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莫怨佳人太絕情

【016】 莫怨佳人太絕情

清兒告訴我周慧生病了,我打算剩下的時間裏多陪陪她。

由於周邦彥夜間住在驛館裏,而周慧住在她表姐李清照家,所以我基本上沒有受到周邦彥的干涉,再加上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對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在李府還是暢通無阻的。

我見到周慧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我印象中,一個高燒了十天的女人肯定已經憔悴不堪了,可她jīng神依然是滿滿的,這和我的想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不但看不憔悴,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幾分嫵媚動人。這個時候的女孩就像拔節的禾苗,簡直一天一個樣,雖然身高已經基本長成,但身上的女人味卻還等待補充,就像等待上sè的一幅水粉畫。周慧身材細長,但不柔弱,渾身上下洋溢着青netbsp;“大叔,你來了?”

周慧最近總叫我大叔。這是個喜歡惡搞的傢伙。我記得李清照曾jǐng告過我不要對他表妹動心思。我說我的年紀都快當周慧大叔了,這當然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傳到了她耳朵里。

每次她喊我大叔我都會覺得極其不自在,其實我們的年齡差距也就是六七歲,只是因為她還沒育成熟所以顯得很蘿莉,其實也可以算得上半熟的果子了,只是稍微青澀一點,比起那些胸大無腦的熟女,她正好是另一個極端,腦子靈光的很,壞點子一點不比他爹少,而胸部就沒有這麼碩果累累了。我經常稱呼她“飛機場”。雖然她從沒見過飛機場是什麼樣但從字面上就知道我在暗示她胸部的一片坦途。

“大叔,請坐!”見我沒有回應,她又跟上了一句。

我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幹什麼你?”周慧驚訝地說,“男女授受不親啊。”

“我摸摸你是不是在燒。”

“你才燒呢!”

“你這幾天不都在生病嗎?”我說。

“我生病?”周慧冷笑一聲,“我都不知道生病是啥滋味,我去武陵找我師哥了。”

我聽李清照說過,周慧的師哥叫宇文天昊,出生於武陵著名的宇文世家。

武陵的宇文世家是隋朝名將宇文成都的後裔,據說後代個個天生神力,與一般人有着許多不同,是個傳奇式的世家。

最近幾年關於宇文世家的傳說很多。比如宇文世家的人瞳孔俱為紅sè,可以用眼神測謊,相當於火眼金睛,宇文世家富可敵國,cao縱着整個宋朝的經濟命脈。當然這些都是傳聞,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江南有兩大世家,一個是武陵的宇文世家,一個是姑蘇的慕容世家,分別在長江的西段和東段,故有西宇文東慕容之稱,而宇文世家顯得更加深不可測。

宇文天昊是宇文世家本代唯一的公子,只有十六歲,擁有天生的神力,關於他的傳聞就更玄了。據說宇文夫人在生下宇文天昊之前夢見一隻巨大的黑sè蜥蜴,而宇文天昊在下生的一瞬間也是一隻黑蜥蜴的樣子,嚇得nai媽當場昏死,家人也是恐懼萬分,但轉眼再看的時候那蜥蜴卻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娃。

他父親宇文鎮遠認為這是上天的吉兆,就給兒子取名叫宇文天昊。宇文天昊自幼聰明伶俐,力大無窮,曾經遊歷於天竺、大食、羅馬等西域國家,搜羅了一大批能人異士,這些能人異士有的在朝中做官,有的遊走於江湖,但無論在朝在野,這些人都服從天昊的管理。

據傳聞,宇文天昊正在尋找一個人叫蒼龍的人,他把這些能人異士分佈在世界各個角落,三年來一直致力於尋找他。

雖然宇文天昊出生時是一隻黑蜥蜴,但後來卻變成了漂亮的娃娃,而且越長越帥,現在十六歲了,才貌雙全、風流瀟洒,又跟周邦彥學習過詩詞,可謂才華橫溢,從小就認識周慧,已被周邦彥選定為自己的女婿了。

“周慧和宇文天昊可是天生的一對。”我想起李清照對我說過的話,“宇文天昊對我表妹疼愛有加,恨不得早點把她娶過門呢。”

“大叔,傻站着幹嘛。坐啊!”周慧見我愣,笑着說。

我告訴她大叔這個稱呼很不受用。

周慧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孩,也就沒有再提示我什麼。

我說不清楚周慧身上到底有什麼氣質吸引我,這種清爽、大方、時而活潑時而嫻靜的xìng格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但我說的都不是這個,而是她身體內部的某種特質。

也許這一切都是她的yīn謀,就像花兒吸引蜂蝶的伎倆,就像捕蠅草充滿誘惑的芬芳,但世間哪有這樣天衣無縫的yīn謀,如果有,我寧願這是為我佈下的。只有天知道,她的美麗來自自然的恩賜,只一個隨意的微笑就讓全世界丟了魂。我的苦惱就來自於她的隨意,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會局促不安。

臨走的時候我現周慧內室里都是大量的瓶裝的紅sè丹藥,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後來追問李清照才知道周慧天生有一種罕見病症,經常會乏力和暈厥,只能夠靠宇文世家提供的一種“血利丹”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下令讓柴靜和赤鬼先啟程去尋找西門慶,自己留在濟南多陪一下周慧。

