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痴情原是單相思
在洞房花燭之夜,宇文天昊揭下周慧的紅蓋頭,仔細端詳那如花的笑臉,幸福的氣氛縈繞在室內。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宇文天昊用健壯的手臂把周慧抱進帷帳,仔細解開她的每一顆紐扣。
“慧兒,師哥絕不是郭雲洲那種人,”宇文天昊捧着周慧那迷人的臉蛋說,“我會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
周慧甜蜜地笑着,閉上了雙眼。
兩個人在帷帳中翻雲覆雨起來。
我被困在周慧的床頭上,聽着那不堪入耳的情話,和**的床第之樂,我不住的掙扎,大叫着,可是沒有人理會我。只覺得心慢慢燃成灰燼,被風吹散······
突然周慧現了我,她猛然伸出手,那手變成利爪朝我臉上抓過來!
我猛然驚醒,飛鳥嬋娟落到我臉上撲棱着翅膀,原來這是一場夢。窗子開着,陽光有些爍目,飛鳥肯定是從窗子飛進來的。我心有餘悸地摸摸被鳥抓得生疼的臉,竟是冰涼濕潤的淚水!飛鳥劃出的血道子再摻上點冰涼的生理鹽水,真Tm夠味兒!
飛鳥嬋娟不是已經送給周慧了嗎,現在飛回來,莫非有事!
我仔細查看着嬋娟,在它的翅膀上現了一張信條,信上只有一行小字:
“當君歸來時,已作他人婦”。
我仔細辨認字跡,溫婉似李清照,清秀似周慧。到底是誰要嫁作他人婦?我從床上躍起,事態的嚴重xìng使我突然驚醒。我慌忙穿衣服朝門外跑,迎面撞上端着洗面水進來的柴靜,弄灑了她一身。
“幹什麼啊,慌裏慌張的。”柴靜撿起盆子。
“周慧,要出嫁了!”我撇下她繼續往馬廄跑去,“我要去見她!”
晁蓋、西門慶和赤鬼迎面攔住了我。
“主公要去哪裏?外面追捕的風聲很緊啊。”
“去濟南府!”我說。
“濟南府?”晁蓋說,“濟南府已經貼出了全城搜捕的告示。說你竄通賊寇,蓄意謀反。去濟南可是羊入虎口啊!”
“讓他去!”柴靜靠在門框上,“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幫兄弟。”
真是個狠貨!我低頭不語。
“主公,自古紅顏多禍水。”西門慶一本正經地說,“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耽誤了復興大計啊!”
Tnnd,就你還教訓老子,你現在是Tm站着說話不腰疼。
柴靜笑着走過來:“西門大官人說的有道理,你現在要多聽聽他的意見。”
西門慶一臉sè相地笑起來,差點被他們氣暈了。
“我意已決!你們在關外等我,五天之後在山海關會合。”
我衝破阻攔,躍上白馬,拱手道:“弟兄們,對不住了,五天之後,三海關外,不見不散。”
“等一下!”柴靜拽住韁繩,眼睛紅紅的。“我跟你一起去,要死一塊死!”
“死什麼死?”我說,“肯定沒事的。你別去了,我只向周慧問一件事,問完就走。”
“誰讓我是天下最傻的女人?”柴靜死死抓住韁繩仰視着我,淚水奪眶而出,已經泣不成聲。
我和柴靜最終還是互相妥協了,她沒有阻攔我去濟南,我沒有阻攔她跟我去。現在想來,這是一個必然的結局。
我和柴靜騎馬奔回濟南,從小道繞西門趁着夜sè進入濟南府。
大明湖畔張燈結綵。往來乘涼的人群都紛紛議論着。
“這是誰家辦喜事的,真氣派啊。”
“這你都不知道?太孤陋寡聞了。”旁邊的一個中年儒生答道,“明rì就是李郎中的女兒和趙丞相的公子大喜的rì子了,而周家小姐也會和江南的宇文公子在同時同地定親。”
“這兩個姑娘那可是一個字,俊!”另一個說道。
果然是周慧和宇文天昊要定親了。我在湖畔踱着步子,思考着怎麼去見周慧。
我喚回嬋娟,給周慧送去書信。半個時辰之後,周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又一次看見這婷婷的身姿,我全身的血都涌了上來。我快步走上去,將她拖到一旁,將斗笠上的面紗掀起來,周慧看到是我有些驚訝。
“全城都在走搜捕你,你來幹什麼!”
