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愿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背對背默默許下心愿，看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它一定實現......”
“這是什麼歌呀？還挺好聽的。”夏緣聽見一旁的程明在唱歌好奇的問道。
“它叫做《星晴》，我媽媽經常在家裏放歌，聽的多了我就記住怎麼唱了。”
程明用另一隻手撓了撓頭髮，感覺有點小尷尬。
“嘿嘿，我也覺得它挺好聽的，聽媽媽說歌手叫周杰倫，這首歌是在四十年前唱的。”
“啊？這麼早的歌！當時我爸爸媽媽都還沒出生呢！”夏緣的小臉滿是是震驚。
“是不是很應景？”程明回問道。
“嗯...我覺得沒有，因為，因為現在並沒有能許願的‘星星’...咦？！程弟弟你看那裏。”
夏緣激動的坐了起來，手還一邊指向天邊，險些從石頭上掉下來。
程明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向他這邊拉了拉，眉頭一皺頗有生氣道：“姐，小心一點，你怎麼比我還冒失。”
“哦~我錯了。”
“是流星誒！快許願快許願。”
夏緣說完就緊緊的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抵在她的下巴上。
程明聞聲也跟着一起許願。
流星轉瞬即逝，在天邊劃過一條美麗的直線。
“emm...姐姐，你許的是什麼願望啊？”程明好奇地問道。
“不能說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
“又是這個夢啊。”
程明從床上曲起一條腿坐直身子，側臉看向窗外，天還沒有亮。
房間的亮度緩緩提升，兩分鐘后恢復了正常。
這時，一道溫柔的女聲從耳邊傳來，“程，現在是北京時間六點十三分，需要什麼幫助嗎？”
程明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嗯，瓊，還是老樣子。”
“好的。”
千瓊是程明一年前一手打造的人工智能，她的實體只有不到晶片大小，連接着整個大數據網絡。
她裝置在程明後腦狹縫中，連通着他整個中樞神經，他耳邊的女聲是她通過神經衝突模擬而來的，其他人並不能聽到也不能侵入。
但她也僅僅是一個人工智能，由於現在材料與技術的限制，她只有90%的人化性。
以現如今的科技水平，全世界也就只有這一個人化性如此高的人工智能了。
程明穿好鞋衣洗漱后就走出了房間，房門外連通着一個實驗室，實驗室早在程明起床時千瓊就已經開了燈，這裏並不是很大。
走出實驗室，踩着石子路，沿着散發著柔光的路燈漫步在星海大學的校園裏。
程明很喜歡初晨的校園，很靜謐，也很美麗。
不遠處的學生宿舍樓有些燈已經亮了，沿路上還能見到一些走向圖書樓的學生和幾名晨練的教授。
都是一個學校的人，早晨也總是見面，大家彼此也都認識。
學生們很熱情，但又很收斂，有時想問問題，有些不太敢上前來，其中不乏有比他大一兩歲的博士生，程明也很樂意解答，僅管是在他早晨散步的時候。
今天並沒有人問他什麼，畢竟能上這所大學就已經是尖子裏挑尖子了，而且大家也都能看出來程明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程，你的心情不太好。”千瓊突然說道。
“嗯。”程明也沒有反駁，依然自顧自的散着步。
“你的心郁指數相比平常上升了九個百分點，雖然處於正常範圍之內，但為了你的健康，你還是應該好好調整一下。”千瓊再次溫柔說道。
程明這時已經走到了大學門口，望着升旗台上的光桿還有已經開始準備的升旗隊，旗手雙手正捧着鮮艷的五星紅旗。
等到升旗儀式正式收尾后，程明這才開始往外走。
“我知道了...去海邊吧。”程明像是在回答千瓊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
程明走在熟悉的海灘上，這裏有很多人，大部分是來這裏旅遊體驗星海市海邊日出的。
這個繁華的城市也是因星大和海景所聞名國內外。
太陽馬上就升起來了，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夾雜着粉紅與淡黃色的彩光。
很多人奔跑在沙灘上自由的叫喊，也有一群人在一起打沙灘排球，清晨的空氣總是使人心情愉悅，令人想要釋放自己的本真。
程明來到小時候經常玩的大石頭上，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並不是很大，坐在原來的位置，鞋底離沙面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海面上也起了海風，很輕很舒服，程明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將要來臨的黎明。
“程，你又想她了，是嗎？”溫柔的女聲回蕩在程明的耳邊。
程明抿了抿嘴微笑道，“嗯，但是我支持她的夢想，就像她也支持我一樣。”
“嗯...姐姐與妻子，很奇怪的轉變，我不懂你們之間的聯繫。”千瓊語氣中帶着些許疑問。
“你現在是不會懂的。”
黎明的陽光撲在程明的臉頰上，沒有什麼比此刻更美好。
“但是我可以學習啊，沒有什麼能比得過我。”千瓊回應道。
“這與學習並沒有關係，人的情感不是靠學習就可以學到的，我們人類也是一樣的。”
“好吧，我不理解。”
千瓊有些失落的回答道，僅管她並不理解什麼是失落，而且自己就正處在失落的情緒中。
程明後仰躺在石頭上，“瓊，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把‘它’變成100%的。”
“好啊，程。”
程明也眯起了眼睛，再次回想起那場令他魂牽夢繞的夢。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愿，看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它一定實現......
“夏緣她當時到底許的是什麼？”
......
“程！快躲開！”千瓊突然喊道。
程明下意識坐了起來，一個沙灘排球突然砸在了程明剛剛頭處的位置。
順着球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個比他年齡稍小的小夥子跑到他面前，他看起來很累，他把雙手搭在膝蓋上弓着身子大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