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理想很豐滿
“哦哦哦”南秋保頓時喜上眉梢，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只是馬上又皺起了眉頭。
“那何故要撤退呢？一鼓作氣拿下不是更好？”
白髮將領看了一眼南秋保，搖了搖頭。
“你去看看戰場，再於我稟報”
南秋保滿臉疑問，不過並沒多問，應了一聲喏，便大步向外走去。
片刻之後。
南秋保臉上鐵青的走了進來，牙齒咬的崩脆。
“怎麼了？”儒雅將領率先開口。
“頑固的老東西，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白髮將領抬手虛空按了按，示意他坐下，淡淡地說道。
“蔣家父子一向如此，你以為他蔣家是因什麼而得名的？就是靠着物盡其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強硬態度”
儒雅將領有些不明所以。
“將士們被打退了？”
南秋保不聽還好，一聽就來氣，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可憐的案幾終於承受不住摧殘，四分五裂，壽終正寢了。
外面聽到動靜的士兵，自覺的走了進來，打掃完木屑，再搬了一張新的案幾進來，然後靜靜的站在門外，像是無事發生一樣。
“聽退下來的傷兵說，城頭上突然出現了一支帶傷的部隊，獨臂的，斷手的，全身裹着布條的都有，一個個悍不畏死。硬生生的將將士們趕下了城頭，你們說，這老匹夫究竟施了什麼妖術？”
白髮將領聽罷，輕泯一口茶水。
“意志對於軍隊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東西。我常說“為將者，知其心，鼓其意”，你們可有完全聽進去？蔣家父子就是因為善於鼓動部下將士的鬥志，才常常以少勝多，聞名俗世王朝”
白髮將領說著瞟了一眼南秋保。
“那該怎麼辦，要不然我再帶兩千個兄弟前去支援。”南秋保虎生虎氣的說道。
白髮將領看了一眼南秋保，嘆了口氣，有點“真是帶不動”的意味。
“現在對面士氣正高，部下全是悍不畏死的模樣，上再多人也是舉步維艱。”
“背水一戰，總有鬆懈的時候”
白髮將領手指輕輕敲擊着面前的案幾，淡淡道：“讓將士們先撤下來，休整兩個時辰，夜襲”
“夜襲？”
“嗯，兩個時辰足以讓對方氣勢有所下降，我們再出其不意攻城，他們必亂”
“傳令下去，亥時進軍，全軍出擊，此番必將一舉拿下豐城”
“喏”
“喏”
眾將領迅速起身，拱手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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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臨時的將軍府內。
鶴髮老將軍端坐於首位。
其他眾將依次排兩行端坐在客廳里。
寂靜。
沉默。
氣氛異常的凝重。
“老將軍，敵軍突然退卻，可是有什麼緣故？”一名將領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
蔣業兵面色有些發白，剛才叫兒子去召集傷者軍隊。自己親自上城牆督戰，鼓舞士氣，卻不料被暗箭所傷。好在未中要害，性命無憂，只是人過暮年，身體素質下降，又受了傷，想來時日無多了。
蔣業兵咳了兩聲，眉頭緊鎖，思索片刻道：“于軍候那匹夫一向詭計多端，此番突然鳴鼓收兵必然有所圖謀”
“雖然遲遲沒有攻下城頭，有些傷亡，但是並未傷筋動骨，不至於敗退的如此迅速”
蔣業兵端起茶杯，湊在嘴邊，卻遲遲沒有喝下，看着眼前杯中那圈圈波瀾。
突然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來人！”
“在”
“去問問可有鎮南將軍來信！”
“喏”
近衛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眾將領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不敢多言，端坐在原地，一言不發。
不多時，近衛便跑了回來，滿臉都是汗水，怕耽誤軍機，玩命的跑。
“將...將軍...呼”
近衛氣喘吁吁，咽了口口水。
“啟稟將軍大人，鎮南將軍並未來信”
蔣業兵有些意外，揮揮手。
“下去吧！”
“喏！”
“難道真的是天色已晚，不利於攻城？”蔣業兵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隨後輕輕搖搖頭，不管怎樣都不能輕易掉以輕心。
“吩咐下去，各部輪流休息，嚴加戒備。玩忽職守者，某砍了他全家。”
“.....”
果然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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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真美啊！”
莫子誠靠着城牆之上的禦敵石柱，仰頭感嘆，眼神迷離。
“你小子是不是被砍傻了，烏雲密佈，何來美之一說？”李強無奈的說道。
“吃點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吃飽才有力氣殺敵”
說著將手中的地瓜遞到莫子誠的眼前。
莫子誠眼中無他，依舊顫着嘴唇，眼睛無神的念叨着。
“夜空真美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疼的受不了，可是這不是也沒辦法么。忍忍，等打勝了這一戰，老子帶你去逛三天窯子，保證你飄飄欲仙，忘卻今日之痛”李強有些不耐煩。
莫子誠眼珠子轉了轉，很顯然對這種話題起了興趣。
在他那個時代，窯子是不合法的，被抓就是蹲局子。而在古代則是合理合法的產業。
如果真有機會，他自然是想去逛逛，當然這裏並不單單是好色，而是作為現代社會“屌絲”，對古代各種事物都非常感興趣，之前聽到戰爭也興奮不已。不過現在...
戰爭是誰？關我屁事！
這一刀可真是斬斷了莫子誠對史詩級古代戰爭的所有嚮往。
抓心撓肝的疼痛，連殺人過後的嘔吐感都壓制住了。
關鍵這裏並沒有類似現代醫院的鎮痛方法，比如止疼葯。
“呼～”
莫子誠呼出的氣音都變得扭曲，像是沒了電池的錄音帶。
翻了翻眼皮，還是不爭氣的接過熱乎乎的地瓜，一股清香充斥着莫子誠的鼻腔。
食慾大開。
連着皮一口咬下去，味蕾綻放，似乎疼痛感都減輕了一點。
便一邊吃着一邊含糊其辭的問道“強哥，你這輩子最大理想是什麼？”
“理想嘛？”李強托着手臂，右手摩擦着下巴。
“粗鄙之人一個，哪有什麼理想？你要問我現在最想乾的一件事，我倒是真有”
“什麼？”莫子誠有些好奇，靠起身子看着他。
李強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望着城外遠處的黑暗，硬聲說道：“老子想在死之前，摸一摸女人鼓囊的胸脯，那滋味肯定很美”
說著李強像是進入了幻想，眼睛怔怔出神。
“噗，哈哈”
莫子誠差點笑噴。
這是什麼鬼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