這幾天我對她照顧得很細緻,她到是沒有反感,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和她表姐有一點相似,就是有點玩世不恭,只是她不太明顯。

確切地說,她表姐是玩世不恭的悲觀主義,她是懷疑主義,她的座右銘就是“什麼都靠不住。”

“請不要對我太好。”周慧說,“我怕你以後對我不好了我會接受不了。”

我說我誓不會對她不好的。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周慧說,“最怕有人送我。因為每當我回頭看到那個送我的人還站在那裏的時候,我就會增加一份難過,我怕他總有一刻會轉身離開,我希望他馬上離開,卻又希望他永遠看着我直到消失。”

我說我願意一直注視着她,直到消失。

“我可沒有這個福氣。這話你還是跟我表姐說吧。”

“我說的是實話。”我認真地看着周慧。

“這世上只有一句話是真的。”

“哪一句?”

周慧用沉默回答了我,她的意思是——“就剛才這一句。”

“你的謊言騙不了我。”周慧轉身躲過我的視線,“你一邊對我姐姐好,一邊又和柴靜扯在一起。”

我啞口無言地看着周慧走到窗邊,用柔弱的身影背對着我。她說的沒錯,我無可爭辯。

“別把我夾在你們中間。”周慧的語氣平和而堅決,“或者你成為我姐夫,或者我們互不相識。”

“不可能有別的結果嗎?”我問道。

“不可能!我最恨自以為是的男人”周慧說,“以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不知疲倦地把她們弄到手然後甩掉,其實只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而已,這種人活的毫無價值,他們不懂真愛,沒有感情,把女人當成泄獸yù的工具,最可憐最可悲的就是這種人,這種人註定要孤苦一生。”

我現在才明白周慧對我的看法,在她眼裏我就是個花花公子。不是嗎?我叩問自己。

她的態度很明確:我根本不把你當一盤菜。

“我要去塞北,要五年的時間才能回來。”我說。“到時候你已經嫁作他人婦了吧,忘掉郭雲州這個人,他也許不值得你等。”

周慧仍舊立在窗前,頭也不回,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這隻飛鳥送給你解悶,它的名字叫嬋娟。還有一隻剛滿月的京巴。”我把盛着一隻白鳥的籠子和小狗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周慧的院子。

以後的幾天我仍舊時常進出於李府中,因為李格非的幾次邀請。他希望我能留下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意思,反正如果我留下來他會舍臉去和趙家退親。

我沒答覆他,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心思並不在他女兒身上。

我不得不面對一個自己逃避已久的事實,——我一直喜歡的竟是周慧!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孩!

有幾次我和周慧在院子裏碰上,我會主動去搭訕,她卻一句話不說,頂多笑一下算是回應。不過那耀人的光彩卻晃得我頭暈眼花。

每次見她,她的衣飾都不重複。今天是淡綠sè羅裙,明天又是粉sè對襟褙子,後天又成了大紅心字羅衣,頭飾和型也弄成各種樣式。說實話,周慧的美是純粹的,她經得起各種樣式的檢驗,無論什麼衣飾和飾都很適合她。

她這種做法就像在肉鋪里更換着各種美味,今天是肥羊,明天是五花,後天是排骨,······我就像只惡狗垂涎地等在那裏,卻只有望肉興嘆的份兒。太狠心了!!!

我回絕了李格非的邀請,周邦彥也處理完了州中的一些事情回李府去陪周慧了。李府的門檻我是不可能再踏入了,只是心裏有些不甘,我就這麼走了?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給涮了,我顏面何在啊。

我回憶起在大明湖畔第一次見她的情景,第一次我就攔腰抱住了她,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後來在太學書庫里我們一次握手,在李清照家的聚會上我們心有靈犀········我知道周慧不喜歡我,但也不會討厭我。

一連幾rì沒見到周慧,我竟然很想念,這種情緒是很少見的,無論對李清照還是對柴靜我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

六月中旬的時候,柴靜來信說已經找到了西門慶,說西門慶是個花花公子,不但不聽柴靜的,好像還在打她的主意,再加上西門慶最近惹上了官司,可能遭別人來尋仇。臨清的局勢不太好,催我火往臨清救援。

我突然想起西門慶毒殺武大郎的事來,要真是武松去尋仇,那西門慶可就完蛋了,我不能再拖延了,必須在武松殺死西門慶之前找到並救出他。

臨走之前,我想再看周慧一眼。我躍上李府牆外的一株大槐樹,透過綺窗可以窺見周慧正在梳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即興在一塊黃手帕上寫了一《天凈沙》,用口哨喚出白鳥嬋娟,把黃手帕縛在鳥腿上,一揚手白鳥飛回了室內,落在周慧的梳妝枱上。

周慧驚訝地捧起白鳥,向窗外張望着,我趕忙隱入樹葉中。周慧尋找了一會沒有現什麼,隨後取下那張黃手帕打開,一極曖昧的小曲就寫在那上面:

深庭小杏出牆,翠樓一縷清香,既是卿沒念想,絕情模樣,為何頻換梳妝?

周慧迅走出閨閣,來到長廊上,轉身向四面搜索。由於我躲藏的嚴密,肯定不會被現。

一番搜索之後,周慧似乎有些失望,神情落寞地向室內走去。

我用手指做了個口哨吹過去,周慧向這邊投過目光,現我正在樹上向她招手。

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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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伏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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