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逼問真相
「所以,娘親和於中成,從一開始就是合作的關係?可為何……」
為何娘親替於中成做了那麼多事情,對方竟還要那般虐待娘親和她?
摁着眉心,於雲夕努力讓自己回想起當年的事情。
急於知道真相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腦袋刺痛無比,好似她的記憶在抗拒。
回憶了許久,她終於想起了些事情。
她記得了,起初,於中成當上丞相之後還對她們挺和善的。
她還記得,他在丞相的位置上威風了一段時間之後,常有官員巴結他,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她五歲生辰那年,他剛在一個大臣那裏喝完酒回府,他滿身酒氣踉踉蹌蹌地來母親的院子。
那個時候,她見到他來了,還以為他是來給她過生辰的。
所以便很高興地跑過去。
結果,他見到她就滿臉嫌棄,然後用力將她給推開。
她的頭撞在門上,流了很多血。
她當時雖然年幼,但也知道他不喜歡她,所以她默默承受一切。
可母親可忍不下這口氣,她怒聲呵斥於中成:「你當年明明說過要好好對夕兒的,你豈能言而無信?」
她當年不知道母親的用意……
現在明白了。
娘親這是怕她會因為沒有父親的疼愛而自卑、難過。
當時,於中成沒有愧疚之意,甚至還要去抱母親。
母親更生氣了,便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滾。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母親在府上的地位一落千丈。
於中成甚至還常常親自刁難母親。
「我明白了……」於雲夕攥着那張紙,冷聲開口。
這契約書上明明寫着,他們是表面夫妻,等時機合適了,娘親就會帶着她離開。
可於中成非要越矩。
越矩不成功,他便惱羞成怒,故意刁難娘親。
娘親雖然醫術高明,但沒有半點武功。那些年,於中成一直派人盯着他們,身邊全是他的眼線,娘親想逃都沒有機會。
而且那個時候,太祖已駕崩,偌大的京城,也沒有半個能支持娘親的人。
她便這樣忍下來了……
想必,當年所謂的娘親與侍衛有染,然後將娘親亂棍打死,拋屍荒野,也是於中成和陳氏所謂。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在娘親出事的前兩天,娘親還興高采烈地與她說——
「夕兒,我們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了,我們很快就能過上新的生活了……」
可是娘親,還是沒有撐到逃離於府的那一天。
「畜生!」
豆大的眼淚從於雲夕的眼裏留下來,她氣得渾身發抖。
「娘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其實,當年娘親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的。
但每次娘親出府的時候,於中成必阻止娘親帶她一同出府。
娘親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每一次都是為了她,然後又回來了。
「我當年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娘親,對不起……」
捧着那些書,於雲夕滿臉淚水,她心都是發顫的。
娘親當年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她該有多無助。
「於中成!」
擦乾眼淚之後,於雲夕的眼眸里全是殺意。
她絕不會放過於中成。
將契約書放在身上,她快速走出去。
也是這個時候,她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居然是於中成來了。
「什麼?蓉兒沒有能將於雲夕給騙來,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無能的女兒?」
「那老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還不趕緊給我想辦法去!國師今夜入城,他便要見到於雲夕在於府,若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以後如何得國師信任!」
「是,是老爺,奴才這去想辦法!」
「晦氣!」
於中成罵罵咧咧地推門進來。
結果門打開那一瞬間,他正好和一雙冰冷的眸子對上。
他嚇得魂都要飛走了。
看清楚是於雲夕之後,他便想喊人。
但於雲夕這個時候已經將他身邊下人給打暈,點了他的啞穴,然後又將門給關上。
一腳將他揣在地上,銀針同時落下,痛得於中成的臉皺起來,想要大喊卻發不出聲來。
「痛嗎?」於雲夕睨着他,冷笑道。
於中成瘋狂點頭。
「原來,你也知道痛啊。那你當年讓那些人打死我娘的時候,你難道不知道她會痛嗎?」
解開於中成的穴位,於雲夕怒聲質問,她猩紅的眼睛裏全是殺氣。
於中成終於可以說話了,他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因為你娘當年不守婦道,她死有餘辜!」
他話音才落下,於雲夕便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她拿出了那份契約書。
看到那份東西的時候,於中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話都說不清楚。
「於中成,你,還真是個畜生。」睨着於中成,於雲夕面無表情地說道。
於中成張嘴想反駁,結果就被於雲夕給硬生生折斷了雙手。
他就要慘叫,可於雲夕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若敢叫,我便割斷你的脖子,我說到做到。」
惜命的於中成嚇得只剩下半條命,他痛到滿頭大汗,渾身哆嗦,但硬是一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我娘的過往,你知道多少?」於雲夕緩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
「真的?」於雲夕的匕首又往前了幾分。
「我真的不知道!我若知道那個女干夫是誰,我鐵定殺了他。」於中成囔囔道。
「還真是不知悔改。」
聽着於中成的話,於雲夕的臉色再次冷下來。
她將匕首插在他的肩膀上,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於中成痛得都要翻白眼了,但還是不敢大喊出聲。
「知道錯了嗎?」
「我不……」
又是一刀下去,鮮血再次湧出來。
「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你娘那樣,她是我的恩人,我不該恩將仇報。」於中成痛哭着,看起來非常狼狽。
可於雲夕很清楚,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錯。
「國師讓你將我騙到於府,目的是什麼?」她繼續冷聲問道。
於中成眼神閃過:「這,這件事你也知道了?可我真的不知道國師的用意。」
「還不說?」於雲夕將刀子插在他的大腿上。
於中成痛到臉色都扭曲了。
他顫顫巍巍地回答:「國師並未告訴我他的用意,再說了,國師那樣的人,我能猜測他的用意嗎?」
看到於中成這樣,於雲夕知道他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那我便問你一句,我娘當年之死,和國師有沒有關係?」