已經清醒,是殿內的宮女準備為謝時竹梳妝。
宮女瞧見謝時竹身邊躺着晏仇,震驚良久。
晏仇從龍榻上坐起,低頭看了依舊入睡的女人,稍微放慢了動作。
在宮女要為他更衣時,晏仇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宮女嚇得急忙跪地。
咚的膝蓋落地聲,吵醒了謝時竹,她掀開眼皮,看見晏讎正披着錦袍。
晏仇似乎察覺到她醒了,回頭看向謝時竹。
謝時竹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為他束髮,晏仇見她如此識趣,唇角微微勾着淺笑。
可下一秒,他瞥見謝時竹袖內有東西掉出來,晏仇眸間閃着陰寒。
幾乎是不用猜想就知道是什麼。
攝政王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為他束髮后,謝時竹從塌上下來。
宮女急忙為謝時竹梳妝,因為晏仇在一側注視着兩人,宮女手指都在發顫。
在原主劇情里,這個宮女是謝時竹的貼身丫鬟,但是在原主進入冷宮后,她幾乎沒有猶豫地投靠林萱,甚至為林萱提供關於謝時竹的任何習慣。
這也是林萱能頂替謝時竹的主要原因。
宮女給謝時竹擦手時,將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看見謝時竹手臂上的守宮砂后,愣在原地。
謝時竹趕緊將袖子往下一撥,擋住了那抹殷紅色的痕迹。
晏仇跨步來到宮女面前,從背後握住宮女的脖頸,幾乎沒有遲疑地使勁,直至宮女窒息而亡,他才鬆手。
宮女身體軟癱在地,睜大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謝時竹抬頭看他,雙眸發紅,顫抖着聲音問:“你幹什麼?”
晏仇撇開視線,不去看她,沉着聲音道:“難道你想讓全天下都知道,朕的皇后一直是處子之身?如果你藏不好,朕便可隨時為你解除這守宮砂。”
謝時竹咬了咬唇,低下頭緘默不言。
晏仇命令撫雲將這具屍體處理掉,隨後,睥睨着謝時竹說:“兩個時辰后,太后的壽宴,你如若敢不來,朕提着攝政王的腦袋見你。”
撂下這句話,晏仇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晏仇踏出門檻,心想,他倒要看看謝時竹敢不敢跟晏修然私奔。
殿內的其他宮女重新為謝時竹梳妝。
謝時竹在心底笑了笑,淡然得過分。
系統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問:【宿主,你還要赴約嗎?】
謝時竹眉梢輕佻:“為什麼不去?”
系統愣了愣:【你不要命了?】
謝時竹沒有回應系統的話,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