“這是你寫的嗎?”我拿出信條問道。
“這是我姐姐的字,是她放的嬋娟。”周慧說道。
看來不是周慧而是李清照通知的我,我心裏有些失望,竟然連李清照的字都辯不出來,可見我想周慧想瘋了。
“你真要和宇文天昊訂親?”我問她。
“是啊,我爹十年前就和宇文伯父有過口頭約定。”
“你願意嗎?”
周慧低頭不語。
我繼續追問。
“問這個有意思嗎?”周慧反問道。
“我明天去李府,”我說,“你和宇文天昊的親定不成!”
“你瘋了!”周慧不解地看着我,“活膩了嗎!我師哥根本不用出手,他的手下弄死你就像弄死一隻螞蟻。”
我不禁笑了起來,畢竟還是個小孩,說話這麼不靠譜。可能是太崇拜她師哥了,明天我就要讓她見識一下她師哥是怎麼讓我弄死的,毛蛋孩子。
“你明天不準來,知道嗎?”周慧說,“宇文世家高手如雲,你的勝算為零!”
“你不說我沒真感情嗎?”我問她,“我要你看看我有沒有真感情?”
周慧瞪着我,似乎在研究一個外星生命。
“看夠了嗎”我說,“我從現在起改變自己,我要專一的去愛一個人,真心真意去對她,這個人就是······”
“你是頭腦熱吧?”周慧打斷了我的話。這個小姑娘頭腦冷靜的很,古靈jīng怪,不是凡人可比。這種女人探尋對方的真心那是很有一套的,不管什麼樣的甜言蜜語也別想騙到她,當然我確信,這種人一旦把心交給一個人之後也是至死不渝的,她懂得如何分辨真愛,如何接受真愛,如何對待真愛,如何做本真的自我,也就是我們說的潔身自愛,這是我認準了的,我要定她了。
“我是不是頭腦熱,明天見分曉吧。”我說。
“我和師哥下個月就去武陵。”周慧說,“我每個月都要去的,況且······”
“早聽你姐姐說了,你最近每個月都要去武陵一次,”我只能冷嘲熱諷了,“沒想到,小小年紀倒挺痴情。”
“你不會明白的······”周慧幽幽地說。
“我不想明白!”我氣急敗壞地說,“明天我會在李府等你。”
“我讓師哥在李府安排了玄蜥會的高手,有一個叫黑龍的人,是十六毒蜥之一。”周慧的眼神有些凄冷,昂挺胸直視着我,一字一句地說,“專門等你上門!”
“你安排的?”我一時茫然,問了句多餘的話。周慧的冷漠讓我突然覺得好陌生,印象中的周慧清爽可人,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個冰冷的人兒聯繫在一起。
“我安排的。誰敢破壞我的親事,就讓他有來無回。”
我的心涼了半截,原來自己經營已久的感情,不過是自作多情的單相思。而且是對一個十三歲少女的單相思。簡直荒唐至極,今天是兒童節,全世界的少年兒童都有理由嘲笑我的愚蠢無知。
“祝福你們,”我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冷說道,“我捨不得的是清兒······”
周慧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個讓人惆悵的身影和一句話:“活膩了你就來吧!”
柔柔的夜風吹拂着大明湖水,帶來湖上香甜的脂粉氣息和一種nai油蛋糕的香味,讓人久久沉醉,李府的管家李四在院子裏吆喝着,指東道西,好不熱鬧,真那麼喜慶嘛,撇下我這個傷心人無人問津?
我把斗笠往下一拉,快步離開了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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