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登重樓
隨着黑白二氣的不斷湧入，蘇少泱只覺得渾身腫脹欲裂，身體輕浮，如同一隻被強行打入了大量氫氣的蛤蟆。
“噗噗噗。”大量氣體的湧入，令蘇少泱被強行撐開的谷門和鼻孔，不斷的噴出了細碎的氣流，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在灼熱和清涼，兩股氣息不斷交匯糾纏的蘇少泱體內。
一遍遍的，在他的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駭內，遊走衝擊，令蘇少泱在體五脹六腑的冷熱交替中，戰慄不已。
“道生一。”
正當蘇少泱在這兩種相互矛盾、又不斷輪換的狀態中難以自持。心神即將崩潰，將體內的陰陽二氣，悉數吐出時。
一個猶如炸雷般的清冷聲音，又在蘇少泱的識海內想起。
蘇少泱猛然醒悟，強縮四肢，深吸了一口氣。在空中縮成了一個如同嬰兒的樣子，強行把在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中亂竄的兩股氣流，導向了丹田。
‘啵’的一聲，在一聲似有若無的水泡般的聲音響起之後，蘇少泱的筋骨酥麻，周身上下、尤其是脊椎處，就像被過了電一般。傳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舒適感。
“成了！”
身體再次恢復平靜，重新錄到地面上的蘇少泱，內心欣喜不已。
再次內視，蘇少泱便在他的丹田內，看到了一個由黑白、紅藍、金紫兩色在不斷糾纏旋轉，又不停輪換、變化的小小氣團。
這一團小小的氣團存在得極為隱秘，初看它時，它極為細小，仿若無物；但當你把心神全部都放到它上面時，它又瞬時變得無限龐大，浩如煙海，深如宇宙……
通體舒泰的蘇少泱瞬間，擁有了無與倫比的自信。只在原地一個輕縱，便輕鬆的越過了，他在片刻之前採摘野果的大樹。
感受着腹內蓬勃的，有如江河奔涌的無限巨力。蘇少泱的腦海中，閃過了他前世在看武俠小說時，看到過的幾個字——臻於化境、摘葉飛花！
“謝過仙子！”雖然在相處的這旬月以來，蘇少泱並沒有在雲霄仙子這，體會到過‘尊重’為何物。
但是實打實的救命和授業之恩，卻如何也難以讓他真正的從心底裏面，對雲霄仙子產生厭惡之情。
蘇少泱不是傻子。修仙乃是逆天取道，長階向上而行，很多資質淺陋的人，究其一生，也只不過是能堪堪修鍊到他如今的水平。
以雲霄仙子口中那被她鄙夷的，她在道德宗的七師弟為例。
從成為道德老祖的丹室道童開始，至今修道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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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餘年，可他的修為境界，卻也不過是修鍊到了，洪荒世界中，極其平庸的四重樓境界……
而蘇少泱接觸修道，才不過旬月時間，就已然達到了，他人數年甚至是數十年，才能達到的境界。這其中的緣由，自不消多說。
“不錯。雖然以體格來說，你的資質差了些，但你的悟性卻是奇佳，是一塊修道的材料。”
滿意地將蘇少泱上下打量了一番，雲霄仙子在內心默默的嘀咕了一聲：難怪老師要我入世。原來這世間，也是還有一些，天資不錯，不像七師弟那麼憊懶無用的人的。
“你以後，就不要叫我仙子了。”雲霄仙子長身而立，神色傲然，如同是在訓導一個稚子黃童一般，道：“如今你道境已成。再過些時日，等你修為穩固了，便可穩登重樓了。”
“那我叫你什麼？”蘇少泱有些惴惴，雲霄仙子性子疏冷，行事霸道又言出有據。他現在寄人籬下，身為她的道童，許多事，實在是沒有反駁的立場。
“從今天開始，你也叫我‘道尊’吧。以你如今的修為和修鍊進境，跟旁人說起你是我的道童的時候，不丟人了。”
想了想，雲霄仙子又補充道：“宗門內，其他道童，也都是這麼叫我的。”
“那……那些道童的年紀有多大？”
蘇少泱想到了一個可能，忍不住問到。
“多是些垂髫稚子吧。道童不比弟子，天資第二，反而心性純凈，才顯得比較重要。所以，宗門內各師兄弟的道童，也都多少是十一二歲左右的黃童。”
“那我知道了。道尊……”蘇少泱無聲苦笑。
“嗯。不錯。”對蘇少泱的順從滿意的點了點頭，雲霄仙子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繼續對蘇少陽交代道：“對了，從今夜開始，你便不要再休息了。這些天來，你從九天笏中吸收的靈氣太多。現在你入了道境，有了道根，是時候每天打坐，吸收天地靈氣，為我溫養九天笏了。你要勤勉些，不要枉費了這些時日以來，我在你身上耗費的心血。”
蘇少泱心中欲哭無淚。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天以來，自己都只不過被人，當做了一頭可以催熟的奶牛罷了。
“是，道尊。”
深感前途無望的蘇少泱，只得低頭稱是，不再言語。
是夜，星光高垂。在雲霄仙子的監督下，蘇少泱開始了他的第一徹夜不眠。在吸納天地靈氣，鞏固修為境界之餘，開始給環抱在他懷中的道家至寶——九天笏當起了供給靈氣的奶牛……
沒多久，他就深深的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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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撐壞的寶，只有累死的牛’，這句話的深切含義……
不過與此同時，蘇少泱也發現。因為九天笏，是道家至寶的緣故，其內所蘊含的道家靈氣區至精至純。蘇少泱將其抱在懷中溫養，每每與其靈氣產生交互的時候，他自己體內靈氣的質量，便要精純幾分。
因此，一夜時間下來，初次運功吸納天地靈氣、溫養法寶的蘇少泱，雖然累得幾乎脫了形。但其體內修為的境界，卻反而因此獲得了不小的裨益。一雙眼睛，而更是顯得神采湛然了。
“走吧！”
今天是雲霄仙子下山，依照她老師道德老祖李聃的指引，尋找她口中的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師弟，期限的最後一天了。
“走吧。我們去鳧魚鎮。”
把蘇少泱從深層的入定中拍醒，雲霄仙子也不管蘇少泱有沒有跟上，轉身便走。向著她口中的鳧魚鎮徑直行去。
鳧魚鎮，是地處荊州以北，豫州以南，兩地交界的江邊小鎮。
歷來是九州修士和行人，南北周轉，東西交通的一處咽喉重地。因此，鳧魚鎮雖小，但是因為其往來行人較多的緣故，倒也顯得頗為繁華。
是這方圓數百里之內，出了名的富庶之地。
因此，這三個月以來，在九州各地，奉師命尋找新師弟遍尋不得的雲霄仙子，便把它當做了，搜尋的最後一站。
“今天，你也要幫我尋找。”
趁着晨霧朦朧，看着鳧魚鎮內集市上，往來如織的人流有些發怵的雲霄仙子，對着蘇少泱道。
“是，道尊。”
雖然對自己最終身份的轉變，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心裏懷着自己的小九九的蘇少泱，對於找人興趣缺缺。
但是礙於這一段時間以來，雲霄仙子對自己還算傾力的栽培，和自己所處身份、立場的職責。他仍然還是恭聲答應了，雲霄仙子的要求。
“那我們要找的人，有什麼特徵呢？”
出於最起碼的職業素養，想了想之後，蘇少泱補充問道。
“是什麼樣子么？”雲霄仙子凝神想了想：“老師說過。年輕、男子，是九州人，但是會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寫一些我們看不懂的字。與我們道門，有些淵源。”
“就這些么？”蘇少泱徹底無語了。這描述，連‘按圖索驥’的條件都不如啊……
“嗯，還有一個。老師說他最近會因為身懷重寶和人事的緣故，招徠嫉妒，並因此幾經生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